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一向喜欢欺负别人的上官婵也被这刀灵恶心到不行,于是对白庸道:“你是主人,赶紧想办法让它安静下来,要不然我就将它销毁了。”
白庸苦笑着捡起刀,然后问:“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哈哈哈,真好笑,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当然是……我是……我……是谁?”
一直聒噪不休的刀灵就此安静下来,看来是在努力思考这道终极的疑问。
“刀灵进化成这德xìng,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白庸摇头,将刀收好。
步苍穹问:“难得师兄的刀进化了,不如重新起个名字?”
“不用了,名字起得再好听,刀依旧是原来的刀,不会因为名字起得华丽而有任何改变。”
第四十三章进入内殿
第四十三章进入内殿
被鬼阳刀这么一闹,坟地里的鬼物一下子少了大半,连灰白sè的雾气都变得极淡。众人顺利走出坟地,再也没有遇上阻碍,白庸能察觉到左朱殷对自己有了戒备心,但他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这事没法解释,越解释越容易令人误解,自己是否值得信任,用接下来的行动证明即可。
尽管有了戒备,左朱殷依旧尽到向导的责任:“下一道关卡是阵法,当年我师傅就是受挫于此处,再难前进,不得不chōu身返回,之后查阅所有阵法典籍,找出了破解这道阵法的方法。因此,下面你们只要跟紧我就可以了,注意,别再横生枝节。”
最后的一句话有责备的意思,这下不止白庸,连上官婵和步苍穹都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像之前那么亲切。不过两人并不是气量狭小的人,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至于穆若愚压根就没注意到。
左朱殷带着四人进入第三关,正如她所言,这是一道阵法关,在关口处就矗立一个一方石碑,碑上篆刻着:“前方阵法,危险速退。”
这警告牌子倒是跟“此处不得随地大小便”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众人可笑不出来,他们刚一踏入,四周蓝濛濛的光华大起,一个蓝sè光罩凭空出现将众人困在其中,随即周遭腾起了能屏蔽神识的白雾,而光罩也变得越发的耀眼深蓝。
很快,天空中的白sè雾气缓缓旋转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片刻后就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旋风,其中还夹带着点点,正是水罡神雷。
“这是六仪兴涛雷罡阵,小心不要去碰触那些水雷,尽量避开,否则一旦沾上,金丹高手ròu体也会一下子被炸毁。”
左朱殷掏出了一个子午盘,显然是特意准备好用来应付这阵的,她捏动法诀,随着上面的指示一步一步标准的左转右转。
白庸跟着后面,观察着四周阵法的变化,但一切都很正常,从元气变化来看,似乎也是踏着阵法的生mén正确前进,可他心中总有一股违和感,可仔细思考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路随着左朱殷左转右转,做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指着前方道:“接下来直走五步就能出去了,一、二、三、四。”
“停住”白庸忽然大喝一声。
左朱殷身形一震,全身功力已提至顶端,随时可发出雷霆一击,她可能是以为白庸要动手。
但白庸只是拿出一物,却是一只虫子,正是之前骷髅鬼修指挥过的甲虫,他将这只甲虫往前方一扔。紧接着,天空中的水罡神雷如闪电般劈下,轰隆隆的阵势,吓得众人也连忙后退,并运功抵挡冲击。那些水罡神雷一下子将这只甲虫炸得粉碎,尸骨无存,后续的冲击还陆续有来,炸得四方动摇。
穆若愚等人倒吸冷气,方才要不是躲得快,及时离开了攻击区,只怕沦为同样下场的就是自己了。
“这是怎么回事?没道理会这样,我应该没有走错才是。”
左朱殷在看见白庸拿出活物试探的时候就知道,对方认为破解有误,当时她还颇为恼怒,认为年轻人志得意满,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质疑她师傅huā费十年才想到的方法。
直到看见意外发生后,她才后知后觉的自责起来,如果没有被提醒,自己还能凭借高超的修为避开,可那些人就要被自己连累了。
上官婵挑眉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破阵方法有错,一开始就会遭到抵制才对。”
白庸笑了笑道:“我只有有了怀疑而已,并不是十分肯定,于是试探了一下,幸好,小心无大错这句话的确很有用。”
左朱殷难以接受:“不该是这样,我师傅昔日困于这道阵法,甚至为此受了重伤,成为终生遗憾,不可能会认错阵法”
“现在的阵法没有错,的确是六仪兴涛雷罡阵。”
上官婵敏锐的捕捉到关键:“现在的阵法?”
