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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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家家酒-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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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讨厌啦!你把人家形容得好像贪吃鬼,我哪有流口水。”待会咬他几口。
  衣仲文似看穿她的心意,转过身低头一吻。“我把你的口水吃下肚子,你没有口水了。”
  才怪,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我要把我的口水要回来。”
  不管炉上炖着牛肉,我拉下他的头将手一圈,狠狠地吮肿他的唇,舌尖在他口里搜寻,我要证明自己没有流口水,是他在胡诌。
  如此缠绵,我们两人都热了起来,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我低嘤的呻吟。
  有点羞人,我像是色女般地巴着他不放,若非他轻轻推开我,让两人有呼吸新鲜空气清醒大脑的机会,下一秒钟我可能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失去童贞。
  而我的家人就在外头等着开饭。
  看来,他的自制力远比我强多了,我只是擅长伪装而已。
  “姐,妈问衣哥哥饭煮好了吗?她要拆房子了。”个头小小的郑问潮转着骨碌碌的黑硫石眼珠,十分好奇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溜来溜去。
  一家子不过四个人,两个孩子不同姓氏,一切源自于弄晴的记恨,故意不让“私生女”于问晴认祖归宗,让她至今仍无缘进郑家的门。
  不是郑家长辈刁难,早在儿子出世那天二老已来“求”过一回,而她使性子嚷着要“再”嫁,吓得老公郑夕问再也不敢提此事。
  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儿子冠上父姓,一人一个不吃亏。
  我冷笑的揪揪他耳朵。“去告诉妈,饭在电锅里,要吃自己盛。”
  一群饭桶。
  “喔。”他当真傻呼呼地去当传声筒,引来母亲大人大怒的一记飞天脚。
  “于问晴,我的蜜汁排骨呢?”敢叫她吃白饭,躇隔壁的阎王住得远吗?
  我不意外妈的横冲直撞,她一向是行动派不用大脑。“要吃三分熟还是五分熟?”
  张狂地睨睨冒着热气的锅子,言下之意是要她生吃,反正牛排馆不就是野人馆,牛生不熟加大肠杆菌是老饕的最爱,一块生排骨算什么。
  反正都是动物死后的部分尸体,管他是牛还是猪,能吃就好,最后拉出来的仍是一坨屎,绝不会是黄澄澄的金子。
  “你要我吃生的?”她这个女儿越大越不可爱,老是顶嘴。
  “吃生养生,你没听过吃什么补什么吗?”而我妈猪脑吃多了,变得笨笨的。
  “于问晴,你再当我是白痴试试,我很久没揍人了。”踢、打、捶、拧不算,是真正用拳头扁人。
  没有幽默感,只会诉诸暴力。“你没看锅子正在滚呀?十分钟后上桌。”
  不情不愿的噘着嘴,我承认很畏惧老妈的恶势力,她控制我的经济来源。
  “十分钟后若没让我看到‘热’的蜜汁排骨,你就准备牺牲吧!”啃她的肉出气。
  哇!我妈也有一公克的聪明,真是小看她了。
  啪啪啪地拖鞋声走远,电视机的声音传出,我们家的人都不爱肥皂剧似的连续剧,洋片或介绍人文风情的国家地理频道才合我们的胃口。
  衣仲文有条不紊地煮好五菜一汤,他像我家的土地公有求必应,结实的臂膀是我的屋檐,挡风挡雨挡太阳,让我高枕无忧地依赖他。
  我想我会爱他很久很久,直到世界末日。
  而他会是和我葬在一起的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晴,上菜了。”
  ++++
  无法置信我家养了一窝猪,猪爸爸抢肉,猪妈妈抢菜,猪小弟抢残羹剩肴,那我和衣仲文吃什么,他们到底是饿了几天?
  好吧!就三天,可至少还有泡面裹腹,除去老妈的拙劣厨艺,老爸也有二流大厨的手艺,干嘛混吃等死不去发挥一下,几年享福的家居生活把他磨懒了吗?
