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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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猫碰上死耗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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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说她是要『四』的。”
  “啊?”黑澔被她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她说『四』的存在并不是错的。”沈宁熙漾起浅笑,觉得心里那个靠在门板后头无助的小女孩从黑暗中跑了出来,扑进母亲的怀里撒娇。那个小女孩在笑,她也是。
  “我不是很懂,不过你觉得高兴就好。”黑澔偏着脑袋,沈宁熙那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看见沈宁熙的笑容,他知道那两句话算是好话吧!
  她笑起来真可爱,暖暖的、软软的,害他也觉得心跟着热起来。
  拨开她披散在双颊边的黑绸长发,不让多余的累赘遮掩掉了她的光彩。
  如果笑靥用以比拟明亮的灯火,那么他恐怕就是扑火飞蛾,情不自禁地接近她、膜拜她、口叩尝她……
  他吻住了她的笑靥。
  称不上缠绵,也没有过度激情,他的唇慢慢吮着她的,直到确定了她的接受与被动响应,他纔加深了探索,两人的身子轻缓倒在沙发上——
  接下来呢?
  黑澔当然不知道接下来该乘胜追击,因为电视上每次到了这一段,都只有几件衣物散敞在地板上的镜头带过去,所以他依照电视的“教导”,将自己的上衣脱掉,放在地上,双唇眷恋下已地啄吻她的红唇,然后,气喘吁吁地埋在她颈窝满足地笑着,三不五时也在细白的颈肤上烙下响吻。
  沈宁熙嘴里咕哝几声,突然在思付男人对这方面“无知”到底是好还是坏,唉……
  “你还不打算起来吗?被我妈看到不好。”她右手搁在他发问,或许是他的发丝太过柔软,引诱她动手抚触。
  “再一下下。”她这样摸他,会让他安心得想睡觉。“她只要一踏进楼梯,我的耳朵会听到,到时再起来不晚。”他的耳朵非常灵光,这也是受老鼠某部分的基因影响。
  像他现在听她的心跳声就非常的清晰,有些急促、有些鼓噪,尤其当他的唇贴触到她的肌肤,或是他的气息吹拂她的耳垂,她的心跳会怦然反应出她的激荡,相当敏感。
  茶几上的电话响起,黑澔伸手去接。
  “沈妈妈?你等一等噢,宁熙,来。”他服务得很彻底,直接将话筒贴在她耳朵,不劳她自己动手去接,因为他不希望在发梢间穿梭的十指分心去做其它杂事。
  “妈?什么?提不回来?你买那么多东西吗……噢,bye。”她用眼神意示黑澔可以挂上话筒。
  “怎么了?沈妈妈买了太多东西?我去帮她。”
  “不用,我去,她要我亲自去试些衣服。”沈宁熙从他身下钻出,不需要怎么整理仪容,因为黑澔完全没朝她的衣服下手。
  她将自己的长发撩回耳后,露出涨成粉红色的小巧耳壳,她没多长只眼在脑边,当然不知道她的耳朵泄漏了她的羞涩,而黑澔有车见到,忍下住想多逗弄她一会儿。
  “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女培养感情,回来我再卤白菜给你们吃。”揽过她的肩,他故意贴着她发红的耳壳说道,然后非常满意地看到她耳上的色泽越变越浓,像是全身血液都冲上那儿一样。“你刚刚说要去帮沈妈妈拿东西兼试衣服时,脸上的表情很高兴,和你之前听到沈妈妈要来这里住几天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虽然那样的高兴非常的细微,但是瞒下了他的眼。
  沈宁熙不否认他的观察。童年听到的那席话,她并没有特别怨恨或不甘,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或许少出现在家人面前,对大家都好,反正无论有她没她,都不会有太大差别,久而久之,她习惯用这样的距离去看待周遭人事,是她自己画地自限,也是她无法从儿时记忆跳脱出来。
  “我只是在要孩子脾气,这是我的权利。”
  “好吧,去向沈妈妈要孩子脾气吧,我想她很乐意的。”黑澔拍拍她的头,将她送出大门。“路上小心。”
  再偷得一个再见吻,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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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男人衣物的尺寸不是S、M、L、XL,还有多大差别?妈妈用目测就知道黑澔穿几号,那件银灰色的衬衫真的很好看,我觉得枣红的也很好看,妈妈本来想两件都买的……”
  “衣服够穿就好,不用买这么多,这趟请你来,不是要你大破费,我回去再把衣服的钱都算给你。”
  “纔多少钱,有什么奸计较的。”
  “我工作的薪水没有拿回家过,这样我觉得不好。”
  沈宁熙和母亲并肩定在自家公寓前那段漆黑小巷,路灯五盏就坏了四盏,只剩一盏正苟延残喘地一明一灭,两人手中各提了一袋衣服。
  “小熙,你这样说,妈妈是不是也要把这两天在你家吃的住的喝的也换算成现金还给你?”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计较衣服的钱做什么?”
