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昨晚,燕语眼尖的望见萧银月脸颊上闪过一丝红色,如朝霞般艳丽!轻笑了笑,交代完萧银月,见他乖巧的点头,才放心的转身出了门。
看着燕语风华无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外,萧银月听话的重又躺下,身旁的软枕上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莲香充斥鼻端,她躺过的地方,触手摸摸,还带着温热,暖人心脾。
闻着那淡淡的莲香,萧银月心中的爱恋充得满满!呵!这么好的女子,是他的妻!
凑过去将脸颊挨在那处温热,轻轻闭上眼睛,萧银月慢慢的回想着昨晚两人的温馨,不知不觉重又睡了过去!
而这边董君父在前厅没等多久,就见燕语从楼内出来,往后看了看没见到萧银月,但看在燕语这么快出来了的份上,他还是心内挺满意的!
点了点头,伸手搭上燕语扶过来的手,董君父同着燕语父女俩,一同进了宫!
夏末,秋初!天气还是较热
好在现在时辰尚还早,官道两旁的树木没被炎炎烈日烤焦,这会还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精神饱满!
清早的微风浮动,凉爽怡人!
父女俩同乘一坐马车,一路上燕语妙语连珠的逗得董君父笑容满面,心情愉悦。
一旁的邵公公心含安慰的看着董君父脸上那止都止不住的笑容,满心欣慰。
这么些年,君父脸上何曾有过这么畅快的笑容?那打心底发出来的最真挚最愉快的笑容!
不过自从小皇女回到了他身边,之后娶夫生女后,君父可是心中再无忧心,心花怒放了!
感谢老天保佑!
庄严肃穆的西华门宫门口
许是早早得了消息的容锦领着一众后宫贵君,各个打扮的庄重得体,正禁危站在宫门处,迎接董君父归来。
燕语扶着董君父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看到宫门口那一堆花花绿绿,香脂红粉,见了董君父,都整齐划一的向董君父行着礼
董君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素手轻抬,吩咐众人平身。
侧首望了眼身旁的小女儿,董君父心中思绪万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桦亲王,王府中仅有一位王君,这说出去,怕别人都不会相信。
哪像她皇姐,后宫中几百位贵君君伺,享着世间所有女子都羡慕的福。
众贵君站起,都是惯会察颜观色的人,见此刻君父心情不错,就都凑上前来恭维着。董君父也不搭话,只淡淡的笑着,不言语。
人前的容锦快一步上来,从君父右手侧挽着他,稳稳的扶着君父就缓步往瑞安殿走去
而其他几位贵君侧君因身份上的悬殊,不能上前和君父同行,只能落后容锦董君父几步,紧跟在后。
刻意放慢脚步,燕语随在众人身后,一路随着也往瑞安殿走去。
目光企及前面那为数不少的贵君们,燕语摇了摇头,这么些贵君君伺,燕景天就算一晚排一个,也得好几个月才能排完。
那什么雨露均沾,也只是空话。有的可能半年都不定能陪燕景天一晚。一辈子几近独守空房的苦楚,估计也只有各自明白。
唉,可怜的男儿!
心中感叹着,不知不觉,一行人就已到了瑞安殿。
瑞安殿外殿,宽敞空旷的殿堂内,上首整齐的摆放着一排雕花镂空太师椅,椅前的小桌上,摆放着精美的各色糕饼茶点,小吃香茗。
站在殿内,可以从完全敞开的窗户看到殿外那一丘荷塘,满塘的荷叶碧波荡漾,中间荷花朵朵,或吐蕊绽放,或含苞欲放,荷香扑鼻。
殿中,有几张半人高的书案,书案旁各站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此刻正低垂着头,手中拿着上好的毛笔,在纸上描画着。
听到董君父容锦燕语等一行人进殿的动静,那几个年轻公子却是如若未闻,只埋首认真的做着画。
容锦扶着董君父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挥手让身后众多的君伺回去,就留了两个贵君在侧。
燕语挑了挑眉,发现殿中除了她自己,竟然全是男儿家。这架势,和上次君父安排的宴会何其相似。心中了然
上前一步,正欲同君父说出想去外面走走,就见君父抬手指着殿中几个正在作画的年轻男子,缓缓道
“语儿,看看这几个,都是王工大臣家的公子,年轻气盛,颇有才气!”