  还是他们习惯奴役我,一天不叫我做家事会心理不平衡,嫉妒我是游手好闲的散人。
  “你们差不多一点,请把我们当人看。”这是什么世界,煮饭的没饭吃。
  “手又没废自己动手,难道要人喂呀!”谁有闲工夫理她吃不吃。
  “是呀!女儿,椅子挪近些才好夹菜,别说我们虐待你的胃。”如果还有菜的话。
  “姐,你不要客气哦!快吃、快吃,还有很多剩汤。”只要不来抢他碗里的鱼尾巴。
  哇哩咧!边个八岁小鬼也想欺负我,把剩菜渣倒在一起要我“享用”,他真是临死不这了,恐怕会来不及长大,
  早知道我叫衣仲文煮一锅五十人份的大杂烩粥,烂菜烂叶臭萝卜全往里头扔,够他们吃到吐。
  咦?我怎么还闻到好香的奶油味?
  “晴,肚子饿了吧?这是你爱吃的奶油蛙鱼宽面,还有香炸乳酪。”
  上天太厚爱我了,派他来拯救我的胃。“衣仲文,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
  听到我的疯言疯语,唯一被口水哽住的是被我求婚的男孩,他满脸通红地用复杂的眼神瞟我,好像我又说子什么难解的火星话。
  而我亲密的家人见怪不怪,还满认同我的惊人之语,认为他迟早会嫁进我们家,谁叫他贤淑地找不到第二人可替代。
  “晴,吃面,趁热吃才不会失去原味。”他低下头吃着同样的面食,脏上的热潮迟迟不退。
  “我是说真的,你应该早点嫁进我家,省得你两边来回跑。”其实我家和他家相隔不到一个巷子口。
  衣仲文细心地拭去黏在她嘴角的鱼卵。“吃你的面,你的作业还没写。”
  “你几时看我需要挪出时间应付课业。”不解风情的大笨牛。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成绩捏在授课的讲师手上。”早知道真该和她一起将那门英国文学退选的。
  哼!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大不了当医学院来念嘛!七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晴。”他傲愠地压沉声音。
  “不然我们可以结婚,你养我喽!”文凭对他和我而言是最无关紧要的一环。
  我的聪明才智不需要一张文凭来证明,我知道,左慧文也知道,相信他不会笨得不知道。
  “我还没有毕业,你再等我三年。”一提到结婚他就不笨了,深沉的黑瞳中藏着一抹精光。
  “为什么要等三年,你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呀!”我像个小孩子似地使起性子,用叉子戳他。
  怕。但他没说出口。“我明年才毕业,再加上两年兵役……”
  “我帮你关说免当兵。”
  一句豪语引来全家人的注目。
  “妈,国防部长不会也是你的老情人之一吧!”妈的交游广阔非我能及。
  我很乖,很单纯,我的世界并不大,除了小时候随母亲游历各国所认识的叔叔们偶有联络外,大部分论得上深交的朋友是同龄的同学。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一个国家只交一个男朋友……呃,我是说我不滥情。”死小孩,差点害她说出过往的丰富情史。
  “老婆,我了解你的意思,我是你在台湾唯一的情人。”郑夕问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人从脚底涌起一阵凉意。
  于弄晴心虚的眨眨眼。“过去的事一笔勾消,你别给我翻旧帐。”
  “我有说什么吗,老婆。”耸耸肩,他只用两人意会的眼神笑睨她。
  “就因为你什么也没说才恐怖,爸向来都用卑鄙手段使人屈服。”我妈是直性子的人,学不会他的迂回战术。
  “于问晴,老爸有点倦勤……”话多表示她很闲,不妨去公司坐镇几天。
  我立刻眼皮直跳地偎向衣仲文。“我好忙、好忙哦,三更半夜还看不完小说。”
  “你不想娶衣仲文了吗?”这个买卖划算,赚个全方位男佣。
  “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商量就好,老爸年纪大了要多休息少用脑,我们绝对不怪罪你的体力不胜负荷。”我的眼中有着防备。
  他以为我没心机吗?想借此机会整我?
  十年前在老爸老妈盛大的婚礼上,我呢,一个不甘寂寞的小女孩邀请妈在世界各地的老情人来喝杯喜酒,事后被一脸铁青的老爸教训了一顿。
  他撂下话要我这辈子别嫁人,不然他会如法炮制的加料还给我。
  想我并无老妈浩大的情人团,自始至终也只有衣仲文一个情人,不过谁晓得他会出什么怪招整治我,有个聪明绝顶的父亲肯定是灾难。
  好在我满二十岁了,可以拉着衣仲文去公证,打死不让他插手我的婚礼。
  “你的孝心真叫我感动,你打算找谁去提亲?”长辈存在的意义在于可供利用。
  嗄?“提亲?”
