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并不担心天庭的应位仙人下凡篡改乾坤,因为他们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话天庭立刻就会给予重罚,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隐居四海蛰伏九州的散仙会出手干政,这类仙人的数量也不少,平时都隐居深山大川并不外出,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不会出来。
经过我和金刚炮先前的一通杀废,尘世间的修道中人少了大半,那些幸存了下来的紫气道人或者僧侣也都谨小慎微,唯恐犯了错误招来杀身之祸,更没有谁敢进入朝廷蛊惑君主。
但是这中间也有例外,马凌风就不在此列,他此时正在大刀阔斧的辅佐萧绎,利用自身道术和五土掠阳蟒的严威频频率部出征,不但平了萧纪的叛乱还有挥兵北上攻打东魏的迹象,这些都是温啸风焚香告诉我的,马凌风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归根结底还是自忖是我的师兄,我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而其他人也没谁敢去招惹一个天仙的师兄,说白了马凌风现在就是在狐假虎威,对此我只能一笑了之,他是紫阳观的掌教,况且与我也没有撕破脸皮,表面上还是很和气的,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折腾。
温啸风现在已然和陈霸先熟识并被奉为了上宾,目前正在南方广州一带暗中招募兵丁扩大实力。
表面上看平静的局势实际上暗藏着诸多的后患,我最担心的是马凌风会惹出事端,他这几年在萧绎的帮助之下修行神速,萧绎乃一国之君,整个南方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天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调动数万民夫搬山平土,只要马凌风想要的异物萧绎都会竭尽全力的帮他得到,有了萧绎的支持,马凌峰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直冲紫气巅峰,而今正式册封国师,与萧绎的关系越发的深厚亲密。
马凌风这个人是有着雄心壮志的,在修为上没办法拔尖儿便想学那姜子牙辅佐萧绎一统天下,他目前已经有了动作,紫阳观所在的区域本来归东魏所有,而今已然被梁**队占领,紫阳观被封为天下第一观,龙鹜风和慕容追风见紫阳观在他手中如日中天也很是高兴,但是他们二人却并没有与马凌风一起辅佐萧绎,慕容追风仍然不着家儿,紫阳观的主事儿人是三师兄龙鹜风。
马凌风的目的是帮助萧绎统一中国,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施起来却绝对行不通,因为他靠的是我留下的余威,紫气巅峰的修为虽然在凡人看来极为玄妙,但是一旦遇到仙人他将如同蝼蚁,东魏已经被他逼的急了,开始寻访道门中人和天下散仙助他们防守城池抵御外敌,目前来看东魏方面还没有寻找到与我修为相等的天仙,如果他们有朝一日找到了与我修为相仿的天仙,马凌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的好日子到头了不要紧,到了危急关头肯定会焚香求我出去帮忙,到时候我是帮还是不帮,帮忙的话不但违心还有违天道,不帮的话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他现在可是紫阳观的掌教,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紫阳观就完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没办法过去劝他,因为他知道我与萧绎有仇,我如果过去劝他收手他会认为我出于私仇,等到杨家金龙登基之后他甚至还可能会认为我今日的好意劝阻是为了自己争夺功劳,想来想去只能作罢,只希望他能慎重一点,不要太过逆天行事。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温啸风和马凌风之间可能出现的矛盾,温啸风和马凌风现在是各为其主,虽然目前陈霸先没有抢夺龙位的想法,但是早晚会建立陈国代替梁国,这兄弟二人日后备不住就不兵戎相见,到时候我帮谁,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这些问题都需要我去面对,师傅已经死了,留下了这些师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不得善终,我必须保护他们,大罗金仙之位我绝不放手,但是让我踩着同门的尸骨去摘那大罗金仙之位我也绝对干不出那样的事情。
