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伊努力回想一下,自己把那两枚铜板放哪儿了,“我进屋后喝了一口水,然后……还是在桌子上啊。”刘伊仔细想过,那还是在桌子上放着的啊。
梁思南一进屋就看到刘伊皱着眉头;“怎么啦?”
刘伊便说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两枚铜板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是放桌子上的啊。唉;你说,会不会是小猴?”
“你别乱猜了;他就是个孩子,关键啊,这钱是我放起来了。”梁思南其实一点儿都不会怀疑小猴。
刘伊松一口气;“你放起来了还好,要不然我心里肯定别着一根刺,怀疑自家孩子不好,怀疑别人也不好。”
梁思南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啊,两文钱就这么斤斤计较。”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两文钱怎么了?两文钱可以买六个包子呢。再说了,这是两文钱的问题么?道德问题!人品问题!”一涉及道德人品方面,刘伊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说。
梁思南赶紧打断她,“行了,我知道错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山呢。对了,山坡那儿有几颗酸枣树,上一次看着一个泛黄了。”
“敷衍。”刘伊嘟囔,看在酸枣的面子上没跟他计较,闭眼睡觉。
梁思南看着呼吸平稳地刘伊勾勾嘴角。
其实他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地就相信小猴不是那种人,从他在大街上偷人钱袋看来他的确有这个主观恶意的存在,虽然他偷钱袋是因为肚子饿。
要不是梁思南看好他也不会自认倒霉把他领回家,而且冒着被村里人鄙视的危险,要知道小猴看起来就六七岁,突然家里多了这么个人,肯定被人瞎想。
事实证明,梁思南是对的,也许是暂时的,小猴看到家里的摆设条件之后流露出的羡慕是真实的,而且只有羡慕没有贪婪。
再加上能赖上自己,梁思南觉得他是个聪明的娃,只要好好教导……呸,感情自己还得当爹教育他,梁思南被自己郁闷到了。
“姑父你要去哪儿?”小猴看到梁思南背着背篓就开口问道。
“我上山摘果子,你要去不?”梁思南知道刘伊会在家,带上小猴也无妨。
小猴兴奋地点点头,刘伊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随他去了。
“对了,你把这个竹竿拿上。”梁思南把手中的带着弯钩的竹竿递给小猴。
两人出去的时候天还早,外面也不是农忙的时候,外面也没有几个人。
梁思南带着小猴往山上走,“跟着我,别乱跑,山深处有狼,小心被叼走。”梁思南半是玩笑半是严肃地对小猴说。
小猴果然吓得跟在梁思南身后。
“唉,无花果,这时候了还有。”梁思南走的是平时没走过又不是深处的地方。
“姑父,你在说什么啊?”小猴听到梁思南的喃喃自语,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一起摘。”梁思南把筐子放下。
小猴第一次摘果实很是兴奋,不过,“姑父,摘这么多吃不完就坏掉了。”
“可以晒干,这样可以放久一点儿,而且也可以当药材。”梁思南解释道。
小猴很疑惑,果子也可以当药材么?
梁思南看他疑惑的样子又解释道,“这种果子叫无花果,【果子呢润肺止咳,清热润肠。用于咳喘,咽喉肿痛,便秘、痔疮。根、叶和肠炎,腹泻;外用治痈肿。】”
“什么是便秘?”小猴懵懵懂懂,只感觉对便秘有些好奇。
“便秘就是……一段时间内排便次数少。”梁思南耐心地解释。
这下小猴听懂了,“便秘也是病么?”
梁思南点点头,之后两人又摘了许多酸枣,尽管如此,背篓也没有盛满。
之后梁思南带着小猴去了阴暗潮湿的地方,小猴惊呼,“好多蘑菇啊!”
