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在它身上推拿了几下,站起身来,朝方、周二人行来。
方、周二人仔细一看,只见这人两鬓斑白,头上却是又黑又亮,面阔口方,领
下飘着一缕银须,身背长剑。
周风叱道:“你骂谁?”
那人嘴角一掀,似笑非笑,道:“贱脾,骂的就是你。”
周风火冒三丈,倏地纵身跃起,一指点出,那声夕令笑一声,亦是一指点出,只
听得“砰”的一声,飞雪激射之中,周风竟是被对方震得退了回来。
方剑明心头暗暗吃惊,将周风拉住。
那人见周风没有受伤,微微“咦”了一声,仔细瞧了方、周二人一眼,眼神中
透出一丝迷惑,想了想,厉声问道:“你们易了容?”
方剑明反问道:“阁下说呢?”
那人道:“天下竟有这么奇妙的易容术,老夫险些看走了眼。”
方剑明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听你的口气,应该就是那姓方的小子。老夫
问你,张三丰是不是你的师父?”
方剑明愣了一下,道:“阁下为何会这么问?”
那人一脸的不耐烦,冷声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方剑明想了一想,道:“张真人算得上是我的师父。”张三丰将“太极拳”传
授给他,从这一点来说,张三丰也的确是他的“老师”。
那人道了一声:“好。”忽然将手一扬,“呛嘟”一声,身后长剑已是出鞘
剑光飞闪,向方剑明攻出了三剑。
第一剑取方剑明眉心,第二剑取方剑明喉咙,第三剑取方剑明心口。这三剑看
似寻常,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并非古武学中的古剑术,这只是一个人的武功达
到天人境界之后,使出来的“剑招”。
方剑明面色霎时变得有些凝重,伸手将周风推送出去,一棍点出。
第一剑本是取他的眉心,他的木棍却点向了对方的腰间,剑在上,棍在下,怎
么也接触不到,但这个时候,那人面色微微变了一下。第一剑到此为止,转为第二
剑。第二剑本是取方剑明的喉咙,方剑明手中木棍反倒比第二棍出得更低,简直就
快到了膝普夕处。那人面色大变,取方剑明心口的第三剑终于送了出去,快得让人
无法想象。
方剑明这次没有打“歪招”,而是规规矩矩的一棍挑出,剑棍相交,发出一声
奇异的怪响,然后棍就断了,那人身形一震,退了一步。
“你一”那人一脸的骇然,似是不相信方剑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方剑明道:“承让。”
那人嘴角掀了一掀,似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深深望了一眼方剑明,口中长啸
一声,如飞而去。那只怪物抱起地上的大物,与其余五只大物奔跑如电,瞬时消失
在雪色中。
不知何时,铁金刚、俏罗刹、朱祁嫣三人已经来到场上,三人与周风一样,均
是一脸的迷惑。
方剑明回头望了一眼,笑道:“你们定是在想,那人的第一剑和第二剑为何不
刺过来,是不是?”
四人都是点点头。
方剑明道:“你们或许没看出来,那人的剑术实已到了无招胜有招中的极致。
他刺出第一剑,明着是取我眉心,但剑意、剑力早分,剑力与剑一体,剑意却攻我
腹部的‘大巨穴,,所以我用木棍攻他的腰间,看似糊涂,却乃正理。他刺出的第
二剑,明着取我喉咙,实则剑意攻我‘梁丘穴,,我才会将棍下压,去点他的膝
盖。到了第全剑,他终于被我激怒,剑意与剑力合二为一,刺我心口,我也就与他
拼了一招。”
铁金刚叹道:“想不到内中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周风偏头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剑意可以伤人?”
