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恋森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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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恋森巴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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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有两个。第一,让你这样的好人才离开组织对世界是个损失。第二,我相信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会成为下一代最顶尖的……”
  “杀人魔。”泰迪抢下她的话尾。
  藏姬秀丽的黛眉若有似无地轻蹙了一下。“要让我来说,我更倾向于相信我们是推进世界和平的使者。泰迪,我以为你该清楚,要成就一番大业,必得做些小小的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自由平等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藏姬,你为什么要加入联合国的黑暗部队?”
  “我想为世界和平尽一分力。”黑夜中,藏姬莹白的玉脸在银月下闪着艳丽的冷光,就像个坚忍不拔的殉道者。
  “我只为了生存。”他知道藏姬出身军人世家,勇敢、荣誉、不怕死是她毕生的信条;但他不是。“我会杀人是因为我想活下去。对于一个一出生就落在社会最底层,生活中除了烟、酒、毒品外,就只剩垃圾的孩子而言,联合国的黑暗部队是让他摆脱贫穷的不错选择,所以我去了,就这样。”
  “你难道一点都不以自己的工作为荣?”
  “不!”他快乐地摇头。“每一回的任务我都当它是助我爬出地狱、攀回人间的一个考验。成功了,我便能顺利取回生而为人的尊严,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现在她知道,为何联合国对他的去职这么发疯了。因为这个人连一丝为世界和平努力的理念也没有。
  在泰迪的生命中只有自己,除去生存,他不在乎任何事。当他还为联合国做事时,这项特质会使他成为最顶尖的杀手,可一旦他离开组织,天晓得他会利用那一身本领干出什么丰功伟业!
  难怪组织要她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万一他有所图谋,她就得……不!他是个人才,未到最后关头,她不愿轻言放弃他。
  “既然你觉得组织不错,又为何突然提出辞职?”
  “因为我存够钱、年纪也不小了。”
  “你才三十八岁。”正值壮年、好做事的时候,此刻离职,对组织无异是个大损失。
  “够老了。”他启唇轻笑。“二十五岁时,我上山下海,为了追踪一个目标可以连续七天七夜不睡觉。三十八岁的现在,我熬个三天人就快挂了,不急流勇退,难道要等到人宰了,再到地狱去后悔未把握仅剩的人生、畅快享乐!”
  藏姬皱眉,泰迪的本事高、人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轻佻;常常,她搞不清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若不想继续从事一线工作,大可退居幕后当个训练教官,何必非辞职不可?。
  “我问你,历任教宫中,真正能安享天年的有多少?”
  “一成左右。”这一说,她才觉得奇怪,既退居幕后,为何死亡率还会如此之高?
  “尤其那些在职时名声越盛者,死得越快。”他调皮地眨了下眼。“联合国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一个人的,总要将人榨干为止。而我呢,妻未娶,子未生、大把人生尚未享受,还不想死,因此恕我不玩了,再见。”
  “你的理由就只是这样?”太简单了,反而教人难以相信。
  “不然呢?”他反问。
  联合国怀疑他被重金收买了,才会派她前来监视。但这是项机密任务,她不会告诉他。“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今晚说过的话。”
  “当然,我可不想有跟你对决的一天。”他嘻笑,却是看穿了她的来意。
  她再度体会他的机敏,这样的人为何一点节操观念也没有,倘若他有一丝荣誉心,与她两人一起为世界和平效力,那该是件多美好的事!
  她怀想着。
  “泰迪。”一个娇柔的呼唤响起,打破两人间的沉窒。“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藏了,你躲不掉的。”
  闻言,泰迪清亮的蓝眸漾起一片温柔的波涛。“这可爱的小东西还真不死心啊!”
  藏姬美丽的眼瞳一眯,来人对泰迪而言定具有特殊意义,否则他不会露出如此不设防的表情,值得一查。
  “我先走一步。”如同来时般的突兀,她去得也迅速。
  泰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她八成搞错什么东西了,要不要提醒她呢?”想了一下,他耸肩。“算了,混水好摸鱼,把所有的事都搞得一清二楚未免无趣。”他决定,等着看好戏。
  第三章
  君乐水找到泰迪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紧他的手,以防他又跑了。
  他笑看着她的动作。“这么舍不得我?”