梁思南害怕小猴采了毒蘑菇就让他在一旁等着,小猴刚开始还很安生,只是看到梁思南采了那么多蘑菇感觉很有经验了,就也去采。
梁思南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以致于回家之后才发现筐子里竟然有白毒伞。
民间传说,颜色鲜艳的果子都是有毒的,而朴实无华的果子才是没毒的;同样的,灰白、乳白的蘑菇才是没毒的,而颜色鲜艳的都是有毒的。
白毒伞用自身的毒性证明上面那种民间传说是坑人的。
蘑菇有无毒性不能以颜色为依据。
要是他没有看到白毒伞,估计梁家一门加上小猴六条人命就交给死神了,梁思南怕那白毒伞被别人误食了就把它丢进了茅房。
小猴听到梁思南说背篓里竟然有几个毒蘑菇,而且也认出那是自己采的,他不敢承认,怕梁思南把他赶出去,而且心里也满是愧疚。
不过,第二天梁家没有命案,而他们村子里却有了命案,而死的人正好是梁家的邻居。
天还刚亮,梁思南就听到外面哭天喊地的声音,揉揉眼睛,“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赶集啊。”
刘伊也被吵醒了,“唉,扰人清梦啊。”
反正也睡不着了,两人就起床了,三个萝卜头睡的香,竟没有被吵醒,“小猴,这么早啊。”
小猴挠挠头,“睡不着了,就早点儿起来干活。”
刘伊点点头,洗漱之后,听到了响声,在这段时间,人越来越多,隐约听到她们说是有人死了。
接着就听到有人喊里正来了。
刘伊洗漱好了之后就去看热闹了,“哎这是咋了?”
一个大姐看了眼刘伊,“赵家当家的死了!”刘伊记得这个大姐也是村北的,貌似跟谁都聊得很开。不过,刘伊没跟她说过话。
“啊?怎么会死呢?”刘伊记得这个他应该才三十多岁,好歹也算年纪轻轻,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听说啊赵大嫂今早醒来就发现他死了,你想啊,睡你边上都死了,吓不吓人!”大姐摇摇头,“可怜赵大嫂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啊,不过,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刘伊知道这个姓赵的长得人高马大,酗酒之后就要打老婆,经常刘伊都能听到姓赵的打骂声。
别人家的事刘伊也不好管。
不过,姓赵的看起来挺靠谱的,没想到这么禽兽,这充分证明加一个好男人的重要性。
姓赵已经被的尸体抬到院子里了,赵大嫂就坐在尸体旁边哭,而且是越哭越凶。
里正询问了一些,赵大嫂一一作答,“这天气热的,也不知道仵作啥时候能来。”
刘伊看着没啥事儿就等仵作验尸了就回去了。
梁思南虽然没去看,但也挺好奇的,“怎么回事啊?”
“就是那邻居姓赵的,突然就死了,身上连伤口都没有,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是心脏猝死?据赵大嫂说他家相公平时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这事儿只有等仵作来了早说了。哎,相公,你说这古代的仵作的技术怎么样?”刘伊纯属八卦,而且她还打算仵作验尸的时候在旁边观看来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围观。
梁思南知道刘伊胆子大,而且重口味,“你就这癖好。”
刘伊笑道,“难道你上学那会儿没呆过太平间?”
梁思南淡定地说:“我们主要是因为夏天太热,去那儿吹空调。”
刘伊感觉一阵寒风吹过,令她很期待之后的尸检。
刘伊吃过早饭,刘伊就打算制作无花果干了,梁思南摘了不少无花果,刘伊将它们洗净,将水淋干,然后放在大簸箩里,晒在太阳底下。
“小猴,过来。”刘伊喊来小猴,“每过一段时间你就把它们翻动一下,轻一下。知道么?”
