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却是真材实料,形容他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加个城府如海深,心机如山重。”
“哈,那就祝你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也祝你一路风顺,还有狱洲美nv图要多拓印几张回来,也好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是怎么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各自告别离开。白庸不禁在心中感慨,人一旦踏入江湖,想chōu身就非常困难了,即使你不惹事,事情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缠上来,想躲也躲不了。
不说身处事件漩涡中的计帷幄,就说回到玄宗的洛红尘等人,不也一样被拖下水,哪怕不想碰麻烦事,可总不能无视同mén师兄弟的求助吧?
计帷幄不求助其他师兄弟,偏偏求助这三人,一是因为三人有过江湖经验,见识丰富,能够帮到更多忙,二是因为不想拉那些有意避世的人下水,相比之下,洛红尘等人早就在江湖中了,让他们帮忙容易许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抵如此。
就像白庸,边疆之战和池州之战或许可说是受人委托或者被牵涉其中,不得不为,可狱洲去不去根本没人bī他,甚至就算他去了,将敌人侵略神洲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中,那又能怎么样,神洲中人根本不会知道,也没人会称赞。
可没名也没利,难道就不做了吗?
国家危难,你不作为,我不作为,他不作为,岂非只能乖乖坐等国家灭亡。
这种事总归是要有人去做的,尽管可能被某些人称作是傻瓜才会去做,可白庸乐意做这样的傻瓜。
第二十二章仙玉茅石
第二十二章仙yù茅石
白庸刚回到紫霄庄,就看见穆若愚躺尸般卧倒在mén口。从呼吸平缓判断,似乎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以这样的形式拦路,就仿佛在说:这里很有异常,请关心一下。
想了想,毕竟同居多年,他觉得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未免无情,多多少少也该表示一下。
于是,他踩着穆若愚的后脑勺走了进去。
“不对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慌张的蹲下来问‘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帮忙?’这样才对吗?”
穆若愚急急忙忙抬起头,呸呸呸的吐着泥,用手抹掉脸上的灰尘。
“可是,你不是jīng神十足吗?”
“那不一样。当你看见友人出现异状的时候,出于友情,不是应该关心的询问一下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异状呀,这种事情发生你身上不是很正常吗?倒不如说,你要是很长时间不做傻事,我反而要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穆若愚震惊道:“什么时候我的形象在你心中变得这么奇怪了?”
白庸连忙摇头:“不不不,一开始就是这种形象吧。说实话,看到你这么震惊的样子,我才真正觉得震惊。”
“……这种事先放一边吧,言归正传,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呢?”
“知道了,感谢你替紫霄庄大mén松土,以后也请再接再厉。”
“才不对啊我又不是蚯蚓,为什么要松土?请严肃一点,我可是相当认真的。”
“从你躺在mén口开始,就已经跟认真南辕北辙了。好吧,姑且就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躺在mén口晒太阳。”
“这次换成晒太阳了吗……”穆若愚叹了一口气,随即以戏班学童也要鄙视的演技展现出悲伤的表情,“其实这里面有着比海还深,比天还高的原因,内中涉及到了江湖上的一桩大秘密,一旦泄lù出去就会掀起腥风血雨。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话说当年华山论剑……”
白庸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你接着慢慢说,我先去洗澡,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
“别走,听我说完啊”
这时,一旁的张小茹终于听不下去,chā话道:“简而言之,他败了。”
“不要把真正内容这么简单的决来啊我特意准备了八百字以上的文章,居然用三个字就概括掉了,你这么做可是会令数万科举考生们痛哭流涕的。”
白庸有些吃惊,又有些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人的好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些猫腻,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战斗,穆若愚不该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才对。
张小茹解释道:“是对手偷偷在他身上放了一颗仙yù茅石,令他的气运颠倒,福运变霉运,结果才刚上场运功,一不小心运岔气,直接昏死过去。”
仙yù茅石,顾名思义,就是令一块仙家美yù变成一颗茅坑里的石头,当然效果也可能反过来。
这种石头非常罕有,传闻是从太岁星上掉落下来,世上也没有几颗,而且外形和普通石头没有两样,又没有任何法力bō动,就算见着了也难以分辨。
仙yù茅石在普通人手中没有任何用处,也算不上什么法宝,但能跟气运搭上关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俗物呢?