~方剑明道:“岂止伤人,连杀人都行。”
朱祁嫣想的却是另外一点,道:“这人剑法虽启,但出手也太狠毒了些,剑剑
要人性命。”
俏罗刹道:“确实如此。”又道:“掌门檬戮说了你和那人比试的详情却
还没说为什么他不敢刺第一剑和第二剑呢。”
方剑明笑了一下,道:“武学到了一定境界,说白了都是一样的。我先前虽是
后发,但无形中却是抢占了先机,尽得‘以静待动,的神妙。就算他当真一剑刺
实,我也能随机变化,化解他的剑法。一来他被我看破剑意所在,二来想是觉得自
己没有把握,才没有刺出第一、二剑。”
周风道:“我明白了,相公,你用的虽然是棍,但不拘泥于棍,你真正用的是
意。那人的剑意虽能杀人,但归根到底,还是一种气,只是这种气即将达到意的境
界,而相公你,是真正的达到了意的境界。你们两人的高低,由此可见。”
1238 无名剑客
方剑明道:“这得多亏当初张真人将他钻研多年的太极拳传给了我,太极拳听
上去只是一种拳法,但所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俏罗刹道:“话虽这么说,但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将太极的精髓领悟到少主这般
境界?大部分人,穷一辈子的精力,只怕也难以达到少主的十分之一,就更别说什
么用意了。”
这时,李自清、温秀秀第三批人,张大干、任孤舟、倪远超第四批人联袂来到
了场上。俏罗刹见他们这时才到,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
任孤舟一怔,道:“可惜什么?”
俏罗刹道:“可惜五位来得晚了一些,不然的话,一定能见着掌门方才的盖世
武学。”
张大干笑道:“我们几个因为掌门武功盖世,所以尽管听到了猛兽的叫声,但
也不怎么为掌门担心,才会现在赶来。刚才布乙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风便将先前之事说了,张大干听后,诧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野人?那剑
客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知道掌门的行踪?”
他的提问,一时之间,谁都回答不出。
周风沉思了一会,才道:“那人剑法之高,当世罕见,听他的语气,倒好像与
张真人认识似的,莫非是张真人早年的仇敌?”说时,望着方剑明。她从来没有见
过张三丰,只是从方剑明口中得知一二,以为方剑明多少看出了些什么。
方剑明苦笑一声,道:“此人一来到,便问我是不是张真人的弟子,他似乎一
开始就认定了我是张真人的弟子,不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我虽然与张
真人见过面,但他老人家早年有什么仇敌,我又怎会知道?我现在最奇怪的是,我
与此人素未谋面,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他竟然知道我性方?莫非一”说到
这,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李自清察言观色,已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笑道:“少主,你是担心这个高
手是正天教派来的?”
方剑明点点头,道:“我除了这么想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
温秀秀道:“这就奇了,正天教为何这么做呢?况且以这人的身手,正天教之
中,又有谁能号令得动他。”
方剑明抬头望天,见雪花纷纷扬扬,下得更大了,便终结似的道:“以此人的
剑法,强如我这样的高手,也不见得就能让他俯首听命,我看这件事另有蹊跷,但
不管怎么说,一定与正天教有些关系,只是我们不知此人来历,所以不好推断罢
了。这雪是越下越灵兮,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说完,身形一展,用了三分
力,风驰电掣似的投入风雪中。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也都施展轻功,先后追随,转眼之间,十个人已经消失在
茫茫的大地上。
那不知来历的剑客在山中奔行了近百里后,身形渐渐放缓,回头一望,见那怪
物与五只大物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但此时已经露出了些许不济之色。他将身形一
顿,停了下来,指了指地面,那怪物立刻将受了重伤的大物放在地上
那人走上来,看看受伤大物的伤势,又给它喂了一颗药九,推拿了一阵。忽听
那受伤的大物怪叫一声,吐了一口乌血。原来它先前吃的第一课药九,只是能够得
以保住性命,不致使伤势加重,如今又吃一颗药九,经主人推拿一番,吐出淤血
内伤才渐渐好转。
那人目光柔和,颇为慈祥,宛如一个父辈似的摸了摸受伤大物,蓦地,他眼神
一寒,站起身来,喝道:“出来!”