“知道了,姑姑。”小猴点点头。
“二宝,你又调皮了。”刘伊听到鸡叫声就知道二宝这熊孩子又去捉弄鸡了。
二宝拽着鸡尾巴往外拖,一脸欢乐。
刘伊心里给那只可怜的鸡点一支蜡烛,大不了到时候第一个吃掉你,省得你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那么痛苦……不对啊,你要是母鸡的话还是继续痛苦着吧。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仵作终于来了。
刘伊迅速将手头的活做完,跟梁思南说了一声,就跑到邻居那儿去了。
原则上是不让围观的,但是架不住人们那颗好奇又躁动的心,仵作先给死者检查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仵作又去问了赵大嫂一些问题。
刘伊看着仵作那张沉闷的脸,心想肯定是查不出什么了。
仵作起身看着周围那些人,找来里正,“你们村可有什么隐蔽又干净的地方?”
里正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这里人这么多,如何尸检呢?可是真的没有,他们村几十年来就没有不明不白的死人。
仵作哀叹,“那就只能在这儿了,麻烦里正让看热闹的百姓都安静一些。”仵作恭敬地说道。
里正大声宣布了,有些妇人知道要尸检害羞地走了,还有些年纪大的到没有那么顾虑,左右是个死人,哪来的那么多顾忌。
刘伊就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呢润肺止咳,清热润肠。用于咳喘,咽喉肿痛,便秘、痔疮。根、叶和肠炎,腹泻;外用治痈肿。】【无花果主治内容来自360百科】
白毒伞隶属伞菌目鹅膏科鹅膏属,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大型真菌之一,在欧美国家以“毁灭天使”(Destroying Angel)闻名'注2',也是近年来国内多起毒蘑菇致死事件的元凶。白毒伞具有光滑挺拔的外形和纯洁朴素的颜色, 还有微微的清香,符合传说中无毒蘑菇的形象,很容易被误食。以极高的中毒者死亡率(不同文献记载高达50…90%)残酷地嘲讽着这些传说的信众,因此还有个别名,愚人菇(Fool’s mushroom)。【来自果壳网】
下面是果壳网关于蘑菇毒性辨别方面的各种辟谣。
辨别毒蘑菇,民间传说不可信
嗯,这案件是引用俺们法制史老师讲的古代的一个案例。
求评论。
☆、案件
古代的尸检并不会解剖尸体;也只是看尸体表面的伤痕,仵作发现尸体并没有任何问题,于是这桩案子只能等县太爷来了再下定论。
县太爷也不是十项全能,只不过最后案件的审理和裁判在他手上。
没多久县太爷就乘着轿子赶来了,依然是没有任何进展。
祥云镇是永丰县一个比较和平的镇子,几十年来都没发生过命案;死因明确的不算,这时候发生了命案;县官就怕自己头顶上这个乌纱帽不保。
晚上回到家中,县太爷也是唉声叹气;心事重重,县太爷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老爷;您不如让人剃了那人的头发看看有什么线索。”
县太爷疑惑,“为何要剃头?”
县太爷娘子道,“仵作所有的地方都查看了没有伤口,大概只有头上没有了吧。”
县太爷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就安心的睡下了,第二天又跟着仵作一起去了小溪村。
仵作听从县太爷的吩咐要将死者的头发剃了下来,这时赵大嫂也就是死者的娘子怎么也不肯让仵作在她相公的头顶“作祟”,“求求县老爷,放过我家相公吧,人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家相公死的太惨,若是被剃了头发如何去见我死去的公婆啊,不能还让他死了也得不到安生啊。”
赵大嫂哭的很凄惨,再加上邻居们都知道她的事更加对她同情不已,“是啊,死者为大,大人让她丈夫入土为安吧。”
县太爷并不是一个霸道的人,周围人都在求情,他也有一丝动容。
刘伊看到当县太爷说不准备剃头时赵大嫂松了一口气,反常即为妖,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不行!”突然一个突兀的男声想起。
众人都去看是谁敢命令县太爷,结果就看到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县太爷被拉了面子,很不高兴,质问道,“你是谁?竟敢质疑命令本官?”
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县太爷,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本官乃锦衣卫副指挥使薛寒,不知道本官现在有没有资格命令你呢?嗯?”
县太爷眼神不太好,凑近了一看,那令牌上写着“锦衣卫”三个大字,吓得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小人有眼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