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很可能会导致术法反噬,灵气暴走,特别是一些牵引天地之力来发动的极道术法,一旦反噬,就算虚空高手也要自爆而亡。
所谓火德之身,就是人体内的火行元素占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这种人天生对火元素敏感,是火神的宠儿。不过相应的代价,这种人在修炼道术之前往往会染上怪病。同样可以推断,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两种五行之身。
擂台上,无论计帷幄还是白庸都没有占到便宜,各自收招,不过白庸的目的就是防守,真要论起来还是他赢了这一招。
燃烬指是虚招,凝霜拳是实招,因此目前只算是拼过一招。
“师弟好手段,利用五行拳法,将明明是弱点的体质转化为优点。”计帷幄才思敏捷,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玄妙,也不懊恼,而是仿佛看到弟弟有出息的兄长一样笑起来,“圆通变化已经见识过了,不知道师弟对奇门术数掌握得如何。太虚无穷,玄宗秘法!”
他左手化掌,吸纳纯阳之力,右手化指,吸纳纯阴之力,掌指相对,阴阳之力交融,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最后形成一道奇妙阵法当空罩下。
计帷幄虽是武道双修,但他师从算万古,武术并非所长,所精通的是师承的星象天命,应用到道术上就是奇门阵法。阵法其实并不适合擂台对敌,因为布阵需要消耗不少时间,一般情况下对手根本不会让你有空暇来从容布阵,不过眼下的情况却是刚好适用。
要让招,就必须乖乖呆在原地,不能打断对手的蓄力。计帷幄选用阵法作为第二招,显然是充分利用了这一点,老谋深算,而不是像嘴上说得那么客气友爱。
白庸似乎早料到对方会使用阵法奇术,没有惊讶,也没有着急应对,而是细心观察四周景象,感受天地灵气的变化,好作出准确的判断。
人在阵法当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如同坠入异空间,同时越来越多的雾气弥漫,阻挡视线的观测。
忽而传来一声震天龙吟,白庸凝神以备,定睛看去,一头泥石所化的地龙朝他奔驰急冲而来,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地面隆隆作响。
“地之龙,唔……”白庸心中暗暗记下线索,双腿一沉,如老树盘根扎入地面,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全身道气凝于掌间,顿时金光四射,耀眼夺目。面对急冲而来的石龙,争锋相对,劈斩而下。
金戈铁马斩!
金系灵气化为细长的光刃,一举将石龙劈为两半。五行土生金,白庸正是利用土行元气来助长金行元气,虽说用木行效果会更好,但他学的木系拳法是万木缠丝手,并不适合正面硬碰硬。
被一分为二的石龙渐渐消失,化为最初的元气,重新被大阵吸纳,能够源源不断的进行攻击,这是阵法的最大优势。
白庸尚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头顶上方又传来禽鸟尖鸣之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飞鸟鹰隼,每一只都是由风之元力构成,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地之龙,风之鸟,八种元素,是基于八卦阵的变阵吗?”
天空中的鸟群蓦地俯冲而下,宛如疾风暴雨般狂猛勇烈,气势骇人。然而白庸却是无动于衷,不进行任何防御,而是急速思考着其中玄机,将所有注意到的线索连接起来,总结出最后的答案。
“不对!我并没有感受到水火元素,这并不是八卦阵,而是八阵图!不过八阵图的话应该是天之龙、地之虎、云之鸟、风之蛇才对……天地互换,风云颠倒,阴阳逆转,这是逆转八阵图!”