“没错,我认为接下来的阵法应该是万劫风火阵。”
左朱殷有些不信:“我虽然不jīng通阵法,但也知道水火不容,同一阵法中出现水火还能yīn阳调和,两个相连阵法各自为对立属xìng,只会相互削弱,心魔不可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天空中呜呜作响,汇集起强烈的火焰,呈现出了一种纯净的红sè,凝聚成一朵朵的莲huā虚影。强烈炽热的火光把整片空间都映照得红彤彤一片,这正是道劫中的红莲劫火。修行者沾染上一点火焰,就会千般因果沾身,万劫不复。
同时,一条条漆黑sè的龙卷风呼啸而出,夹带着强烈的罡气,每一条黑sè的劫风都凝聚成了一条条狰狞猛恶,血盆大口的黑龙。这些黑sè风龙和红莲劫火相互配合,风助火势,更是把一朵朵的红莲劫火,吹得滴溜溜旋转。
“这怎么可能水雷居然全部变成风火,不同元素的hún杂应该会引起暴动才对。”
再度料错,左朱殷一脸吃惊,但她已顾不得尴尬,连忙拿起枪来小心提防,以免火风黑龙席卷下来的时候来不及躲避。
上官婵非常熟悉白庸,知道这家伙肯定有所隐瞒,开口就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看出什么来了?”
“哈,个中原因等会再说,眼下还是先躲过这阵吧。戌刑在未申刑虎,寅巳辰辰午刑午。三奇入墓好思推,甲日那堪见未宫。丙奇属火火墓戌,此时诸事不须为。更加天乙来临六,月奇临六亦同论。”
白庸依着口诀行走,众人紧跟在后,顺利来到一处风平火熄的地带,明显对这道阵法十分的熟悉。
“其实这里阵法既不是六仪兴涛雷罡阵,也不是万劫风火阵,依旧是心魔阵法。”
左朱殷反问道:“那我们现在经受的是什么?那些罡风和劫火都是幻觉吗?还有方才的水雷,不也试探过了,破坏力都是真实的。”
“我们现在身处的的确是万劫风火阵。不过这万劫风火阵却是由心魔阵法所衍生出来,不信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做一个试验,所有人在脑海中想象八卦阵,不是那种变异阵法,而是最基础的八卦阵。”
众人依言照办,各自打坐冥想,很快天空中的风龙劫火统统消失,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个卦象分列八个方位,简洁明朗,一看即知。
白庸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会出现什么样的阵法完全看个人想法,若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选取念头最坚定的那一个。虽然不知道左前辈的师傅为什么会联想到六仪兴涛雷罡阵,但我们进入的时候,只有左前辈一人确信是六仪兴涛雷罡阵,其他人都是朦胧未知,所以选取了最坚定的阵法。而后,在我说出万劫风火阵的时候,虽然左前辈是持怀疑,可其他人出于对我的信任,也会认为是万劫风火阵,于是阵法就改变了。”
上官婵疑huò道:“既然是衍生出来的阵法,xìng质也该一样,那我们只要按照破阵的方法,走出去就不可以了,就算是六仪兴涛雷罡阵也是可以破解的。”
“因为这阵法的本质还是心魔大阵,我们要走出去,除了破除当下的阵法外,还要将隐藏起来的心魔阵法也一并破除才行。”
穆若愚喜笑颜开:“那还不简单,既然都被你看出是什么阵法了,破解方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庸苦笑道:“没那么容易,应该注意到,我一直都是称呼为心魔阵法,只知道是依凭心魔进行的阵法,具体是什么也是两眼一抹黑。我学习的是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和七星八卦九宫十方那一套,这种依凭jīng神类的阵法并非我所长,两者体系不同,即便同为阵法,底子上就已经南辕北辙了。”
穆若愚傻眼道:“同样是阵法,应该有借鉴的地方吧。”
这次不用白庸回答,上官婵就翻白眼道:“壁虎跟老虎同样带一个虎字,你认为两者一样吗?就像文章做得再好,也做不出勾股定理一样。”
“聆月你的阵法成绩也是弟子中前几位的,难道也不行吗?”