  “我不是计较,只是……”只是她觉得不好意思。
  “你就快快乐乐地收下,然后跟我说声『谢谢』,妈妈就甘愿了。”
  拗不过母亲,沈宁熙只好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沈母弯着眼笑。
  这种感觉,好新鲜。她从小到大没有陪过母亲逛街,更别提像大姐那样挽着母亲的手有说有笑。
  可能是心态的改变,当她从母亲口中听到她庆幸着能生下她的话,本来关得很紧的心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似乎让她正视起母亲的举动,慢慢感觉到……原来她是可以和姐姐们一样,与母亲这般共处。
  “快到家了,我肚子好饿,卤白菜卤白菜,我们回来了!”沈母嘴馋地笑嚷,为了那锅卤白菜,她和沈宁熙就算逛街逛到肚子有点小饿,也下想在胃里填入任何街边小吃,就怕回到家会因为肚子偷塞了其它食物而少吃了几口黑澔的极品料理。
  “我也觉得有点饿……”沈宁熙小小声附和。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抬头望向只差几十步路的公寓,希望能嗅到些饭菜香来解解馋。
  映入两人视线中的,却是黑澔伏在四楼阳台边,摇摇欲坠。
  “黑澔!”沈宁熙没忽略阳台上其它陌生人的存在,他们正将黑澔逼到绝境。
  那是……研究所的人!
  沈宁熙立即反应过来,之前本来还和黑澔对于研究所的人有所警戒,但是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过安逸,安逸到让她都忘了黑澔仍是他们亟欲逮回去的实验品。
  “怎么了怎么了?”沈母瞟见沈宁熙丢下纸袋朝前狂奔。
  黑澔的视觉和听觉开始模糊,听不见远方沈宁熙的叫唤,只能将残余的精力拿来应付咄咄逼人的研究所人员。
  “我不会……跟你们回、回去……”黑澔下停以手里那柄水果刀在脚上划开伤口,藉此想摆脱强烈袭来的睡意。
  他太过大意,明明在厨房做菜时便听到了楼下的异常脚步声,竟然被幸福冲昏头,傻愣愣以为那是属于宁熙及沈妈妈的,还高高兴兴跑去开门——
  结果迎面而来是一剂快狠准的麻醉枪。
  该死的麻醉剂,该死的……
  他不能变回鼠形,因为那会使体内的麻药流窜得更快速,到时研究所人员要抓他回去就更易如反掌,虽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上几分——
  “你根本无法适应外头的生活,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你最好别做无谓挣扎,我们下会伤害你,回到研究所,你纔能活下去,研究所是你从小到大生长的家呀!”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头发却已雪白,这是镇日动脑思考的结果,他是负责研究基因混种的团队之一,在研究所因不明原因爆炸后,团队便一分为多,各自寻回那群“白老鼠”,而他的任务就是带回黑澔——毫发无伤地带回他!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黑澔死命睁开沉重的眼睑,含糊又不失坚定地反驳他。
  若是他一睡下,再醒过来,将要面临的是风云变色的惨况。
  迎接他的,会是研究所那个导满电流的铁栅及一辈子囚禁的命运!
  迎接他的,会是永远无法再见到沈宁熙的孤寂!
