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竖起食指压住自己厚厚的唇,司马蒹葭对她点头赞许。
“我可以说话了?”
珠宝以为可以说话了,大嗓门马上打开,司马蒹葭飞快捣住她的嘴,以气音说:“嘘……不能说话。”
珠宝压着自己的唇,不敢说话,手指指指自己、指指司马蒹葭,表达她也要一起玩的意思。
“好,你不出声,就让你玩。”司马蒹葭小声说。
“我呢?我不出声也可以一起玩?”
冯邢琰的声音居高临下,司马蒹葭缩着头,不敢抬头!
“主子,你好厉害!明明走了,可是还在。”珠宝钦佩地拍手。
冯邢琰持起司马蒹葭,在她耳边冰冷地低咒:“司马蒹葭,你骗我!”
大野狼持着颤抖的小绵羊进房里算帐——司马蒹葭正襟危坐像个小媳妇,冯邢琰威胁地站在她面前。
“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把衣服扣上了。”她好意提醒他。
“有什么关系,你昨晚都摸过了。”
“我才没有!”她脸蛋瞬间转红。
“有,该做的你都做了。”
“明明是你——”
“我怎样?”他无赖地问。
“你——你可恶!”
“我怎样可恶?”
“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我有夫婿。”
“他早就休了你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冯邢琰说:“我带你离开扬州时,就让他写了休书了。”
“你……你让他休了我?”她心里莫名地受伤。
“他早就想休了你。”他提醒她。“我只是提供他理由。”
“什么理由?”
“七出之条——盗窃,你帮我盗墓,我是证人。”
“你……你……可恶!”
他是可恶,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可恶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一定要把她逃走的原因找出来。
“你才可恶!”该地算帐了。“你欺骗我。”
“我……我……”
“你说你为什么要逃走?”
“你——你还敢说!都是你,你欺骗我……”
“我骗了你什么?”
他咄咄逼人,让司马蒹葭委屈跺脚,“你让我以为你很在乎我,结果都是骗人的!”
冯邢琰顿时觉得冤枉到家了,她可是他的无价之宝呀!
他提醒自己耐住性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误会解开!他傍着司马蒹葭坐,“来,你说我听……”
不一会儿工夫,听到冯邢琰咬牙切齿说:“收他五万两,实在太便宜他了,看看他给我惹出多少麻烦!下次再要跟你说话,没有十万两,免谈,”
“我……误会你了哦?”司马蒹葭抱歉地眨眼。
“哼,你怎么弥补我?”冯邢琰眯眼等着她表示诚意,他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什么?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她脸颊耳根一片红绯:“换……换我……咬你。”
冯邢琰满意地点头,化身大野狼——“……等等……”司马蒹葭突然授开他,“我……我们还没成亲,不应该——”
“现在才想到,来不及了!快点咬我!”
为了她,他慷慨赴义!
“不,我……我还有件事要说……”
“什么事?”冯邢琰眼里只有在拉拉扯扯间香肩微露的司马蒹葭,蠢动的手指缓缓上爬。
“你真的不介意我……我是盗墓贼?”她心里仍是挂怀。
“我只介意你还不对我下手——”他爱戏地抚弄那片凝滑,低哑的嗓音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脸蛋红扑扑,脉搏噗通通,吐气如兰道:“那……我要……下手了哦……”
乐意之至!
乐意之至!
番外篇
番外篇:我爱梁上君子
“嘻,我终于走运了,嘻嘻……”
梁莙芷掩嘴贼贼地偷笑几声,一身黑灰的夜行打扮;皎洁明亮的月色下,就见她像只偷粮的灰老鼠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没人!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以一根根廊柱掩身,到了半启的雕花大扇门旁。
贴住,!努力缩紧圆圆的小肚皮,贼溜溜的大眼骨碌骨碌转,觑着门缝往里头瞧。
黑漆漆一片。梁莙芷肚里狂笑,哈哈哈!这回她一定可以偷到东西,当个名副其实的贼!
