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又不知死活地推了瑄瑄一把,才亲匿地勾住大老板的手臂。“还不都是她啊,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明星吗?吃个饭吃到这时候,还要劳驾我下来找她。竞洋哥,我想换助理嘛~~这个楚瑄瑄根本不能用~~”
小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和老板撒起娇来。瑄瑄皱着眉头,下意识揉了揉手臂。哇,她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女生,要是可以,她真想狠狠教训小公主一顿,让她明白在演艺圈里礼貌就和才能一样重要!
瞿竞洋看到埴埴皱眉揉手臂的动作时,愤怒的火焰立刻跃入眼里。“你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全都是瑄瑄教的,她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前辈,你以为你可以对她要脾气?甚至动手推她?!”
惨了!
瑄瑄心知不妙,冲上前挡住愤怒的瞿竞洋。“我没事,真的。”
小公主因老板突来的怒火而吓得直冒眼泪,动都不敢动一下。
瞿竞洋望着瑄瑄白皙的脸蛋和忧心的神情,烦躁地叹了口气,很生气地承认——该死的,她总是能牵动他的情绪!
瞿竞洋握住她的手,转身带着她离开。这是一种所有权的宣告,在场的人全部傻眼,小公主更是灰头上脸。
“放开我!”被拖到楼梯间,瑄瑄用力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瞿竞洋俐落地反手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他俯首抵着她的唇,霸道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瑄瑄的心跳完全失去控制。“我、我……这毕竟是公共场合,不方便拉拉扯扯……”
他笑,望着她困窘的模样。“我不可能再放开你,记住这一点,我亲爱的瑄瑄。”
“你——”瑄瑄气急地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她低吼,愤然离开楼梯间。
瞿竞洋望着她冲天的怒火,忽然开心地扯开笑。比起逆来顺受的楚瑄瑄,这个精力充沛、斗志十足的楚瑄瑄,才更符合她真正的个性。
他想要的复仇,还是必须找到势均力敌的人才过瘾。
这时,林世一走近。“瞿先生。”
瞿竞洋收起笑意。“什么事?”
林世一恭敬地呈上资料,“您吩咐我调查的事情已有了明确的结论,这是当年所有报社跟拍楚小姐绋闻的调查报告。事实证明,楚小姐似乎刻意主导这些新闻,不论是跟拍地点,或和绯闻男友们的约会方式、举止表现全都如出一辙。”
瞿竞洋听着,皱起眉头。“她主导的?”
“是的,许多记者现在回想起来,都认为所有的绯闻照片上,楚小姐与男伴的互动刻意地亲密,不难看出端倪,只是这些毕竟是当年娱乐新闻的头条,记者即使觉得有问题,也不会不报,多少还会加油添醋,好增加观众的阅读兴趣。”
林世一完全无法理解。“不过,如果这些事都是楚小姐自己主导的,这种做法无疑是自毁前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瞿竞洋原本只是想调查小男孩的生父是谁,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关于楚小姐的用意,我一定会问个清楚。”瞿竞洋说,也是告诉自己。
那天以后,瞿竞洋一声令下,瑄瑄重新回到行销和训练部门。这份工作比起担任助理更让她得心应手。
这天,她带着一批新人进棚拍摄宣传照。
最近几天,加恩不舒服,昨夜更是发烧一整晚,一早忙到现在,她的体力早已透支,趁着其他模特儿在拍照时,瑄瑄找了个隐密的角落偷偷补眠。
她屈膝抱住自己,脸庞侧枕在膝盖上,长发覆面。就算是熟睡,她的姿态还是带着美丽和风情。
摄影师发现了,便拿起相机将她宛如天使般宁谧的睡容拍下来。呵,太棒了,想当年,楚瑄瑄可是所有摄影师梦寐以求的模特儿啊……
专程来‘探班’看瑄瑄的瞿竞洋,一定进摄影棚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冰冷地走向摄影师,伸手。“相机。”
摄影师当然知道他是谁,也只能乖乖将相机交给他。瞿竞洋二话不说打开背盖,将底片全数拉了出来,摄影师看到自己的心血曝光了,那种心痛也只能往自己肚里吞,他只能庆幸这是卷新底片,才拍了几张楚瑄瑄而已,损害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
“如果你再拍她,我会让你无法在娱乐圈生存下去!”瞿竞洋厉声警告。
摄影师完全不怀疑瞿先生撂下的威胁,抱着相机,夹着尾巴赶紧落跑。
瞿竞洋无奈地看着屈身在沙发上补眠的瑄瑄,方才的小小骚动仍然没有惊醒她。
他叹了口气,摄影棚的空调都开到最大,常让人冷得打颤,她这样睡,难道不怕着凉感冒吗?他不以为她有多好的体力可以抵抗流感病毒。
瞿竞洋蹑手蹑脚地靠近她,坐在沙发上,他轻轻地横抱起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然后将她拥进怀中,让她依靠着自己。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感觉心满意足。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承认自己对她的情意——
他爱她。他吻着她的发。
就算嫉妒、怨气逼得他亟欲疯狂,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一次他将不会任由她再次从生命中离开!
