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双情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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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双情无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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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险恶,你独自一人走镖,就没谁陪你吗?”
  窦盼紫眨眨眼,一会儿才弄懂他的意思,轻嚷著:“镖局儿女本就在江湖上讨生活,怕些什么?!况且这次出来,也不是为了镖局的生意,我是要去四川万县……”
  他眉峰淡拧,等她解释。
  “那儿是我娘亲的本家啦,因为我家云姨她……她离家出走了,有可能回万县去,我要去寻她回来。”
  “离家出走?”他挑眉。
  “可不是?!”
  说到这里就有气,她“咚”地放下酒坛,一只手指猛戳著他肩头。
  “都是你家害的啦。要不是你阿爹三不五时就来骚扰我家云姨,我家阿爹也不会那么生气,然后他们两个就不会吵架,云姨也不会留书出走的。”
  关无双眉挑得更高。“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咱们关家罗?”
  “就是。”点头点得好用劲儿。
  “欲加之罪。”
  他批评了一句,跟著又道:“你家云姨云英未嫁,窈窕淑女,我爹对她是倾慕于心,君子好逑,旁人该要成其好事,你阿爹凭什么生气?现下还把罪怪到关家头上,未免无理。”
  “什么无理?你爹是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
  见她双颊鼓起,俏脸圆嘟嘟的,实在可爱。他很想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嫩颊,又觉自己这个念头简直幼稚到了极处。
  假咳了咳,硬将思绪抓回,他道:“如果我爹真能夺得你家云姨的芳心,也是双双有情。”
  “不行!云姨是我家阿爹的,不是你家阿爹的。”她忽然跪起,双手自然而然地支在腰上,气势逼人。
  两人互瞪著,谁也不让谁。
  突然间,一个大马头垂到两人中间,鼻孔狠狠地喷出气来,张开大板牙竟是咬走窦盼紫放在地上的那坛女儿红!
  “哇!我的酒!我的酒!”
  窦盼紫如梦初醒,想抢回,可那匹马紧咬著小酒坛子,把头仰得高高的,酒便咕噜咕噜地流进它的肚里了。
  “哇——关无双,你的马啦!”
  她又挥拳头又跺脚,却见关无双已抱著肚子笑倒在乾草上,眼角甚至还闪著泪光。
  “那、那不是我、我的马,哇哈哈哈哈……我、我的马栓在那儿哩,哈哈哈……不成,我肚子痛,笑得好痛……不成,实在痛得难受,哇哈哈哈哈……”嘴上说痛,他还是猛笑。
  “你、你闭嘴啦。”
  她脸蛋涨红,一时间找不到东西扔他,想也没想便捧起乾草往他身上掷,都快把他给活埋了。结果没留神,脚下突地被人使了个拐,她轻呼一声,人也跟著跌进乾草堆里。
  “唔……”
  挣扎著要爬起来,她两只手却同时被握住,接著沉沉的重量压下,把她的身子钉在乾草堆上。
  瞬间,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靠得好近、好近,两人默默地相互凝视著,气息都乱了……
  第七章 可可芳心
  不开口,好奇怪。
  若开口,又该说什么好?
  原以为她与他,永远不可能一同喝酒,永远不可能平心静气地谈上一句话,更不可能靠得这么近,近到让她在那对细长眼里瞅见两个自己。
  但今夜,似乎打破了许多的不可能。
  心越跳越响,怕教他听取,窦盼紫忽地用力挣脱开来,坐直了身躯。
  “那、那你呢?!为什么也是独自一个?!”
  试著让气氛自然,她若无其事地拍掉衣上的草屑,微垂著头,不教他瞧见自己红得发烫的脸。
  关无双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头,想把那个无形的硬块吞进肚里,有种极不甘心的感觉,好像明明就要得到心中所盼,就要满足了想望,却差那临门一脚,硬生生把一切都剥夺了。
  他沉默著,定定望住她,半边的俊容匿在幽暗中。
  “……你做什么不、不说话?!”
