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阿洱牙紧张兮兮的问,诸葛枫见状,也意识到他对裘馨的爱意,心里颇不好受。
诸葛枫摇摇头,拿出笔墨迳自在纸上写着:
可能是刚才哭久了,所以喉咙好疼,或许变得沙哑了许多,我怕会不好听,所以不敢说。
“你哭了?和他别离就真的让你那么难过?”阿洱牙寒心的问。
诸葛枫点点头。心中笑忖:当然啰!我可要比你好太多了,馨儿会为我掉泪,而你可就得慢慢等了。
“你在想什么?”阿洱牙瞧他一个人在那儿傻笑,觉得满奇怪的。
诸葛枫又摇摇头。
“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我都搞不清楚你了,你说话好吗?就算再难听我都听得下去。”阿洱牙蹙着眉道。
“那我说啰!你可别吓坏了。”诸葛枫特意装出细致的声音,妖娇的说。
“还挺好听的嘛!只不过稍微嗲了些。”阿洱牙很认真的批评着。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呢!”诸葛枫楚楚可怜的说。
“不会,只不是哑了而已,待会儿我请大夫给你开点润喉的汤药,马上就可以完好如初了。”阿洱牙还傻傻的信以为真。
“那就谢谢大王了。”他娇滴滴的微笑着。
阿洱牙却因为他这恬然的一笑,乱了分寸,“既然你明天就是我阿洱牙的妻子了,咱们今天就洞房吧!反正只差一天而已。”他欺身上前,脸上带着色迷迷的微笑。
诸葛枫斜睨着他,瞧他这副像八辈子没听过荤的模样,莫非他已经对裘馨……不,他不相信阿洱牙,也得相信裘馨,她就是死也会保全名节的。
他迅速地闪过阿洱牙的魔爪,“就是因为只差一天,所以,你得捺着性子多等一天嘛!你想想,洞房花烛夜里做这种事,多么有情调呀!”
“是,是,这才有情调,那我也不惜再多等一天了。”阿洱牙咧嘴笑道。
“大王,我累了,喉咙又疼,你让我休息好吗?明天我才有较好的气色与你成亲呀!”诸葛枫用自己听了都会吐的声音,撒娇的说。
阿洱牙觉得“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可能“她”是刚与诸葛枫道别,一时受不了刺激,所以脑筋有点“秀逗”了。
诸葛枫吁了口气,以非常难看的姿式——张开双腿,两肘抵着大腿,撑着下巴——坐在床沿发着呆。
他心中想着:天呀!这人是一国之君吗?虽然有那么点气质,但也未免太“哈”女人了吧!若不是另有目的,他才懒得留在这当他的“女人”,让他凌辱、调戏呢!
如今,正是洞房花烛夜的高潮戏上场的时候,这也是诸葛枫第二次扮新娘子了,有种无奈感直冲他的脑门儿。他是招谁惹谁了?还是上辈子的业障太多,得今生做女人来偿还。
唉!他还是只能摇头兴叹,他发现他恨死了这身毛茸茸的衣服,本以为中土的凤冠霞帔已经够别扭了,没想到这番邦的新娘装更是惹人厌,活像只情欲不满的母猩猩,正等着人来宰割。
他犹记得与裘馨分别之时,她曾提及阿洱牙会在新婚之夜将“玉龙戢”送给她,这下可好,省得他用偷的,若东西顺利到手,他就可以脱下这身猩猩装远走高飞了。哈……他在心里暗笑。
嘎!……一声启门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被酒精薰陶的已经差不多的阿洱牙,拖着踉跄的步伐,一拐一拐的走进了新房,脸上还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他们没有中土成亲的繁文缛节,很快地,他便已准备宽衣解带了。
“等会儿好吗?我还没准备好呢!”诸葛枫连忙害羞的说。
阿洱牙皱皱眉道:“你的嗓子还没好?”