  “我们放你在外头世界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让你认清楚自己只能属于研究所,在研究所里,你是珍贵的研究结晶,在外头,你只不过是人鼠不分的异种——
  “那又怎样!”黑澔甩开为首的男人伸过来的手,水果刀在那男人手背划开一道浅浅伤口。
  男人不怒反笑,“你可以继续抵抗,反正麻药效果越来越显著,连这么近的距离你都只能划出这么小的血口,看来你的力气也快用尽了,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天,不差这几分钟。”他示意身后其它人别再逼近,隔着两、三步距离等待黑澔陷入昏迷。
  黑澔终于连水果刀也握不住,哐啷落地。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的只能成为瓮中之鳖,任人要杀要剐——
  “黑澔,跳下来!”
  被麻药侵蚀到混沌的脑门劈进了沈宁熙的声音,像是黑暗中射进一道曙光,回荡地告诉他——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最后一丝力量,不能用来坐以待毙,沈宁熙说会接住他的……是他的幻听也好,他对她坚信不疑。
  黑澔橕过阳台矮墙,让身体藉由失去平衡而下坠——
  沈宁熙加快脚步,拚命冲向前,双臂高高举起:沈母则因为看到黑澔坠楼而捂脸惊叫;研究所人员冲到阳台边,却已来不及捉住黑澔。
  “变老鼠!”
  沈宁熙用上生平最大的音量,朝天际大吼,黑澔像是完全接收她的指令,在二楼处瞬间恢复鼠形,小小的身躯混着一身宽大衬衫,凭靠着衣衫在空中翻飞的阻力,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沈宁熙连鼠带衣地一把接住了他。
  拨开衣物,露出鼠脸的黑澔朝她咧了个安心的笑。
  “嗨。”
  “事实证明你不管跳楼几次都死不了,这种死法你已经免疫了。”沈宁熙小嘴吐吁着喘息,还有心情和他说笑。
  “是呀……有你在的地方,总是如此……你胞得好快……”
  “我以前是田径校队的,后来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斥纔退出田径队。”沈宁熙蹙眉看着黑澔一副已经睁不开眼的模样,以及他腿边渗出的红色血液。“你还好吗?”
  “嗯……是麻醉枪……”
  沈宁熙轻叹,算是放下了心,将他放置在自己衬衫胸前的口袋,轻拍拍他。“待在这里睡一觉,其它的全部交给我。”
  “很……危险……”他的鼠脑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里,迷迷糊糊瞧见沈宁熙拾起墙边的一根扫把。“宁熙……你……做什……”
  她双手握住扫把两端平举,膝盖一顶,将扫把头“啪”的一声给折断,握着平滑的竹杆部分甩了甩,试试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剑道社的校队代表,后来还是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讨厌纔退出剑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还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战。”
  沈宁熙话一说完,原本在四楼阳台的研究所人员也已匆忙跑下楼来,双方就僵硬地对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个人而已,小case。她微偏着头,对身后还捂着脸嚷叫的母亲说:“妈,你从后巷先绕回家去。”反正现在危险的地方栘到了楼下,四楼反而安全许多。
  “小熙……妈上去报警……”
  “千万不要!”这种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国家机密相关,报了警有什么用,还不是会有更高阶的主管出来消除这种事的纪录,再说,要是将事情弄大,黑澔的身分势必曝光。“你上去之后……就盛碗饭去吃卤白菜,记得留一些给我。”她想,打完架应该会很饿。
  沈母愣了愣,在沈宁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点点头,听从女儿的安排。
  等沈母跑远,沈宁熙纔转回头,和研究所人员面对面。
  “小姐,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是合法来带人。”为首的男人口气并不粗鲁无礼,一派学者气质。
  “私闯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抢银行不就是无罪了。
  为首的男人对于这个问题保持缄默,明显知道在这点上他们站不住脚。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们研究所的资产,若不归还,你同样会有麻烦。”这是威胁。
  “那么请你拿出证明黑澔是『资产』的所有权状,要是随口说说就算数,那我也可以说黑澔是我的资产,你们凭什么来争?”热身运动做够了,沈宁熙停下甩动扫把的竹杆,摆出剑道的防备姿势。
  研究所人员个个严阵以待,可惜他们身上除了麻醉枪之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武器。
  “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还是试图说理。
  “我是小人。”她无所谓地一耸肩,并且神速挥出第一击,毫无预警。
  啪!
  响亮的惨叫声来自于被竹杆扫中的头号牺牲者。
  研究所人员一看就知道不是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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