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被扔在地上,砸到石头尖,发出炝的一声!
匕首锋利的匕韧上,发着绿幽幽的光,一看便知是毒气非常!
“……不,不要!”被镇北军制住的萧银月,在听到燕敏西说完后,急得马上开口大喊,想要让燕语不理会燕敏西的话!
可燕语如同没听到萧银月的话般,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上掂量掂量,之后又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看着燕语真拿匕首往她自己脖子上划去,燕敏西心情激动不已,她恨之入骨的燕语,狡猾又难以对付的燕语,想不到,竟然能为了萧银月,轻易的就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真是大出她意料
眼看着匕首就要接近燕语脖颈,突的,燕语停下动作,目光灼灼的望向燕敏西,红唇轻启,说道
“燕敏西,你可有打算,我自划一剑之后,你如何能逃脱景帝的制裁?你该知道,杀害威胁当今桦亲王,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哼,贤王可是先王的亲姐,景帝她再如何,也不会对贤王府满门抄斩!”燕敏西冷冷笑,说的极其无所谓!
燕国重亲重孝,景帝就是大发雷霆,也不会对身为长辈的贤王下手!
“哦,你倒是看得清楚,就算景帝能饶恕贤王,那你自己,又有想过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燕语,我燕敏西这辈子,就是毁在你手上,所以我恨你,而既然我的人身已毁,那再过下去,也没多少意思,我只要能看着你自刎,事后,我的下场,已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燕语笑,燕敏西对她的恨,她知,可她不知,燕敏西对她,已到了宁愿两败俱伤赔上她自己性命的地步!
摇头轻叹,注定是敌对关系的两人,是永远不可能言和的!
抬头望着燕敏西身后被镇北军制住的萧银月,脖子上已被剑锋划开一道小口,燕语心疼的无法呼吸!
此刻,她再不能考虑其它,握住匕首的手紧了紧,望向燕敏西道:
“燕敏西,你说话可算数?我自划一剑,你就放了银月?”
“你敢划了再说!”
“我敢,但是你得发誓,在我自划一剑后,你要保证放了银月,不伤他分毫!大女子家,说话得算话!”
“哼哼,你敢自刎,我有什么不能放人的?”鼻息间哼哼,燕敏西回答
“好,记着你说过的话!”得到燕敏西的允诺,燕语放心的拿起匕首,扬手就要划!
“记得,肯定记得,你,要划,就赶紧划吧!别想着拖延时间,等景帝的救兵过来! 不过,要她们真的来了,我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把人救走的!
我会在她们动手前,一刀将银月这漂亮的脖颈割开,到时,就算你们将我镇北军全杀了,也挽不回他的性命!哈哈,哈,燕语,到时,你也可以尝尝,亲眼目睹夫君被人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燕敏西阴沉着眼,笑得狂妄!
看到萧银月对燕语的爱恋,她更是气得无法忍受,无论如何,不管后果再严重,她也非得要让燕语自刎在她眼前,她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至于之后,后果什么的,她管不了!反正她一早就做好了和燕语同归于尽的打算!
而燕语知燕敏西说的,必然会做,默然,又将匕首慢慢移到脖颈处!
她不能,也不敢拿银月来做赌注,若在她眼前,让银月有半分损伤,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
一旁的萧银月在看到燕语的动作后,知道她那是下了决心自刎,一颗心慌乱不已,急得大声呼喊,“燕语,不要啊,千万不要啊……王爷!求您,别……”
停下手上的动作,燕语笑着望向萧银月,那熠熠生辉的眸中,柔情似水,更有满满的爱意流露,她温情脉脉,眼神在萧银月俊逸的脸上流连!
萧银月回望着燕语,大大的双眸中,尽是惊恐万分,他猛摇着头,嘴里不住的呼喊着“不要,王爷,不要,不要为了我,伤了自己……”
“宝贝,相信我!”心疼萧银月的担忧,燕语对着他,轻轻开口!
说完,她果断的拿起那匕首,往自己脖颈划去!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暗红的血随着匕首过后,喷涌而出!燕语人,也随着匕首掉下,跌倒在地!