白庸眼中精芒闪烁,无视来自天空的攻击,双脚一动,向着猜测中的伤门奔去。
八阵图分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既然是逆转八阵图,则危险之处反而是安全之所。
果不其然,在白庸一脚踏入伤门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风鸟宛如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扑灭掉落,摔在地上化为云之蛇,咝咝吐着信子,向着白庸围聚过去。
看到这一幕,白庸心中大定,大笑三声。
“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乾坤巽艮四间地,天地风云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
口中念着八阵图的阵诀,白庸踏伤门,转惊门,入休门,寻杜门,出死门,连踩六十四步,每一步都向着最危险的阵点踏去,每一步都是八阵图上非死即伤的死关,却是步步安然。等最后一步迈出死门,退出阵法,立时蓝天碧云,重见天日。
第十四章一言之漏
当白庸身陷逆转八阵图之中时,不但他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变化,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倒是戏无涯功力远超布阵的计帷幄,能够看穿内中的变化。
“计师弟好算计,使用阵法虽只一招,但将人困入其中,却可发动连绵不绝的攻势。这下,就要看白师弟对阵法是否了解了,这到底布的是什么阵法?”
上官婵见农彪有意询问自己,于是道:“光从外边看有点像逆转八卦阵,不过阵法之道,不亲自入内探查,是无法辨别清楚的。白庸的阵法之术在我之上,想来没有问题。看,戏师叔面上露出了笑意,我想他应该要出来了。”
不出片刻,白庸果真从阵法中一跃而出。阵法遭破,再维持下去也毫无意义,计帷幄便将大阵散去,重新现出身影。
“这么快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显然师弟在阵法上的造诣颇深,但我却从没有听说过,看来是有意韬光养晦。”
白庸得意的一笑,像是自傲又像是挑衅道:“师兄,两招已过,该是第三招了,可不要留手啊。”
“哦,看师弟自信满满的样子,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吗?这可不好,骄兵必败,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一直以轻松平和心态应对的计帷幄似乎也被引动斗争之心,再无保留,运动全身道气,身体飞腾上半空,天地灵气疯狂涌动,风雷水火齐出,狂暴气流旋转,化为无形压力散向四周,围观弟子中根基稍差一些无不被压得喘不过气,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风神呼,雷神鸣,坎离合卦――天元一击破苍穹!”
两招已过,倘若第三招还不能击败白庸,计帷幄可就无脸再战斗下去,被武道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击败,即便以玄宗弟子的无争心态,也会被当成饭后茶前的笑料,这绝对是人生一大污点。
“风雷水火共集之招,计师弟这一招的威力已经突破肉身境的极限,绝对不是白师弟能凭借自身修为接下来的。”
这话出于已经臻至天人境的农彪之口,周围弟子莫不是睁大了眼睛,翘首观看白庸如何应对,心下猜测会用什么样的大绝招来力拼,还有不少弟子已经开始暗运道气,以免被等一下绝招对冲时产生的余劲波及而受伤。
主席台上作为监督的戏无涯也暗暗小心,准备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出手救人。
就在众人满怀紧张等待白庸运用绝招对抗之时,他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行动。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飞针法宝,输入道气,对着尚在蓄力中的计帷幄扔出。
“嗖”的一声,飞针穿透环绕计帷幄周身的护体道气,轻轻刺中他的丹田。
刹那间,汇聚的天地灵气暴走!风雷火水失控!
眼见要发生爆炸,戏无涯正要出手,却见计帷幄闷哼一声,双手齐舞,反向运转招式,勉强散去汇聚起来的灵气,最后负伤落下。
“师弟,这只是第三招吧,难道你要毁约?”
计帷幄的疑问也是众弟子的疑问,他们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白庸要在第三招时出手攻击,难道是之前在没察觉的地方过掉了一招了?
然而白庸没有解释,而是装傻道:“毁约?我不明白师兄在说什么?”
该不会要说兵不厌诈吧,在同门比试中以不守信用来取胜,这样的手段令计帷幄也有些恼怒:“你在说笑吗?不是你说要先让三招的吗?”
“哦,原来师兄说的是这件事啊,”白庸一拍脑门,反问道,“可是,师兄不是拒绝了吗?”
