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单的,你这两下子还是尽早收起来,须知我若是高声喊叫,你想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再次劈出的尖刀一顿,男子怒哼道:
“你小王八蛋是怎的知道大爷姓单?”
小千儿一笑,双手往腋下一挽,道:
“难道你不叫单不同?”边指着床上女子,又道:“浪蝶”不就是喜欢这调调儿吗?”
是的,这男子正是在“福来客店”掉了一包银子的“浪蝶”单不同,这日他直睡到天黑才起来吃饭,却在他饭后正要再往柴家赌坊时候,无意间在一家门前见到一个女子,那女子容貌之美,单不同惊为天人,刹时他赌意全化为欲火,先踩盘,后策划,三更天他果真找到这座天阁楼,偏就遇上小千儿送回香炉来。
现在一—
现在单不同那上宽下窄的三角面上在痉挛,因为他实在恨透了面前这个小子,却又见圆桌那面的小千儿那微翘的双唇还抿着,两边口角现出一副嘲弄的傲笑。
咬咬牙,单不同道:
“小王八蛋,别尽派单大爷的不是,贬低他人就不一定表示自己的高尚人格,你他娘的三更半夜摸到这天阁楼上来绝非扮演那英雄救美的英雄豪杰,不定准是那偷鸡摸狗的偷字辈人物,说吧,你小子究竟想怎样。”
小千儿抚掌一笑,道:
“单老兄,你终于上道了,俗话说得好,强梁不如商量,你说是吧?”
单不同死死的盯视着圆桌那面的小千儿,冷然道:
“说吧,你想怎样。”
小千儿道:
“其实我并未有什么过份的奢望,只是想……嗯……”边遥遥望向大床上平躺的女子,且伸出舌头抿抿嘴,又道:“见一面分一半,如此而已!”
单不同沉声骂道:
“放你娘的屁,那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如何个平分法子,恁般美的一副胴体,你小子要活生生的一分为二,你这狗样的小杂种!”
嘻嘻一声笑,小千儿道:
“误会,误会,那么美的一个绝代佳人,我怎会舍得动她身上一根毛发呢!你老单真的误会了。”
单不同钢牙挫的“咯咯”响,道:
“那要如何分法?”
小千儿道:
“简单之至,你吃肉容我啃啃骨头如何?”边涎着小脸露出满口闪闪发光的牙齿笑着,小千儿踏脚望向大床,又道:“你吃稠我喝汤,如此而已。”
“浪蝶”单不同突的耸肩嘿嘿一阵笑,道:
“小王八蛋,你今年多大了?”
小千儿道:
“你就别管了。”
单不同以尖刀点着小千儿,冷冷道:
“看年纪小不会有十四,胎毛既未脱尽,乳牙尚在口中,你小子就喜欢上这一套了?”
小千儿道:
“姓单的,这你就不懂了,我小千儿只是动眼不动手,一旁只是看上且眼,顶多只会伸手抚摸几下子而已,当然尚不够格动那真刀真枪。”
单不同突又哈哈一笑,缓缓收起尖刀,道:
“说来争去的,你小狗操的竟还是个小色狼呀!”
小千儿笑笑,道:
“彼此,彼此!”
单不同伸手一指阁楼外,轻松的道:
“猴崽子,若论我们这一行,你该是孙子辈了,现在,现在你且去到楼下候着,单大爷只一完事,准叫你上来看个够,摸个过瘾如何?”
小千儿忙接着道:
“我小千儿要欣赏的是完壁无瑕的美女,若是残花败柳,只怕我还不屑一顾呢。”
单不同大怒,骂道:
“我啃你六舅头的,你小子什么东西,竟然要单大爷喝你的刷锅水,若非今晚单大爷兴致好,才和你费了如许唇舌,其实你小子如何能抗过我的三刀劈。”
小干儿抗声道:
“谁说让你喝我的刷锅水,我又不像你一般的动真家伙,有的也只是摸她那么几下子,对你又有什么损失的?”他一顿,又道:“认真算起来,你吃肉我连骨头也未啃到,只不过是伸着鼻子闻那么三两下子罢了。”
厉叱一声,单不同哈哈道:
“住你妈的鸟嘴,小王八蛋,你可真是混帐到家了,你真的以为你活蹦乱跳活脱猴儿崽子单大爷就拿你没辙,呸!你只一旦被单大爷兜上圈牢,单大爷若不活剥了你,就不是他娘的人生父母养的。”
小千儿一笑,道:
“小千儿刚才说过,你姓单的是个狠角色,只不过你可得弄弄清楚,你要想在这天阁楼上泄七情纵六欲的来他个欲仙欲死,你最好答应小千儿的要求,竖横我只是稍加美体欣赏而已,时间上也许不过半盏茶而已,完了我拍屁股走人,你愿意折腾个天昏地暗,谁也不会过问你了。”
“浪蝶”单不同稍作思忖,一狠心又跺脚,边又指着床上的美体,道:
“好,今晚单大爷认栽,便宜由你这小王八蛋占,不过话可得说在前面,你小子准看不准摸,老小子这就在外面给你一袋烟,完事你就滚得远远的。”
第7页
七
小千儿一拍胸脯,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单前辈,你是两个山子叠一起,出去吧!”
