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她是为成名而陪睡的笨女人,那他呢?他不也为了名表,为了钱而甘心成为女人的玩物?
“你凭什么指责我?!”她气恼地戳了他胸口一下。
“我凭……”是啊,他是她的谁?
“是,我是为了成名而陪人家睡觉,那你呢?你不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你说什么?”谦次一头雾水。
“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你呢?你又怎样?”想起他跟千金女上饭店而换来名表的事情,她既气愤又难过。
他愣住,露出了迷惑表情。
“别装蒜,我都看见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是。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指控,他顿时傻眼。她看见?她看见什么了?
“你……”她秀眉紧拧,眼眶中泛着泪光,“在工地上班,靠劳力际钱是那么丢脸的事吗?”
“啥?”
“你还不是丢掉了尊严,选择了物质上的享受!”说着,她气愤地抓起他戴表的那只手,“不管是一千块或一百万,只要能看时间就是表,为什么你为了一只表,就愿意当女人的玩物?”
他瞪大了眼睛,“玩物?”他可是堂堂谷川家的少爷,需要出卖身体换一只表吗?
“那天你跟一位小姐从王子饭店走出来,我跟花子都看见了。”她激动地掉下眼泪。
见她掉泪,他一震。
为什么?她掉泪是因为她以为他出卖身体,取悦女人,以得到物质享受?如果是的话,那代表什么?
她喜欢他?是的,他几乎可以这么断定。
“你看不起我吗?”她声线微颤,“很好,因为我现在也看不起你。”
“你……”他睇着她,怀疑地问:“你该不是因为我陪女人睡觉,所以你就气得失去理智,也去陪人家睡觉吧?”
事情当然不是那样,可是她气疯了,她气得想毁灭一切,将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记忆一并去除。
“是啊!你高兴了?”她迎上他的目光,语带挑衅。
“我怎么会高兴?”他浓眉一叫,心绪复杂。
如果她因为气他而故意毁掉自己,这代表她喜欢他,就这一点,他当然觉得高兴,但是想到她居然让吉行淳那种混球占了便宜,他又愤怒得想扁人。
“我才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她抓着行李,甩开他,一古脑儿地冲到门口。
“兔子!”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她。
“不要叫我兔子!我不叫兔子!”她失去理智,近乎歇斯底里地搥了他一把,“我叫永山乃梨!”
对于她的暴力相向,他依旧文风不动地站着。
“你让开!”她对着他大叫。
“不准走。”
“你凭什么?”她怒目圆瞪。
他神情冷肃,“不凭什么。”
“你……”她羞恼地瞋视着他,“好,我跳窗!”
见她转身,他倏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怀中,霸道地吻住了她——
第八章
“不要……”她胸口泛起一阵凉意,不知名的刺痛同时也侵蚀着她的心。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吻她了。
第一次在工地外被他亲吻时,她心里小鹿乱撞,不但不觉得被侵犯,反而感到甜蜜。
这一次,她还是不觉得讨厌,只是……心好痛。
为什么她会喜欢这个人呢?为什么他是个追求物质、舍弃自尊的男人?
她觉得好悲哀……
“不要!”她猛地推开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喜欢你。”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而严肃,“我、喜、欢、你。”
泪水朦胧了她的视线,教她不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要我再说一次吗?”他帮她抹去在眼眶里泛滥的泪水。“我喜欢你充满活力、追逐梦想,我喜欢你笨笨的善良,我喜欢你不知所措,需要帮助的样子。不管你生气、哭泣,或是笑,我都喜欢……”
看着他专注诚挚的眼睛,她无法告诉自己这是谎话。只是……若不是谎话,难道会是真的?
“你在说什么?”她心好乱。
“如果我说喜欢你,让你很难理解的话,那么……我爱你。”他毫不犹豫。
乃梨一震。“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一连说了三次,然后将她拥进怀里,“要我说几次都行,我会说到你懂为止。”
她当然懂“我爱你”的意思,她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能一边说爱她,一边又拥抱别的女人?
“我说要养你,不是开玩笑的。”他紧紧地抱住她,“你只需要当我的明星,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一怔。
当时她在工地外说的是玩笑话,难道他当真了?莫非他用另一种快速的途径挣钱,是为了她?
“你打算那么养我?”眼眶一热,她忍不住又淌下泪来。
他不解地望着她。
“不要,”她挣开了他,“我不要你用其它女人的钱来养我!”
他陡地一僵,然后一脸哭笑不得。
她实在不适合演戏,不过凭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她大可以去写剧本,当编剧。
“我不需要物质享受,我真的喜欢你,就算你穷得三餐只能吃泡面,我也心甘情愿!”她又气又伤心的大叫。
他挑挑眉,“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穷死了,你也喜欢我?”
“对!那才是真正的……”惊觉自己竟不自觉地吐实,她戛然而止。
“爱?”他撇唇一笑,将她重新拥人怀中。
迎上他深情的火热目光,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等到她回过神,才发现……他又轻啄了她一记。
“表是我母亲送的。”他忽地吐出一句。
她一愣。“什么?”
“表是我妈逼着我戴上去的。”他淡淡一笑,“那天我去王子饭店,是我妈偷偷安排我去相亲,你跟花子看见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不……”
“千真万确。”他眉梢一扬,“而且我们一出门口就各走各的。”
“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我寒酸,而我觉得她无趣,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眼底写满深情。
“你骗人……”她难以置信。
“你不信?”他微揪起眉心。
“那只表很贵,不是吗?”
