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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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君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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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些个下流的恐吓言词、投以龌龊的视线。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汉民口中的英雄好汉?他的邪恶作为比起恶魔的本事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记得你恐吓过我些什么,更清楚你白大公子说得出做得到的本事。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找不到我任何的破绽。这一辈子你更别妄想对我使出那些无耻下流的肮脏点子。”她毫不畏怯地出言相顶。
  “秦姑娘,你太放肆了!”孟怀听得头猛摇、冷气猛抽,她居然敢出言斥责少主无耻下流?这姑娘知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讲话?在白家军里头,就连身为白幽绝最知交的自己都不敢如此放肆,她竟然……这个娇美俏丽的姑娘究竟打哪儿来的勇气?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敢?
  书房里流窜着一股尴尬气息……原本以为白幽绝必然会因她的猖狂冒犯而勃然大怒,甚至会捏住她的小脖子掐死她。但他没有,他只是单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无视孟怀的呆愕。锐利的眸光饶富兴味地紧盯着痛骂他的可人儿,向来严肃冷沉的俊郎面孔还出乎意料地展露出一抹微笑的线条来,不容否认地,他此时的潇洒形貌煞是迷人。
  秦忽兰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雪白的俏脸因他的紧迫盯人而泛出配红的色彩来,一颗心脏全然不听指挥地扑通猛跳。天啊‘她是怎么了?冷静自持不是她一向所引为傲的吗。而今,这白幽绝是如何做到能轻易撩拨起她的情绪的?这怎么会呢?怎么会……
  “忽兰,过来!”白幽绝莫测高深的噪音刺激着她的神经。
  忽兰?她又再次一愣!这男人懂不懂得“羞耻?”怎可直呼她的闺名。是的,她早该明白到,这白幽绝根本不是个正人君子。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为何早先要在父王面前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既然看穿了他的骨子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傻得去接近他。
  她特意地漠视他的叫唤,迅速地对他说道:“少主,这桌上的人参鸡汤是厨房吩咐我送过来给您补身用的,请您快趁热喝了,奴婢这就告退,不妨碍您和孟先生商议大事了。”话一完,急忙就走。
  “怎么?怕了我?”白幽绝不放过的调侃。“这么胆怯的性子可不像你。”
  这个男人!秦忽兰莲足一蹬,头都不敢回的奔出书房外。
  白幽绝的笑声在她仓皇逃离的同时自唇边快乐的逸出来。
  孟怀又惊又讶又奇又怪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秦姑娘?还有他的主子?他们两个?
  “少主?”
  “别问这么多,也别乱猜测。秦忽兰全权交给我,至于她到底是真心投靠,还是使诈来降?我很快的会查个水落石出。”希望,她别无所图……白幽绝暗自忖想着。
  第三章
  夕斜薄日,暮色的日头缓缓地将晕黄色的淡光笼罩于整座小楼上。
  路湘凝独倚在小窗前,静静地欣赏落日美景,待累了。倦了,才起身点燃琉璃灯,霎时间,烛色照得满室的光明。
  她又自身边的木柜里头取出一件新制成的白色披风,那是赶制给未婚丈夫穿着用的,虽然披风上那两条昂扬的巨龙尚未绣制完成,但威猛无比的气势已然浮现,路湘凝的女红之精之巧之细之妙,可说是与世无双。
  “小姐,用膳了,这披风饭后再赶制吧,来!我先帮你搁着。”端来四菜一汤的贴身侍婢李如虹,舍不得主子茶饭不顾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完成这一件披风,连忙劝道。
  “如虹,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她拿起绣针,想继续她的工作。
  “你怎么可能会不饿呢,日头都已经下山了。小姐,你继续这样子的茶饭不思,我可是要去告诉少主了喔。”
  “如虹!”她含怒地对着她。“白大哥日理万机,都快忙不过来了,这种芝麻小事,你怎么想到要去麻烦他。”
  “不想让少主麻烦的话,那你就快用膳呀!”
  “丫头,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竟敢戏弄我。”她佯怒地望着贴身女侍。
  “人家心疼小姐嘛!”她立刻盛了一碗白饭,放在路湘凝面前。“少主可真是好福气,能够拥有小姐这等难得一见的美娇娘,事事都为他着想。
  “路湘凝脸儿一羞,轻斥道:”姑娘家怎么可以不知廉耻地自抬身价。“
  “本来就是嘛,小姐样样都好。试问天下有哪一位女子赛得过小姐您呀,所以我才说少主是好大好大的福气呐!”