单不同忿怒的沉哼一声:
“狗东西,你可真不是玩意儿!”缓缓的,单不同去向阁楼下面去了。
小千儿缓步走向床前,早见那女子双目连闪,嘴巴抖颤不已,似是愤怒已极,只是开不了口。
小千儿以手放在口边:
“别叫,你今遇上我小千儿算是走运呢!”边伸手床里,撩起那张大棉被。
于是,小千儿怔住了。
怔住的原因是那张大棉被下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已经死过去的女人。
棉被里的人尚有气,她白发皤皤,一脸的皱纹,也许她着实心有不甘的受制于人而露出那副愁眉苦脸相。
小千只“喷喷”两声,道:
“姓单的怎会喜欢跟老太婆在一边呢?”大棉被又把老太婆盖上,小千儿望着美目转动不已的大床上裸体姑娘,又低声道:“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姓单的折腾你我心里清楚,你是恨他入骨十分,所以我没有替你代劳。”边自怀中取出一把尖刀往那姑娘手中一塞,又道:“拿着,我这里解开你穴道,怎么个做法,那可是你的事了。”
小千儿伸手托起那姑娘香肩,疾伸右掌拍在姑娘风门百劳二穴上,便又把姑娘平放在床上。
那姑娘正欲开口,小千儿已穿窗而过,半空中他悄声道:
“我尊敬的色字辈前辈,累你久等了。”
天阁楼下面守候的“浪蝶”单不同闻声一怔,心中暗骂,便宜你这小猴崽子,便收起尖刀缓缓往阁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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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第二章牛鬼蛇神
原来那单不同在阁楼下心存窝囊,自己今夜怎会栽在—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他娘的,王八好当气难受,再话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名号,更是非杀之而后快,于是他在灰暗的阁楼下面等着,准备等小千儿一下楼梯,就给他个出其不意,却不料小千儿竟是自天阁楼上穿窗而去,不由得骂了声:
“你奶奶的。”
“浪蝶”单不同人一到天阁楼上,先就望向大床上面。
不错,一切全是原来样子,姑娘仍然裸裎在那儿,她也依然未动丝毫。
于是单不同呵呵笑了。
笑意挂在面上,单不同那并未扣上的上衣急急的又褪下来,他侧着身子低头翘嘴的往那姑娘的面上凑去——
粗浊的呼吸使得单不同的两只鼻孔在动,一翕一张的抖动着,就在他那急促的呼吸中,他的双手已自侧面抓向姑娘的两只尖峰——
便在这时候,那姑娘尖声厉喝道:
“淫贼,你死吧!”
双刃尖刀冷芒一现,“噗”的一声插向单不同的左腰。
单不同可真够反应快,只见那把尖刀在送入他的腰中—寸不到,他已“啊”的一声双掌猛按女子的双奶,人已弹起一丈高,他左手捂紧正自向外冒血的伤口,右掌旋身猛栏挥刀又上的姑娘。
那姑娘一声怒叱,道:
“你还想逃?”
便在这时候,阁楼外面有人高声呼叫,道:
“有强盗啊,在后院天阁楼上哟!”
