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望向身后,老者不知何时,已与那个清秀男孩一起消失,早就没了身影,那如鼓的喊声,也没有了。
田宗宇想着老者之言,特别是他的那句身负流氓气息,更是深入他的心底,看来,这个瞎眼老者,定然已经看出他身负《流氓修真诀》的修练。这样说来,他的话语,八九不离十,自己的父母,定然已经死于非命。
失散
带着极其沉重的心情,田宗宇跨上了那匹骏马。得得声起,众人再次催促马儿,向前奔驰而去。
天地门一行历练弟子出门之后,一晃已经半个月,一路下来,却是风平浪静,没甚事情发生,倒是齐天皓闲来无事,抽出手中长剑,驭剑击毙了数只在树梢间歇息的鸟雀,也算是为这次出门历练,开了血腥杀戮。
“唉,好端端的没事,干嘛要给我们每人派一个陪从,真是烦也烦死了,还要骑马前行,害得我们都不能驭剑行于天空之中,这样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一路上,安加秀的话最多,此时,他又开了抱怨的先河。
“安师兄,你当初不是说,有了陪从,少了行李的束缚,不是很好吗?怎么今天又开始抱怨起来呢?”齐天皓微笑着揶揄道。
“齐师弟呀,那不是当初看着要出来历练,心里高兴,才说了那样的话吗?咦,那天那个老瞎子不是说田师弟乃什么流氓之相,前路凶险吗?一路下来,都十好几天了,怎么就没见过什么凶险之事呢?看来,那只是一只胡乱狂吠的老疯狗?”安加秀确实是闲得有些慌了,不由得将言语锋头一转,直指田宗宇而来。
田宗宇听着安加秀的话来火,倒不是因为他说自己流氓之相,而是他骂那个瞎眼相士:“安师兄,老爷爷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来惹你,你凭什么骂人家为老疯狗?”田宗宇沉声问道。
安加秀一路上没少奚落过田宗宇,可他一直都没有加以理会,一脸莫然的神情,此时见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瞎子,居然顶起嘴来,真是难得的事情,不由得出言讥笑道:“呵呵,田师弟,我骂那老瞎子为老疯狗,你居然还称他为老爷爷,莫非你也是狗之一道?”
“我要是狗的话,那刚才你喊我的一声师弟,岂不是也在说你自己是狗吗?聪明人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聪明的人。”田宗宇冷声道。
安加秀在天地门的同辈师兄弟之中,绝对是翘首之辈,平日里,师长疼爱,同门师弟巴结,从没人在他面前言语无状,此刻却被田宗宇反唇相讥,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冒起三丈之高,狠狠地瞪着田宗宇:“老狗生出来的小狗,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田宗宇看着他,没有半点惧意:“现在某些人倒真像是一只狂吠的疯狗。”
“哐”地一声,安加秀已经从身后抽出随声佩剑,伸开握剑之手,银光一闪,长剑如出海蛟龙,向田宗宇的当胸急射而去。
田宗宇乃天地门初级修真弟子,平日里只修练了一些凝气聚功的修真法门,对于剑之一道,摸都没摸过,更别说佩带了。当安加秀的长剑射至他胸前之时,正准备拂袖甩开,突见眼前白光一晃,“咣铛”一声,与他并肩而行的施音,不知几时,已拔剑在手,将安加秀的当胸一剑斜斜拔开,擦田宗宇的左肩而过。
安加秀气急出手,见有人挡了自己的长剑,逆了自己的心意,正准备发火,却见一向都比较冷淡的施音握着手中长剑,冷冷地瞪着自己,在她绝美的逼视之下,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有些慌乱起来,急忙驭剑而返,稳稳地握住剑柄,一个漂亮的后插,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后背的剑鞘之中。
失散(2)
“安师兄,你太过分了吧!出来历练,没见你杀邪恶之人,第一次见血,却差点是自己的同门小师弟。”施音冷冷地喝问道。
安加秀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一张脸早已经胀成猪肝色,偏偏这个施音师妹,他又是不敢也不愿得罪的。
正在安加秀为难之际,突然,从一侧的林中,传出一阵尖声长笑:“嘿嘿嘿……小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话也说得很榜,大家鼓掌,大家鼓掌。”话声之中,“啪啪”声起,众人望向发音之处,只见一个干瘦的高个中年汉子拍着手掌走了出来,双眼不住地在四个天地门女弟子脸上扫了扫去,一脸邪笑。
“哇,发财了,个个都是他妈的美女哟。”说完,嘴里啧啧称赞,已有一丝馋涎流出嘴角。
安加秀一腔憋屈,正无处发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猥亵的家伙,正好拿他泄愤,以便挽回一些在众师兄弟面前失掉的面子。不过,内心深外,已经对田宗宇这个不上道的师弟,恨了一个透。
“哐。”安加秀再次抽出长鞘,冷声喝道:“哪里来的无耻淫贼,竟敢在我天地门弟子面前出尽秽语,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个瘦高个听了这话,立即怔住,停住前行的脚步,怪异地瞪着安加秀:“小子,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呀,我还没有说出我的意图,你便看出我冲什么来啦,真乃知音也。要不这样,看在我们是知音的份上,四个美女,俺们一人两个,好不?”