不正常的血色,从燕语白皙的脖子伤口处流出,很快,就染红了地上一小片的枯叶,
“……不!”亲眼目睹这一幕,萧银月惊慌失措,他推开制住他的镇北军,猛扑上去,趴在燕语身上,颤抖着手,去捂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萧银月心如刀割,心痛不止,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为了他,竟然连命都不要,可她不知,没了她,他也不愿独活啊!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往后日子让他们孤儿寡父可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燕敏西,冷冷的看着燕语倒地不起,一颗心竟觉得满是苍凉,这么轻易,她就报了仇,这燕语,看来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么无坚不摧啊!
还以为会和她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斗,却不知,为了萧银月,她竟然能轻易的放弃她自己的生命,这燕语,可真是太笨了!
再看着萧银月趴在燕语身上,满目的悲痛欲绝,燕敏西心酸难耐!
想起他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是清冷淡然,无喜无怒,对她若即若离,还以为那是他历来的性格,却原来,他也是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面对的人不同而已!
燕敏西仰头冷冷笑,萧银月是个没眼光的,喜欢的是她的手下败将……
山头上,呼呼的风声,和着萧银月那悲呛的哭声,让听着的人,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燕敏西呆立在原地,不知是喜是悲!这一刻,她竟不知,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为了这一时之气,她将她的后半辈子全都赔上,这到底值不值得?
她非得置燕语于死地,到底对不对?
不过对不对,值不值,她已无从分辨!更无从去考虑究竟。事已至此,一切,皆成定局!不管是燕语的命不久矣,还是她往后的荣华富贵化为乌有,都已没了任何意义!
身后监守的镇北军,这时听到山下有动静,忙上前拉了拉燕敏西,轻声道“将军,山下有人上来,我们快走吧!”
“……”呆立的燕敏西此刻所有心思都沉浸在燕语自刎一事中,对镇北军的呼唤全没听见
而镇北军见燕敏西没反应,急忙拉着还未回过神来的燕敏西,往事先预置好的地方逃窜!
燕敏西被拉的移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趴跪在地的萧银月,呆呆的问身后的镇北军“他,他怎么办?”
“将军,一个男人而已,更何况这还是个大肚子的男人,别管他了,带着他,反倒是个累赘!”镇北军看着趴在地上哭泣的萧银月,满眼不屑,自古以来,男人都是祸水,这个,更是典型!她得让她们将军远离他才是!
这急急说完,领着燕敏西就跑!
“……”别过眼不去看哭得悲切的萧银月,燕敏西满心苦涩,随着镇北军往山岗后方跑去!
☆、命不该绝
地星玄星等几人在处理完半路埋伏的镇北军后,急急赶到了山峰顶上!
到达顶锋,几人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燕语后,都心底一跳!不愿意相信,刚还神采飞扬的主子,怎么会躺在地上?
可在看到燕语颈侧的伤口后,几人都脸色一变,双膝一软,全跪倒在侧!
主子丧命,她们作为暗卫,是最无法饶恕的失职!而她们,也只有陪葬一条路!
傍晚时分,天空中暗黑来袭,阴沉沉的看得人心极其不爽。
晚风徐徐,吹着林中树叶呜呜做响,地上除了天星外的八星,一字排开跪倒在地,脸上皆是悲伤尽现!
萧银月伏在燕语身上,哭声悲切,青衣也跪在旁,低声的呜咽着。
一切,看着萧瑟沉闷无比!
玄星两眼泛红,满心自责,若不是她失职,让王君被燕敏西掳走,主子也不至于着了燕敏西的道!
她还等着主子惩罚她呢。
她罪该万死,可就算她死一万次,也换不回她家主子的命……
若可以,她愿用她的命,换取主子的生……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玄星眨眼间,竟见到燕语胸口有轻微的起伏……
心中一震,莫非?
猛冲上前,玄星颤抖着手,搭上燕语垂在一侧的脉门,感觉到那有力的脉动,玄星疑惑不解,明明脖颈处流的血腥味重,色黑,是中了剧毒的症状,可为什么脉象却只有失血过多一项?