  窦盼紫脸都要冒出烟来,心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但是那坛酒她喝没三口就给马儿抢去,这么脸红心跳的,实在没道理。
  他似是在笑,双臂交在脑后往下一躺,语气懒懒的。
  “因为是秘密,不能说,所以就不说了。”
  存心吊人胃口嘛。
  窦盼紫心痒难耐,咬了咬唇道:“这不公平。”
  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现下他却来捉弄她。
  “是呀,是不公平。这世间不公平之事又岂只这一桩。”
  马厩的竹篷子破了一个洞,从他的角度仰望而去,正巧窥见那轮明月。他扬起唇角,心中不禁一暖。
  窦盼紫绞著十指,脸蛋又鼓了起来。
  “不说拉倒!很希罕吗?!”
  气死人也,把她的好奇心挑起,临了却置之不理,这样很不道德耶。
  “你喊我一声师兄,我就告诉你。”
  嗄?!哪能这么便宜?!
  “想得美啦!”窦盼紫重重哼气,陡地立起身躯,“关无双,你、你你……我不睬你啦!”
  一跺脚,她调头就走,却不知那男子正眯著眼、瞅住她离去的背影,轻轻低喃著“好好睡吧……”
  而他自己,恐怕要一夜无眠了。
  昨夜,窦盼紫是一边骂人,一边沉入梦乡的。
  梦中,她还是骂人,谁教关无双无缘无故闯进梦里,可不论怎么骂,那对细长的眼总是眯眯弯著,静瞅著她,瞅得她脸红心跳,也就骂不出话了。
  她醒得挺早,在床榻上楞坐了一会儿,摸摸胸口,那急促的感觉还在,而身子暖洋洋的,真是……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用早膳时,本以为会在客栈大堂遇见关无双,可是大堂里人虽多,却没有他的身影,装著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店家问起,刘掌柜竟告诉她,关无双一早便整装上路,还把她留宿的费用也结清了。
  窦盼紫说不出是何感受,心像突然间被谁刨去一块东西,空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算了。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不见就不见,反正……连朋友都不是。她赌气地想,不怕烫舌儿似的,把一大碗白粥两、三口就喝进肚里,草草结束早膳。
  来到岸边,船老大已将船只准备妥当,用洪亮的声音招呼著窦盼紫上船——
  “从今儿个起连吹三天顺帆风,姑娘快上船吧,咱们很快就能抵达宜昌。”
  窦盼紫眨眨眼,好生奇怪。
  “船家,我去的是万县,从宜昌还得入三峡,在川省境内,之前不都同你说好了吗?”
  船老大解开缆绳,俐落地扬起一道帆,边道:“咱儿知道啊,可是……那位相公说是要到宜昌,他还说,他和姑娘同路,所以——”
  “所以我就上了你的船,省得再租船。”
  “哇?!”忍不住惊喊。
  “唉,我有那么可怖吗?”
  窦盼紫真的被吓住,猛回头,就见身后篷船的布帘已被撩开,探出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颜。
  “关无双?!你、你、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对不对?”他抢了她的话,高大的身躯由篷船中钻出来,健臂扩胸式地往两边伸展,呼吸著新鲜空气。
  “……你不是……离开客栈了吗?”他说走便走,根本懒得同她说一句。
  窦盼紫此时才知道,原来心中是有怨的,怨他没把她放在心上,怨他总是真真假假、模棱难辨,怨自己比不上他聪明,不懂他脑中到底想些什么。
  老天!她忽地捧住脸蛋,身子紧紧一颤。
  冤家呵,她该不会……该不会真的对他有些什么吧……
  关无双咧嘴笑道,没发觉她的异样。
  “我是离开啦。一早塞进几颗馒头,又喝了碗热粥,把马匹暂寄在悦来客栈,然后便来岸边询问往宜昌的船,从这儿转水路要比走陆路快上两倍时间,而这位船家说是要到万县去,呵呵,那很好哇,正巧顺路。”
  乍见他,窦盼紫思绪翻飞,一颗心还没归位,神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嗯?发什么楞?”
  他挑眉,双臂抱胸,弯身盯住了她,见她两颊微晕,肤色融融,内心竟是无声的叹息。
  唉……昨晚,为什么迟疑?
  窦盼紫好不容易才召回意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讷讷地道:“你老早就、就算计好要乘搭我的船……别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你越来越了解师兄了,师兄真是感动。”
  她扮起鬼脸。“少往脸上贴金,你才不是我、我……”
  “我才不是你什么?”
