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很容易起雾,其实那并不是雾气,而是沼泽的腐败植物形成的沼气。动物贸然进入其中,和容易中毒。
一般沼泽地都显得比较阴森恐怖,看上去没有生气。这沼泽地不同,里边有很多半人深的灌木丛,周围还有不少水鸟在上空盘旋,不时俯冲下对着灌木丛一啄,跟着又冲上天去。
不过就算没有沼气徐磊也不会轻易进入其中,谁也不敢保证这沼泽到底有多深,万一进去之后陷入泥中就惨了。他在电视上可是看到过,当年红军过草地的时候被沼泽吞没的士兵不再少数。
它们在吃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徐磊一时看不清楚那些水鸟吃的是什么。好像是长条状的东西,这灌木丛中哪来那么多虫子?
他好奇起来,忍不住又朝沼泽靠近几步,继而张大嘴巴:只见近处的灌木上,一条条八九厘米长的东西正在朝树上攀爬。
而让他最为吃惊的是……这些竟然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鱼。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鱼类也可以爬树?徐磊以前听说过天气骤变的时候螃蟹会往树上爬。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鱼这么做的,而且还是一条跟着一条。
这些鱼不会是变异了吧?看着它们用强有力的胸鳍抓住树干。进而从容不迫的攀爬上去,徐磊很有些荒谬的感觉。
他确实是见识太少,这是生活在东南亚沼泽地带的一种两栖鱼类,名字叫泥猴。它们在水里时,和普通的鱼类没什么分别,都是靠口腔喝水,利用鳃来吸收水中的氧气。但是离开水以后,泥猴的腮部仍然可以存储空气和水,能够在陆地上坚持数小时不死。
这种鱼用胸鳍攀爬树干,并且在树枝上寻找食物。一旦发现敌人,它们还能够像猴子一样从树上跳下,然后钻进泥窝中。这东西的跳跃能力非常强,最高能跳两米多高,逃窜之时令很多捕猎者都防不胜防。
原本这大片沼泽地中并没有泥猴的存在,后来法国侵占交南的时候特意从别的地方引进放养,现在已经和当地的物种融合起来。
徐磊正观察的仔细,突然心中一惊,没有丝毫犹豫,急忙抽身后退。下一刻,已经到了十几米外。
只见先前看到的枯木桩子已经变成一头狰狞的猛兽,正是东南亚的浅海地带的霸主——湾鳄!它又名食人鳄,是所有鳄鱼品种中最大型的。世界纪录中最大的湾鳄有10米多长,体重超过两吨。这些家伙非常凶猛,以巨蜥,禽鸟为食,有时候还会爬上岸捕食野鹿,野牛。野猪。它们的牙齿锋利,咬合力超强,可以轻易咬碎海龟的硬甲和野牛骨头。
湾鳄袭击人最著名就是太平洋战争中的“日军被袭事件”,当时有上千名日军被英军逼到一个岛上,结果一夜之间几乎都成了湾鳄口中的美味佳肴。等英军感觉到不对,登上岛才发现那里变成了修罗场,到处是残肢断臂,最后仅找到20多名神经已彻底崩溃的日军士兵。
总之一句话,那些家伙可不是善茬。这头湾鳄不到八米长,但是对于徐雷来说也是个庞然大物。
他看到就感觉到头皮直发麻,这东西应该会隐藏气血,刚才它潜身在沼泽下的时候自己只感觉到有危险,却并不太明显。现在等湾鳄完全显现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如果不是好奇心被这些鱼类吸引,怕是已经丧身在鳄鱼的口中了。
那家伙慢吞吞的爬到沼泽地边沿,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岸上的动物。
接触这目光时徐磊很有些不舒服,那家伙分明把自己当成猎物了。这反倒激起他几分好胜的心理,一时也不急着回去,口中嘶叫着和湾鳄对峙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大家伙如果爬上岸的话无疑是非常笨拙的,它的战斗力也大打折扣。只要自己不靠近沼泽地就是安全的。打不过还可以利用速度优势逃走。
湾鳄的速度的确很慢,甚至给人一种很笨重的感觉,从沼泽地爬到草丛上,用了十几秒钟,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泥痕。
看它一点点靠近自己,徐磊不敢大意,也四肢微探,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嗖”那家伙行进中突然四肢一抬,庞大的身体竟然像利箭一样朝他冲过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笨拙。
