不?”“说吧,小子,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办吧?”“看来,得演苦肉计,不
用苦肉计不行,我想这么这么办!”四爷一听,这招儿还真高,“不过你小子可要受苦
了。”“看四爷说的,我的罪大了,要是能把八王找回来,把我叔白芸瑞救了,就是搭
上我的命也值得。”“好吧!我得和相爷商量商量。”“我是下决心这么干了,请四爷
在包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好,你等等。”蒋平对包大人把房书安的苦肉计说了一番。
包大人先是皱眉,经过考虑也就同意了。
这天晚上,包大人升堂把两个贼人提上来,继续审讯,二人就是不言语。蒋平喝道:
“打!往死里打!”顿时鞭子、棒子全上来了,打得二人是头破血流。房书安一看从旁
边过来了:“众位,抬抬手,哪能这样打人呢?这也太残忍了。”蒋平一愣:“房书安,
审问犯人理所应该,要是他们说了实话,我们自然不打,从昨到今他们如此刁蛮,不打
能老实吗?少管闲事,滚开!”“四爷,我并不是包庇他们,这人有怕打的,有不怕打
的,我看这两人就不怕打,你打死也没用。四爷,看这两个人年纪轻轻的,弄个断胳膊
断腿的多可怜呀,爷爷,您高抬贵手吧,别这么打了。”“放你妈的屁!”蒋平回手就
给房书安一巴掌,“你插什么嘴,当初你还不是个贼吗?后来才投靠开封府,不管你现
在当什么官儿,你也是拆了茅房盖楼——臭底儿,滚开!”“蒋平,你是开封府的官儿,
我房大爷也是呀,张口贼长,闭口贼短,当初你不也是贼吗?你比姓房的强不到哪去。”
“好小子,你想犯上啊,把他吊起来给我打!”
众人上来把房书安吊起这顿打啊,两个贼看见把眼都闭上了。眨眼之间把房书安的
衣服就抽开花了,房书安一声没哼,最后背过气去了。包大人急得直拍桌子,吩咐道:
“退堂,把他们一齐收监。”
两个贼寇被打入开封府的死牢,往草地上一坐,想想刚才的事情,真是触目惊心!
心想:房书安啊房书安,你真没意思,要当绿林就当到底,何必半道改行呢,别看你到
了开封府,人家还是瞧不起你,结果不是吃亏了吗?也活该,谁让你背叛绿林,这是叛
徒的可耻下场。他们正想着,就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狱卒把门打开,拖进一个人
来,往地上一扔,两个贼人上前一看,正是房书安,只是满脸是血,呼吸急促,痛苦不
堪,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睁开小眼睛,往左右看看这两个贼人,就往墙上一靠,摇头不
语。两个贼人也没理他,这天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蒋平来查监,进了门往房书安面前一蹲:“房书安,你要承认昨晚
你以下犯上罪有应得,我可以到包大人那里给你美言几句,你可以官复原职,如果你坚
持不改,那可有你的亏吃,你想的怎样?”房书安一晃脑袋:“放你娘的屁!房大爷早
就后悔背叛绿林,到开封府给你当了狗,我还没说什么,就挨你们一通揍,我房大爷活
了这些年活够了,杀剐留活任其自便,要让我认错,没门儿!要想让我官复原职,就叫
包黑子亲自来请我,你蒋平还得给我磕一百个响头,不然,没完!”“好!你他妈的等
着,今天晚上扒你的皮!”蒋平一跺脚走了。
这时,该吃饭了,给两个贼人的饭还不错,房书安喝了一口菜汤,就把碗搁下了。
那红脸的贼人把自己带肉的碗递给房书安,房书安看了看没动。“吃点吧,肚子好有底,
挨打的时候能挺住。”
房书安勉强喝了一口,这两个贼人实在忍不住了,凑到房书安面前:“哎,如果我
们没认错的话,你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对不对?”“是啊!”“当年你还占过叠云峰
青松狼牙涧,当过四寨主,对吧?”“一点不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听师父说
的。”“你们师父是谁?”“那你就甭问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好啦,好啦,
我这人喜欢干脆利索,别吞吞吐吐的,我懒得和你们说话,我要睡觉了。”说完房书安
倒头就睡。到了晚上,三个人正靠墙坐着,就听外面一阵响动,蒋平又来查监了。那狱
卒一声高喊:“罪犯听着,四老爷查监,你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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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翻江鼠演苦肉计 房书安探莲花观
第六十七回 翻江鼠演苦肉计 房书安探莲花观
大头鬼房书安正在受苦,蒋平领人来探监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房书安看了他一眼,
脑袋一歪,“哼!”两个贼人在一旁看得真切,瞪眼看着不知蒋平今晚来有什么事。蒋
平没理那两个贼,径直来到房书安面前,“房书安,想得怎么样了?”房书安看看他:
“我想什么?”“想什么?叫你想想你犯了哪些罪,只要你给包大人和校尉官们认个错,
就可以从轻发落,你现在就给我答复,你是愿坐牢,还是愿出去?”