没错!她,梁莙芷立誓要当个响叮当的贼!
心头一阵爽快,她大摇大摆地推开门,门扉碰到墙发出声响,她毫无所觉。发直的两眼直盯着桌上白花花的银两,眼眶含着兴奋的泪珠,颤……颤抖地伸出手,她的梦想即将成真——“你是谁?”
不要!怎么又来了!她肚里一声怒吼,生气地皱眉。
该死、该死、该死,这是她第十九次壮烈成仁、失风被发现了。
这类经验丰富的梁莙芷咬牙呻吟,动作一冻,缓缓收回手,使出惯用的逃跑伎俩第一招:先声夺人——她柳眉倒竖,拼命挤出自个儿最吓人的表情,猛回头反问:“你又是谁?”
“呃,奚……奚裕生。”睡眼惺忪的奚裕生,痴呆地连眨几次眼,突然瞪大了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用力揉了揉眼睛;机不可失,梁莙芷叉腰努力模仿里弄里头最恶狠的卜大娘:“你从哪里给我冒出来的?!吓坏了本姑娘你怎么赔?!”她杏眼一转,一副被占便宜的嘴脸说:“便宜算,就拿你桌上的银两抵帐。”
“欸,那……这……”
梁莙芷快速挽高两手衣袖,伸手要捞,这时想起自己竟忘了带布袋来装银两了,只好捡着桌面上散实的小布袋子,紧张的一袋一袋装就起来。快!趁这人还在发痴——那眼眉、唇角分明,就酷似!奚裕生梦游似地挨近她。“你是谁?”
梁莙芷赫然发现痴呆子近在咫尺,身子猛地后倾,拉开距离,紧张的嘴像连珠炮发射:“你……你你欠债还钱,天……天经地义,我这可……可不是偷你的银两,大……大不了我不要你银子了!”
她撒了银子,拔腿就要跑;奚裕生情急张手一抱,结实捧住人家的小蛮腰。
“你、你——”梁莙芷桃腮染红,急忙忙使出逃跑伎俩第二招:以色诱人——她舔舔唇,稳住心跳,努力眨动晶亮明眸,拼命让衣领滑下一侧,露出白皙皙的玉肩,装着甜腻腻的嗓音说:“你……你这么粗鲁,弄疼人家了……”
奚裕生出乎梁莙芷意料的没得寸进尺,反而像被火烫到似地缩回手。“抱歉!”
“咦?你这人真怪。”梁莙芷突然冒出口:“你不捉我吗?”
“捉你?”奚裕生一头雾水。
“软,我是贼,你不是应该要捉我吗?”真是撞了邪了,哪有这种人!梁莙芷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贼?奚裕生猛然睁开眼、神智全清。“你是个贼?”
“没错!我就是贼,你想怎样?”梁莙芷个性急躁,觉得不耐烦了,咄咄逼人地叉腰问:“你要送我去官府?”
奚裕生脸色一惊,摇手。“不,你让我想想——”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梁莙芷朝身后一挥手,“那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请等等!我还会见到姑娘吗?”奚裕生想也没想就阻止。
噗!!梁莙芷忍俊不住,笑开了眼,回头问:“你这人是不是伤过脑袋?都跟你说了我是贼!你要再见到我,不就是要我再来『光顾』?”差点岔了气,她拍拍胸口,又说:“你银子太多没处放吗?”
梁莙芷眼睛往桌上亮晃晃的银子一看,心里嘀咕着:恐怕真是如此,才会把银子就这么搁在桌上。可惜,这次差点就成功了。
她恼怒地横奚裕生一眼,奚裕生看她眼盯着银子看,一会儿又瞪着自己看,楞了楞问:“姑娘要银子?”
废话!梁莙芷老实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大白眼,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另起炉灶。
“姑娘,姑娘——”奚裕生不由自主地跟着,“姑娘,请务必再度光临寒舍,我……我屋里摆着银子等你。”
“怪人。”该不会故意诱她来自投罗网吧?梁莙芷越走越快。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梁』上『若芷』。”她随口回了。
“哦?”奚裕生失魂落魄地看着她渐走渐远,“你一定得再来呀!”
