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来到了她的床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林萧之从得知她要代替青起国公主远嫁玄云国之时,就下山一路跟着和亲的队伍,可是他一直没让赫连梦言知道,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直到今天晚上,林萧之想着那个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马上就要嫁为人妻了,还是忍不住的来看一看。一直等到晚上,看到她房间的灯熄了,才开门进来,看着在睡梦中依然拧着眉的姑娘。
林萧之隐忍的看着,轻声的说,“言言,最近过的好么,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师傅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了,我该不该。。。。”
林萧之像默念般的说着,轻轻将捂在赫连梦言半边脸上的头发拨开,很轻很轻的在她的额头印了一个吻,仿佛怕惊醒梦中人一样。
睡梦中的赫连梦言仿佛感觉到了似得,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轻轻地向上牵起。
林萧之看着睡梦中的赫连梦言满足的笑容,心下做了一个他以前一直排斥也不愿去想,甚至不齿去想的决定。
“言言,等着师傅,很快,就能让你开心了。”说着站起身将床帐拉到原来的位置,回身看了看赫连梦言,将门关好,“噌”的一下跳上房梁,轻踩着屋顶的瓦片从后面走了。
此时已过三更,只能听到空旷的街道上,打更者不时的说着,“夜半三更,小心火烛。”回音响彻整个街道。
第二天的街道早早的就热闹了起来,城里的老百姓都期待着一睹两国皇室联姻的景象,所以很早街道上就已经人山人海。
住在客栈里的赫连梦言也是一早就被吵醒收拾行装,来这里已经是第二次被吵醒,很不耐烦的爬起来,事实上她是在烦心即将嫁给那个花心大萝卜么,心里默念着,“师傅,你说过要来找我的,怎么还不见你的身影。”
赫连梦言在心里默念着。
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待嫁的兴奋心情,在花珠给她穿衣上装的过程中,赫连梦言一直绷着个脸,闷闷不乐,花珠在一旁安慰道,“小姐,开心点嘛,马上就要嫁为人妻了呢。”
“我不想嫁,花珠,我想回去。”
“小姐,现在还真不能任性了呢,这是关乎两国关系的大事,不能轻易的说不。”花珠是小时候就被卖进赫连家伺候她家小姐,所以一直把她的小姐当做最亲的人。尤其是在小姐12岁昏迷后醒来,整个性格变了,对她比以前都好,所以,花珠,也常常会和赫连梦言说一些超越主仆的话题,亲如姐妹。
赫连梦言知道,可是,她就是心理面隐隐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说着忽然间又乐了,“花珠,我跟你讲,我昨天好像梦见师傅来看我了呢,还跟我说了很多话呢。”
花珠笑着摇摇头,“小姐,你是又做白日梦了吧,你和林师傅是注定没有机会了。”伺候着赫连梦言洗漱完,将那一套复杂的喜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穿完衣服,赫连梦言动了动肩膀,长舒了口气、
问向一旁给她梳头发的花珠,“花珠,为什么衣服要穿这么多,这么沉,这一天下来,我不得累死啊。”
“嫁衣上的这些花都是纯手工做的,而且它的层面比较烦复,拖坠的长尾是会比较沉,小姐你忍忍,过了这一天就好了。”
赫连梦言听完沮丧的坐在那里从镜子里忙碌的给她梳头发的花珠,闭上了眼睛。
等梳好发髻,花珠从泛黄的铜镜里看着闭着眼睛感觉像是睡着了的赫连梦言,“巴掌大的小脸上,紧闭的双眼正好将那浓密的睫毛凸现出来,像一排小扇子一样,低低的垂着,淡粉色的双唇轻闭着。”双手紧握在一起。
花珠感觉到了赫连梦言的紧张,体贴的替她揉了揉太阳穴,“小姐,没事的,过了今天就好了,”
赫连梦言睁开眼睛,看着体贴的花珠,心里一暖,想来来到这个世界里,花珠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从在赫连家起一直到子罗山,紧接着被迫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玄云国,当什么和亲公主,好在都有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花珠陪着自己。让她在这个陌生孤单的世界里慢慢的融入进来。
想到这里,赫连梦言抓着花珠的手放到她的脸边,“花珠,好在你一直陪着我。”
“小姐说什么傻话呢,只要小姐不抛弃我,我永远都会陪在小姐身边的。”
赫连梦言笑着摇摇头,“傻花珠,你总要嫁人的啊。”
花珠吓得普通跪在了地上,“小姐,是不是花珠哪里做的不对,小姐不要我了么。”
赫连梦言看着忽然间跪在地上的花珠,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嗨,我只是说将来要将你许配人家,这把你吓得,放心,一定给你找个好相公。当然绝对在你喜欢的前提下。”
花珠快哭了,“小姐,我不要嫁人,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花珠谁都不嫁,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赫连梦言给花珠擦了擦泪,“傻丫头,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把你吓得。”
“嗯,”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起身又给赫连梦言梳妆起来,用一个莲坠紫金簪子将顶部的头发卡住,最后将红色的头纱附在了赫连梦言的头上,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约定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接着传来郭轩的声音,“公主,迎亲队伍到了,您收拾好了么?”