  “你少不要脸了。”君乐水横他一眼。“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在你回答之前,为免你又偷跑,我决定好好看住你。”
  “让我猜猜你的问题。”他给她一抹别具深意的眼神。“你想知道十年前我有没有来过虹烨山庄、是否见过一对君姓夫妇?”
  她两只眼瞪得又圆又大。“你怎么知道?”
  真是漂亮!他在心里暗赞一声,君乐水是个很抢眼的女人,不是美,但她就是生气勃勃,浑身充满璀璨的光彩,让他这种半辈子生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底层的人光瞧就觉羡慕。
  “你打听父母下落的消息早传遍南投山区,别说这里的业者,上山住宿的客人十有八九都直接或间接听过你的传闻。”
  “原来如此。”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她都已经努力到这种地步了,为何她父母的行踪依然渺茫?
  “你这样做几年了?”她眼底的落寞湲他有些心疼,他忍不住牵起她的手,考虑该不该施予援手。
  “五年。”好漫长的时光,长得她几乎以为一辈子的时光都消耗在这里了。
  有时候,她搞不太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于寻人,只是单纯地恋慕亲人吗?
  十年前或许如此,可现在,她已能自立,对父母的依赖该是少了,独独那份不甘始终未减,纠结着她心灵,日夜不得安宁。
  她渴望轻松,唯有努力解谜,否则,她怕要抱憾入土,连死后都不得安眠了。
  他看着她好半晌,叹了口气,真是诡异,他居然无法放下她不管,只能说遇上克星了。唉——
  皱眉,深思片刻,他开口。“一直没有消息?”
  “没有。”她摇头,笑得萧索。“你呢?有线索给我吗?”问题起得轻忽,实在是受够打击,不抱希望了。
  但他却给了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如果你找了五年都没找到线索,为何没想过是找错了方向?。
  “你是什么意思?”她眯眼,危险的红光在瞳里闪烁。“你想我父母是避债逃亡的,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予人搜寻?”
  他轻笑。“这是被害妄想症吗?”
  她娇颜红似天边的彩霞,艳媚动人。
  他心头怦然一动,修长的食指滑过她粉颊。“好烫,是因为我吗?”
  她仓皇后退一步,为他的调情巧心跳如擂鼓。
  “我懂了。”他两指交叉一弹。“你在害羞。”
  一股火气从脚底窜上脑门,她的脸更红了。
  但她可以拍胸脯保证,这绝非羞怯,百分百是怒火。
  “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含蓄?”话如此直接、毫不修饰,教人很发疯耶!
  “那是你们中国人的玩意儿。”他指指自己的金发、蓝眸。“我不懂也是很正常。”
  对喔!他是外国人,自然不晓得含蓄之美。都怪他国语说得太标准,害她一时忘了他的身分。
  可即使如此,他的恶行仍有欠训;所以她手插腰,决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你是外国人又如何,你此刻脚下踏的是中国人的土地,入境要随俗,你不懂吗?”