忽然,她放在皮包里的手机铃声大响。瑄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一看到他,她先是皱起眉头。“你……”
瞿竞洋宠溺地微笑,将手机递给她。
瑄瑄一头雾水,她怎么会在他身上睡觉?这里不是摄影棚吗?暂时搁下一肚子的疑问,她接起电话。“喂,我是楚瑄瑄。”
她听着电话,脸颊上的血色却随着电话内容愈变愈苍白。
“好,我马上过去。”
她结束通话,急忙跳开他的怀抱,拿着手机和皮包匆忙赶着要离开。
瞿竞洋起身,握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瑄瑄眼眶盈着泪,全身颤抖。“学校打电话来……加恩、加恩他又吐又发烧,老师已经先送他去医院挂急诊,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她的泪抽痛了他的心。“我陪你过去。”
瞿竞洋向在场的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便搂着她快步朝门口走去,两人坐上瞿竞洋的宾士,车子立即如箭矢般冲了出去。
瑄瑄啜泣着。“老天,我一定是全天下最没用的妈妈,加恩有个什么,哭得最惨的就是我,连打个预防针,加恩没哭,我一定先掉泪……”
瞿竞洋一边听她说话一边超车。
“加恩这几天都不舒服,医生也看了,每天还是会发烧,昨天他还烧了一整夜,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今天还上班的,应该在家里陪他才对……”
抵达医院,他停好车,伸手拂去她脸颊上潮湿的发,倾身在她颤抖的红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别怕。”他说。
瑄瑄张着泪眼望他,所有的惊慌和恐惧因他的亲吻竟神奇地消失了。
两人下车,他牵着她的手,大掌给予她浓浓的安全感。他们急忙赶到急诊室,幼稚园老师发现了她,挥手招呼。“加恩妈妈,在这里!”
老师看着一旁高大的男士,直接判断。“加恩爸爸吗?”
瑄瑄没心情去纠正老师,倒是瞿竞洋居然因为这样的称呼而感到飘飘然。
瑄瑄心急地询问老师。“老师,加恩情况怎样了?”
“护士推加恩去照片子了,医生判断是支气管肺炎,因为痰都咳不出来,导致发炎的状况持续恶化,才会发烧和呕吐。加恩有一点脱水,医生有提到需要住院观察。”
这时,护士推着病床过来,喊着:“楚加恩小朋友的家属?”
瑄瑄立刻奔到病床旁。加恩睡了,小脸因呼吸不通畅而皱着眉头,右手吊着点滴,她心疼地泪盈满眶。
护士细心跟她解释。“医生会再向两位解释小朋友的情况,我们现在要上去病房了,请爸爸妈妈随我一起来。”
几个人抵达七楼的小儿科病房,瑄瑄去护理站办手续,瞿竞洋则留在病房里陪伴加恩。他看着加恩,手指轻轻拨理着孩子细柔的头发,想着和他在回转寿司店的第一次相遇,小孩的贴心和童真的笑容温柔了他孤寂许久的心。
一旁的老师心喜地看着这画面。“加恩爸爸,你回来实在太好了,加恩一直很想你呢!”
这时纠正老师的误解也没有意义,瞿竞洋只是说:“谢谢老师,还麻烦你送加恩来医院。”
老师替加恩开心。“不要这么说,这是我的职责。”
瞿竞洋的视线再次落在加恩小小的身体上。有些事,有些决定,在他心中已逐渐成型。
加恩住院,瑄瑄当然请假照顾,但她没想到的是,瞿竞洋倒成了每天固定的访客,为了让他们住得更舒服,他还自作主张换了一间单人套房。
“你那么忙,不用天天来看加恩的。”她真的很怕一日露馅,事情爆发了,又会发生无法预料的变化,而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都是自己人,别跟我客气。”
他耍冷地安抚她之后,抱着新玩具和加恩来个热情的拥抱。
“叔叔,我好想你喔!”