就见房书安坐直了身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姓蒋的,少在我面前卖乖,我早就看
出你们三侠五义不是东西,你们抱成团,排斥外来人,自从我来到这里,为你们办了多
少事,你们全拿我当狗使。我就说了那么两句话,你们一伙串通起来就给我上酷刑。你
们这些豺狼之辈,房爷我怎能和你们共事?我早就不想干了,你们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我这一百多斤也豁出去了,让我认错,没门儿!除非日出西头。”“好小子,看来你是
贼性难改呀,这么劝你你也无动于衷,今儿我先揍你出出这口恶气,拿鞭子来!”蒋平
接过狱卒的鞭子,照着房书安“啪,啪,啪”一阵乱抽,把房书安打得就地翻滚,一阵
乱叫。“小子,服不服?不服,还打!”后来把房书安打得实在没法了:“好,我服了!
我服了!我现在就认错怎么样?”
“好小子,你到底认错了,你认错,我就不打了。”蒋平把鞭子交给狱卒,带着房
书安就要走,房书安站起来没动地方,“哎,姓蒋的,你把我打完了还不解绳?这么着
我可不走。”“好,解开你也跑不了。”蒋平亲自给他解了绳,房书安擦了擦血迹,跟
着蒋平就往外走。两个贼仍被绑着,靠墙而坐。就见房书安突然从蒋平背上抽出腰刀来,
蒋平猛一回头:“你要干什么?”“爷爷今天要宰了你!”只见房书安恶恨恨地照蒋平
就是一刀,蒋平躲闪不及,正砍在肚子上,“哎哟”摔倒在地,鲜血一涌而出。狱卒一
看转身就跑:“了不得了,房书安把四老爷给杀了!”房书安提着血淋淋的大刀,来到
两个贼人面前,把他们的绳子砍断,“我说哥儿们,快随我逃命,走晚了就走不成了。”
这两个贼人如梦初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房书安转身就往外逃。牢头送信儿去了,
牢门也开着,他们没费气力就逃出了大牢。房书安在前边领着,很快他们就跑到了西北
角狱墙这儿。房书安问他们:“你们能上去这墙吗?”“差不多。”“那你们可得帮帮
我。”“好吧!”说着两个贼一边一个架起房书安,同时一用劲,“刷”就蹿上墙头。
三人翻过狱墙,撒腿就跑,没等出了胡同,就听见后面人叫锣响:“坏了,有坏人炸狱
了!快追呀!房书安他们跑了!”吓得三人恨不得再有一条腿才好。他们使足了劲儿,
转过棋盘大街,直奔风丘门,到这儿一看,城门已经关了,顺着马道上了城墙,望外一
看黑乎乎的,就见那个红脸把腿一跨:“二位,我先下。”接着那个白脸又下去了,两
人在下边招呼房书安:“房爷,快下来吧,有我们呢!”房书安是头一回干这事,他把
眼一闭“刷”下来了,幸亏有两人在下边接着,他没有摔着。三人游过护城河,撒腿就
跑。
房书安紧跟着这两个人,跑出京城,直奔西头。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听不见后面
的喊杀声了,这才喘了口气。往两边一看,左面是树林,右面是庄稼地,还有一片水塘,
这三位也顾不得水脏不脏了,趴下“咕咚咕咚”喝了个饱,三人转身又进了树林,仰面
躺在地上,闭眼在这儿休息。
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房书安一打猛坐起来:“二位,此地不可久留呀,要是官兵
追来,我们三人可就跑不了了,好不容易逃出龙潭,可别再进入虎穴,起来!快起来!”