不用猜那一定是小千儿的呼叫声。
于是前院又见几个大汉举刀杀来,边狂叫道:
“天阁楼上有人声,快!杀上去。”
其中一人更厉吼道:
“奶奶的,昨日闹小偷,今日又是强盗,会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在咱们这白虎镇上撒野,敢情吃了他奶的熊心豹胆了。”
这些蓦然狂吼喝骂着杀来的四五个壮汉尚未冲到天阁楼,天阁楼上面的姑娘喝叱声,几人早已听见。
原来单不同胁下中刀,欲念全消,一心只想退出天阁楼,却不料那姑娘一刀在手,管不得赤身裸体,灰暗中施出一路刀法,生生将单不同退路堵住,且眦目欲裂,口衔秀发,唔唔的沉声道:
“淫贼,今夜绝不放过你……”
便在这紧要关头,四五个壮汉早冲进天阁楼下面,天阁楼上面女子正杀得性起,闻听下面来人,不由心中大急,忙高声叫道;
“来的可是石总管?”边一连挥出十七刀,逼退单不同的旋身八踢,急急又叫道:“你们不要上来。”
下面冲杀过来的五人中正有那如意楼大总管石大海,他这时正要举步登楼,闻言一怔,应道:
“姑娘的意思……”
“你们守紧楼下四周,这淫贼他逃不了的。”
阁楼下面石大海闻言一惊,破口大骂,道:
“操他十八代老娘亲,既非小偷又非强盗,折腾半天原是个采花大盗,兄弟们,且听凤姑娘的话,先将这阁楼团团围起来。”
其中有人高声道:
“总管,让姑娘一个人在上面杀,我们几个大男人却在外面守,这样妥当吗?”
不料阁楼上面的姑娘立刻叫道:
“快出去呀!”
那阁楼下面的石总管几人当然不明白阁楼上面喝叱不断,冲击连连的拼杀二人,一个是赤身裸体,这光景她如何会叫石总管几人上楼来的。
现在,“浪蝶”单不同又在绕桌一连旋转七圈之后,突的沉喝一声,右手右脚,连抓带钩的挑起那张圆桌砸向举刀平飞过来的女子,便在这时候,单不同把握住女子向侧一顿的刹那间,他已背脊猛力向窗门冲去,就听得“叱啦”一声中,他人已向阁楼下面落去——
半空中他已见五个握刀汉子向他围扑过来。
眨巴着有“色”眼光,他猛的空中倒翻三个空心跟斗,人已翻掠出三丈外。
楼外面石总管大喝——声:
“好个不要脸淫贼,你还想逃!”
便在这时候,阁楼上的姑娘尖叫道:
“快拦住他,且莫被他逃掉。”
“浪蝶”单不同赤着上身,状至狼狈,他那还有心在这恋战,又是一连两个暴翻,他已距围墙不过三五丈远。
单不同心中正感轻松,只要越过这座高围墙他就一切阿弥陀佛了。
左手一把黏几几的血,而血还在流,胁下是有些痛,但哪还顾得了这些的。
如今晚前有高墙后有追兵,单不同一圈右臂,正要腾身而起,突然迎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来,单不同一惊,忙挥出右掌去拨打,便听“叭”的一声脆响,那物落地就碎,光景是个骚尿盆。
显然是前一晚上小千儿头顶过的那只尿盆。
便在这一怔之间,身后面的石总管五人已把单不同围上。
那石总管见这单不同赤着上身,破口大骂;
“好个不要脸的畜牲,找姑娘寻乐子竟然找到白虎镇如意楼来了,今晚准叫你来得去不得。”
“浪蝶”单不同人到这时反倒耸肩一声哈哈,道:
“如意楼的招牌在白虎镇上算是够响亮的,你们的龙头老大白不凡我也相当清楚,但也只限于白虎镇一个小地方,尚不放在单大爷的眼里,你们别他妈拿如意楼来唬人,那会丢人现眼的。”
五个汉子全是鬼头刀,石总管冷哼道:
“王八操,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采花的,你就报个字号出来,且让石大爷掂一掂你是个什么做像。”
“浪蝶”单不同道:
“秦川单不同就是大爷我。”
石总管突的一声断喝,道:
“好个‘浪蝶’单不同,胆敢操到如意楼来了,伙计们,给我杀!”
另四个壮汉一听,一个个绷紧嘴唇,只一抡鬼头刀围攻而上,完全一副强悍作风。
宛似脚踏弹簧,单不同拔地而起,一声冷喝,再次往围墙上面落去,便在这紧要关头,墙后面突的一把土灰撒来,有人在嘲笑:
“叫你灰头土脸。”
单不同双眼一眯,忙一个倒翻又落向院内,早见天阁楼那面两条黑影流星似的奔来。
两条人影一到,石总管已高声道:
“小姐,这怪贼滑得紧呢!”
另一人却是个老太婆,这时她一顿拐杖,怒道:
“你们这们多人竟会放不倒他,全给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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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石总管忙道:
“老奶奶,这小子是江湖上传言的有名采花大盗,‘浪蝶’单不同就是他呀!”
单不同嘿嘿一阵笑,边抹去面上灰沙,道:
“各位,今夜我是想登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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