  “别嘴儿抹蜜地胡说八道,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她的脑海里显现出白幽绝的身影来。“要是真正比较起来,应该说是我好运气,能认识白大哥这等人中龙凤。”
  “是啊!是啊!你们两个都有好大的福分,这才能结订良缘啊!只不过我总觉得少主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一个多月来,虽然你们近隔咫尺,但他却是很少来到湘院向你嘘寒问暖的或者是问候一下。”如虹有些不满地咕映着。
  “你不可以怪白大哥的,想想我们现在可是处于乱世之中。白大哥领兵打仗已经够累、够辛苦的了,我怎么还能要求他注重这种小细节。”她端整地回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许你批评白大哥。”路湘凝板起面孔。
  “是!如虹以后不敢放肆了。”
  “别多话了,用饭吧!”她执起竹筷,却在这当儿想起什么似地急急又放下碗筷,连忙起身……
  “小姐,你怎么了?”如虹一愣。
  糟糕!我在晚膳前曾吩咐厨房替我做了锅人参鸡汤,给白大哥补身用的,我竟忘了这件事。“
  “小姐,你别急,那鸡汤已经做好盛好,也送去给少主用了。”如虹安抚地说道。
  “全弄好了?”
  “是啊”
  “那白大哥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路湘凝怔怔地望着如虹,殷切地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送鸡汤去给少主的是一位名叫秦忽兰的新女婢,不是我送去的。”
  “秦忽兰?如虹,你快叫她来,我想问问她。”
  “小姐,她不能来的。”如虹面有难色。
  “为什么?”路湘凝不懂。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少主不知为何下了道令,不许那个叫秦忽兰的女婢离开竹楼半步,她只能留在那伺候少主一个人。”她同样满脸迷惑。
  “怎么会有这种事?白大哥不是一向禁止女眷踏进竹楼半步的。”一道朦胧的阴影沉淀入她的心扉,心慌之余,路湘凝急急甩开来。
  “所以我才说奇怪啊I”如虹试探地一问:“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少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用了,白大哥做事一向公私分明,他会下这道命令,必然有其原因,没什么好追究的。”虽然她有信心,但这顿晚膳却是草草用过。放下了碗筷,她急忙又让自己专心于缝绣飞龙的工作上,总觉得尽早完成它会心安一些。可是这一急,却让绣针给扎破了手指儿,从指头上溢出的鲜血虽然只是浑圆的一小颗,但看在路湘凝眼中,竟显得惊心动魄!好似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般,她抑制不住那一股……心神不宁。
  “惠儿,这里头写着我需要的东西,你出城后往城西走三里,就在半屏山脚下,你一定可以找到它的。”
  “我晓得了。兰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办好的。”慧儿拍着胸脯保证地道。
  “那你小心一点,还有,要记得,快去快回。”
  “知道。”惠儿收好秦忽兰交给她的纸条,正想通过阴暗的凉亭柱角旁,往西郊城外完成秦忽兰交托给她的任务时,一道黑影突然掠了过来,就立在她跟前,惫儿正想看清楚前方为何许人时,一道强烈的巨痛却毫无预警的袭来,恿儿一个不支,瘫软倒于凉柱旁,顿时不省人事。
  “惠儿?”秦忽兰惊呼,正想奔上前去查探惠儿要不要紧,可是一只手臂却叫人给捉了住,叫她根本动弹不得。“快放开我,你捉得我好疼。”
  “你该好好尝尝疼痛的滋味,否则等你人头落地,想尝也就来不及了。”
  “白幽绝,你在说什么?快放手广她使劲挣扎,想摆脱他的箝制,然而捉住她手臂的劲道却是越来越紧,她娇弱的力量根本撼不动他半分。怎么她又得再尝一回?她咬着下唇,不让痛楚的眼泪掉下来。”你一个大男人尽会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弱女子?”他冷冷一哼,右手强制托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鼻眼相对。冷然地,白幽绝阴沉地凝视她惨白的娇容。“论才华,你的智慧不低于诸葛孔明。再论狡猾,你的本事更是不输大名鼎鼎的奸臣曹操。自称弱女人,委实贬低了你自身的能力。”
  “白幽绝,你胡说八道些个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你放手!”好痛!她的手腕好像被铁锁夹住般地,几乎快断了。
  “还装傻!”他是该折断那只雪白的藕臂,可是他竟然不受控制的放开她,面对自己的软弱,他极力甩头否认那是因为自己见不得她的苍白与痛苦。“我不只一次地警告你,别让我发现你有不轨的企图,但你似乎不怎么在意。”
  “我没有!”