那神情及说话的语态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她跟他五岁时死去的娘好象!他念念不忘的娘。
“闭上你的眼。”
“我——我有事跟你——”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这期间他一直想着一件事。
“你一直开口,让我如何专心偷东西!”梁莙芷生气地回头怒问跟在身后的奚裕生。“再吵,我下回不来了。”
奚裕生立刻噤声,梁莙芷在屋里翻弄半天,不得不向他求援:“喂,在哪里啦?”
“柜子下头的夹缝。”奚裕生强忍笑意。
梁莙芷喜盈盈地找到东西,瞬间垮下脸。“怎么是银票?”
“银两太重,不适合携带,银票简便,所以我——”他看她不吭声,把银票往怀里揣,准备离去,连忙爬起来,冲上前抱住。“这样下去不行!”
这大半年,他老是担心她出差错。
梁莙芷扭了扭身,心里嘀咕着老是来这招,身子倒是很熟悉地往后靠,藉机休息一下,埋怨道:“我也觉得老是偷你一个很无聊。”
她努力忽视胸口的心虚。呜,话说回来,除了这儿,她到现在仍未有偷到东西的经验。都怪他不好,每次都要她再回来,害她偷着偷着就又偷到这儿来了。
“你千万别再去别人家冒险。”他瞪大眼,小心地说。
“你让我喝西北风?”梁莙芷双眸危险一眯。
“不,你爱偷就偷我,我让你偷一辈子!”
“你当真?”他又说些让人脑筋糊涂的话。
“当真!你留下来,别再动不动失去踪影,让我担心害怕。”
唔,看他倒是满有诚意的。“你当真愿意?”
“愿意!”
“那好吧,我就偷你一辈子!”梁莙芷心里打的算盘是:待在这儿好好练习偷技,三不五时就到街上去试试身手。她突然想到,关心地问:“你家里有几房妻妾?”
奚裕生心一惊,保证地说:“我会把小妾都遣走,绝对不会——”
“不、不,都留着,越多越好。”梁莙芷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嘿嘿……越多越好,这样她就可以每晚挑不同房下手。“你自个儿说随我偷一辈子的,对不对?”
看着酷似亲娘的脸蛋,奚裕生啥都可以点头说对。
“那好,我就留下来!”梁莙芷脸上出现大大的笑靥。
“你说你执意要回来扬州跟迄苏阿尔达有没有关系?”
“没有。”
“很好。”男人满意地点头。
“我只是想亲自到我爹坟前跟他报告成亲的事。”
“这应该。”
“还有去看看奚伯伯。”
“嗯,奚裕生就不必看了。”
“已经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见他的?!”男人不悦地眯起眼。
“没呀,你看,那不是他吗?”
“你说他一间铺子一间铺子走进走出,在做什么?”
“买卖东西?”
“不,你看他两手空空。”男人眼一眯,抓住个路人问。
“你说奚少爷呀?他每月这样,一家家铺子去付帐,听说他的妻子有顺手牵羊的偷窃毛病。”
“哦?怎么不休了她?”男人戏弄的眼对女人眨了眨,女人含笑瞠他。
“这谁晓得。听说奚少爷把他那偷儿娘子当宝,恩爱得很呢!这世界什么人都有呀!”路人叹道。
“多谢。”男人给了路人一锭碎银,回头挑高眉说:“听到了吧?”
“听到了。咦?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们亲近点,让别人瞧瞧我也把偷儿娘子当宝,恩爱得很呢。”
“你胡说什么!我可没偷过你东西。”女人粉颊羞红,在大街上被男人搂得紧密。
“你偷了我,还敢狡辩。”男人咬了一下女人红润的颊。
“……你也偷了我呀。”女人不服娇嗔。
“那我们可谓是志同『盗』合喽!”
呵,好个志同“盗”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