这些事情我早晚要面对,但是现在我实在懒得去想,因为计划不如变化快,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敢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堰。
山中的岁月是平静的,平静的环境对于那些苦心修道的人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但是我此时已经无需修行,吐纳聚气所能达到的最大品位就是天仙,我需要的是积累功德,只有功德圆满我才能够金身飞升,可是目前让我积累功德的时间还没到,我能做的只是等待,漫无边际的麻木的等待,在此期间我想过去研习易经,但是最终作罢,易经是凡人对于宇宙万物的理解和认识,等我到了大罗之位以后这些事情就会迎刃而解,根本没必要去费那脑子。
因而每日的生活依然照旧,闲暇之余会在山中采集一些药物留到日后救人疗伤时使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是给凡人准备的。
除此之外我还成了野生动物专家,我数清了一只刺猬身上的刺有一万六百八十七根,我发现了蚂蚁一旦离开群体活不过七天,我还发现啄木鸟是辛苦的鸟类,在树干上啄上上千次才有可能找到一条虫子,我发现的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杜鹃鸟在山雀的巢中产下了蛋,这小东西会衔走一颗山雀蛋,然后产下一颗自己的蛋,等到幼鸟孵化之后会将那些尚未孵化出的山雀蛋全部推出鸟巢,然后由山雀将它抚养大,杜鹃的这个特性众人皆知,但是我发现的是那小山雀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抚养的幼鸟不是自己的孩子,山雀在孵化出杜鹃幼鸟之后会去啄它,杜鹃幼鸟会发出哀鸣,山雀在听到哀鸣之后就会忍不住停下来,而那杜鹃幼鸟在饿了之后会一直哀鸣乞食,山雀于心不忍便会外出觅食喂养,说到底杜鹃利用的并不是山雀的愚蠢,而是利用了它的同情心。
平静和无聊之间没什么确切的分别,百无聊赖之下我想到了收服一个坐骑,但是仔细考虑过之后还是放弃了,动物也是有感情的,日久天长感情深厚了之后我抽身离去,到最后还是会令它感觉到悲伤,我不能这么做,尽量减少纠缠和瓜葛,办完事情我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去了。
在山中独居我会跟动物说话,也会自言自语,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常年不开口而产生了语言障碍,闲暇之余也会临溪垂钓,溪流之中有一处比较大的水潭,里面有几尾鲤鱼,每次钓上来之后我都会摘钩放生,如此三番,溪中的那几尾鲤鱼都摸透了我的脾性,每次我一放钩它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游过来将鱼饵吞掉,然后静静的等着我将它们从鱼钩上解脱下来,其实鱼是没有痛觉的,在被宰杀的时候乱蹦乱跳是因为对于外界刺激的一种本能反应,这几条鲤鱼摸透了我的脾气,自然就不怕我,如此一来令我的钓鱼成了喂鱼,喂鱼还有个毛意思。
先前极力追求的神通而今成了我的痛苦,因为我现在不但不食人间烟火还无需睡觉,即便是闭上眼睛脑子也是清醒的,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我最无聊的时候,高处不胜寒的感慨再度从心底发出,随着修为的提升思维的变化,能够跟自己并肩平齐的人越来越少,俯视众生的感觉的确很好,但是看破本质的感觉却很糟糕,有迷惑才有乐趣,不惑了,乐趣也就没了。
山中的岁月虽然无聊,我仍然没有外出的打算,一心想要从这里等到金龙出世,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凝霜化雪,春红秋实,时间过的再慢终究还会流逝,大雪堆砌的再厚终究还得消融,草木的绿黄荣枯,禽兽的生死繁衍,山中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我,五年前我在这里凝视秋霜,五年后我仍然在这里眺望夕阳……
第六百六十九章神秘礼物
古语有云‘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话肯定不是仙人说的,因为说这话的人并不了解仙人的心境,仙人在尘世之间已经没有了知音,所以他们才会隐居山野躲避喧嚣,不在人多的地方居住不表示他们抵御不了俗事的干扰,只是因为他们不喜欢那样的环境。
五年的独居生活令我更加自信,因为我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人在野外生活五年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压力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正是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令我对自己的意志有了充分的肯定,我的注意力始终都是集中的,我的意志一直都是坚定的,我想在山中隐居我就在山中隐居,寂寞和孤独没有将我bī进喧嚣的凡尘。