“我妈有点钱。”他轻描淡写。
她眉心紧皱,“怎么可能?如果你妈妈有钱,那你……”
“我没钱,所以得工作。”他像是猜到她要问什么似的一笑。
“我……我不懂……”这是什么逻辑?他妈妈送百万名表给他,他相亲的对象又是那种千金小姐,那也就是说,他家里的环境不差。
既然不差,他为什么在工地上班?
“你想得脑筋都打结了。”他揉揉她的发,温柔地说道,“我家的情形有点复杂,慢慢再告诉你。”
“可是你……”
“嘘,”他打断了她,“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你喜欢我吗?”
她依旧不发一语,却已羞得低下头去。
“我的小兔子,”他端起她低垂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放心,我不会让你三餐吃泡面的。”话罢,他将她纤细的身躯紧锁在臂弯之中。
他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发丝,轻叹一声。
在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浮动的心绪也沉淀下来。但想起她跟吉行淳的事,却又教他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抱歉……”他牢牢地抱住她,“是我害你投向了他的怀抱……”
“他?”她轻轻推开了他。
“吉行淳那个混蛋不是真心要给你机会,他只是个骗子。”想到她被那样的人占尽便宜,他痛心不已。
她弄懂了他的意思,一笑。“我知道他是骗子。”
“咦?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爬上他的……”他没说下去,因为他实在不愿再提到那件事。
“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她抿着唇,羞涩地开口,“我是去了他的住处,可是当我发现他居心不良时,我逃掉了。”
他陡然一震,“那你为什么整夜不回家?”
“因为我以为你是小白脸啊。”她不假思索。
“小白脸?”他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说的,是花子……”她有点心虚,“因为我们以为你……”
难怪她那天会突然说他不如去当牛郎。“算了……”他一叹。
“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觑着他。
“有点。”他斜睨着她,神情微愠。
“那是误会,我……”
“行了。”他笑叹一记,脸上的线条变得温柔。“幸好你没让他占了便宜。”
望着他温柔的脸庞,她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你是真心喜欢我?”她将脸埋在他胸口,怯怯地问。
他捧起她羞红的脸,点头,“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你。”
“第一次?”她一怔,恍然地,“你是说……”
想起第一次撞进这扇门时,就看见他裸体的情景,她的脸颊热得像要烧起来。
他勾起一抹迷人微笑,“我的身体已经被你看光了,你打算怎么负责?”
“ㄜ……”她娇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突然,她眼前一黑,而他的脸……再次靠近。
他柔软而温暖的唇片印在她唇上,先是轻轻的碰触,在她没有拒绝下,渐渐地深入、渐渐地炽热。
在误会冰释之后,她安心地接受着他的索吻。
他梢梢离开她的唇,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而嘴巴呼吸着她的气息……在相距不到三公分的距离里,他专注而深情的凝视着她。
她感觉到身体的轻颤,也感受到身体深处涌出的那股期待。
“谷……”
“叫我谦次吧!”他一笑,以商量的语气说道,“你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你也没有……”他还不是老叫她兔子。
他的眸子炽热得像两团火球般,“你不喜欢我叫你兔子?”
“不是……”被他那么凝望着,她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乃梨。”在轻唤了她一声后,他将她深拥入怀。
在他宽阔的胸怀中,她像一团快要融化的冰,一点点地加温,靠在他怀里,她感觉到安心及沉静,彷佛一切都静止了。
他抚摸着她的颈背,那细腻的触感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及渴望。虽然他不是野兽,却是个十足健康且正常的男人。
他的手慢慢地滑向她的胸前,然后停在边缘。
“如果我摸你,你会生气吗?”
她微怔,然后面红耳赤地凝望着他。
“吉行淳想摸我时,我好怕也好生气……”
“那现在呢?”他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侵略感地注视着她。
“有点怕……”她觉得脸颊发烫,心跳也跟着不规律起来。
“讨厌吗?”
与他炽热的目光接触,她发不出声音来。
睇着她唇片歙动却发不出声音的样子,他的心浮动了起来。
他猛地抱紧了她,声音低哑,“拜托!别那样看着我,我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她从不曾被父亲以外的男人这么拥抱着,被他抱着的感觉不同于父亲,虽然一样感到安心,但身体里却奔窜着一种不曾有过的激动。
一直以来,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不轻易接近别人,也不让别人靠近;而谦次是第一个不管心灵或身体,和她都靠得这么近的人……
当她发觉自己不是那么害怕或反感时,她竟希望他能继续下去。
“那是什么感觉呢?”她怯怯地抱住他的腰际,“你说的做爱是什么感觉?”
他一震,竟涨红了脸。“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有爱才叫做爱,那么……做爱是什么感觉?”她羞涩却平静地望着他。
“你想知道?”
她想了几秒钟,“你要教我?”
“可以吗?”
“可是……我们……”因为心慌、因为不知所措,她将脸压得越来越低。“我们算是……恋爱了吗?”
他轻声一笑,“早就开始了。”
乃梨觉得自己可能正在做一件蠢事,但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犹豫,
就像这件事本来就该发生,而他是唯一的选择般。
靠在沙发里,他们彼此相拥、唇片相依,毫无顾忌地汲取着对方的温暖。
“乃梨……”他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她额头、眉间、鼻尖、唇片上,温柔又温暖。
在他的嘴唇离开她的唇,滑到她耳际时,她若有似无地叫唤他的名字,“谦……谦次……”
他将深浓情意吹向她的耳畔,“我的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竟然那么悦耳动听……”
“呵。”她忍不住一笑。“你在说什么电视剧台词啊?”
“喂,”他端住她的脸,“拜托你进入状况好吗?”说着,他将嘴唇贴近她耳际,在她发烫的耳垂上轻轻一囓,若有似无地吮吻着。
让他这么一吻一囓,乃梨顿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