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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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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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声很慢很慢,像是已甜得发腻。

她慢慢他说,轻轻的笑。

她轻笑着说道:“只因我不是普通的女人,我武功上的技巧,虽已可说是登峰造极,但我在某一方面的技巧,却更胜武功十倍。”

沈浪舔了舔嘴唇,举杯喝干了。

王夫人轻轻接道:“只要我愿意,只要我肯合作,可令任何一个男人,欲仙欲死,我可使他享受到他梦想到的乐趣。”

染香的脸已红了,垂着头,吃吃地笑,王夫人道:“你笑什么,这是一种艺术,至高无上的艺术,我本是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但就为了这原因,我成就了绝顶的武功,成就了今日之一切,无论是谁,只要一接触我的身子,就永远也不会再忘记。”

沈浪长长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他似已说不出话。

王夫人道:“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多少成名的男人,为了想再登仙境,不惜奉献出一切,不惜跪着,爬着来求我,现在……”

她嫣然一笑,道:“现在,我就以我这珍贵的身子,来交换你的心,我想,这大概可说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沈浪整个人都呆住了,动也不能动。

他也见着不少淫娃荡妇,但却没有一个王夫人这样的。

她口中虽然在说着最淫荡的话,但神情却仍似那么圣洁,她提出的虽是最荒廖谬的交易,但态度看来却像是在谈最平常的买卖。

她是荡妇中的圣女,也是圣女中的荡妇。

王夫人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信?”

就在说这句话时,她的手突然抬起,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了下来,纵然是在脱衣,她风姿也是那么俊美。

普天之下,脱衣时还能保持风姿俊美的女人又有几个,又有谁还懂得,脱衣时的风姿,才最令男人动心。

于是,她身子已完全呈现在沈浪面前。

那滑润的香肩,那丰满而玲珑的前胸,那盈盈一握的腰,那晶莹,修长,曲线柔和的腿,那精致的足踝……

那简直已非人的躯体。

那是仙女与荡妇的混合。

她身子虽是赤裸的,但神情却和穿着最华丽的衣衫时没有什么两样,普天之下赤裸时还能保持风姿俊美的女人,又有几个?

沈浪道:“我……我……我……”

王夫人嫣然笑道:“我不但要将这身子交给你,还要永远给你,我也要你将你的心永远交给我,我保证你从此可享受世上所有男子都享受不到的幸福。”

她语声微顿,一字字缓缓道:“我嫁给你。”

熊猫儿在心底嘶声大呼:“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朱七七的身子有如风中秋叶般,不停的颤抖。

王怜花的母亲竟要嫁给沈浪,这真是谁也梦想不到的事,非但熊猫儿与朱七七,就连王怜花都已变了颜色。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只听王夫人道:“沈公子,你答应么?”

人人俱都瞪大了眼睛,静等着沈浪的回答。


 第二九章 荡妇与圣女

 


沈浪正凝注着王夫人,嘴角渐渐又泛起了他那懒散,潇洒,而略带冷讽的微笑,他微笑着道:“你真的要嫁给我?”

王夫人道:“自然是真的,你……”

沈浪道:“好。”

这“好”字当真有如半空中击下的霹雳,打得熊猫儿,朱七七,王怜花头也晕了,身子也软了。

王夫人竟也不禁怔了怔,道:“你真的答应我?”

沈浪笑道:“自然是真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王夫人也凝注着沈浪,嘴角也渐渐泛起了她那娇美,动人,而略带媚荡的微笑,她微笑着道:“我要再问你一句话。”

沈浪笑道:“现在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何况问一句话。”

王夫人道:“我虽明知你会答应,却想不到你答应得这么快……你……这是为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么?”

沈浪举起筷子,夹了个是虾球,笑道:“我就是为了要王怜花做我的儿子,我也会答应的,更何况,你……”带着笑瞧着工夫人,手却突然一动。

筷子夹着虾球,便流星般飞了出去,飞向王怜花眼睛凑在上面的小洞,自洞中穿了出去。

王怜花本已呆了,更再也想不到有此一着,哪里还闪避得及,虾球整个打在他脸上,打得他成了三花脸。

沈浪大笑道:“王怜花,你看够了么,如今我已是你的爹爹,你还不出来?”

