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今天酒是真的喝定了,只希望酒真的有著人们口中所说的功能,一醉解千愁呵!
颊畔红嫣生,脸带芙蓉笑。
那一抹痴迷的目光呵!
那令人如痴如醉的笑容,几乎让一向严肃而正经的浪少云给看傻了眼。
活像是个登徒子似的,他怔怔地望著对面的平心,眸中有著连他都不自觉的著迷。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他望见她眸中的迷离,这才惊觉桌上那瓶才刚开封的皇家礼炮已经被她一人喝了一半有余,她的动作也开始明显地迟钝了起来。
她喝醉了!
脑中有了警觉,他很自然的大掌一伸,企图拿开握在她手中的酒杯。
“你干么抢我的酒?”像是护著什么宝贝似的,她用著稍嫌迟钝的动作保护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你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他耐心地温言劝解。
虽然她喝醉的样子很迷人,可是酒暍多了伤身,他不允许她这样虐待自己。
“才不多呢!”平心嘟起了嘴反驳,伸起右手的食指往自己的脑袋瓜儿指去,“若是真的喝醉了,这里就应该不会再去想,也不会再有烦恼,可是这里还是紊乱的转啊转的,所以我没醉。”
“你醉了。”他耐心十足且肯定的说道,那一瓶酒他大约只喝了四分之一,她喝这么多,对一个惯常喝酒的人都是很大的负担,何况是这个小妮子。
她,绝对醉了。
“没有。”一颗小头颅摇得宛若波浪鼓般,她拒绝承认自己醉了。
如果她真的醉了,应该什么都无法思考,可是她的心却还真切的痛著,因为那骤然发现的爱。
“好,你没醉。”没有花时间去跟她争辩,浪少云索性换了个话题,“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烦?”
看著她眉宇间染上的愁绪,他的心微微地泛著疼。
只要一想到她的心烦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家裕,他便烦躁的抄起酒,仰首一饮而尽,任那辛辣烧灼著他的喉头。
“我为什么烦?”平心喃喃地重复著他的问题,双眸直勾勾地瞧著他好一会儿。
“是啊!你不像是会藉酒浇愁的人,但你的喝法却像是。”浪少云的话带著一针见血的犀利,那炯炯的目光更是仔仔细细的凝望著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出现在她睑上的情绪。
端著酒杯,摇摇晃晃的自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几乎是以著跌跌撞撞的姿态来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走近他,可身子却一时重心不稳,使得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平心,你真的喝醉了。”伸手稳住她纤细的身子,浪少云原本想把她推开,可又伯她坐不稳,所以只好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或许他该打个电话给家裕,让他来接人,否则平心只怕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没醉,我的心还清醒的感受得到疼痛。”像个孩子似的,她赖在浪少云的身上,咕咕哝哝的道。
“为什么心痛?”只来得及抓住这两个字眼,因为他正忙著制止住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
用力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嘟著嘴道:“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他不解。
他们最近的关系挺不错的,有什么值得她心痛的?该不是她喝醉了酒,所以将他当成了家裕吧?!
“对,就是因为你!”愈说她愈烦,也愈说愈生气,尖细的食指更加用力的点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恣意的行凶,浪少云专注的问:“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让你心痛?”
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在她喝醉的时候听她说心事,只是他渴望知道她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感情挂在心头不能宣泄,可是只要是任何他能做的事,他都愿意帮她。
只愿拂去她脸上的愁容呵!
“因为……”平心才开口,突地不敌酒精的侵袭,头重重地往他的胸口靠去。
“瞧你,真的醉了吧!”轻柔的扶起了她的头,浪少云呵宠的轻轻按压起她的太阳穴。
“我才没醉,我还清楚的知道我好像爱上了你。”勉力的强睁著大眼,她迎著他的眸光,认真的说道。
瞧吧!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呵!
她明明醉了,还醉得连自己爱人的模样都分不清楚了。
耳里听著她说爱,尽管理智上明明知道她说这话的对象不是他,可,却依然掩不去心头那骤生的狂喜。
他的心头对她有一份爱,但对他来说这是不道德的,她毕竟是恩人之子的女人,他不该对她泛起这种异样的情愫。
可当她面对著他说爱的时候,即使明知她可能是因为误认才这么说,可他却仍难掩心头的激动与快乐。
“你爱的不是我。”浪少云带著一抹微醺且无奈的浅笑,低哺地说。
“是,就是。”酒醉的人尤其固执,她一听他否定了她的感情,立时激动的揪著他的领子说道。
“你别激动啊!”轻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她,他几乎拿她没辙。
完全下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或许唯有藉著酒意,她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情,而不用惧怕他眸中的嫌弃。
“我才没激动,我说我是爱你的。”她固执的不断表白。
或许浪少云听了觉得动容,可是他也没真把那些表白往心里头放去。
毕竟呵,虽然他也喝了点酒,可他很清醒。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透著迷蒙的眼,平心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敷衍,她更气了。
究竟要怎么样,他才肯相信她呢?
她气急败坏的寻思著,任由血液中漫流的酒精一点一滴的渗透著她的理智。
突然间,她倾身,吻上了他那有棱有型的唇,她想让他感受到她的温度,藉著这样的接触让他明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该死的!”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结结实实地将他吓了好大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可谁知她却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缠著他不放。
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力推开她,又怕伤了她,就这么一犹豫,她那小巧诱人的丁香小舌已经舔上了他的嘴角。
那足以让他清晰感受的柔软和诱人的举动,让原本就对她暗生情愫的他忍不住地气息一窒。
“你……”浪少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抑下心头骤起的躁动。
“感受我的温度,感受我的爱,我……”平心喃喃地说。
“我不是严家裕!”血液中躁动的欲望,让他再也忍不住的紧握著拳,对著她低吼道。
“我知道你不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那诱惑的动作却未曾停过。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严家裕啊,因为此刻周身泛著的暖意从来就不是严家裕能给她的,能给她这种温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浪少云。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她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趁著他开口,那宛若灵蛇般的舌就滑进了他的口中,她生涩地在他的口中搅弄著,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呵!