  他想了下,很绅士地行了个礼。“抱歉,是我的错。”
  “嗯!”有修养的人不记旧仇,她爽快地原谅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呆了一会儿,而后呵笑出声。“虽然你刚刚讲的话我大概都能懂,但还是想告诉你,别用太多成语,这样欺负一个外国人实在不道德。”
  她脸上闪过两抹不自在的红潮,居然发现她在考他的国文程度,实在不好意思。
  他忽尔附向她耳畔,湿热的吐气喷向她颈项。“咱们一人一次,算扯平了。”
  她瑟缩一下,他的气息搔挠得浑身不自在。
  然后,他做了今晚自见以来一直想做的事——嘟嘴,薄唇轻刷过她热烫滑嫩的颊。
  她圆瞠着双眸,呆了。
  他食髓知味,又在她唇上偷了一记小小的啄吻。
  但这回她有了防备,在豆腐被吃的同时,起脚踢向他的小胫骨。
  “哇!好悍。”
  “好教你知道,台湾的女孩子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那如果我以你父母的消息做交换呢?”他真的对她很有兴趣。
  “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困扰她十年的问题让她不由自主放弃了抵抗,主动迎上前去。
  “消息跟下落是两码子事吧?”他食指来回抚触着她柔软的唇。
  她瞪他一眼,死心地抬头,嘟起嘴。条件交换她懂,虽然不甘心,但她愿意。
  他也老大不客气地低下头,品尝起那主动送上门的美食。
  她故意不闭眼,晶亮的双眸里写着愠恼,似在责备他的趁火打劫。
  但他却浑不在意地与她对视,湛蓝眼眸漾满温柔,恍似平静的大海正对她招手,要将她引入无尽的轻松与宁静中。
  她不服气,以更锐利的眼神与他对峙。
  可他始终不为所动,荡漾着温柔波涛的眸光轻轻地将她包围。
  良久,她的僵硬终被化解,蓄积满腹的浊气一点一滴吐出后,纠葛满心的结似乎也松了些许。
  他眸底闪着赞佩的光彩,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却奇异地感受到他的好意,那么纯然,不含半丝邪恶。
  下一秒,当他的手指轻弹也似地滑过她的背脊时,她情不自禁闭上眼,醉了。
  他的唇轻吮着她的嘴,细细地舔吻,在上下唇瓣中游移,却坚守礼仪地不做更深入的接触。
  她的身子颤抖,感受到他的柔情,整颗心飘飘然的。
  顷刻后,他退去,动作依然温柔。
  她缓缓睁眼,瞧见他唇边清雅的笑,双脚差点当场软倒。
  “你很甜。”他说,声音浑厚、充满磁性。
  她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在震颤,一股奇妙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泰迪恐将是改变她人生的另一只推手。
  这个意识闯进脑海,她猛退三大步,十年前的变动冲上心灵,那样地茫然、辛苦,无助、焦虑……种种痛楚她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好可怕,她一退再退,直到背部碰到一株大树,退无可退为止。
  “你怕我?”他笑,似在嘲讽,但行动上却体贴地不予靠近。
  “不!”她摇头,“怕”这种说法太可笑。
  他突道:“我听过有关你的传言,在未寻获父母下落前,你不许终身。”
  “呼!”她松下一口气,总算有个话题比较安全了。“那是我毕生职志,我当然不会让任何事来妨碍我,包括婚姻。”
  他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他的目光射穿前,他开口。“好,我帮你。”
  “什么?”某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她的生命似乎走到非变动不可的地步了。心跳又开始失控。
  “可恶啊——”仰天长啸后,她愤怒地走出房门。
  既然思考得不到答案,那就只有运用双腿、双手去寻找、挖掘了。
  “王叔。”步出前院,她在餐厅瞧见了那条颀长的身影。五年前就是他告诉她,她父母早在那日半夜驾车离开虹烨山庄,至于之后去向,那就无从查起了。
  不过后来王叔还是陪着她绕了南投山区一圈,询问各民宿、商店的老板,有否在十年前那瞧见一辆白色BMW趁夜离开!
  杂货铺的老板娘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证人,因为轿车的主人向她买了包烟,但对方没下车,只是开了半扇车窗,远远地着,请她送烟过来。所以她也没瞧清车里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第二个证人是加油站的小力,但结果依然相同,对方没下车,他也没仔细看,仅晓得人数有两名,容貌就不清楚了。
  其后有同样开民宿的刘老板,经营茶馆的柳小姐、种水果的邱先生……算一算,目睹BMW离去的人不下十名,可是能确定驾车者外貌及轿车离去方向的却一个也没有。
  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有些诡异,怎么可能连一个细心的观察者皆无!
  也许她该从源头开始查起,就在这个虹烨山庄。
  “又在拐美眉玩了。”站在餐厅门口,君乐水笑望里头欢闹一片的景象。
  这年头酷男也许吃香,但幽默风趣的男士永远是淑女们的最爱,王叔就是这种人。
  王伯均,人称王叔,年逾五旬,但保养得宜的身材与容颜却在在散发着年轻小伙子所欠缺的成熟与魅力。
  他口才好,学识渊博,长年不离身的烟斗让他像个标准的英国绅士。他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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