其他的仙人在修道的过程中都会认识朋友,这些朋友和他们熟悉的环境令他们对于仙人的生活很满意,心里也很快乐,可是我的情况与他们不一样,我在这里没有朋友,这里的环境也不是我喜欢的,我之所以不与外界接触也是担心自己会熟悉并喜欢上这里,我脑海里时刻的提醒自己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这种心理常人很难理解,我的目的是将对这里的留恋减弱到最低限度,免得自己走的时候产生不舍的念头,我已经将这一点做到了极致,即便如此我仍然有了留恋,我的留恋就是我所居住的这座山dòng,它也陪了我好久,我日后定然会想念它。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山中的动物都在忙着进食,以储存更多的脂肪度过寒冷的冬天,山中有着大片的松林,松鼠有着储存过冬口粮的习惯,在树dòng之中储存大量的松子,今年北方少雨,松树结的松子较往年要少,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四处采摘松子并偷偷的放到松鼠储存口粮的树dòng里,目的自然是帮助它们度过冬天,动物和人都是一样的,长的可爱的总是更容易得到眷顾。
就在我一如既往的采摘松果剥取松子的时候猛然感觉到了林一程在焚香召唤我,他邀请我去长安小聚,原因有二,一是让我过去给他和梅珠刚出生的nv儿赐名,另外一个原因没说,只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尽早赶过去。
接到林一程的焚香召唤之后我回山dòng挑选了几样灵物便腾云赴约,林一程和梅珠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这是大喜事,我虽然是仙人,但是我更是他们的朋友,朋友有后自然要前往贺喜,此外我也想知道林一程有什么惊喜给我,林一程不是大言夸张的人,他既然说是惊喜就一定是惊喜。
我此时所在的山脉隶属于秦岭山脉,腾云赶赴长安不过三个时辰,午时启程,下午六点便到了地头,在城外无人处落下云头之中晃身变出一身清洁的白sè长袍步行进城,我身上先前所传的衣服早已经被巫青竹给划的不成样子,五年的山中穿行已然不堪穿用,但是神仙之属可以肆意变化,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心念一转就可以如愿以偿。
林一程的气息我自然认识,因而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府邸,他受到了杨忠的提携,此时官至五品给事中,而杨忠现在则是一品车骑大将军,这些事情林一程先前已经焚香告诉过我。
所谓给事中是一个五品文官,职责有点类似于清朝的御使,说通俗点就是国家养活的一群谋略之士,没什么实权,平日相当清闲,杨忠给林一程安排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他,在时机未成熟之前林一程不能锋芒毕lù。
进入林一程的府邸,发现林家有老少奴仆四十多人,府邸的房屋数量也远超五品官员的规格,看来杨忠对林一程着实不错。
敲mén过后有仆役开mén,我让那老奴通报有故人来访,片刻之后林一程便亲迎而出。
“于科长,一别数载,想杀为兄了。”林一程微微发福,但是jīng神状态很好,看得出来他小日子过的tǐng滋润。
“好好说话,别跟我咬文嚼字。”我出言笑道,林一程的一句于科长令我倍感亲切,这让我在瞬间回忆起了在十八分局服役时的诸多情景。
“习惯了,不好意思,快请进快请进。”林一程回过神来拉着我进了院mén。
“你的效率不高嘛。”我转头望向东厢出言打趣,梅珠和他们的nv儿的气息就在那里。
“她年纪太小我怕生产有危险,所以拖了几年。”林一程一脸的兴奋,转而冲着东厢喊了一声,‘小梅,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片刻过后梅珠抱着襁褓中的nv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伺候月子的老妈子。
“于科长。”梅珠见到我顿时面lù喜sè,抱着孩子快步的冲我走了过来。
“几年不见越发漂亮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梅珠和林一程都是知道我底细的人,跟他们相处令我心情很愉快。
“于科长,五年了,你怎么一点没变样儿。”梅珠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开口,别说五年了,就是五百年我的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当然了,如果乐意的话我可以随意变化样子。
“快看看我们的n一程献宝似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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