燕语配合君父,向殿中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君父身旁的容锦淡笑嫣然,走上前一步,对着燕语轻声说道“桦亲王有所不知,这几个公子,确是我大燕国不可多得的才子!
本帝君昨日一时兴起,就邀了众位公子进宫一同赏荷,这不,看着看着,众公子兴致大发,说要以荷为题,做画一副!”
“哦,明白,所以说这几位公子现在是在画荷!”很给容锦面子,燕语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句。
对于宫中这些终生不得出宫的后宫男子,燕语很能明白他们成天只能固守一方的无奈和无聊。所以经常会举办一些小型的宴会之类,以求打发时间!
容锦点头
“明白就好,来,坐这,陪父君一同看看,到时帮着评比评比,看到底哪位公子的画,最为传神?”董君父指了指身旁的坐位,示意燕语坐下。
君父发话,燕语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只得乖乖坐下,陪着君父一起,慢慢等着那几位公子画画。
从燕语坐下后,殿中就寂静无声,除了几位公子画笔画在宣纸上时带起的轻微沙沙声外,还能听到殿外微风吹过荷叶,荷叶翻飞的声音。
空气中荷香清新,夹杂着淡淡的墨香,竟也极为相融。
燕语端起一杯清茶,缓缓喝了一口。抬眼间,看到殿中靠窗位置书案旁的一个公子,身穿一袭银白锦袍,一手执笔,一手捏着宽大的衣袖,正侧着头,低头作画!
窗外一阵风吹来,带起那银白衣袍衣摆翻飞,那一瞬间,燕语突的就想到上次萧银月在书房练字,正是那样一个场景!
银白的衣袍,挺拔的身板,俊毅无双的侧脸,无一不令人惊叹和爱慕!
嘴角融开了一抹淡淡的笑,记起后来在书房中被自己气得恼怒不已的萧银月,那可爱的模样,燕语心情大好
才分开一上午,她就好想他了,早上时,她情朝涌动,但心知他身体不允,只得生生隐忍住!
生完孩子的萧统领,性格有些变化,也变得对自己多有依赖,不过她喜欢!能让他全然信任和依赖,证明他,爱她!
而她,更是爱他的!一直
心底打定主意,回去定要将那三个字在他耳边说出来。
想着向他说出那三个字,不知他会做何反应,燕语心中很是期待。
心底想着甜蜜的事,燕语那绝美的唇角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完全没注意到场中作画的众公子均已被她那美艳绝伦的笑靥吸引,连手下的动作都忘了!
☆、赏荷宴会
近午时分,殿堂中作画的众公子都收了笔,侧过身立在一旁。
容锦扬手示意宫伺前去将做好的画拿过来,好让董君父桦亲王等评选!
董君父身旁的邵公公上前,接过宫伺手中的画,递给董君父过目。
没接画,就着邵公公的手将画看了一遍,董君父开口道“嗯,不错,这几副画画得都相当不错,各有特色,邵公公,拿去给桦亲王过过目!”
燕语挑眉,接过邵公公递过来的画,低下头仔细看了会。不得不说,这几位公子画的确实都相当不错,那莲叶何田田,看着竟都有身临其境之感。
其中一副更是,浓淡相宜的墨画,虽是黑白两色,却看着有五彩斑斓之意味!
董君父在旁仔细观察着燕语的表情,在她看完那几副画后,轻声问道“桦亲王觉得如何?”
“嗯,很好,都很不错!”点点头,燕语将画在小几上放好。心中其实明白君父的用心,只是这事,对她来说,注定只能如不了君父的愿。
听燕语说好,殿堂中的几位公子都面露喜色,目光曜曜的望着她
董君父也是,燕语说完很好,他那就轻笑了起来。目光在殿中几位公子面上扫视了一圈,之后道“那依桦亲王看,这几副画中,最为出彩的,是哪副?”
本不愿作答,但君父问了,燕语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没多想,只得随意指了指搁在最上的那副。
手脚麻利的邵公公忙上前,拿起燕语指的那副,递给董君父,董君父看了看,最后示意邵公收了起来。
这赏荷作画,算是告一段落!