  我傻眼了,那是民国几年的说法,现在还流行这种老八股的事吗?
  “伯父,我会娶晴,但不是现在。”他强调是“娶”,怕他们一家老是乱搞。
  他已经存了一笔购屋基金,等他毕了业服完兵役,没得选择地进入流虹企业管理阶层后,他会诚心地请出祖父母来商讨婚事。
  至于他的父母不提也罢,只要于阿姨用力拍桌子一下,他们绝对不敢摇头,毫无异议地同意他入赘。
  “女儿呀!你听到没,他不肯嫁你耶!你被拒婚了。”郑夕问故意曲解。
  “老爸,你闭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人”。
  “你叫我闭嘴?”左眉一掀,他露出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真麻烦,我气晕了头。“我是说闭嘴呼气,免得你一时气断了爆了脑筋。”
  有高血压的病患容易中风,虽然他暂时血压还算正常,不过也快得了,因为这是老人病。
  “既然你那么关心我的健康,何不来公司打工?好让我休养、休养。”他皮笑肉不笑地阴冷着音,她竟敢咒他短命?
  我于问晴可是个聪明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难道要等他将我开膛剖腹送上人肉商场拍卖不成,这个多余的爹可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恶梦。
  但是衣仲文似乎不认同我的逃脱计划,稳如泰山地要我把香炸乳酪吃完,还找出我家一斤七万五的进口香片冲泡,问都不问一声当是自个家。
  我不禁要怀疑,他真的有我和左慧文所想的那般平庸吗?为何我有种感觉,他才是伪笨的高手?
  “伯父、于阿姨,我想先和晴订婚,细节方面你们可以和我爸妈讨论。”先订婚他才会安心。
  凡事都有变数,阿塞克便是一大隐忧。
  “订婚?”我惊呼地跳了起来,喷了郑问潮一脸的乳黄色稠渣。
  干嘛要订婚,两情相悦就直接送上礼堂,谁会在意一些有的没的烦人事。
  “晴,静下心来,别太浮躁,一切有我。”衣仲文抽了张面纸擦着洒到她手指的汁液。
  “衣仲文,你确定你还是衣仲文吗?”天哪!我居然觉得他像陌生人。
  至少我不认识此刻的他,太有大男人的威严,而且混杂着霸道。
  该不会这才是他的本性,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轻笑地扯扯她长发。“傻话,我不是衣仲文还能是谁?”
  “外星人。”我不假思索的道。
  我瞪着他,想看穿他的本质是来自哪个星球,以前的衣仲文是不会用自信的语气说我傻,好像我真的很傻却故意装聪明。
  “他要是外星人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从来就不认为你是地球人。”小老太婆。
  “妈。”
  他们都存心和我做对,每一个都咧嘴大笑,我恼羞成怒地拽起衣仲文,威胁他不跟我进房就去天涯尽头寻我,我有流浪癖。
  他无可奈何的纵容一笑,由着我拖他走,礼貌上向我的父母打声招呼,表示他并非出自个人意愿进入我的房间,全是受我所迫害。
  突然,我眼中闪过一丝了悟,他比我所了解的还要聪明百倍,而且狡猾的程度犹胜于老爸之上。
  有一句话形容他正好——大智若愚。
  “女儿呀!你别霸女硬上弓,要好好怜惜人家,不然我不好向人家的父母交代。”
  为老不尊,我好想啐老爸一口口水。“请不要滥用你肮脏龌龊的想像力。”
  “食色,性也,此乃古圣先贤的至理名言,多听无妨。”她也到发情期了。
  “我很纯洁,不接受黄色废料的污染。”我只差没大喊要他下地狱找古人叙旧去。
  砰地一声,我把门甩上。
  一转身我看向衣仲文,迎着我的是他落下的深吻,我来不及反应的往后一倒,两人正好落在我那张大床的正中央。
  有点暧昧,有点诡谲,我闻到情欲的味道,而他压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第七章
  “住手,你在干什么?”他居然抚摸我的大腿内侧。
  他语焉不详的道:“做你要我做的事。”
  “我哪有要你做什么,你别乘机吃豆腐再嫁祸给我。”我很肯定听到他低低的轻笑声。
  “有,你要我爱你。”她的唇是甜桃,体味幽香,细滑如早春的嫩芽。
  吞了她以喂体内的欲兽是他此刻的想法。
  “等……等等,我们在鸡同鸭讲吗?你打算让我踹扁你的小弟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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