花珠看了看赫连梦言,“就好了,郭将军你们先在下面等着。”
郭轩在门外弯了弯身子,“是。”说完就走了。
赫连梦言站起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将头上长长的头纱放下来,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朦胧,跟她现在的心境一样,无奈的笑了笑。遂说道,“走吧,花珠。”
“是,小姐。”说着走过去将门打开,过去扶着赫连梦言,“小姐,注意脚下。”
主仆两个出来的时候,侍卫们将来看热闹的百姓们拦在一边,好多人人都在探头想要看一看未来的王妃的容颜,赫连梦言透过红纱轻抬眼眸四下看了一下,然后低头坐进了大红轿子里面。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抬眸的一瞬间,角落里正有一个人隐忍的看着她。
一路上锣鼓喧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总算来到了墨云府,经过一切繁琐的礼节,总算来到了大堂,赤炎墨一脸抑郁的等在那里,花珠牵着赫连梦言的手走到赤炎墨的身边。
没过多久,赤皇和赤炎墨的母妃任雪莲来了,双双坐定后,婚礼仪式开始。在整个过程中,赫连梦言可以感觉的到,赤炎墨完全冷的气压。
赫连梦言心里寻思,“不是说过一定不会娶我么。。。。切”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一把。
待到所有的仪式结束以后,将赫连梦言送入了新房。
忙累了一天的赫连梦言可算能安稳的坐下来休息一会了,趁着所有人出去以后,赶紧将头上那个
很沉的凤冠取了下来,揉了揉被压的有了印子的额头,不顾形象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桃酥饼吃了起来,边吃边在思考,到底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看来赤炎墨是不太可靠了。
边吃边想,没注意到将手边的红烛打翻了,一时间屋里漆黑一片,赫连梦言正想着怎么才能把它再点着,门边忽然传来了声音,是赤炎墨的声音,赫连梦言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凤冠摸索着戴到头上,赶紧做回到床边。
赤炎墨一进来,略有些薄醉的声音,“哟,这么急不可耐么,怎么连灯也息了。”
说着走到床边,靠着月光投进来的影子,赤炎墨伏低身子,一把将赫连梦言头上的红纱扔到了一边,原本就没怎么戴牢固的凤冠也随着红纱砸到了地上。在静静的夜里,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赫连梦言抬头与赤炎墨四目相对,赤炎墨冷笑一声,“不知道父皇是什么原因执意要我娶你,导致我使出各种原因都不管用,但是,即便我今天娶了你,我也不会碰你一下,我讨厌一切为权而来的东西,知道么!!!”
赫连梦言在心里冷笑,身在帝王家,你以为能随着你自己的意愿来行事的么,不过还是为他身在皇家却有这种心理感到不易。
赫连梦言不惧的站起身,就那么回看着他,“六皇子,首先我很欣赏你身在皇家,却没有沦为皇权的奴隶这一点,但是,作为和亲公主的梦言来说,这门亲事本也不是我乐意为之的事情,况且,我好像记得三天前你说过定不会和我成亲这个事情。。。”
“你以为我不想么,碍于我母妃。。。。”赤炎墨没有说下去。
“虽然我娶了你,可是我不会碰你一丝一毫,你只是一个挂名的妻子而已。”
赫连梦言不干了,“那我多不划算,我岂不成了你反抗权利的牺牲品了?一辈子耗在这里?”