不过不管为什么,主子能有活路,那是天大的好事!
激动的大喊:
“大家都别哭了,主子还有生机,地星,金星,快,快,扶主子回王府救治!”
听了玄星的话,刚还死气沉沉的众人,这下全激动不已,大家都一个挺身,从地上跳起,上前来,训练有素的将人平稳的抬起!
一旁的萧银月,在听到燕语还有生机的话,激动的从地上站起,冲上前,要随着众人一同回王府!
不知是站起来时起得急了,还是人瞬间太过激动,萧银月只觉得肚子猛的收缩,一阵刺痛袭来,痛得他大呼出声!
“啊!不好,王君看样子是要生产了,大家快,把王君也抬回去……”
看到萧银月捂着肚子,玄星知道他是生产在即,忙指使着八星,分成两组,将燕语和萧银月全部抬着往山下桦亲王府赶去!
桦亲王府中,董管家在迎来受伤的王爷和临产的王君后,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下奴,妥善安排处理
事先,首要的是有御医替王爷救治!
另一边,烧水的烧水,准备的准备,城中和宫里最出名的产公全都聚集在星月楼里里外外,侯着即将生产的萧银月!
宫里得了消息赶着出来的董君父,身后随着容帝君,更有一身常服的景帝,全都急匆匆大驾光临了桦亲王府!
一时间,桦亲王府中上到君父帝王,下到产公下奴,一时间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楼里替燕语诊治的御医,没用多久就出来回禀了!
说桦亲王脖颈处的伤口,被巧妙的避开了最致命的动脉,锋利的匕首将皮肉处划开的比较深,所以会血流不止。不过刚才已将伤口包扎好,血也止住了!
至于匕首上的毒,并未对桦亲王起到多大的影响。一会熬点清毒去热的药草,喂下即可!
只是桦亲王这会有些虚弱,需要多多休息,暂时不适合探视!
听了御医的话,董君父一颗提在半空的心,这下总算是落了地!
可怜他这一把年纪,还要不时的受这种折磨,唉!语儿这孩子,竟然敢让自己受伤,不怕气死他这爹爹吗?
不过好在无甚大碍,要不然,大家的日子,都会不好过了!
回头吩咐宫伺,回宫中去取上好的百年人参来,再交代御医,把宫中最好的药材全用上。
交代完这些,董君父这才舒了口气!
眼角余光看到站在门前满脸担忧的景帝,董君父深深叹息了一声!
来时心底还有一分责怪她的意思,可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这次萧银月被燕敏西掳走,到语儿回来受伤,这一切,其实都不怪景儿!
语儿在北疆出发时来信,说她和燕敏西之间的事,不让景帝插手,而景帝宠胞妹,这事,全天下都知道!既然语儿提了要求,那景帝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只是大家都没料到,语儿会这么轻易的被伤到!
唉!他可怜的孩子,求菩萨保佑她以后无灾无难,平平安安!
对燕语这放下了心,董君父又急匆匆的走到另外一边,萧银月那在生产,他可放不下心!
不管怎么样,不论是爱屋及乌也好,还是担心语儿的子嗣也罢,他都得去看着
才站到门外,董管家就搬来太师椅,身后下奴泡着热乎乎的香茶递上!
容锦也随在后,扶着董君父坐下,“父君,您安心坐着歇会吧”
“这个时候,哪还能安心?”董君父嘴上说,但还是顺势坐下,这男人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的!
“君父,您别太过担心,银月他练过武,身体比平常男儿要好的多,这生孩子,想来不会太过凶险!”
“……这倒是”董君父想到萧银月打小练武,一身超强武艺的事,本有丝担心,这下放心了不少!
“咦?怎么这么安静?”只是坐在门外,听着里面几乎没多少动静,董君父惊讶了!这哪个男人生孩子不是哭爹喊娘的,怎么银月这,半天时间过去了,这还是静悄悄的?
不放心,招手让身后的宫伺进去探探情况。
宫伺领命,转身刚要抬步,身后的的容锦忙唤住他,道
“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再禀告桦亲王君,说桦亲王只是失血过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