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人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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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人多作怪-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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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功,各族长也难以信服他的理念。
  “既然他这么伟大,怎么咱们族里没有女孩子肯嫁给他?”
  “有啊!怎么没有,还多得很哪!不过……怎么说呢?酋长大人为他人想得太多,为自己又想得太少,他总以为族里的女人愿意嫁给他是同情他、可怜他,而他生平是最讨厌勉强别人的,倘若是为对方着想还没有话讲,如果便宜只让他一个人占,他是打死不肯的。”
  “就因为被退过一件亲事?”
  “可以这么说吧!只要仍有女人以畏惧嫌恶的眼光看他,他就会认定没有女人会真心想嫁给他。而那种眼光,老实说,只要酋长大人一踏出咱们村寨,那种眼光便处处可见,也难怪酋长大人始终不信族里的女人对他的心意。”
  “好顽固的人。”
  “是,酋长大人的确很顽固,不过他也很稳重、很有耐性,不会一意孤行,总是在综合大家的意见之后再做出最好的抉择,而且在某些时候他也是很好说话的,譬如……”
  由于族人们的热切,虽然相处不到十天,琥珀对夫婿的了解却几乎有十年那么多,即使分别将近两个月,她却时时刻刻都感觉得到他仿佛依然留在村寨里个个角落,也许她并不是特别想念他,却很希望他能尽快回来,因为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他。
  因此,相隔多时再聚首,她并不觉得有多陌生,特别是在又一次见面时,她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那副扎实诱人的光屁屁,差点吓掉她的眼珠子──场面够震撼;然后还要忙着解释为什么她不认得他的光屁屁,以至于会有“勾结奸夫谋杀亲夫”的举动出现──场面够可笑。
  解释完毕之后,她立刻想到有好多好多囤积在心中的问题急着想问明白,头一个就是──
  “嘉珲夫君,你怎么会想到要让族人安定下来?”
  嘉珲瞟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挪到她身后,拥她入怀。“我去关内一趟回来,见识到汉人的生活之后,发现只有安定的日子才是最适合人类的生活,也才能如同汉人那般有各方面的进步。”
  “很不容易吧!要说服大家改变生活方式?”
  “确实,不过这对族人有好处,再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
  “难怪族人们这么信服你。”
  “应该要做的事就得去做,这是我的责任。”
  琥珀习惯性地躺入他的臂弯里,如同他们共乘一骑时,因为他的怀抱就如同被窝那般温暖舒适,而她的手则无意识地覆上他脸上的疤痕,仿佛爱抚似的轻轻摩挲着。
  “如果他们一直不肯听你的,你会逼他们吗?”
  “有必要时,但我宁愿是他们自愿,毕竟这是改变整个生活状态的大事,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话,反倒会让他们陷于困苦的境地。”
  手指头溜下来贴在他的脸颊上,琥珀唇畔勾起喜爱的浅笑。他的酒窝非常深,比她爹爹更深,不仅笑时会出现,抿唇或说话时也不时会冒出来,她真是爱看啊!
  如果说这两个月来她有非常想念他的地方,那必然是他的酒窝。
  “你有没有想过为族里请位汉人大夫来?虽然我有书,但实在不是很懂,几次侥幸能医好族人是我运气好,下一回恐怕就没有这种运气了。”
  她柔腻的小手贴在他脸上的感觉真是好!
  嘉珲心想,眼神逐渐蒙上一层热雾。“有,但是没有汉人大夫肯来。”
  “或许你应该多给他点好处。”
  “他们一看到我的样子就不敢来了。”
  “怎么会呢?”她惊异地睁大眼,无法理解。“你这么好看!”
  他好看?
  一抹慵懒性感的笑容徐徐荡漾开来,将他冷峻的脸融化成无比吸引人,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笑容,这可比他的酒窝更有魔力,她爱看他的酒窝,但他这种笑容却深深迷住了她,使她整个脑海里只剩下他的笑容。
  “只有……”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移至他唇上的笑纹,“只有什么?”顺着他的口气,她喃喃地问,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你会……”握开她的手,他的唇缓缓低下,“觉得我好看。”充满占有欲地覆上她的唇。
  “哦……”她不觉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你在……干什么?”
  “吻你。”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想……想问你……”
  “那你就问吧!”
  “……呃……问什么?”
