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逢吃喝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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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逢吃喝党(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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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给你伴奏,你怕什么!”苏醒之试了试音,“而且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抽一个小时来陪你练习,以确保你演出那天可以一鸣惊人。”
  “我唱什么?”廖思危觉得自己正被抛弃,嘲笑的声浪就像是漩涡——不!就像泥潭一样,将她没顶,“我从来不会唱歌,我音乐课从来没及格过!”
  “你的音乐老师肯定也没及格过。”苏醒之不屑一顾,“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即使走调也没人会注意,全校的人都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低胸晚礼服上。”
  “你说什么?”廖思危惊得要晕过去了。
  “你一定要唱好这首歌。”苏醒之突然偏过头来,对她微笑一下,“这是博斯最喜欢的歌,我不希望你把它唱出满场喝倒彩的效果。”
  “为什么是我?”廖思危脱口而出,“你应该自己来——”
  出乎意料,苏醒之笑道:“那太便宜他了!”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廖思危真的很想这么对苏醒之吼,可她忍住了,倒不是涵养好,而是胆子还不够。
  这孩子居然这样还不发火?苏醒之感到很有意思。她一直想触碰廖思危的底限,她乐于攻击人的软肋。她还听到过一句歌词,爱是一种腐蚀,把心挖出一个黑洞。可是廖思危明明有爱,心却还是很完整。苏醒之来了兴趣,她现在的对手几乎没有可供攻击的弱点——或者,换个说法,浑身都是弱点,也就等于没弱点了。
  她比较喜欢后者。
  这个城市已经进入了冬天,但是因为太阳照射的缘故,即使气温下降也一直都不明显。自从开始下雨后,寒意才真正侵袭了这片陆地。没有暖气的教室里哀鸿遍野,博斯旷了课缩在有空调的活动室,他不想亏待自己去做一个好学生。
  天不遂人愿,空调遥控器再一次出故障。
  气温急速下降中,博斯咒骂了一句生产空调厂家和无耻的供销商后想起来可能是电池没电了,上次廖思危就这个问题还嘲笑过他。
  他看了看,果然如此。
  “这什么破电池,这才用了多久就没电。”博斯开始咒骂生产电池的厂家和无耻的供销商。
  如果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没有暖气的活动室还不如去上课,至少那里有几十个人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博斯推开门,决定去买电池。
  第3章(2)
  外面在下雨,他找过活动室,一把伞都没有。甜心、E还有安菲她们都不在,博斯从来不备伞,所以大家都不在的时候他就没伞可用。
  衣服淋湿了可以回来烘,几个小时冻下来的后果不堪设想。两个念头在脑海里搏斗了仅仅三秒钟博斯就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雨里。
  廖思危刚从学生会出来,她没料到会在路上碰到博斯。
  “学长!你等等,你去哪里?”廖思危举着伞远远地跑过来,等看清博斯面部表情后就迫不及待地绽放一个干净的笑容,“我送你去,你怎么又不打伞?”
  博斯抬头看了看那把老式的黑伞,“这是你的伞?”
  “是啊,很老的式样了吧,几乎没有厂家生产了。但是伞骨特别牢,几次台风都没吹坏。”廖思危高兴中带点得意地解说着,完全忘了这把伞对于博斯来说根本就不陌生。
  “那天给我伞的人就是你吧?”博斯淡淡地笑了,他一直就有这样的感觉,但只是感觉,他甚至懒得花时间去猜想伞的主人究竟是谁。对他来说别人的好意就算不是理所当然的,也用不着费心去记得,谁说知恩必须图报?博斯只知道如果不能涌泉,就最好干脆忘了那一滴水的施舍。
  “哪天?”廖思危已经不记得了,她加快了步伐和博斯并肩走着。
  “没什么。哎,我们不是吵架了吗?”博斯咳嗽了一声,语气不知不觉轻快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廖思危茫然地歪着头,“我说了什么得罪你的话?”