安加秀脸上的红晕本就没有褪尽,此刻听那人如此一说,变得比刚才更加通红起来。不再言语,长剑再次出手,对着瘦高个急飞而去。
几乎在安加秀出手的同时,剩下的四名天地门高级修真弟子也听出了瘦高个的不良意图,纷纷地抽出佩剑,执在手中,看着安加秀的长剑,飞向于他。
“唉呀呀,不得了啦!”瘦高个惊声惶叫,在安加秀的剑尖即将插入胸前之时,右手急出,意然在间不容发之际,用拇指与食指捏住了剑身,快速飞行的长剑瞬间止住,安加秀聚起十二分念力回夺,竟然是不动得半分,脸上除了通红,已有骇然之色。
剑身止住之后,瘦高个夹住长剑的右手轻轻一挥,一声脆响,长剑竟然从中折剑,剩下的半截带柄残剑,在安加秀的念力控制之下,电闪而回。
安加秀显然已经被震住,当剩下的半截长剑急回之时,竟然忘了用手去接住,剑柄直接击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声惨叫声起,“砰”地一声,摔下马去。
“唉呀,知音,你怎么这么性急呢?你要是嫌少的话,我只要刚才喝问你的那个美女就行了,其他三个都归你还不行吗?你看,我一个不小心,弄断了你的长剑,这不是伤感情吗?”
剩下的四人见瘦高个一出手,便震断了安加秀的长剑,其修为之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敢大意,四柄长剑齐地出手,分别向他的脑门,喉头,左右胸急射而去。
只见瘦高个嘴角轻蔑地一笑,当四柄长剑近身之后,右手轻轻一挥,“叮叮当当”,四柄长剑已经被挥出丈许,一齐跌落一处。
不知几时,被自己的残剑击倒在地的安加秀,嘴角溢着鲜血,已经又回到了马匹之上,大声喊道:“大家快跑,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说完,已经当先驭马而奔。
幽灵令
众人不再迟疑,齐地催马而跑。
瘦高个见众人要跑,也不慌忙,双足就地一瞪,人瞬间跃起数丈,向施音所乘的马匹飞落而去。
田宗宇本就与施音并肩而行,奔逃之际,依旧没有落下多少,突觉身侧有个黑影罩来,转首而望,见瘦高个居然不紧不慢地向施音所乘的马匹飞跃而来,眼看就要通过自己的头顶,落到施音的马匹之上,再不犹豫,放开手中缰绳,急伸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踝,忙将其往左侧狠拽,将瘦高个的身体硬是给拖向了一边,远离了施音。
田宗宇知道,瘦高个绝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当抓住他脚踝之后,人在马背之上,身体向左侧倒,直接坠下马来。坠落的时候,田宗宇在空中急急地一个翻侧,当落地之后,身体正好压在了瘦高个的身体之上。
田宗宇丝毫不敢怠慢,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双手抓住瘦高个的脚踝,弯向他的身后,双脚同时齐出,用力夹住瘦高个的脑袋。这一式,正是田宗宇从《流氓修真诀》近身搏击篇中所学的老树盘根。
“田师弟……”施音惊惶的声音呼喊道。
田宗宇听到施音的呼喊,急忙喊道:“师姐,你们快走,别管我,这老家伙不会把我怎么的。”
“不,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去救田师弟……田师弟……田师弟……”声音渐渐远去,施音显然已被同门硬性带走了,田宗宇悬着的心不由得落了地,但手上脚上的力道,却是不敢放松半分。
《流氓修真诀》近身攻击篇的这招老树盘根,一般来说很难施展,特别是对于那些高手,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能在这个瘦高个身上施展此招,跟三种巧合是绝计分不开的。第一,瘦高个的注意力完全在美女施音身上;第二,瘦高个身在高空之中;第三,田宗宇正好双手抓住了他的脚踝。能抓住瘦高个的脚踝,田宗宇自己也有些迷糊,反正就是看到他即将落在施音师姐的马背之上,情急之下,双手一伸,便自然而然抓住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属于巧合,还是由于自己的《流氓修真诀》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火候,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跟他在天地门所学到的修真法诀,是肯定不靠边儿的。