“我学的是星宿阵法,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跟白庸的有些相jiāo集合,跟jīng神阵法不搭边。”
“那现在怎么办?现在开始学习?”
白庸考虑道:“自学的话没个三年五载学不会,既然破阵不行,或许可以试试避阵。”
“有什么区别吗?”
“有些阵法没区别,但这个阵法有区别。破阵是找到阵法的弱点,将阵法破去,用蛮力强行破除也算破阵,可避阵就是随着阵法的意思,尽量不引发阵法反应下走出阵法范围。既然这阵法是以我们的想法来进行改变,那只要我们什么都不想就可以了……”
白庸忽然做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外面的那块石碑并不是给我们示警,而是给我们一个‘前方有阵法’的概念,如果没有那块石碑,很可能我们就会什么也不想的顺利通过,可既然有了这块石碑的提示,那我们就会开始猜测前方到底是什么阵法,有了想法就能引动心魔大阵。”
穆若愚大骂道:“居然这么yīn险我还以为是布阵者故意挑衅呢不过,什么也不想应该怎么做?”
上官婵笑道:“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反正你的脑袋里都是空dàngdàng的。”
“你说什么你居然侮辱我这颗有着黄金脑之称的天才脑袋,这是赤luoluǒ的嫉妒”
“嫉妒?嫉妒你为了克服这种天生缺陷而付出的努力吗?”上官婵引用了白如雪的话,顿时给予了穆若愚几近贫血的伤害。
扑哧一声,却是左朱殷忍俊不禁,发觉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她开口道:“你们的心态真好,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谈笑自如,连我都很难做到……我好像想错了一些事情,果然,是被平时的所见局限了自己的认知。”
白庸知道对方意指为何,却不说破,而是讲解方法:“要走出这种阵法分两步,一是要对付眼下的阵法,二才是对付心魔阵法。要达成这一目的,可以利用非想非非想的境界。”
穆若愚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绕口令?”
“识xìng不动,以灭穷研,于无尽中发宣尽xìng,如存不存,若尽非尽,这即是非想非非想。人若在想东西,势必会被阵法利用,人若什么也不想,也就不会懂得前进与后退,无法破除眼下的阵法,因此必须处在思考若有若无的状态,明明没有在思考,人的身体却能自主行动。”
上官婵一点也不看好这个方法:“非想非非想,就算是得道高僧,一辈子也鲜少有机会进入这样的状态,等我们都领悟出来,还不如直接修炼到虚空境强行破除呢”
“其实退一步,无心之shè的状态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所谓无心之shè,可以想象清晨的时候,竹叶会沾满lù水,随着时间竹叶渐渐被积累的lù水压下,最后到达极限,lù水滑落。人将弓拉满时,就像这叶子一样等待着箭自动shè出的时刻,当你的弓拉到了最圆满最成熟的状态,箭就会自动shè出,如同lù水从叶子上滑落一样,箭会在弓手毫无考虑的情况下,不经意地飞shè而去。”
白庸将当初石墨羽曾经引用过的例子拿来解释,众人皆lù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上官婵醒悟过来:“差点被你忽悠过去,这玩意也是不是想领悟就能领悟得来的,就算比那非想非非想来得容易,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白庸喊冤道:“谁说的,你看那位不就一点就灵。”
那位指的是穆若愚,照着做了一下,他倒不是真傻傻的拿弓箭来shè,无心之shè就一个说法,做任何行动都一样,他做的是舞剑。
只见穆若愚双目无神,就像是元神出窍一样,可手上的太虚剑法却一点也不掺水分,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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