诸葛枫惊讶于他看起来已醉的不轻了,怎么还能分辨他的声音?莫非他的酒量奇佳?这也难怪,突厥人是以喝酒起家的,这占薄酒对他来说有喝等于没喝,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诸葛枫只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派人拿给你的润喉汤,你都没喝?”阿洱牙的口气挺凶的。
“苦死了,我才不喝。”
“苦?不会吧!我喝过它,挺清凉香甜的。”
“这……反正我不喝就不喝,管它是甜的是苦的。”诸葛枫发觉他挺烦人的。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么怕吃药,这怎么成,明儿个我得亲自监督你喝下。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吧?”他显得有此急促。
“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嘛!”诸葛枫对他傻笑的说。
“这事你又不是没有经验,还需要准备什么吗?莫非诸葛枫他每次总以准备做藉口疏离你吗?”一想起她曾是诸葛枫的人,他应有的风度全不见了,一有机会,他就忍不住要调侃诸葛枫。
此时的诸葛枫,怒火燃上了他的眼,火气也直窜上升,“你说话怎么那么不入浪呀?他可是我这辈子所遇见最有男子气慨的男人了!”
“他那种娘娘腔的男人也有男子气慨?好,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气慨!”说着,他便像饿狼扑羊般的直扑向诸葛枫。
诸葛枫很利落的躲了开来,“你说过的,今晚你要给我爹的玉龙戢,你不能食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早说嘛!反正那东西我也不稀罕,拿去吧!”他从胸前扯下一块镶龙的玉佩,丢在诸葛枫的手上。
就在诸葛枫接过手的当儿,突然传出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思罕不停的说道:“大王,不好了,诸葛枫逃走了。”
因为阿洱牙事前已向他提及,命他在自己新婚之夜杀了诸葛枫经免后患,没想到思罕一进牢门,便发觉身着诸葛枫衣裳的人竟是已成半疯状态的姚玉清,可见他已脱很久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让寒雪昊给困住了吗?”阿洱牙不可思议的叫道。
“我也不清楚,你嘱咐我去杀他,可是我一到地牢,只见诸葛枫变成了姚玉清。”思罕也一脸不明所以。
“真的这回事?”阿洱牙一回首,却见不着裘馨的影子,他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说“裘馨不见了!思罕,你有见她出去吗?”
“属下没注意。”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阿洱牙,他知道如今事情闹大了,很多事还是别往身上揽的好。况且,诸葛枫轻功深厚,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连阿洱牙都未察觉,何况是他呢!
阿洱牙突然双掌一出,大声喝道:“糟了,我上当了。”
“属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罕实在弄不清楚大王与裘馨之间是怎么了,他们不是成亲了吗?新娘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那小子说不定早就溜了,至于他是怎么挣脱铁链的我就不懂了,而馨儿和我成亲的目的,则是为了”玉龙戢“吧。”阿洱牙终于恢复其聪明的本质。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属下去追吗?”思罕等着大王的命令。
“追!你追得到吗?算了吧!”他冷笑了一下说:“裘馨,你别怪我狠,只能怪你骗我,现在,我再不杀你们,就枉费我身为一国之首了。思罕,他们一定尚未逃出东山,你派人将石阵机关打开,我要他俩死在我突厥所发明的”七巧石阵“中。”
阿洱牙的脸乍青乍白,看得出他若不置诸葛枫与裘馨于死地,绝不罢休。
“大王,这样好吗?石阵的布法诡异,又是承传咱们先人的密法,一般人是绝对难以在此间活命的;而您又深爱裘馨姑娘,我怕您会后悔。”思罕劝道。
“我不会后悔,你照我的话去做,反正,我就是不想留活口,快去!”看样子,阿洱牙是吃了称铊铁了心,非要他们死不成。
“是,属下这就去办。”思罕没辙,只好领命退去。
阿洱牙却咬牙切齿的重重坐在新床,两眼冒火的自言自语道:“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你们比翼双飞,不过,至少我做了件好事,那就是让你们死在一块儿!”