  “我以为你送咖喱牛肉来是为了训我一顿。”博斯笑了,“吓得我这几天都战战兢兢地没敢找你赔罪。”
  “啊……那个,”廖思危脸红了,“我一时脑袋抽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里呢。”
  “买电池。”博斯比划一下空调遥控器的形状,“又按不响了,按照你上次教我的方法,换电池。”
  “按不响不一定是没电啊。”廖思危觉得这个男人的大脑构造真简单,说不定比她还简单,“也可能是接触不良,你那空调老得连厂家都不生产了吧,也没办法修了。”
  “挨过半年就留给下一代的小屁孩,我懒得管。”博斯习惯称呼新生为下一代,他才没注意到他旁边就站着一个他所指的“小屁孩”,不过廖思危自己也没注意到。
  “学长,你为什么老喜欢待在吃喝党的活动室里?”廖思危问,“你为什么不去图书馆、篮球馆或者足球场?也不泡吧?我从来没看到过你一个人单独出现在公共场合,你比较喜欢离群索居?”
  “磁场相吸吧。”博斯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蒙人。
  “那我也和那里磁场相吸咯。”廖思危完全信以为真,“一踏进去我就觉得放松,而且刚认识你们那几天,虽然完全和你们不熟,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往那里跑,就好像命案现场对于侦探的诱惑力,总觉得有疑点可挖掘一样。”
  “你这么比喻合适吗?”博斯忍俊不禁,“你真的该去做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爆笑的话讲起来一本正经,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细,我都会觉得你太能装了。”
  “我、我就那么随便一说……”廖思危脸上的红色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不但艳丽而且生机勃勃,“你说我唱歌会好听吗?”
  “唱歌?”博斯看了一眼廖思危紧张的神色,“去卡拉OK厅练习是没用的,如果你想恶补,最好是洗澡的时候唱,那儿能拉开嗓子,有助于正确发声。”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廖思危郑重其事地记在心里。
  博斯本来想说自己是胡扯的,但是后来想想要是能让她在洗澡间里练一练嗓子也不错,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陪我去吃点热的东西好吗,我都要冻僵了。”买完电池,博斯遥远地望着挂了打折牌子的快餐店。
  “你怎么穿那么少?”廖思危想起来自己还有事,但是完全无法拒绝博斯的要求。
  “温度诚可贵,风度价更高。”
  “你不像那种人。”廖思危斩钉截铁地打击了博斯吟诗作对的雅兴。
  他们点了薯条可乐和汉堡包,博斯还要了一大杯冰淇淋。
  “你不是冷吗?”廖思危不解道。
  “不懂了吧,这种东西的热量才高。”博斯已经摆开了架势,又要给廖思危上一堂健康饮食摄入课。
  “你没事吧?”廖思危看着张了嘴直吸气的博斯,担心地问。
  “爽。”博斯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个字,冰激凌的凉气快让他舌头麻木了。
  “我看你好像更冷了!理论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吃不下就吐了吧,别死撑了。”廖思危好笑地说。
  博斯把勺子放回塑料杯里,“我歇会再吃。”
  “这么冷的天吃冰淇淋对肠胃可不好啊,这个理论你听过吗?”廖思危把自己的热红茶推过去,又挡住了博斯伸过来的手,“等一等再喝,一冷一热的还不如一直冷。”
  “我要等多久?”看来博斯是彻底败给冰激凌了,连面子都不顾。
  “你慢慢地喝吧,我再去买一杯。”
  廖思危刚要站起来,博斯叫住了她,“红茶可以续杯,何必另外买。”
  廖思危尴尬地站住了,“啊,是吗?我不经常来这种地方,不知道红茶可以续杯。”
  博斯柔和地笑了一下,“不只红茶,咖啡也可以续杯,以后记得不要傻乎乎地跑去买两次。”
  廖思危不好意思地坐下来,“我是不是很土?”
  “是蠢哪。”博斯突然笑起来,“开玩笑的,你很纯。”
  “是不是只有没词夸的时候才会说这个人纯洁或者善良?”
  博斯乐不可支,“可以这么说。”顿了一顿,他很认真地说,“但我对你的赞美是诚心的,不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奉承。”
  廖思危迅速地低下头,但博斯依然可以看到她很舒心地笑了起来,那种表情令他觉得无所适从。就好像一个勇猛的警察,习惯了朝犯人声色俱厉,在自己撒娇的女儿面前突然间智力退化了一样。
  “小思危,我突然觉得,如果你真的是我妹妹……我是说,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那我该多幸福。”博斯定定地看着她,“那样,也许什么坏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第4章
  “明天的圣诞晚会?”