谁说鳄鱼的速度慢?这家伙玩阴的,刚才是故意以示笨拙,徐磊大吃一惊,急忙翻身跳开。其实很多人都被鳄鱼的外形骗了,以为像这么大的家伙速度肯定不快,其实不然,成年的大型鳄鱼在短距离内发动攻击时的速度大约每小时100多公里,快赶上汽车了。
没等他翻身跳开,又生变故,湾鳄突然身体抖动,脊骨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快速的翻动,气血瞬间到达尾椎。粗硬硕大的尾巴显得非常灵活,朝左边一摆,跟着猛然向徐磊卷来。
哗啦啦,徐磊的皮毛完全炸起,骨节肌肉崩响。他四肢并用,一个跳跃,后退到五六米外,跟着扭头又是一个窜跳,已经离那湾鳄十几米远。调整了一下气血。徐磊眼睛中亮光闪动,再也不敢放松半点。四肢更是抓扣在地上,只要对方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继续后退。
他的确被这家伙惊到了,刚才那尾巴打来恰好形成回旋,宛如一把巨大的剪刀夹切自己的身体,稍慢半点,估计已经成了被它打死。
“鼍剪尾”徐磊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湾鳄刚才的招式和形意十二型中的鼍型很像,鼍在古代就是指的鳄鱼。
鼍形技法主要就是以腰为枢纽,左呼右应,可云扫、可劈挂、可拨转,刚柔相济,融钻、裹、横、劈于一体。
等气血重新恢复平静,徐磊一时倒不忙着离开,而是远远地起湾鳄来。这可是难得体验正宗鼍型的机会,招招致命,杀敌更纯粹,不像形意拳中那些掺杂了很多招式变化。
徐磊当初跟随老者练习卧虎拳都是一招一式,后来在实战搏杀中慢慢总结经验。尤其是在山中和华南虎争斗之后,他更是突破原本招式的桎梏,利爪、腰肢、尾巴攻击出去皆有虎性。
湾鳄虽然攻击迅速,但是和徐磊的速度比起来却是不如。在陆地上打斗了半个多小时。有好几次徐磊都差点被尾巴扫中,最后却凭借着本能感应惊险的躲过去。
湾鳄见久攻不下,心有不甘的扭头重新钻入沼泽当中。
徐磊等它重回沼泽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呆在原地回忆刚才的战斗情景。朱志华前几天和那个越南猴子争斗时就曾经用过“鼍剪尾”这招,当时气势凌厉,杀意冲天。但是现在真正看到湾鳄用尾巴捕食,才知道两股气势,根本没有可比性。
拳谱说“鼍有浮水之能”,今天果然大有收获,要说最善于藏身的猛兽,的确非鳄鱼莫属。这东西平时趴伏在水中经常数小时纹丝不动。静如枯木浮水。而攻击猎物却敏捷灵活,速度快如闪电,身形移动时脊柱扭动带起尾巴左右摇摆,宛如在水中游动一样。正应了拳谱中说的:“一肢动百肢随,一动无有不动或是心一动浑身俱动。”
没有和湾鳄争斗之前,徐磊一直以为鳄鱼捕食不过是靠的是身体凶猛罢了,现在才知道这家伙的智慧也不容小瞧。
在它即将攻击之前,你根本看不到任何异常,要不是自己的本能感强烈,有好几次差点都被尾巴剪中。
“静为本体,动为作用;静如处女,动若脱兔”一动一静,龙之行藏,鼍之动静,的确让徐磊从中得到很大的启发。
他现在遇敌搏杀,全凭气势和速度,气势泄尽,速度自然降下来。在捕杀跳跃之前必然运行气血,带动周身的骨骼血肉运动。同一级别的人看了自然没有什么,但是功法高强的武者往往可以据此判断出自己要攻击的部位,不过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会那么快。
如果遇到难缠的武者,等速度耗尽的时候自己就变得危险起来。应该像这湾鳄捕食学习,“若言其静,未露其机;若言其动,未露其迹。”
天下的功夫,练到极致道理都是相通的,动物捕食也一样。
任何肉食动物,在捕捉猎物之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拿湾鳄来说,靠腰肢带动尾椎,尾巴一开一剪,直接将猎物打晕,然后扑上前将之撕裂。猛虎捕食,同样靠利爪扑上去摁倒敌人杀掉。
虽然招式不同,但是意境却相通。
徐磊一路上反复比较各种动物的捕食方式,那些招式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滤过,“鼍剪尾”“虎裂牛”“猴摘桃”到最后他似乎领悟到些什么。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曾经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练武之人也是如此,徐磊练武之初一招一式都都按照定式来,脱离桎梏后已经抹去遮挡自己的尘雾,隐隐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只不过他习武之日尚短,没有办法把这些经验总结出来罢了。
