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在马上回头,程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秦兄,你真的叫秦宇么?”
秦宇轻轻一笑,道:“不瞒程兄,小弟孟飞龙,化名秦宇到的武林大会。至于刚才不告诉程兄真名实姓,就是怕你不要我这个朋友,徒自伤心一场。”
程恩快步上前,很坚决地道:“能与孟少侠成为朋友,是程恩一生的荣幸。”
孟飞龙马上拱手,很真诚地道:“如此我与程兄便是朋友,彼此真心相待,今生不忘。”
望着远去的孟飞龙一行,程恩嘴里轻念:“真心相待,今生不忘。”
第五卷靖难之役第三章靖难之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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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面前放着一张诏书,正是建文帝朱允文讨燕的檄文,诏书说:“邦家不造,骨肉周亲屡谋僭逆。去年,周庶人橚僭为不轨,辞连燕、齐、湘三王。朕以亲亲故,止正橚罪。今年齐王榑谋逆,又与棣、柏同谋,柏伏罪自焚死,榑已废为庶人。朕以棣于亲最近,未忍穷治其事。今乃称兵构乱,图危宗社,获罪天地祖宗,义不容赦。是用简发大兵,往致厥罚。咨尔中外臣民军士,各怀忠守义,与国同心,扫兹逆氛,永安至治。”
朱棣将诏书递给身边的姚广孝,待他看完,问道:“广孝,你以为朱允文这书檄文怎样?”
姚广孝道:“朱允文将他以小罪严惩诸王,变向削藩的意图曲解为诸王谋叛,好象他是不得以而为一般,确能蒙混世听。朱允文重文轻武,他手下却是不乏挥墨之人。”
朱棣深知民心所向之重要,很是忧虑地道:“先生以为我们怎样来应对为好?”
姚广孝笑了笑道:“现成的事实就摆在那里,我以为王爷只要出面反驳几句就是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兴师动众,将精力用来对付眼前的耿炳文大军才是关键。”
朱棣还是不放心,想了想道:“先生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姚广孝道:“其实有人已经为王爷这文章作下了。虽然没有朱允文的冠冕堂皇,影响却是十分深远,朱允文已经落在我们身后了。”
朱棣还是不明白,他轻轻皱了皱眉。
姚广孝不敢再打埋伏,便道:“王爷忘记前几天雪域派的那个武林盟主令了吗?”
朱棣这才想起出行中的孟飞龙,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武林令似乎轻了些,担心地道:“这东西能有多大作用?”
姚广孝乐道:“王爷,天下百姓虽众,多守于一方,日出而种日暮而息,消息十分闭塞,可谓人云亦云,而主些消息的传播多是奔波各地的商贩与江湖人,而商贩也是要江湖人做保护的。”
燕王轻轻点头,他有些明白姚广孝的意思了。
姚广孝继续道:“江湖人义气用事,武林盟主在他们眼里地位极高,飞龙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盟主的位置拿下来,先声夺人,将朱允文残害叔亲的事实大白天下,其影响不亚朱允文这道诏书。我敢这么说,在那些穷乡僻壤,也许百姓知道这个武林盟主令,却不晓得什么皇上的诏书呢。”
朱棣开心地笑了,他现在很是佩服孟飞龙目光的远大,也很是幸运自己能得他所助。朱棣由衷地道:“我这个二弟,最知道现在我们最需要什么,就像我们困了,他马上就有个枕头送上来。”
姚广孝也是开心一乐,将孟飞龙赞了几句后,他向朱棣道:“朱允文发下诏书,便削王爷属籍,随命安陆侯吴杰,江阴侯吴高,都督耿瓛,都指挥盛庸、潘忠、杨松、顾成、徐凯、李友、陈晖、平安诸将分道并进,配合耿炳文大军北上,又置平燕布政使司于真定,令尚书暴昭代掌司事。”
姚广孝作为自己的军师,对什么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什么是自己可知可不知的他心中一清二楚,这一点朱棣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从些方面讲,他便是自己身边另外一个孟飞龙,只是姚广孝所起的作用没有孟飞龙那么直接,那么巨大罢了。朱棣又向姚广孝道:“耿炳文那里有什么新的动向没有?”