  “哼!你想蒙人,我偏不上当。”她纵然比不上他奸险,也不会笨得重蹈覆辙。
  他爽朗笑开,目光神俊,末了却低低言语:“咱们家的阿紫姑娘脑筋灵活了,变聪明了,不好欺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窦盼紫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纯粹玩笑,还是真心称赞她?
  可唯一清楚的是,她呀,喜欢他这么唤她——
  咱们家的阿紫姑娘。
  不到两日,船只乘快风已至宜昌。
  同行路上,窦盼紫旁敲侧击想由关无双口中套出所谓的“秘密”,可借真相没套成,两人倒是不断斗嘴,吵得那船家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唉,冤家。”
  船老大学乖了,忙著将缆绳系在岸桩,就任那一男一女吵个痛快。
  “你跟来干什么?”关无双往前走出一小段距离,猛地车转回身,目光凌厉地瞪著姑娘。“叫船家解缆,你要赶去万县。”
  窦盼紫双手负在身后,东张西望,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她是要去万县,可是在这之前,得先弄清楚他此行的目的。
  他的“秘密”虽挑起她的好奇心,但真正教她在意的却是他古怪的神情,偶尔流泄出来,彷佛在思索一个难题,欲寻解决之法。
  “呵,还真希罕,窦家四姑娘竟会黏著男人不放。”他略歪著头,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态。
  明知这个男人阴险嘴贱,故意惹她生气,窦盼紫仍是一肚子火,不过已有长进,多少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不上他的当。
  “你尽管走,不必理会我。在宜昌待个两天,我自然就往万县去了。”
  瞧她笃定的模样,关无双不用大脑也能料出,若自己硬不让她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届时,可能什么伎俩都使得出来。
  两人杵在岸边对峙,男的是双臂抱胸,眉峰成峦,女的是手负身后,一脸无辜。
  “二爷!”
  正自僵持不下,突来十来位汉子策马奔近,瞧来,是专程迎接关无双。
  情况似乎十分紧迫,为首的一名粗壮汉子冲口便道——
  “二爷,那些人……咱们已经派眼线盯住了,若不尽快动手,教对头出了宜昌就不妙了。”
  窦盼紫眼一眯,瞧这阵仗像是发生天大的事,这下子,更是非弄清楚不可了。
  “给我一匹马。”关无双脸色沉凝,抓住手下牵来的骏马,一翻身已上马背。
  真将她抛下呀?!
  “喂——”
  窦盼紫开始急了,仰起小脸正要说话,却见他策马过来,猿臂陡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捞上马背,丢在身后。
  “给我安分点。”声音不大,语气却充满警告意味,好似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呵呵……这就是胜利的滋味。
  控制易怒的脾性,偏不上当,然后,他就奈何不了她。拜他所赐,她真的变聪明了。
  “抱好!”他强硬地命令,看也不看她一眼,双腿猛地侧踢马腹,那大马嘶呜一声,已如电往前疾驰。
  “哇——”
  窦盼紫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腰,整个脸蛋贴在他宽阔的背上。除了他的腰,已经找不到任何东西能支撑著、不让自己摔下马。
  呜……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就爱整她。
  策马奔驰了将近半个时辰,前方背风处已出现营地,架著几座简陋的帐篷。
  留守的人见著关无双等人,纷纷迎将上来,见到二爷马背上还带著一个女娃娃,无不讶异,仔细一瞧,几个曾会过面的汉子已然认出那竟是九江四海的姑娘,这下子,更是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一下马,关无双便没再同她交谈,兀自和手下围成一圈商议要事,窦盼紫一语不发地坐在他身后的大石上,竖起耳朵静听。
  “董老师傅既已受伤,就该返回岳阳五湖好生静养。”关无双对一名右臂裹伤的师傅道。
  那姓董的老师傅恨恨地回话:“这伤不碍事,咱儿无论如何一定要跟随二爷去,把那帮贼人杀个落花流水,方泄心头之恨啊。二爷……”
  顿了顿,他垂颈摇头,竟是语带哽咽,“……咱儿对不起五湖镖局,对不起关爷啊,丢了这支镖,就连咱儿那不中用的儿也、也给掳了,都不知是死是活啊……”
  “董兄弟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安无事的,董老师傅别想太多,还是好好养伤歇息。”他微笑安慰,作了一个眼神,两名手下随即上前扶回董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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