第二更估计到凌晨了,大家不要等。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九章降真香
第一百二十九章降真香
和那湾鳄争斗一场。徐磊的感受颇多。难怪“鼍剪尾”能成为形意拳中最凌厉的杀招,这一开一剪有举重若轻的感觉,早知道在这里能够碰到湾鳄,应该让朱志军来一趟。相信有这么一次争斗,他的形意拳肯定会提高很多。
在徐磊反身准备离开沼泽地时,却重新停了下来。这次倒不是遇到什么危险,而是看到沼泽边沿漂着一块藤条状暗红色树根。这东西不过比手腕稍粗,只有半米多长,上边落满鸟粪,看上去脏兮兮的。树根表皮布满了圆孔,和平常树根没什么两样,根本不起眼。
徐磊能够注意到这树根,完全是因为他闻到树根上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这种味道类似香水,按理说犬类的鼻子对香水味道过敏的,可是徐磊却没有感到半点不适。只凑上前吸了两口,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为之一振,刚才吸入鼻孔那些淤泥的腥臭似乎完全消失。
这是什么木头,徐磊对这个其貌不扬的树根产生了兴致。他伸出爪子一划拉,将树根抓起来。
“唰”原本远远游开的湾鳄看到土狗又靠近沼泽,顿时窜动而来。
可是徐磊没有再挑衅的心思,他顾不上嫌树根脏。噙起来快速的后退。等鳄鱼赶到时,已经窜到三十米开外。
那家伙相当不甘心的沉寂在淤泥当中,徐磊用气血感应了一下,它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沼泽边沿泥浆中,显然是还想等他上钩呢。
看看时候不早,徐磊没有在沼泽旁边继续停留,而是反身朝河边走去。
等在河水中把树根上的淤泥鸟粪清洗干净后,徐磊愈发觉得这块木料不寻常,好似传说中的红木。
说起红木家具,在国内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报纸上只要出现这类报道,标题无一要加上“天价”两个字。
这一段红木应该值不少钱吧?想到这里,他噙着红木朝河中划去。没一会儿,就赶上一条游船。夜晚的外口市显得相当漂亮,完全没有了白天的浮躁气息。
黑黝黝的河水在船下哗啦啦流淌,两岸灯火通明,闪烁的霓虹倒映在河中,再配上交南悠扬的民族乐器旋律,的确有几分朦胧的韵味。此时大部分游客的注意力都被交南女子的表演吸引,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旁有条凶兽悄无声息的上船。
徐磊吃过饭出去后就没有回来,朱志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急的不能行,看到他平安无事,总算放下心来。
“王者从什么地方捡了块红木?”看到地上的木料朱志军心中一动,也想当然的以为值不少钱,赶忙喊罗三炮过来查看。
“朱大哥,这样的红木还没有成型。根本不值钱。我以前帮人跑过货,交南上好的黄花梨木料也就是几百块钱一公斤,运到国内最多上千。你肯定是被国内的报纸给忽悠了……”没等罗三炮赶来,旁边的阿龙已经笑着解释道。
“报纸上说的是假的?”朱志军好奇的问道,他还真不懂得红木的行情。
“也不能说是骗人,那些软文不过是游资掏钱让报社发的而已。其实红木说白了就是一种木料而已,国内少,但是国外可有很多,根本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阿龙说着掂量起地上的木料。
近年来,随着收藏热兴起,人们在赌石、赌玉之后,又出现一种更刺激的“赌木”。
很多原本不怎么样的木料在人们的追捧下都成了“疯狂的木头”。拿海南的黄花梨木来说,十年前价格每吨还不到两万元,现在每吨已经超过800万元。几年时间身价翻了数百倍,说到底不过是游资做怪,其他人属于盲目跟进。
有人称这种行为叫博傻,好像击鼓传花,市场需求没这么大,传到最后总有传不出去的时候。
这和前几年的翡翠热一样,游资利用的就是人们追求财富的心理,故意把这种寻常的东西神秘化。然后再大力炒作发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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