才隔了一晚,加恩的甜言蜜语简直可以渗出蜜来,让瞿竞洋很戚动,对加恩又搂又亲。
“叔叔也想你,来,加恩,有新玩具,我们一起组装吧!”
“耶,好棒!哇,是变形金刚耶~~”
他们原本就是父子,也许就是这种切不断的血亲关系,两人简直是‘相见恨晚’,加恩喜欢他,瞿竞洋同样也喜欢小男孩。
这样的状况吓傻了一堆来探病的人。
“他发现了对不对?!”妮可又叫又跳。
“没有。”
妮可傻眼。这该怎么解释?总不会是‘愤怒’蒙蔽了双眼吧?
雅桦看了同样震惊不已。“他是加恩的爸爸!”
宾果,她轻易猜出大人和小孩的关系。
“他知道吗?”
“不知道。”
“哇,不会吧?很明显好不好?!”
“呆头鹅,没办法。”
日子就在惊讶和震惊中走到第三天,这天,加恩又没来由地开始发烧,呼吸很不通畅。医院替加恩罩上氧气罩,加恩不断梦呓着,内容只有两个字,清清楚楚。“爸爸、爸爸、爸爸……”
这一次,瑄瑄哭倒在瞿竞洋怀里,仿彿是汪洋中唯一的浮木般紧紧攀着他。
“我们结婚吧。”
瑄瑄抬头,泪眼震惊地瞪着他。“结婚?!”
瞿竞洋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瑄瑄,我爱你,我很抱歉自己对你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或许不像我爱得那么深,但这是一个机会,对你、对我、对加恩。”
瑄瑄泪眼迷蒙。“你不知道加恩的身世……”
“无所谓,这个孩子我要了,我要当他的爸爸,我不要他在生病时,没有爸爸可以陪身旁。”
瑄瑄凝视着他的眼,忽然想到妮可说过的话:
“相信我,那个男人绝对没有真正恨过你,我甚至合理地怀疑,他爱惨你了!”
这一刻,她开始相信,妮可的怀疑或许是真的……
妮可真的不敢相信,有人可以迟钝到亲生骨肉就在自己面前,居然还认不出来。他们或许各自分开来看是联想不到,但只要看到加恩和瞿竞洋在一起,所有人就会马上看出瞿竞洋和加恩的关系!
妮可不甘心,一不做二不休地找来目前在美国服装设计界小有名气、刚好回台湾度假的瞿千芸。她们一直有联络,对于瑄瑄和她大哥的情况也很惋惜。
妮可没明说,只是带着千芸来到病房探望加恩。千芸一看到加恩,居然突然放声大哭,把孩子和妮可都吓了一大跳。
“千芸,你怎么了?”妮可惊慌失措地问。
“他是我哥哥的小孩!我们瞿家对不起瑄瑄~~哇!”
妮可很得意,这代表瞿家总算有个人不是笨蛋!
瑄瑄和瞿竞洋一冲进病房,就看到千芸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加恩吓坏了,敞开双手要人抱。“叔叔、叔叔——”
瞿竞洋抱起了加恩,没想到千芸看看大哥,又看看加恩,哭得更加凄惨。“哇~~”
瑄瑄拿了面纸盒过来。“千芸,你怎么了?”她抽出面纸,帮千芸擦眼泪。
没想到千芸一把抱住她,又哭又叫:“瑄瑄,我们对不起你,这事情不该只有你一人承担……”
瑄瑄拍拍千芸的背。“你不要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千芸抬头,拂去脸上的泪水,对着一旁的大哥说:“大哥,加恩是你的孩子。”
瑄瑄从未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由千芸揭穿,这来得突然,她忍不住捣住耳朵,以为自己一定会听到瞿竞洋狂怒地咆哮,没想到好一会儿,一切风平浪静。
“我知道啊。”
这下换瑄瑄吃惊。“你知道?你求婚之前就知道加恩的身世了?”
瞿竞洋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