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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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雪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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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怎么会派你这个粗使家丁取账本?”现在钥匙在容誓手里,如果他趁此机会多打一把钥匙,那晚上就有可能在书房谋杀甄颢筠。
  
  “老爷打算骑马出去,到了马厩发现忘了带账本,难道赶匹马过来取账本吗?”容誓由始至终未看林亭初一眼,“不过二少奶奶的好奇心倒是重得很。”
  
  “你这个家丁倒是没规矩得很,好歹我也是甄家的二少奶奶。”林亭初不忿。
  
  容誓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林亭初气得脸都红了,他一个下人居然这么看不起她。是因为她出身低微,还是他知道甄颢筠和岑筱液的事?
  
  林亭初偷偷跟在他后面,确认容誓真的把钥匙交给了她公公。之后容誓一直在马厩喂马,洗马,林亭初一直躲在暗处监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容誓洗完马厩,忽然对着马高声说道:“二少奶奶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吗?”
  
  林亭初一惊,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在监视他,还故意让她晒了这么久的太阳。
  
  “冒昧提醒二少奶奶一句,跟踪别人的时候要离得远些,别戴那些耳环步摇什么的,很容易穿帮的。”
  
  林亭初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既然行迹败露再监视下去也无益,林亭初回身去找李裘,甄家上下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想知道容誓的底细,问李裘是最直接的。
  
  提起容誓,李裘啐了一口:“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有一次老爷外出办货,拉货的马突然发了疯,几个马夫都拉不住,容誓那小子突然冒出来,三下两下就把那马给制住了,老爷看他有些本事就把人给带了回来。那小子仗着老爷看得起他,整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活干一半就到处晃悠,真是不知所谓!”
  
  林亭初细细思量着,李裘眯着小眼睛道:“二少奶奶莫不是看上他了?”
  
  “休要胡说!”林亭初瞪了他一眼。
  
  李裘赔笑道:“二少奶奶别生气呀,我不过开个玩笑,那小子乳臭未干的,哪能入得了二少奶奶法眼。”李裘故技重施又想摸林亭初柳腰,林亭初吃一堑长一智,早躲闪开了。
  
  “咦,老爷叫你呢?”
  
  “有吗?”李裘顺着林亭初的目光回头,一个人影也没有,再回首却已不见了林亭初。
  
  甩掉了李裘,林亭初便去了厨房煲汤,一边扇着炉火一边谋划着晚上的事。
  
  黑夜侵蚀着夕阳余晖,渐渐占据整片天空。
  
  “相公喝汤。“林亭初捧着瓷碗,嫣然道。
  
  这是她特地炖的凝神安眠汤,希望甄颢筠能早点入睡,躲过此劫。
  
  “相公,洗澡水备好了,你在外头忙了一天也累了,泡个澡早些休息吧。”林亭初想趁着甄颢筠洗澡的时候拦住阿财,不让他叫颢筠出去。
  
  “为夫不累,娘子别总这么操劳,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甄颢筠环着林亭初的腰,“娘子在家待了一天闷坏了吧,不如我们下盘棋吧。”
  
  “还是先沐浴吧,水都要凉了。”
  
  “那为夫伺候娘子沐浴。”甄颢筠说话要解林亭初衣裳,林亭初闪身躲开。
  
  “娘子最近是怎么了?总与我这样见外。”
  
  林亭初正答不出话来,阿财在外头敲门找甄颢筠。林亭初暗暗悔恨,却无济于事。
  
  甄颢筠和阿财在门外说话,林亭初隔着门偷听。
  
  “少爷,小翠姑娘来了,她说筱液姑娘要她过来报信,说什么那个人找到了,但是要十万两银子,求少爷出手,拿过去银子。”
  
  甄颢筠回房找银票,林亭初拦道:“相公,别出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解决好吗?”
  
  “等不得明天了,你别理这么多,早点休息,不必等我回来。”甄颢筠找齐了十万两,说话便要出门。
  
  “相公你听我说。”林亭初拉着甄颢筠的袖子,想将重生之事和盘相告,却觉得心口剧痛,开不了口。
  
  “我叫人给你找大夫。”甄颢筠脸上毫无关切,只是急着出门。林亭初拉着他的衣袖死死不放。甄颢筠起疑道,“昨晚我和爹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是。”林亭初不想再瞒,“相公你听我说……”
  
  甄颢筠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枉我以为你通情达理,原来也一样是个小心眼的毒妇。你不必再装了,谁也阻止不了我见筱液!”
  