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心中暗暗爱慕的对象。
以为平心这样就放过浪少云了吗?当然不可能!
在藉著酒精以最热切的姿态吻他的同时,她的一双小手也开始撩拨起他来,她俏悄地解开了他衬衫胸前的扣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随即滑了进去。
尽管向来自豪于有著铁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一个男人究竟能忍受多少?
在她的挑弄下,浪少云的拳头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直到青筋浮现,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遐想,努力保持平静。
但当她恣意的低头吻住了他的胸膛时,最后一根自制的弦完全不敌的绷断……
摊拳为掌,他勾起她的下颔,眸对著她的眸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浪——少——云!”平心肯定的一字一字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浪少云再也忍不住血液中奔腾的热情,他倾身回应著她的吻,辗转缠绵,她的甘甜让他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们,不断地贪恋著那蜜津。
他的一双手更是紧紧地、密密实实地将她揽在怀中,即使一寸也不愿再分离。
是错吗?或许!
他的理智上知道,可那又怎样,如果今夜是他唯一能拥有她的时刻,即使是错,即使这样的背德在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甘心承受。
在这样放纵的心念下,他放任他的唇和平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的情欲之火,而她亦回以同样的激情。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就像是一对没有明天的恋人,贪恋著这最后的激情,任由那欲火将他们身躯的每一寸,燃烧殆尽。
第八章
他和恩人之子的女人上了床!
这样的荒唐深深的震撼著浪少云。
他怎么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呢?!他一向自持,也骄傲于自己的自制力,可如今却……
不该呵!
在一夜恣意的激情过后,胸臆之中回荡苦满满的罪恶感。
他侧起自己的身子,以手为枕,双眸带著复杂的情绪,直视著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沉沉梦乡中的平心。
他伸手想要向她那精致的脸庞抚去,可下一秒他的手却蓦地僵在半空中,活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
既是不该,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至少不应该是此刻吧!在一切都还紊乱不清的时候,他不能再放纵自己内心的渴望。
宽大的手掌紧握成拳,他抑下了心头的渴望,然后缓缓收回。
“嗯——”熟睡中的平心翻转过身,下意识的寻找著独属于她的温暖,整个人快速的缩进了他伟岸的胸膛。
没有推开她,疼宠地任由她像是佣懒的猫儿,蜷缩在他的怀里,任那赤裸肌肤的相触在他的记忆中刻下了深痕。
不舍呵!
他的双眸放肆地在她的脸庞上兜转著,贪心的想将所有属于他的回忆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脑海中。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轻喟道。
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也是家裕深爱的女人,为了她,家裕甚至愿意学习、不再浪荡,可见他有多么的爱恋著她。
如果说,她不是家裕的女人,或许他可以大声的说,感情的事,各凭本事取舍,可偏偏她却是他恩人之子所爱的女人,他因而无法放手的任自己恣意的去掠夺,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各凭本事取舍这种话语。
那恩情及爱情,全在他的心里纠成了一团,让他无所适从。
又是一声轻喟之后,浪少云小心翼翼的将平心推离,无声无息的下了床,快速地换上衣裳,心中那隐隐然而生的邪恶念头让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否则……
有时候掠夺是一种人的本性,无关乎善恶对错,只在乎自己是否喜爱。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否则他不会任由自己的理智被情感淹没,做出这等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所以如果他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那庆她与他、她与家裕之间的复杂情感,绝对会更加的不可收拾。他得好好的想想。
虽然心念已定,可那目光依然不舍地贪恋在她那白皙娇嫩的身躯之上,久久不愿离去。
在最后的一声轻喟后,他终于挺起了肩,毅然地转身,直到离开前,他都没有再回头。
他后悔了吗?
犹能记得早晨自己幽幽转醒时,因为见不著他而几乎将她吞噬的空虚,她落寞的离开他的住处。
回到家,她瘫进沙发里,感觉自己异常的疲累,那是发自内心的倦意。
那种心满意足地伸手一捉,却发现自己捉了个空的空虚,至今仍在她的心问回荡著,久久无法消散。
他该是后悔了吧!
平心的心因为这个念头而紧紧的揪了起来,一股椎心的疼缓缓地自她的心房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如果不是后悔,浪少云怎么可能在缠绵缱婘之后,独留下她一人,品尝著那孤独的滋味?
如果不是后悔,为何他到现在都不肯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或许他是后悔的,可是她并不,她一点都不后悔昨夜所发生的事,那对她而言是一个珍贵记忆。
她的身躯仿彿还能记得他那带著温柔的抚触和呵怜,女人这一生求的不过就是那样的疼宠吧!
这样的男人,她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
她霍地直起身,急匆匆地打理著自己,不愿再继续自怜自艾或者凭空臆测,她要去找他问个明白仔细,她要听到他亲口说出,他究竟要她不要。
心思紊乱且急切的迈著步伐,她完全没空去理会迎面而来,那一脸喜孜孜模样的情风和琉璃,笔直的往大门冲去。
她知道今天是设计大赏决定奖落谁家的日子,但那些在此刻对她来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