这两个人慢慢站起来,看看后面没有追兵,俩人心里安定了,忽然想起一件事,还
没谢谢救命恩人。就见二人把汗擦擦,往房书安面前一跪:“房爷,多谢您救命之恩,
您就是我们俩的再生父母,恩公请受我二人一拜!”说着话趴地下就磕头。房书安赶忙
把两人扶起:“起来,起来,何必呢,咱们是同病相怜,我怎能不救你们呢?希望二位
别往心里去。”“哎哟,房爷,我们决不能忘了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是您恩赐的。房
爷,没想到,您跟开封府闹翻了。”“嗐!有苦难言哪!只因一时脑袋发热进了开封府,
我后悔极了。哎,咱们先别说闲话了,你们二位赶快逃命吧!”“哪您呢?”“我也溜
达溜达呗,要让开封府的人把我抓住,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得找个保险的地方躲躲。”
房书安说完转身就要走。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追上去:“房爷
留步!”“什么事?”“我们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您有投奔的地方没有?”“嗐!我一
入开封府把原来的朋友全得罪了,恐怕没有容身之地了。”“这话不假,那么房爷,您
准备上哪儿?”“没底儿,我想离东京越远越好哇。瞎溜达呗!”“别!房爷,您听我
们哥俩的,跟我们走算了。”“跟你们走?上哪儿?”“上我们那儿呗!保您平安无事,
享受荣华富贵。”“拉倒吧!你们是什么地方,就那么保险?”“恩公,您先听我们说
完,乐意去您就去,不乐意去,我们也不勉强您,怎么样?”“那你们二位就说说吧!”
“房爷,从这儿往西再有二十里就进山了,那地方叫西山坳,山坳里面有一座古刹,叫
莲花观,咱们就到哪儿去。”
“莲花观?我倒是听说过,那儿你们有熟人吗?”“当然有了,我们的人都在莲花
观呢!”房书安假装不懂,“你们的人?都是什么人?”“嗐,房爷,您糊涂了,我们
是绿林人。都是开封府的仇人,您到莲花观还有问题吗?”“那儿都有谁呢?”“恩公
啊,咱们是一家人了,告诉您也不怕您泄密,您别往外说,我们把底细告诉您。”“你
们要是相信我,就说吧!”“好。莲花观有个观主,是我们哥俩的亲师爷。大概您听说
过,此人人送绰号飞云道长,叫郭长达,是我们莲花门的总门长,老人家就在莲花观。
除他之外,还有不少了不起的人,飞剑仙朱亮您知道吗?”“老打交道。”“朱亮就在
莲花观。金掌佛禅听说过吗?”“听说过。”“也在莲花观,另外,白莲花晏风、八宝
叠云峰青松狼牙涧的各位豪杰、阎王寨的各位好汉、陆家堡的各路英雄都在莲花观,凑
起来有好几百人呐!难道还惧怕开封府不成?”“你说的可是真的?”“房爷,这可不
是开玩笑啊,不信跟我们看看。”
老房心中暗喜,但脸上不露声色,反而一皱眉,“二位呀,我还是不去为妙。这么
办吧,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说着就要走,这俩人过
来把房书安拦住:“您有什么顾虑可以和我们说说,您是恩公,有什么条件提出来,我
们俩尽量满足。”“我说你们是谁呀?能不能把名姓告诉我?”“当然可以了。”那个
红脸的一指自己,“我的绰号是陆地鲲鹏,叫刘天林,这是我的亲兄弟,叫小猿刘天亮,
我们是陕西二间岭的人,也是莲花门的弟子,郭长达就是我们的亲师爷。”“啊,刘氏
昆仲,幸会!幸会!我跟你们说,我想去又不想去。想去,但有顾虑。你们二位知道,
我已投靠了开封府,就是咱们绿林人的对头,这些绿林人把我恨透了,恨不能吃我的肉、
喝我的血。你想想,他们能相信我吗?”
刘氏哥俩点了点头,“恩人哪,您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俩要不是亲眼目睹您的所作
所为,真是把您吃了都不解恨。但是通过这件事,您有悔悟的表现,能幡然悔悟,这就
是万金难买的。何况,您又在虎口之中把我们哥俩救出来,他们不相信没关系,我们哥
俩可以介绍,另外,我们俩可以担保,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相反,还会得到重用。”
“我看得出,你们哥俩都是老实厚道人,也是英雄,就冲开封府那帮小子那样收拾你们,
你们哥俩一字不吐,算有骨气的汉子,佩服!佩服!不过,我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