王夫人笑道:“我知道这是瞒不过你的。”

沈浪笑道:“你根本就是要我知道他们在偷听,偷看……我知道有人在一旁偷听,说话自然得更慎重些,答应你的话自然更不能更改。”

王夫人媚笑道:“你可知道,我就是要你在那位朱姑娘面前说出这些话,那么,她从此以后就可以对你完全死心了。”

她披起了衣衫,又笑道:“只是便宜了那猫儿的那双眼睛。”

沈浪大笑道:“你若肯转个身子,他的便宜就更大了。”

王夫人娇笑道:“反正我已将他当做我的儿子,就让他瞧瞧母亲的背,也没什么关系,何况,我还是坐着的。沈浪道:“现在,可以让他们出来了么?”

王夫人柔声道:“你说的话,谁敢不答应。”

她的脚在地上轻轻一踩,那面墙壁,就突然自中间分开,往两旁缩了回去,竞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于是,沈浪便瞧见了熊猫儿与朱七七。

满面怒容的熊猫儿,满面痛泪的朱七七。

自然,还有王怜花。

他正以丝巾擦着脸,他脸上那种狼狈的神情,若肯让恨他的人瞧瞧,那些人当裤子来瞧都是愿意的。

朱七七身子摇摇晃晃,一步步向沈浪走了过来,她嘴里虽不能说话,但那悲愤,怨恨的目光,却胜过于千言万语。

熊猫儿身子也摇摇晃晃,也一步步向沈浪走了过来,他露着牙齿,似乎恨不得将沈浪一口吃下去。

王夫人手掌轻轻一抬,笑道:“两位请坐。”

朱七七与熊猫儿只觉腰畔似是麻了麻,竟身不由主地坐了下去,竟再也不能站起,但眼睛还是瞪着沈浪的。

沈浪笑道:“怜花兄也请过来坐下如何?”

王夫人笑道:“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叫他怜花兄?”

沈浪道:“我该叫他什么?”

王夫人眼波一转,娇笑道:“花儿,过来拜见叔叔。”沈浪喃喃笑道:“叔叔……暂时做叔叔也可以……”

只见王怜花一步一挨地走了过来,他脸上是什么模样,那是不用说出来别人也可以想象得到的。

沈浪笑道:“暂时还不必磕头,躬身一礼也就可以了。”

王怜花站在那里,就像恨不得钻进桌子下面去,熊猫儿若不是满心怒火,早已忍不住要放声大笑出来。

王夫人却板起脸,道:“沈叔叔的话,你听见没有?”

王怜花道:“我……我……”。

终于躬身行了一礼,那样子哪里是在行礼,倒像是被人拦腰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沈浪瞧着他,微微笑道:“贤侄此刻心里必定后悔的很,后悔为何不早些杀了我,是么?”

王怜花涨红了脸,道:“我……我……”

王夫人娇笑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何苦跟他一般见识,饶了他吧……”

沈浪哈哈大笑道:“前一日我还请求他饶我,今日却已有人求我饶他,我若不娶你这样的太太,怎能如此?”

王怜花突也笑了起来,微微笑道:“沈叔叔,你这样可是故意在令小侄生气,以便在暗中破坏这婚事……”

他一笑又道:“沈叔叔,你错了,小侄是不会生气的,小侄今日唤你沈叔叔,固是心甘情愿,他日唤你爹爹,也是欢欢喜喜……家母能嫁给沈叔叔这样的人才,小侄正欢喜都来不及,是万万不会生气的。”

王夫人咯咯笑道:“好孩子,这才是好孩子。”

沈浪亦自大笑道:“果然是好孩子,有这样的母亲,再加上这样的孩子,若不将江湖槁得人仰马翻那才是怪事。”

他面上笑得虽和王夫人一样开心,暗中却不禁叹息,“王怜花,好个王怜花,你果然真的有两下子……”

现在,房子里又只剩下沈浪,王夫人与王怜花——王夫人只悄悄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将朱七七与熊猫儿架走。

他两人虽然不能说话,但那无声的愤怒,却比世上任何人的怒吼都可怕,那无声的悲哀,也比世上任何人的哭泣都令人心碎,何况,还有那无声的怨恨,那怨毒的目光,若被这目光瞧上一眼,包管永生都难忘记。

但沈浪,却只是静静在瞧着他们被人架走,竟丝毫无动于衷,他嘴角纵无笑容,却也无怒容。

王夫人嫣然笑道:“你不生气,不难受。”