姚广孝道:“张玉传来的消息说,耿炳文等人率三十万大军已经进驻真定,其中徐兵率兵十万驻河间,潘忠率数万军驻莫州,杨松率九千精兵为先锋进扎雄县。他们似乎并没有急于动手的意思,想来真是王爷您预料的那样,耿炳文是准备步步为营了。”
朱棣眼望正南,不无担忧地道:“张玉的担子很重,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朱棣正想着张玉,张玉却将信送到了燕王门下。现在是特别时期,朱棣明令,如有前方军情来报,无论早晚,必须马上送交自己亲阅,所以手下不敢怠慢,接了信便送了进来。
朱棣打开信看,信是张玉亲书,写道:“耿炳文老矣,更兼远途跋涉似乎精力不济,手下明军毫无纪律,自各为阵,杂乱布营。潘忠、杨松扼我军南路,玉以为应该先灭掉这两个人为紧要。”
朱棣将信看罢大喜,对姚广孝道:“兴美所言极是。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广孝传令下去,高炽留守北平,其他将领随本王出征。”
建文元年八月,朱棣亲率燕军来至涿州,令手下各部于娄桑会合,在娄桑稍作休整后,引军急渡白沟河。
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众将对燕王中秋出兵很是不解,许多人心中不免有着情绪。朱棣笑道:“正因为今夜是八月中秋,明军必不防备我军会到,一定都在饮酒作乐。”
诸将一想才都明白,攻其不备乃是兵家必胜之战法,马上便是精神百倍起来。朱棣道:“兵胜于气势,此次我们以三万之众对阵耿炳文三十万明军,首战至关重要。我们只需乘他们不备,出其不意攻到城下,敌军必破!”
月色映照下兵士们悄无声息地渡着白沟河,朱棣骑于马上,立在岸边,抬头望着天迹的一轮明月,沉思不语。
陪在他身边的张玉以为燕王担心着什么,小心地问:“王爷,您在想什么?”
朱棣叹息一声,道:“我在想我那二弟,今夜八月中秋,正是月圆人圆之时,可怜他一家分作数地,不知是怎么个滋味啊。”
一旁的张玉与姚广孝全是一惊。
雪域天山的八月,夜晚时外面已是十分寒冷,可是在一间屋子里却像是春天一样的气氛。
百里冰的将一盘放着异香的东西放在桌上,风流丐王忙将手中的茶碗递给身后为他捶背的上官柔,把身体探向前去,喜形于色地道:“天呀,是西瓜。真没想到,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域这时候还能吃到这么香的西瓜,真是老花子有福了,我是越发的不想离开了。”
这时候门外百里无忌的声音响起,笑道:“又没人要赶你走,你害怕的什么?”
风流丐王身子欠都没欠,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圣教教主到了,想去迎接你吧,腰痛背酸,怕是动不得了。”
已经停手的上官柔与秦雪情马上又恢复了她们的工作,为丐王捶背敲腿。
风流丐王笑着指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百里无忌,用嘲笑的口吻道:“你这老家伙,到了时间就来蹭饭,一把年纪也不害羞,你可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偏偏还不老实,怕人忘了你么?”
百里无忌装作生气的样子,怒道:“你这老花子,我不来理你,你让冰儿三番五次的去请,我自己上了门来你又清高了,我走还不行?”说罢起身,像是真的要离开了。
风流丐王理也不理,拿了片西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嘴里却不饶人:“你爱走就走,有冰丫头在这里,等我想你的时候还怕你不来?”