  “还不承认!”他的大掌转而捏住她姣美的颈项,修长有力的指头抚着她柔软的肌肤,危险又致命。
  她的身子因他手指的抚触而起了阵阵的战粟,这个无赖小人在做什么?
  “白幽绝,你三番两次出语威胁,老诬蔑我是元人派来的奸细,那证据呢?你拿出来啊,难道你只是拿自己心证来陷害我入罪。要是你真这么草率,白家军里有谁会服你。”
  “包藏祸心的奸细居然敢拿军纪来压我。”他的眸光闪着寒光。
  “我不是奸细!你诬赖我的。”
  “那你叫惠儿出城替你做些什么?”他厉声地问。
  “我……我只是……”她吞吐了一下,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只是什么?”他原本抚着她颈项的大掌突然加重了力道,转眼间变成了紧紧箍住她脖子的枷锁,那力量之大,重得她无法呼吸、重得她渐渐地无法思考、重得她以为他已经看破她的目的……完了!这个男人真的会掐死她、会取走她的命。
  这个男人……好狠!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然而一股不知名的惆怅突然缠绕住她的心房,一串泪珠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临死之际,她不懂,她为何要心伤?又为何要掉泪?为何……为何?
  白幽绝倏地一惊!立即松开了加诸在她颈项上的力量。他原意只是想吓唬她,想试出她在危急求饶之时是否会露出她的真正面目,没想到她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还……还流下了泪!会让这名性格刚强的女子掉下泪水,可见他的力道着实是伤害了她。
  搂住她的纤腰,预防他在撒力之后她会往后仰倒,但留在她脖子上的五指红痕则是怵目惊心地印证了他刚才的粗残。
  “忽兰,你……”该怎么问?伤人之后才又关怀人家要不要紧,这跟猫哭耗子有啥两样。
  “我不是奸细。”她忙不迭地推开了他,更是避开了他关怀的眸光,跌跌撞撞地走向倒于凉柱旁的裹儿身边,突然一个不支,竟整个跌坐下去,可是她仍然强撑着意志,从惠儿的绣袋中找出那张差点害她丧命的纸条儿,狠狠丢到他面前“白少主,请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纸条上头写些什么,那只不过是些药草名称罢了!只不过这些药草却只有城西山郊外才有生长……”她又咳了几声,喘着几口气后,才又虚弱地道:“是你亲自下令不许我离开竹楼半步,我岂敢不遵,但我需要这些草药,所以才请篱儿出城帮我采撷,没想到……”她又咳着…
  “你不舒服吗?”涉猎过医学的他知晓名单上的药草名金是些补身圣品。
  耳闻他突如其来的软语问候,秦忽兰一时间恍惚了,仿拂中了魔咒般,她呐呐地吐道:“我没有不舒服,这些补身圣品我原本是想采来敦成药汤给你饮……”她突地住了口,又何必跟他说这么多,况且他会领情吗?
  “原来是为了我!”一股怜惜之心油然升起,他无法阻止那股由心散出的强烈感动,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抱歉地抚触着她脖子上尚未消褪的红指痕,那是他在不明原理下,对她所造成的伤害。“还疼吗?”
  她猛地一震,愕然地急急退后,逃开那一只令她全身麻痹的温暖指头。理智敲醒了她,那不是她该承受的。
  “不疼了,你快救醒惠儿吧,不能任由她躺在这庭园中。”她急忙转移话语,不敢接受他这般温柔。那会叫她心慌叫她害怕、叫她无助、叫她……心虚。
  “我下手不重,她待会儿自会醒来,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他站起身,也同时抱起了她。“得让大夫看看伤痕要不要紧?”
  “不必麻烦了,我没事!”她剧烈地挣扎着。他怎能抱着她?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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