  那一巴掌几乎打聋了林亭初一只耳朵,她一心想保住他的命,他却一心只记挂着别的女人。林亭初觉得自己像陷进了寒潭,整个人都冻住了,连挣扎呼救的力气也没了。
  
  她恨,恨岑筱液,也恨甄颢筠。
  
  抓着甄颢筠袖子的手渐渐松开,甄颢筠摔袖而去。
  
  林亭初痴痴地坐在冰冷的地上,耳朵还在嗡嗡地响着。抚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落下,滑进嘴里,苦涩无比。
  
  她这是何苦,何苦再活这一遭。何苦去追寻去探究,结果却让自己知道了原来她的相公一点也不爱她,甚至可以为了别的女人狠心打她。
  
  林亭初把一条白绫抛上横梁,但愿来生,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丧夫

  
  迷迷糊糊之间,林亭初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云端。云下,是一座矮矮的坟墓,那座坟的墓碑上赫然刻着她的名字。
  
  爹娘在坟前痛哭,他们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锤着心口懊悔把女儿嫁进甄家。娘亲哭得凄厉,一口血涌了出来,倒在了爹的怀里。爹抚着娘亲的被悲伤刻出纹路的脸颊,悲痛欲绝,一头撞向女儿新砌的墓碑。
  
  “爹——”林亭初惊呼一声,睁开双眼。幸好,她还在房间里,她没有死。
  
  “你醒了。”容誓站在床头,冷冷道,“那我走了。”
  
  “是你救了我?”林亭初声若游丝,吃力撑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容誓没有答她,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口却又停下,道:“你若是再要寻死的话,我绝不会再多事。”
  
  她不会再寻死了,为了她的父母,她要好好活下去。可是,甄颢筠……
  
  林亭初忽然向外跑,鞋也不及穿,与容誓擦肩而过。容誓一愣,也随她一路跑到了书房。
  
  书房房门大开,一如前世。甄颢筠倒在地上,面色惨白。花瓶碎片和书籍落了一地,猩红的血凝在地上,染成一幅骇人的画卷。
  
  林亭初瘫坐在地上,虽不至于像前世那样昏厥,眼前也黑了片刻。她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若是再昏倒,很可能就会像前世那样莫名被冠上通奸和谋杀亲夫的罪名,人头落地。
  
  容誓见状微怔,想进书房看甄颢筠,却被林亭初拦住:“别进去,去叫人来。”林亭初记得,前世她和容誓的脚印都留在了书房里,今生绝不能重蹈覆辙。
  
  甄家的人渐渐都聚到了书房。连氏听到爱子身亡的消息时当场昏倒;甄浣逸声泪俱下地哭喊着;甄富亦是老泪纵横;甄昊礼略显冷漠;刘氏则是一脸的惊恐。而林亭初依旧瘫坐在那儿,痴痴地淌泪。
  
  后来衙门也来了人,仵作验了尸,确认甄颢筠已死了约莫一个时辰,身上的财物不翼而飞。
  
  知县曹涣把甄家所有人都叫到了大堂,因甄家财雄势厚,又是他未来岳家,曹涣不敢怠慢,所以只让下人跪着,而包括林亭初在内的几人皆是坐着答话。
  
  甄家的二十六个下人跪满大厅,颤颤巍巍,屏着气,生怕被当作凶手。
  
  因最先发现尸首的是林亭初和容誓,所以曹涣先审问了容誓。
  
  容誓声称自己路过林亭初房间时听到了响动,发现林亭初悬梁便将她救下。一直待到林亭初清醒之后与她一起赶到书房,发现甄颢筠横尸其中。
  
  林亭初承认了容誓所说,她颚下未散的瘀痕也证明了悬梁之说。曹涣本欲细问林亭初为何悬梁自尽,甄富示意他莫将家丑外扬,曹涣看了看林亭初脸上的手掌印,心中了然便也不多问。
  
  而叫走甄颢筠的阿财则称自己报完信后就回房睡觉,其他下人也都称自己在房中,或已入睡,或在闲聊。甄家的下人通常两三个人住一间房,所以都可以互为人证。唯独李裘独住,没有人能证明他在甄颢筠遇害的时候是否待在房中。
  