赤炎墨不以为然,“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赫连梦言走到桌子边转过身,灵机一动,“不然这样吧,六皇子,既然咱两已走到这一步,想要改变不是很容易,那么咱来个约定如何,如果半年之后,你依然觉得对我没有感觉,依然认为我只是被皇权支配的一份子,那么你就一纸休书修了我,如何?”
赤炎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女人提出让人休了她的这种话。“你可知道在我们这里一个被人休过的女人代表着什么吗?”
赫连梦言撇了撇嘴,“代表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问你这样的约定,你敢不敢还是说,你怕半年后喜欢上我?”
赤炎墨补屑的笑了一声,“自信是一种品质,但是达到自满的地步,那就不好了。好,我跟你赌,等着我的休书吧,不过在这其间,谁也不可以干涉谁的生活。”
赫连梦言心里都乐开了花,“好,一言为定。”
洞房花烛夜
透过月光,赤炎墨看着这个一脸自信绝强的女人,“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赫连梦言看向窗外,摇了摇头,“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六皇子在夸我么?”
“当然,那么娘子,为夫今天就不陪你了,你一个人好好休息!”赤炎墨口不对心的说着开门出去了。
赫连梦言轻松地吐了一口气,看来也不是相传说中的那样不可救药。
想着不自觉乐了,困意瞬间上涌,原来的紧张感一消而散,脱掉这几层繁重的喜裳,躺到了床上,一转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赤炎墨在出了喜房以后,想着没事干就去了醉花楼。月娘听说有客人点她,不能拒绝,于是就抱着琴去了,一进门看着斜卧在铺上的赤炎墨,不禁喜上眉梢,声音不自禁的就提了起来。“六皇子?”
赤炎墨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月娘回身关上门,走上前,“六皇子今天怎么会过,今天不是你的大婚之日么。”
说着很落寞的低下了头。
赤炎墨坐起身,“怎么,月娘吃醋,当初我说要成亲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难过。”
月娘将琴放回到琴架上,回坐在踏上,“谁说月娘不难过,只是怕六皇子不喜欢我,才没有表现出来。”
赤炎墨将月娘抱在身前,看着泫然欲泣的她,“真懂事,来,让爷亲一个。”
说着就对着月娘丰润的双唇吻了上去,月娘闭着的眼睛流下了释然的泪水。
赤炎墨慢慢的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干,复又回到她的唇边,“不哭,月娘,不管去了谁,月娘在我心里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乖,给爷笑一个。”
月娘眉目稍抬,含羞带怯的笑了一下,看的赤炎墨心里直痒痒。
呼吸逐渐变重,轻轻地将月娘推倒,遂附其上,衣衫尽褪,轻罗帐内不时的轻吟声,微微颤抖的轻罗帐内,将暧昧达到了极致。
温存过后,月娘趴在赤炎墨的身上,“墨,那个公主你打算怎么办,今天毕竟是你们的大婚之日。”
赤炎墨把玩着月娘长长的头发,“月娘觉得我该怎么办呢?不然我这就回去?”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被月娘轻轻地按住了。“墨别生气,月娘没别的意思。”
赤炎墨朗笑着躺回去,月娘知道自己被耍了,轻锤了一下他因笑而不断起伏的胸。
赤炎墨一使劲,在月娘脸上偷了个香,“管她呢,半年之后,爷就休了她,如何?”
“真的么?”自觉有些太过高兴,月娘稍微收了收,“这样可以么,她毕竟是和亲而来的公主。”
赤炎墨收起脸上的笑容,脑海里浮现出赫连梦言冷冷的容颜,有些不悦的说,“别老提那个名字,还是好好地和爷乐一乐吧。”
说着翻身将月娘压在了身下,又是一番缠绵,连月亮都害羞的躲了起来。
嘎吱作响的青纱帐内,显示了里面的战况有多激烈。不知过了多久,赤炎墨又是一声低吼趴在了依然晕过去的月娘身上。
缓过劲来才翻身躺到一边,在月娘的额头吻了一下,睡了过去。
待到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赤炎墨顿了顿,心想坏了,今天还要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来着。
坐起身,看着已经空了的床铺,月娘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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