沈浪道:“我生什么气,难什么受。”

工夫人道:“他们……”

沈浪一笑道:“我知道你会好好待他们的,为何要生气,他们既没有死,也不是就要死了,我为何要难受。”

王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本来生怕你会生气的……”

沈浪道:“哦。”

王夫人媚笑道:“谁知道你头脑竟如此冷静,想得竟如此清楚,能和你这样的人做……做事,可真叫人舒服。”

沈浪微微笑道:“在别人面前,你千万莫要如此称赞于我。”

王夫人银铃般娇笑着,为沈浪斟了杯酒,又道:“现在,他们都走了。”

沈浪道:“嗯。”

王夫人道:“就连染香她们也走了。”

沈浪道:“嗯。”

王夫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人都差走。”

沈浪笑道:“想来自是因为要和我商量件重要的事。”

王夫人眼波一转,媚笑道:“你可知道现在什么事最重要。”

沈浪摇着头道:“不知道。”

王夫人娇笑道:“你……你装傻。”

沈浪眨了眨眼睛,道:“莫非是你和我的……”

王夫人娇笑着垂下了头。

王怜花却笑道:“小侄也正在想问,什么时候才可以改个称呼。”

沈浪笑道:“叫我叔叔,我已十分满意了。”

王怜花道:“但小侄却想叫你爹爹,而且越快越好。”

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居然面不改色——他的心若不是已黑如煤炭,脸皮又怎会有如此之厚。

沈浪听了,居然也还能面带笑容,道:“不错,越快越好……你说哪一天。”

王怜花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夜如何?”

沈浪笑道:“今夜……哪有这么急的。”

王怜花道:“那么……明天。”

沈浪笑道:“你母亲和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王怜花大笑道:“这就叫皇帝不急,反急死了太监……依小侄看来,明天最好,后天……虽然迟些,也马马虎虎。”

沈浪道:“明天既不好,后天也不马马虎虎。”

王怜花道:“都不好?”

沈浪道:“嗯。”

王夫人本还故意垂着头,装成没有听见的模样,但此刻却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柔声笑道:“你三天后就要走了,我虽然不急,但总得在这三天之中将这事办妥,我……我才放心。”

沈浪道:“这三天不行。”

王夫人虽已有些变了颜色,但仍然带着笑容道:“那么,在什么时候?”

沈浪微笑着,一字字缓缓道:“等你丈夫死了的时候。”

这次,王夫人真的变了颜色,道:“我丈夫?”

沈浪笑道:“不错……我虽然不知做人‘姨太太’的滋味如何,但想来必定不佳,所以,我也不想做‘姨丈夫’。”

她居然又笑了,而且笑得花枝乱颤。

笑,有时的确是掩饰不安的最好法子。

她咯咯笑道:“姨丈夫,真亏你想得出这句词,一个男人既可以娶两个太太,一个女子想必也可以嫁两个丈夫,只可惜我……我哪儿来的丈夫?”

沈浪道:“你没有丈夫?”

王夫人道:“没有。”

沈浪含笑瞧了王怜花一眼,悠悠道:“那么他……”

王夫人眼波一转,道:“纵有丈夫,也死了许久,久得我已忘记他了。”

她媚笑着,瞧着沈浪,接道:“你这样聪明的人,本该知道,寡妇不但比少女温柔的多,比少女体贴的多,比少女懂得的多,而且服侍男人,也比少女好的多,所以,聪明的男人都宁愿娶寡妇,你难道不愿意?”

沈浪笑道:“我当然愿意,只可惜……你还不是寡妇。”

王夫人道:“你说我丈夫还没死……哎哟,想不到你对我丈夫的事,知道得比我自己还清楚,难道你见过他?”

沈浪笑道:“我虽未见过这位‘老前辈’,却知道他。”

王夫人道:“那么,他是谁?你先说来听听。”

沈浪道:“他以前名字叫柴玉关,现在的名字叫”快乐王“。”

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的人除了沈浪外,好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棍子,有一盏茶的工夫,屋子里没半点声音。

然后,王夫人突又银铃般娇笑起来,道:“你说柴玉关是我丈夫,哎哟,别笑死我了。”

沈浪道:“你放心,笑不死的。”

王夫人道:“这念头你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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