百里无忌清楚自己的软肋,与他置气就是自己父女受罪,索性便又坐了下来,道:“你个老花子没人打理你惯熟了,看你孤独可怜,就让你占上几句便宜。”
风流丐王乐了,笑道:“我没人达理吗?你道是生了个女儿的,像这样每天没有重样的饭菜招待过你没有?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可是占着我的光呢。”
一旁为他们两个开酒的百里冰怒视了丐王一眼,气道:“五十两银子一瓶的酒都堵不住你的嘴么?小心我告诉龙哥,让他不再理你。”
丐王哈哈一笑,道:“冰丫头你不要大话,小心你明天被人绑在囚车里没人管你。哼哼,你以为有个教主的老子和一个风流的丈夫就什么都不怕了么,做人不要不留后路哟。”
百里冰大瞪着眼张了张嘴,居然没敢把话说出来。丐王越发地神气,将手中的杯与百里无忌碰了一碰,一口饮尽,他才望了三女笑道:“不要事事把你们的龙哥哥放在嘴上,老风流知道小风流,那家伙可是花心的东西。他把你们三个都赶出来,以为真是自己去照顾那两个受伤的丫头?哼哼,老花子敢说,等他把心阁那丫头的伤伺候好了,那丫头就要上他的床上。”望着若有所思的三个丫头,丐王没好气地道:“不信你们把我的话放在这里同,不是这样老花子每天给你们作饭倒茶。”
望着目瞪口呆的圣教教主,老花子嘿嘿一笑,道:“百里兄,这可不关你的事,有本事就把老花子放倒在桌上我才服你。来,我们干一个。”
为了让伤员很好地休息,南宫艳与姜雪婷到了雪域便是分房而居了,孟飞龙却像个下人似的两头奔波。好在两女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他的日子也便日见轻闲。这一天孟飞龙轻轻推开姜雪婷地房门,本来是面向着天想着心事的雪婷又将身子转向了墙,给了孟飞龙一个冰冷的后背。
孟飞龙全不理会这些,自己来到近前坐在床上,轻轻拉起了姜雪婷柔若无骨地小手。姜雪婷的身体猛地一阵颤栗,她的身体还没有被一个男人触摸过,那怕就是一只手。
孟飞龙弯下腰,在姜雪婷耳边轻声道:“雪婷,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就忍心我们一家不得团圆吗?”
姜雪婷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哽咽着道:“谁不让你们团圆?你们夫妻恩爱,又关我什么事?”说罢这绝情的话,姜雪婷已经是泪流满面。
第五卷靖难之役第三章靖难之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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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情的泪流着,孟飞龙的手也就不闲着,只是一会的时间,他手中的手帕便被泪水湿透了。
姜雪情紧张地等了半天,见到身后的孟飞龙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点表示,心里越发有气,怒道:“我的死活管你什么事,你还不赶快离开这里,要亲眼看着我气死你才开心是不是?”
紧张地注意着身后的姜雪婷明显感到孟飞龙的犹豫,她的心冰凉到底,泪水越发地多起来。半响后孟飞龙才道:“雪婷,我想听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真心的喜欢我?”
躺在床上的姜雪婷‘腾’地翻转过身,涨红着脸,一双泪眼对面前的孟飞龙怒目而视。
孟飞龙神情很恐慌的样子,小心地道:“雪婷,你不要生气,我说的是真心话。其实,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姜雪婷看到孟飞龙不似在开玩笑,也就认真起来。平心静气地回想一番,自己确实没有向面前这个男人表示过什么,可是,自己的行动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姜雪婷又是满心地委屈,气自然不从一处来,怒道:“我……师父当初对是不是由我代替雪情与你定亲很是犹豫,是我自己愿意的,难道……这还不够?”
一丝微笑由孟飞龙脸上略过,但是很快便被刻意伪装出来的苦闷与委屈所掩盖,孟飞龙苦着脸道:“可是,这些发生在心阁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了解啊。”
姜雪婷仍是怒气不消,道:“我可是为你足足守了一个多月的祖坟,你……瞎了不成?”
孟飞龙叹道:“当时的情形你也是清楚的。雪情被朱允文强抢进宫,我在江湖上无疑便是个小丑一样的人物,被大家当了玩物一样看,就是强大的问心剑阁也迫于压力将雪情清除出门,难道这时间我还幻想着有你这样出色的佳人自动上门吗?在当时的情形下,你与雪情的换情,在我看来就是心阁掩人耳目的一种举动,我心里根本就没想过你师父会真的让你嫁进孟家。”
这就是两人间交流的匮乏了,姜雪婷站在自己的角度,以为孟飞龙便是个铁石心肠的无情汉,对他恨得牙都发痒,可是听他这么一讲,似乎自己想得简单了。可是姜雪婷还是不服气,又道:“就算当时我们对彼此的想法不很了解,可是后来你叛出杭州,我也为你杀了官兵,这应该行了吧?”
孟飞龙心中直乐,可是脸上却还绷得很正经,道:“你与官兵对杀的消息我们只是耳闻,事后打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