  琥珀最后一个清楚的意念是,她的夫婿真会亲吻,或许她应该先问问他究竟是打哪儿学来的?
  翌日,就如阿克敦所说的,雪停了,苏勒陪同嘉珲在村寨各处巡视一圈,检查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整修的。而后当两人一起回到嘉珲的木屋,一边讨论如何应付正月里的问题,他蓦然噤声并停住脚步,愕然目注木屋左侧的仓库。
  “我的仓库……”他斜睨向苏勒。“为什么又多了一间?”
  “你出发去打猎后两日,夫人的嫁妆便送来了,不加盖的话就放不下。”苏勒轻描淡写地说,把兴奋隐藏在淡然的面具底下。
  “琥珀的嫁妆为什么要放仓库?”嘉珲更是狐疑。“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竟然需要占用到两间仓库?”
  苏勒咳了咳,掩下险些忍不住的笑意。“要不要进去看看?”
  “当然要,如果可以放进屋里的就放进屋里,不要占用仓库。”
  “好啊!我陪你,顺便……”苏勒又咳了咳。“为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夫人的嫁妆一定要占用仓库。”
  一刻钟后,嘉珲快步进入自己的寝室,双眼深深凝住炕上那一团毛毡毯──琥珀老是把自己包裹成一团蛹,深郁的眸底是深刻的感动──她的嫁妆没有一样不是为了他的族人而要求的,他慢慢地在炕边落坐,阖眼强自压下心中翻腾的激动,再徐徐打开,将那团蛹拥入怀中又过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恢复平静的心情。
  “琥珀!琥珀!近午了,快吃午膳了,你还不起来吗?”
  “唔……嗯……吵死了!”
  “琥珀……”嘉珲带笑打开蛹茧。“要吃午膳啰!”
  “不要吵嘛!人家还要……午膳?!!”
  凄厉的尖叫,琥珀蓦然跳出来,如果不是嘉珲抱紧了她,她早就摔到炕下去了,而且还是光溜溜的摔下去。
  “完蛋了!完蛋了!”手忙脚乱的挣开他的怀抱,琥珀跳着脚去拿衣服穿,一边喊冷,一边气急败坏地嘀咕,“我答应过那些小家伙们说今天早上要做酥糖给他们吃的说,现在一定来不及了,怎么办?呜呜,都是你害的啦!”
  “的确。”嘉珲大言不惭地承认是他昨晚需索过度让她太累了,害她今天睡到近午还爬不起来,而他则是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地到处去巡视。“抱歉。”再加一个言不由衷的道歉。
  “过来!”一穿好衣服,琥珀一把拖住他便往灶房里跑去。“过来帮我!”
  “我?帮你做酥糖?”嘉珲不可思议地指住自己的鼻子,随即决定她是急疯了才会叫他帮忙,于是指向早已在灶房里准备午膳的格佛荷和哈季兰,提醒她她们才是她应该点名的人。“叫她们帮你!”
  琥珀两手扠腰,气势汹汹。“是你害我的,自然要由你来帮忙嘛!”
  嘉珲坚决地摇头。“不可能,我不做那种事。”她又企图要随心所欲的指使他了吗?
  不,他绝不会让她得逞!
  虽然他为她展现温柔,更为她深深感动,但绝不会任由她爬到他头上撒野,这是有关全体涅剌古族男人的尊严,他绝不会轻易屈服!
  “但明明是你……”
  “我不帮!”更斩钉截铁的语气。
  琥珀怒视他片刻,蓦然回过身去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忙起来了。
  嘉珲双手抱胸盯住她僵硬的背影,好半晌过后,他看得出她依然很愤怒,于是决定她应该已经更了解到想要随心所欲吃定他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可以稍微表现一下自己其实也是很体贴的了。
  “我可以替你拿东西。”
  琥珀的背影立时软化,笑咪咪的回过头来……
  纸老虎!