话声方落,只见三十多丈外的一片空地上突然多了五个人,内中一人笑道:
师侄前来拜见师伯。”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算账,这都是你干的好
事。”
来人苦笑一声,道:“师伯,我好心请你出山,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的用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
站得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说话。”
来人一挥手,率领其他四人走到了近前。这五个人中,为首的那位是一个上了
年步幽的道士,其他四个,却都是青衣白鞋的佩刀汉子。
那老道正是红叶真人,只听他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师伯祖行
丰L?”
那四个青衣白鞋的配佩刀汉子上前一步,齐刷刷的朝那人跪倒,叩头道:“见
过师伯祖。”
那人似是有些厌恶但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四个青衣白鞋的佩刀汉子爬
起来,退回了原位,垂手侍立在红叶真人身后。
红叶真人在那人面前,别说架子,连一点脾气都没有,此时汕汕一笑,道:
师伯,你老见过那姓方的小子了?”
那人“嗯”了一声。
红叶真人道:“你们一”
那人不等他说下去,大声道:“我输了。”
红叶真人面色一变,叫道:“这怎么会?师伯剑法傲视宇内,那姓方的怎么可
能是你老的对手,一定是姓方的仗着人多,采取车轮战。”
那人嘴角掀了一掀,红叶真人一见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要教训自己,果然
那人暴喝道:“放屁,那姓方的武功高到了极点,用得着采取车轮战?输就是输
没什么可掩饰的。”~
红叶真人为了讨好他,只得连声道:“是是是,师伯教训得是。”
那人余怒未消,骂道:“都是你这小子蛊惑我出山,不然,我那里会载这么罗
的跟头,还累得五郎受了伤。”
红叶真人佯装一惊,道:“五师兄要不要紧?”
那人道:“还死不了。”
红叶真人道:“姓方的一伙也太欺人太甚了,他日师侄一定为五师兄报仇。”
那人“味”的一笑,似是认为红叶真人这话是在开玩笑。
场上沉静了一会,红叶真人才问道:“师伯,你老今后有何打算?”
那人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红叶真人面色一变,道:“师伯要回神农架?”
1239 利益至上
那人道:“有什么问题吗?”
红叶真人道:“师伯难道想就此算了?”
那人道:“不就此算了又能怎的?姓方的已得张三丰真传,且正当盛年,我余,
下的日子是不可能打败他了。”
红叶真人想了想,道:“或许有一人可以让师伯达成所愿。”
那人冷笑道:“你说的这个人想必就是正天教的现任教主吧?”
红叶真人道:“正是。”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不知道这独孤九天有什么本事,竟使得你甘心为他卖
命,他再强,只怕也比不上当年的独孤惊天。独孤惊天倘若还活着,我连他的面子
都不卖,何况是他的徒子徒孙?”说到这,语气一冷,道:“红叶,我警告你,以
后不要再来烦我。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说完,大步而去。
那怪物又抱起地上的受伤大物,与其他五只大物跟了上去。
许久之后,只听得一个青衣白鞋的汉子道:“主人,您的这个师伯好大的脾
气。”
红叶真人冷笑道:“我若不是第一步就走错了,岂会任他训斥?”
话声甫落,忽听得远处有人笑道:“红叶兄,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满令师伯。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一起找上令师伯,让他给你道歉。”
随着话声,五道人影在远方闪了几闪,瞬时来到荡生,从左至右,无一不是高
手,分别是二相、瞿墨生、麦七郎、温九娘、司徒寒松。说话的人,正是司徒寒
松。
红叶真人道:“司徒老弟的好意,贫道心领了。”
二相“嘿嘿”一笑,道:“红叶兄,司徒老弟可不是在与你说笑。说真的,只
要你开个口,我们就一起赶上去,斗斗你的这个师伯。我就不信他能高到哪里
去。”
红叶真人见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儿,忙道:“二相兄,此事万万不可。我这位
师伯,剑法十分了得,{图妇了各位,我心中自是惶恐,他若受了伤,我心里也不
安。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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