有些人,天生有大气运,历史上就有不少这样的英雄枭雄。一出mén就能捡到神器法宝,被人追杀却怎么也杀不死,哪怕落难也能有奇遇,一次次从逆境中重生,化不可能为可不能。
对于这种人,用一般常理解释不清,明明有一万个理由会死,却偏偏不死。后人只能归结说,此人有大气运。比如小说中的主角,虽然是虚构,但也很能说明这点。
仙yù茅石,专克这类有大气运的人。一旦带在身上,就会遭遇千灾万劫,次次都能要你的命,而且决不留情。哪怕你本领高强,世间第一人,也会发生运功时突然走火入魔,与人决战时心魔暴起,甚至平常赶路,天上都可能会掉下一块陨石来砸你。
越有大气运,就越是倒霉。俗话说命犯太岁,就是形容这样的下场。
听上去这东西根本就是天煞孤星,谁捡到谁倒霉,其实不然。
对于有福运的人自然是避之不及,可对于充满厄运的人就是天下第一神器。比如邪道的一些魔头,以人的魂魄jīng血来练功或修炼法宝,杀戮不断,造下无数罪业,这种人如果不是天生大气运能够加以抵消,就会劫难加身,通常都是不得好死。
所以在三百年前,经常有邪道魔头被境界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年轻人打倒,法宝被掠夺,一身心血付诸东流,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若是这些大魔头身上带了仙yù茅石,就会转厄运为福运,杀戮越多,反而会增加气运,这时候,仙yù茅石就不再是仙yù茅石,而是茅石仙yù。不过一旦离身,则又会恢复原样。
除了给大魔头当护身符外,似乎仙yù茅石已经没有其他作用了,不能祭炼成法宝,也不能作为素材融入法宝,敌人也不会傻傻的将一块石头带在身边,算是一种jī肋。
可即便如此,仙yù茅石本身是没有善恶的,所以玄宗的先人们发现此物后并没有销毁,权且当做收藏品收集起来。
弟子们鲜少有知道存在这种东西的,毕竟不曾在历史上留过名,而能够成为世人羡慕的玄宗弟子,或多或少都有不俗的气运,此物对他们有害无益。穆若愚的对手能想到利用仙yù茅石,着实出人意料,也算是一种以智取胜。
白庸想了想,安慰道:“运气迟早会有用尽的时候,不必在意,忘记过去,你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别这么轻易就将我过去的人生全部否定掉啊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穆若愚一面严厉抗议,一面沮丧抹泪。
臧森罗摊开双手道:“无妨,事先就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切仍在预料当中。”
“呜哦”穆若愚吓得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要用一直都在这儿的语气chā话啊。”
张小茹纳闷道:“你在说什么?他本来就在这里。”
白庸点点头:“是啊,他一直都在。”
“难、难道说没注意到的人只有我吗?”
路人甲:“是啊是啊。”
路人乙:“是啊是啊。”
路人丙:“是啊是啊。”
穆若愚怅然若失mōmō额头:“看来厄运的影响还在继续,我不行了……突然觉得身体好难受,得先回去休息了。”
戏耍成功的三人点点头,无比“体贴”地附和,恭送穆若愚离开。
这时臧森罗对白庸道:“数日前玄尊回来了,又从天外天世界带来不少新奇的东西,我拿来了不少,要一起看看吗?”