  第五章
  极北的塞外,漫长而寒冷的冬,冰雪连天,纷纷飞飞的大雪漫无止尽的下,将大地铺上一层又一层的雪毡,那厚度足以将整个人淹没,那冰冷的程度更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彻底冷到骨子里头去的冷,一个不小心,鼻子耳朵都会冻“掉”,男人到外头去撒个尿,不拿石头去敲,“尿棒”还下不来,再一个不小心,连命根子也要敲下来了。
  这种时候最好窝在屋子里,爬在温热的火炕上,窝在暖暖的毡毯里,再来上一锅热呼呼的羊肉杂,这才是最大的享受。
  琥珀就坐在嘉珲怀抱里,因为那里是最温暖的地方,虽然两旁还有苏勒、达春和阿克敦在,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小命要紧,只要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管他是在哪里度过的。
  “你们过去都种些什么?”
  “稷和菽。”
  “唔……”琥珀低眸仔细阅读炕桌上的书,蹙眉凝思。“我想我们有几个选择,谷子、秫、粟、麦和黍,菽也应该可以,或许我们可以每一种都种种看,就看稼田够不够大。”
  四个男人相对几眼,不约而同点头。
  “可以,再多点人手就行了。”
  “好,那……”翻了几页,停住,琥珀咬着手指头看了半晌。“你们又是如何耕种的?”
  “如何耕种?”四个男人面面相觑。“不就是把种籽种下去就行了吗?”
  好一会儿,琥珀都没动静,然后,她慢之又慢地抬起头来。
  “笨蛋!”再低下头去。“耕种的步骤才麻烦呢!首先要育苗,然后犁田、耙田,接着插秧、除草等,还要小心别让死鸟儿来偷吃,哪!这就是谷子的耕种法。另外还有……”
  当他们听到笨蛋那两个字的时候,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下脸去,差点爆出火花来,可是再听琥珀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他们的脸色开始转青,然后变绿,最后相对苦笑。
  他们果真是笨蛋!
  “请问……”阿克敦吶吶地问:“什么是育苗?”
  “育苗啊?我看看……啊,在这里!”琥珀指住书页。“先把种籽泡在水里,天热时三天,天寒时多几天,取出后盖上布保持潮湿,再过一两天,种籽就会长出细细的嫩根,再把长出细根的种籽均匀撒播在秧圃上,撒上一层细土,经过二十多天后就可以分束移种到田里去了。”
  “好复杂。”达春喃喃道。
  苏勒苦笑。“我们过去都在干什么?”
  下巴抵在琥珀的头顶上,“插秧又是什么?”嘉珲问。
  “哦!插秧是……”顿住,她往后仰起脸。“很多喔!我现在讲,你们记得住吗?”
  嘉珲淡淡一笑,没说话,回答她的是达春,其他两人拚命点头附和。
  “放心,你说得再多他也记得住,任何事他只要听过一回就忘不了啦!”
  “真的?好厉害喔!”琥珀赞叹道。“那我继续讲啰?”
  “你说吧!”
  “好,那……插秧时要选风力较小的日子,以免秧苗受到风吹而摇动根部,第一步先到秧圃把秧苗铲起来拿到田里,然后一次横栽五丛,每一丛三到五株秧苗,栽入土中深度大约……”
  屋外北风呼啸,冰寒刺骨,屋内口水潺潺,气氛热烈,琥珀说明了整整四天才把粮物部分说完,随后提出另一项建议。
  “我们也来种一些果树如何?”
  “这儿能种果树吗?”
  “不试试哪知道。”
  “好吧,那就试试吧!”
  “那就挑李树、桃树和梨树吧,至于怎么种……”
  这一讲又讲到了过年后,然后琥珀发现整个村寨里的人莫名其妙的都开始紧张起来了,特别是嘉珲,他不只紧张,更愤怒,整天板着一张冷峻的脸频频和苏勒、达春、阿克敦三人讨论某件很严重的事,但无论她怎么问,他们点滴口风都不露给她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重要。”嘉珲故作淡然,并抢在她追问之前先追问她,“你有多久没来月事了?”
  琥珀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种事,但仍是想了一下后做出回答。
  “四个月了,怎样?”
  “怎样?”嘉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居然问我这种话,四个月没来月事了,你难道没一点知觉吗?”
  琥珀眨了眨眼,依旧一副茫然样。“什么知觉?”
  “你……”嘉珲低眸看看她的肚子,再看回她的脸。“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啦?”琥珀开始不耐烦了。“什么事你就直说嘛!这样讲人家怎会懂嘛!”
  嘉珲怔楞地注视她片刻。
  “你娘……呃,不对,你娘老早就过世了,那就……那个什么苏老夫人,她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月信的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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