田宗宇将瘦高个用老树盘根缠住之后,在自己的双脚还未夹住他的脑袋之时,尚能感觉到他力大无比的挣扎,但当双脚使命夹住他的脑袋之后,便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挣扎越来越弱,到最后,竟是没有了半点动弹。
“唉呀,这一招老树盘根还真如《流氓修真诀》所言,凡被这一招制服之人,不管功力有多深,都将英雄无用武之地。嘿嘿,只是这瘦高个儿却也太窝囊了一些,开始还努力挣扎,现见挣之不脱,索性就让自己这性缠住,不闻不动的,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等师姐一行人,跑得远了,我再放开他吧!”田宗宇在心中这般对自己说道,对于瘦高个的配合,却有些莫名其妙。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田宗宇确定众师兄师姐已经跑远,瘦高个无法追上他们之后,双手双脚同时松开了瘦高个,为了防止他的突然袭击,就在松开的同时,在瘦高个身上借了一把力,直接弹地而起,落到了数米之外的地方。
幽灵令(2)
可是很奇怪,田宗宇站在那里,本以为瘦高个儿也会随之弹起,却没有想到,他依旧不声不响,不弹不动地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田宗宇十分地奇怪,由于此时站着的地方,正对着瘦高个的背部,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于是,他远远地一路绕行,来了一个与瘦高个面对面。
这一看,不由得将田宗宇吓得有些懵了,只见地上躺着的瘦高个,此时匍匐着身体躺在地上,脸部微微侧望着,双眼圆睁,嘴角边溢出一大滩鲜血,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只是那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却着实有些吓人。
“被摔死了吗?”田宗宇嘟哝道。慢慢地靠近瘦高个儿的身体,轻轻地喊道:“喂,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呀?”
瘦高个儿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田宗宇这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见没反应,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伸手将他翻了一个个儿,拿手在他的鼻间探了探,确实已经没有气息,死去多时了。
田宗宇不由得摇上摇头,轻轻地叹息道:“唉,你命可真苦,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被摔死了,真不值呀!人死如灯灭,人世界的罪恶,也随你而去,我就挖个坑将你埋了吧!”
说到这里,田宗宇便在不远处拾来一柄被瘦高个挥落的长剑,在他身旁一侧,用剑挖起一个大坑来。这片地方,没什么石块,全是松软的泥土,很快,大坑就挖好了。
田宗宇跳出大坑,来到瘦高个身旁,伏身将他抱起之时,叮叮叮从他身上落下了三锭五十两的银子,他心中一喜,放下瘦高个的尸体,对着他说道:“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正好我身上也没什么银两,索性我就做做好事,替你保管了吧!对,得好好搜搜你身上,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物什,阴间用不着的东西,都交给我来替你保管,也省得你过奈何桥之时,身体太沉,掉了下去。”
说完,田宗宇不由得俯下身去,在瘦高个的身上摸了起来。在腰间,突然摸到了一个方形硬物,他立马将之拿了出来,只见此物方方正正,是一块不知何物打造的乌黑色牌子,长约尺许,宽约三寸,厚两寸左右,两面皆纹着狰狞的鬼脸,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在一面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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