“当然,新鲜事物还是要抓紧学习的,不然被时代抛下可就不好了,要与时俱进嘛。”
臧森罗感慨道:“时代变化日新月异,跟不上就要被淘汰。上古圣皇未出之前,人们发明的术法不过五行、神识、卜卦七大类,招式不过千种,到如今,类别已经有近百种,招式更是无穷无尽,数不胜数。其中有三十种新类别是近三百年里出现的,几乎每十年出现一种。”
“这是理所当然的,三百年太平盛世,人人丰衣足食,强健体魄,无大灾祸,天洲人口暴增十倍,加上玄尊提出的义务教育,遍设学堂造就民智开启,人才辈出。以前凡人对修仙者还有抱有不知名的敬畏心,可自从玄尊将基础武道开放后,这层神秘面纱被揭开,连盲目的敬畏心也没了。”
玄尊开放武道典籍,是推动仙凡一体化的最关键举措。在那之前,凡人对修仙者的神通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神秘感造就了敬畏心,也早就了修仙者的高高在上。可武道典籍公开,人人可以学习武道和术法,这种神秘感也就消失了。
打个比方,在以前双方的差距就是文盲跟儒士的距离,于文盲看来,对方不但认得那么多字,还能yín诗作赋,虽然自己什么也听不懂,可也会觉得非常厉害。在那之后,双方的差距就是乡里秀才跟儒士的距离,虽说yín诗作赋做不到,只能nòng些打油诗,但他人做的诗自己已经有能力欣赏了,再也没有那种面临陌生事物的敬畏,只剩下对于对方才能的敬佩,而且心中可能还有不服气的想法——如果我能得到同样的机会,成就指不定比你还要高。
“不要拿凡人的道德来约束仙人”,这种说辞在以前就是修仙者为恶的庇护符,现在全是狗屁
修仙者的本质,大家都已经mō透了,再想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糊nòng人就变得可笑。
不过这种武道公开只在玄州和正州进行,在其他州全部受到了抵制,先不说道统上侵蚀和竞争,光是将修真者和凡人拉到同一层面,就令那些习惯高高在上的修真mén派感受到威胁,畏之如虎狼。
就跟王朝统治一样,愚民政策对百姓而言是坏事,可对掌权者而言却是千秋基业的一道保障。
这也就造成玄州人才遍地都是,文明高度发达,其他州的高手来到玄州都不免要矮人一等。试想一下,一个小mén派的掌mén来到玄州,发现这里耕地的农民都有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武功,在路口喝茶聊天的几位大爷说不定都能一掌将自己拍倒,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不过有些事情瞒得了普通老百姓,却瞒不了有钱人,特别是走南闯北的商人,知道玄州武道公开,有能力却不能加入修真mén派的富人自然是想尽办法将子孙送入玄州,哪怕不能崭lù头角,回来后也能风光风光,这也变相造成玄州的商业异常繁荣。
如果不是玄mén心法能修身养xìng,玄宗又是主张大道制行,不为而为,一旦任凭高人一等的yù望扩张,只怕是连地域歧视都搞出来了。现在的情形是,玄州本地人并不歧视外来者,反倒是那些在玄州镀金回去的家伙们,本领学了半吊子,脾气却高傲得不行,鼻子直接翘上了天。
除了一开始的抵触外,在发现玄州的高度繁荣后,有些州也开始有模有样的学习,开放基础武道典籍,不过会做的全都是那种一个大mén派称霸的州。
比如白庸所在的禅州,是在一百五十年开放的,在这里禅音寺一家独大,哪怕培养出来了人才,也基本都是送入禅音寺,一点也不担心会便宜外人,因此顾忌就少。
这点心思不难理解,一家独大的州,大mén派的目光都着眼在如何同外面的mén派竞争,因此提升州内百姓的素质势在必行,基础水平提升了,mén派里的优秀人才就多了。
相比之下,那些许多mén派相互竞争的州,目光放在内斗上,各自怀有心思,终归是舍不得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的家伙占了多数,于是一旦某派出现要公开的迹象,就会受到其他mén派共同的袭击。
这样的情况,造就的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但最终仍是大mén派吞并中小mén派,再开放武道典籍,这点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阻挡。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