  曹涣上下打量着贼眉鼠目畏畏缩缩的李裘,嫌恶地撇了撇嘴。理了理衣襟,抖擞官威,大声喝道:“大胆刁民,是不是你谋财害命,杀了甄家二少爷,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小的冤枉啊。”李裘不停地磕头喊冤,曹涣眉头一拧,这里不是衙门,没有刑具可用,曹涣只得挥手让捕快把他押在一边,待回了县衙再严刑逼供。
  
  曹涣的目光移向甄昊礼夫妇,甄家的事情他略知一二,甄昊礼与甄颢筠不和的事他也听说过。
  
  甄昊礼十分镇定地说自己当时一直与妻子刘氏待在房中,从未离开。虽然夫妻互证不足采信,但是也没有证据说甄昊礼杀人。何况眼下甄颢筠死了,甄富只剩下甄昊礼这一个儿子,将来甄家家业必定是由他接手,曹涣日后恐怕还要仰仗甄昊礼,所以也没有难为他。
  
  曹涣随即又换了温柔地语气询问甄浣逸,甄浣逸娇羞地低着头,称自己在母亲连氏房中谈心,当时甄富也在,他们一直待到容誓报信说甄颢筠遇害才一起赶到了书房。
  
  “如此说来甄小姐和甄老爷、甄夫人都不可能杀人。”曹涣压根也没怀疑过他们,甄浣逸柔柔弱弱,甄富和连氏是甄颢筠的生身父母,岂有杀子的道理。
  
  李裘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我睡觉之前路过老爷的房间,还听到老爷对小姐说,成了亲就要安下心,好好待在家里和夫君相处。老爷的房间离书房那么远,我怎么会有时间杀二少爷呢。”
  
  甄富承认了自己曾说过这些话,而当时差不多已经是甄颢筠遇害的时间,从甄富的房间到书房至少要一炷香时间,李裘确实没有机会杀人。
  
  曹涣撇了撇嘴,挥手让捕快放开李裘。这下连一个嫌疑犯都没有了,看来这个案子实在棘手。破不了案影响政绩固然要紧,最遭的是影响了甄富和甄浣逸对他的看法。和甄家的婚事他一向很在意,甄家富贵,甄富交游广阔,将来必定有助他的仕途,甄浣逸又是难得的佳人,这桩婚事简直是天赐的良缘。
  
  捕快把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甄颢筠的银票和扳指。曹涣也只得把此案裁定为外贼入室抢劫,被甄颢筠发现后杀人灭口。调回了搜查的捕快,回衙门慢慢想法子破案。
  
  曹涣和一班捕快走了之后,甄家众人也都散了,甄浣逸担心林亭初伤心过度想陪她回房,但被林亭初婉拒,现在的她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容誓悄悄尾随林亭初,直至周遭无人,他才站出来,质问道:“为什么你知道书房会出事?”
  
  “不关你的事。”林亭初语气恹恹,死里逃生又哭了一夜,头昏脑胀浑身乏力,哪里还有心力搭理容誓。
  
  但容誓并不放过她,站到她跟前挡住去路。林亭初想推开他,手上无力险些跌倒,容誓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继续追问:“你一早知道甄颢筠会出事?”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林亭初清冷的眸子直视容誓灼人的目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经过我的房间?”
  
  “这也不关你的事。”
  
  林亭初站直身子,道:“既然你不想说又凭什么逼我告诉你。”林亭初绕过容誓径直回屋。
  
  关上房门,林亭初再也撑不住了,倒在床上像团棉花,虚浮乏力。
  
  她避过了斩首之劫,甄颢筠却躲不过枉死之命。到底是谁杀了他?甄颢筠的钥匙还在书案上,书房的锁并不是被撬开的,若是外人入室抢劫怎么能打开书房的锁?甄颢筠一心赶着去找他的心上人,又怎么会跑到书房去?
  
  容誓一夜都和她在一起应该不是凶手,李裘虽然有机会偷钥匙但似乎也没有机会行凶。唯独甄昊礼只有刘氏一个证人,他们又是夫妻,撒谎也不出奇。但是甄昊礼和甄颢筠始终是两兄弟,甄昊礼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
  
  林亭初的头很痛,渐渐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丧礼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白布取代了原本的红绸挂满甄家。
  
  连氏痛失爱子,自昨夜已多次哭晕,甄富让她留在房里免得在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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