“惜惜,阿枫有危险了,我得去救他。”诸葛扬一收到翠鸽带来消息,整个人都消沉了。
“你可得小心点,我不希望你……”惜惜显得有点忧心。
“放心,我会小心的。倒是你,我不在身边,可得多照顾自己。”诸葛扬细心叮咛着,双手轻拂过她鬓边的发丝。
惜惜抓住他的手,在她粉嫩的脸上摩擦着,“你别担心我,别为了我分心,知道吗?还有,多带些人手,我可不希望你单枪匹马的去。”
“我懂,救人不是小事,我不会拿性命开玩笑的。我准备带西亚及五名精挑的高手一块儿去。”他轻柔的笑道。
“那就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惜惜也露出宽慰的笑容。
“会笑就好,还有你一向怕冷,我会顺便替你带北方的毛裘回来。”诸葛扬对惜惜体贴的情意永远不减。
“毛裘我不要,我只要你平安归来。”惜惜温柔有韵的嗓音,自心坎里说出。
“我也有,毛裘也有,这样总成了吧?别再蹙着眉头了,小心长出抬头纹喔!”诸葛扬打趣的说。
惜惜这下果真笑了,“我才不怕抬头纹,你要是怕,就离我远点吧!”
“这我哪敢!谁不知道我诸葛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他嘻皮笑脸的装起小丑来了。
“好了啦!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说笑,不理你了。”惜惜跺了跺脚,旋足想离去。
“耶!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呢?我可是会伤心难过的。”诸葛扬倏地挡住她的去路,哀声叹气地道。
惜惜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让我走,我怎么去帮你准备东西?还有我精心为你做的小点心,好让你路上充饥用的,你若不想带,我就不去做了,反正我也是刚向巧儿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坦白说,惜惜什么都好,就是厨艺有待加强。
“我怎么会不想带呢?说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诸葛扬做出擦嘴的动作,惜惜看的噗哧一笑,一扫阴霾。
“好啦!那我去弄啰!就算难吃,也不准备你半路丢进沟里去。”惜惜郑重声明。
“不会,我会喂野狗,就怕野狗也不吃那就糟了。”诸葛扬故意逗弄她,说完就跑。
惜惜刚要追,就不见他的身影,气恼的坐在大石上不说话。
而诸葛扬却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从她身后一把搂住她,“生气了?骗你的啦!老实说,你现在的手艺已进步很多了,别老对自己没信心!只要是你做的,我相信它是世界是最好吃的点心。”
沉默无语中,惜惜已溶化在他的温柔的深爱中。
用风驰最掣的速度赶回茅屋的诸葛枫,果然瞧见裘馨就坐在石阶上,倚着竹栏旁睡着了。他含笑摇摇头走了过去,轻轻唤醒她,“馨儿,馨儿,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裘馨睁开迷蒙的双眼,等看清楚在她面前的是诸葛枫时,她高兴地叫道:“阿枫,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答应你和宝宝会平安回来,你瞧,我这不是在你面前了吗?”他溺爱的说,一只说还轻抚上她还平坦的小腹。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裘馨喜悦的问道。
“是可以回去了,只不过,可能路上会危险重重,因为阿洱牙已经知道了。”诸葛枫低沉着嗓音说。
“他知道了!”裘馨惊慌地倏然站起身。
“你别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动身。”事到如今,他只能安抚她了。当然,就算是失去性命,他也会让她安全回延波府。
“真有那么危险吗?你为什么不先运功换回男儿身?”裘馨跟在他身后跑,挥汗如雨的说。
“来不及了,我换回男身需花上半天的工夫,到时候,他们早就追来了。”他清晰有力的分析道。
诸葛枫瞧她香汗淋漓、汗流浃背的,于心不忍的说:“馨儿,来,我抱你。”他轻轻将她拦腰一抱,让她的头枕他的胸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
虽说她的轻功也不赖,但是一跟诸葛枫比科就是小巫见大巫。拿现代名词来形容,就是指他时速一百的话,她也不过三十。
当他们追风逐电般的飞越了大大小小的山巅,终于和阿洱牙的行宫相距遥远,来到了山陬海筮的东山,这里是来去中土边疆之地,所以,诸葛枫放慢行程,格外小心,深怕阿洱牙会这儿设下埋伏。
“枫,你怎么停下来了?”裘馨从诸葛枫紧扰眉心的神情中看出了异状。
“他们设了陷井,这和师父的奇门遁甲不同,看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向来神色自若的他,这回也有些慌了,毕竟,他若是一个人还可以闯一闯,但他现在带着裘馨,且她又有孕在身,这该如何是好?
裘馨东看看西望望的,似乎还听不懂诸葛枫在自言自语什么,“我看没什么不对呀!你怎么说有陷井呢?”
“这是因为我们尚未踏到机关,你千万不能乱动,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