午膳时分,下了朝的燕景天也前来了瑞安殿,和董君父燕语,容锦,四人一起用了午膳!
用膳时,坐在对坐的燕景天不时的瞟着燕语脖颈处,那漆黑一片的眸光中,似有心疼,不舍,懊恼,恼火闪过。
燕语当做没看见,只埋头吃着。
饭后,董君父照常休息,燕语则随着燕景天的示意,跟着她一同缓步走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一如既往的摆设,只半人多高的书案上,奏折却不是很多。
燕语挑了挑眉,走到软榻上坐下,看向燕景天,用眼神询问着她领她来御书房,到底所谓何事。
燕景天悠悠叹息一声,在软榻对面坐下,狭长的眼眸微抬,目光定在燕语脖颈处淡淡的疤痕上,言语中满是不舍,道
“你怎的那般傻,竟然毫不顾虑,就敢仗剑自刎?”
“呵呵,也不是毫不顾虑,当时情况紧急,我怕燕敏西会对银月下杀手,只得依了她的条件。
再说,燕敏西她一直存的,就是以挟银月,达到伤我的目的,就算我再拖延时间,怕也是逃不过,所以,还不如利落的了结!
”燕语其实挺怕燕景天质问这事的,躲了半个月,最终还是躲不过。知道燕景天是太过关心她,只得认真的解释着。
“对你来说,萧银月就那么重要?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你竟然为了他,不顾自己安危,对自己下狠手”燕景天其实一直在后怕,燕语那天伤的那般重,无法想象,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有君父,该会何等的伤心
不过好在燕语福大命大,没有大碍。不过就算这样,也将她和君父赫得够呛!
听了燕景天的问话,燕语心底一荡,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她的心里,早就把萧银月当成了她不可分开的另一半,为了他,她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忽视。
犹记得初初第一面见他,他端坐马背,身姿挺拔,容颜俊秀,幽黑的双眸定定的望过来,就那一瞥,却是望进了她的心湖深处!
没有惊心动魄的来往,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就是平平淡淡如同温水般的细水长流,却照样能让人刻骨铭心!
望进燕景天疑惑的眼中,燕语用力的点了点头,当做答复!
虽早有所预料,但听燕语这么直接的肯定,燕景天还是很震惊。
一国之王爷,为了一个男子,竟然连性命都能不要,这也太过荒唐……
唉,不过只要她自愿,开心就好。
“北疆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那里基本稳定,现在有天星在坐镇,我放心得很。且当三军统帅,皇上不觉得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都精通的天星要比我适合得多?”
燕语说着,看了看燕景天。从萧银月被燕敏西掳走那天开始,她就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她必不会让他再孤身一人,受人欺负。
她定会时时守着他,护着他,不离开他身边!别人说她没志向也好,儿女情长也罢,她都不管!她只愿认真守护着他!
燕景天垂着头,眉峰紧紧皱起,要说放心,她现今最放心的,莫过于这一父同胞的胞妹,只是听她那口气,她是不愿再过北疆?
而她,也不愿意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北疆那等苦寒之地,她不愿去,她也不想让她去了。反正现今燕敏西已落网,北疆军中那一班燕敏西的旧部,料想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天星身份不够当统帅,那就让她管着,名义上,还是燕语的统帅。
“皇上,先皇临走前,应该有交代九星的控制之法!”燕语淡淡说道
其意是提醒燕景天,就算退一万步,天星想叛变,她手上仍是有方法的
再说,她早对九星的内心探视过,知道九星等人忠心耿耿,是绝不可能叛变的。
“嗯,这倒是有。”点头,赞同燕语的话。
既然她不想前去北疆领军,想逍遥自在,那她这个当皇姐的,必然会护着。也罢,她之前年幼时过的那般辛苦难熬,往后,也是该过过随心所欲富贵享福的生活了!
想开了,燕景天就允了燕语不去北疆的事,毕竟早几年总是不太平的边关,在这几年经过她雷厉风行的整治手段后,已日渐安稳。
刚燕语的一句话说得很实在,有天星在那镇守,定是比这心不在焉一心只记挂着夫郎的燕语要强!
淡淡的抬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喜不自禁的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