计帷幄愕然。
戏无涯愕然。
全场弟子愕然。
上官婵一个人捂着嘴在那偷笑,她很想仰天大笑,可惜在外人面前,不得不强行忍耐。
的确,一开始白庸提出要让三招的时候,计帷幄的确开口拒绝了,而白庸也没有坚持发言,从这里看的确是没有答应要让三招。
可是,既然你不准备让三招,为什么前面两招又是只守不攻?
当然,要守要攻也全凭你的心意,并没有人规定说一定不能这么做。
可是,打完两招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强调第三招呢?
当然,他说注意第三招并没有任何不对,也没有说诸如“只剩下最后一招”“这是让你的第三招”这类能够和让三招直接联系得上的话语。
可是,可是……
弟子们有无数的可是,却偏偏拿不出最有利的证据,能直接证明白庸决定让三招,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不吐不快,却又吐不出来。因为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想当然认为的,或者说,是被诱导的……
算起来,在场最委屈的应该就是台上的计帷幄,莫名其妙的遭受术法反噬,就算当场破口大骂也纯属正常。然而他在一阵无语发愣之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师弟好计策!从一开始我就落入你的算计了,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一挥衣袖,从台上下来,主动认输。
以计帷幄的性格,比起武力上的较量,智力上的胜负更能让他心悦诚服,所以即便他还有一战之力,在明白自己中计之后,就坦然放弃了。
没有什么不服的,在拼第二招的时候,也同样有蓄力的阶段,他却故意留了一手,装成全力施为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随时可以中断而不受任何反噬,一旦白庸抢招出手,他就能立即回击。然而白庸忍住了,没有出手,从而误导了他的判断,决定在第三招时全力以赴。在这一小段的斗智中,他已然输了一回。
真要论起来,计帷幄若是全力相对,白庸这样的小计谋肯定失效――但反过来讲,白庸何尝不是料定以计师兄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比斗中跟自己较真,才布下这样耍赖的计谋。
并非他不想筹谋更加精妙的计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语言陷阱就能达成目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第十五章百草灵园
白庸的第一场比斗结束后,引发了不少反向,比如胜之不武啦,耍小聪明啦,可惜作为当事人的计帷幄并没有发表任何批评的言论,也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有不少弟子私下商量,要在接下来的玄门论武中给白庸一个好看的,告诉他耍小聪明固然能赢得一时,最后仍会被武力击败。
“恭喜恭喜,经过这一战,你的臭名远播,在门派里的名气又上升了一大截。有不少流言蜚语,总结起来就是,计师兄脸皮不够厚,所以他输了,你的脸皮够厚,所以你赢了。很多弟子都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堂堂正正击败你为目标,所以斗志高昂,戏师叔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
餐桌上,上官婵不无嘲笑的说道,引来白庸无奈的苦笑。
这时穆若愚端着一碗鸡面过来,气势盎然道:“放心吧,如果轮到与我对战的那一局,我会稍稍放点水的。”
“哈,那还真是谢谢了,顺带问一下,你的第一局对手是谁,居然会让你胜出。”
穆若愚顿时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哼哼,你绝对想不到,我的对手居然是――没有,我这一局提前轮空了。“
参赛的有六十人,以六十四人的规格,自然会有四人轮空。
“不过你我排在名单的两端,想要对决就必须等到最后一场决赛,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对于穆若愚莫名其妙的自信发言,白庸轻笑一声,并没有多加表示,倒是上官婵看不下去,拿起桌子上喷洒辣椒粉的罐子,拔出顶端的网孔状盖子:“那就我就以此为鼓励,祝你一马平川吧。”
说着她将罐子一倒,将里面的东西整个倒出来,在香气扑鼻的鸡汤上堆成一座活火山似的辣椒山,白庸和穆若愚淡漠地目击着这一切。
白庸本来也想撒一点来加强味感,可惜看了一眼被整个清空的罐子,只得断了念头,伸手改拿香油壶。
穆若愚则努力做出了思考的样子:“我没办法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不过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