  E逼近廖思危,“我只想知道一点!究竟是不是由小廖负责晚会的所有食品?”
  廖思危刚要解释,苏醒之一把将E推开,“怎么说话呢!小廖是这台晚会的压轴节目,她要负责制造空前绝后的高潮!”
  E的眼镜还没来得及砸到地上,博斯喷水的声音从电脑后面传来。
  廖思危看博斯呛得直咳嗽,到处找纸巾擦满脸的水,急忙掏出一包“心心相印”,整包递了过去。
  博斯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半天才缓过气,“你才怎么说话呢,想谋杀我还是怎么着?”
  廖思危有意无意地瞥过博斯攥在手里的那包纸手帕。每次博斯很自然地接受她一样东西,她就有微微受宠若惊的感觉,并且把看他使用的过程当做莫大的荣幸,在窃喜中度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到时候都来捧场啊,谁不来我杀了谁!”苏醒之扔下句狠话就转而招呼廖思危,“小廖,该走了,还要排练呢!”
  “嗯嗯,嗯嗯嗯。”廖思危拿着话筒站在台子上,显得很紧张。
  “你咳嗽什么,我试过话筒了,没问题,效果好着呢。”苏醒之打开钢琴盖,“倒是这破琴,音没几个准的。”
  “我、我不记得词了。”廖思危满头大汗。
  “你紧张个什么劲啊,现在台下一个人都没有,等圣诞节坐满了你还不得晕过去?”苏醒之撬开钢琴后盖,东敲西捶,“词我写下来了,去包里拿。”
  廖思危如蒙大赦,像丢手榴弹一样丢开话筒去拿歌词,“苏老师,我觉得我完全不行,不但跑调,还老忘词。”
  “不是说了不用担心跑调的事情嘛,你就当唱的是另类版好了,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甜蜜蜜》还不是有好几个版本。”
  “关键是大伙能听得出来我唱的原版是什么歌吗?”
  苏醒之终于调好了钢琴的音,她示意廖思危捧着歌词本和她合作一次。
  “不要像念书一样,到时候没有歌词给你拿着。声音要富有感情。”
  “反正我也看不清楚这上面写的什么,拿不拿都一样。”苏醒之的字简直比蛇扭好不了多少,“我应该表达一种什么感情?”
  “歌词是什么感情基调,你就表达什么感情。”
  “我觉得这个歌是说两个人临死前的遗言,我是不是该边哭边唱?”
  “你应该重修小学语文课。”苏醒之突然想叫她去检查一下大脑,“一定是管理解能力的那部分出了问题,你可别到时候真的哭出来!”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廖思危突然说:“苏老师,你相信奇迹吗?”
  “我不相信奇迹,我相信自己。”
  “我是说,我要是想练得和你唱的一样好,你说那是奇迹吗?”
  “差不多。”苏醒之看了廖思危一眼。
  “那你说,我还有必要练习这首歌吗?”廖思危平静地望着苏醒之,眼睛在路灯下显得极明亮。
  “为什么不?”苏醒之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后悔,有时候她把这个孩子看得太简单,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迟钝。
  “如果一个歌手,不求大家鼓掌,只求别喝倒彩,她还有必要登台吗?”
  苏醒之抓住廖思危垂在肩头的辫子,轻轻扯了一下,“有。谁敢喝倒彩,我在台下安插几个刺客,用弹弓打他后脑勺。”
  廖思危笑了一声,“苏老师,你爱博斯学长吗?”
  “我爱他。”苏醒之坦然又迅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她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上花了太多太多的时间,既然她回来,就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分手一定是因为什么很不幸的事情。”廖思危笑了一下,低着头,“苏老师,你不要放弃,我知道,学长他也爱你。”
  “我们可是情敌!”苏醒之忍不住提醒这个孩子,“虽然是对手,但是你这么快就投降可太没意思了。”
  “你还记得你来的那个晚上吗,为什么我会突然抓着你跑到博斯学长那里去?”
  苏醒之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个细节,当时自己并没说要找博斯,她只说过要找校长。
  “学长并没有跟我提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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