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暗算,试想在这座岛上,能有几个人做得到此点?”
坐在圆光大师对面的宝境真人,此时脸色却已沉了下來,道:“在这座岛上,剑法能胜过于长老的确是洠в屑溉耍补獯笫Φ难韵轮猓皇腔骋杀菊嫒松彼懒擞诔だ厦矗俊
圆光大师道:“阿弥佗佛,贫僧并非单单怀疑宝境道友,武功修到绝顶之境,便可以一法通而万法通,用刀用剑,皆无分别,是以能杀得了于长老的,在此间也并不是只有宝境道友一人。”
此话说出,议事厅中所有人均是心头一震。
在这座岛上武功最高的人,此刻全都在这间议事厅中,所以那个神秘的凶手,也很可能就在厅内,这道理就象是一加一等于二一般简单。
不算躺在地上的于竣,此厅之中还有九人,其中以圆光大师,宝境真人和唐紫鳞三人武功最强,翁一白,秦桑和灵音禅师,却都有不下于于竣的武功。而华不石手无缚鸡之力,曹暮云肩头受伤不能持剑,南宫奇武功不高却是可以排除在外。
按照圆光大师的说法,“七大门派”之中余下的六个人,全都有杀死于竣的可能。
一时之间,议事厅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谁也洠в谐錾V谌诵闹芯诓乱桑谠沧狼暗闹谌酥校降资撬钣锌赡芑崾切资帧
过了一会儿,却听得翁一白干笑了一声,道:“圆光大师此话,说得有些太过绝对了!这座岛上有两百多名高手,也并非只有我们几个才能杀人。于竣的名气虽是不小,谁知道他是不是浪得虚名,我倒听说昨日午间,他就被华少爷门下的一个少年一掌打倒在地,如若他只有那么一点点本事,这岛上能杀他之人可就太多了!”
圆光大师却肃然道:“于长老的剑芒绝技,在听涛阁中你我均已亲眼所见,绝非徒有虚名之辈。他昨日被华檀越门下的弟子打倒,定是因为对方乃是后生晚辈,他太过轻敌之故。于长老为人心高气傲不假,但贫僧相信,能在正面交手时杀他的,在这座岛上,也只有此厅之中的我等几人而已。”
华不石听了圆光大师的这一番话,也暗自点头。这位少林高僧昨天并洠в星籽矍萍诳⒑椭旌榈钠炊罚窃谘杂镏洌呀笔钡那樾尾碌**不离十,朱洪能打倒于竣,确是十分侥幸,若论真实的武功,于竣的确要强得多。
唐紫鳞的目光在桌前的众人面上扫了一圈,才道:“圆光大师所言不错,为今之计,自是应当尽力找出凶手,即使一时找不到,也不能让他破坏了我等乘船脱身的大计。”
宝境真人却摇头道:“现下是谁杀人,根本无凭无据,你我这般相互猜疑有何用处,只会坏了大事!”
先前宝境真人曾一度怀疑于竣是凶手,只因为岛上一众高手之中,只有于竣的剑法高强,可以一击刺杀正德道长。可是如今于竣也被人杀死,岛上剑法最高,最值得怀疑之人反成了宝境真人自己,他当然不希望别人根据剑法高低來推测凶手。
秦桑道:“话虽如此,可如若不想些办法,那凶手定会再度杀人,我等想要平安乘船脱身又谈何容易?”
唐紫鳞道:“今日晚间海潮一起,我等便可乘船脱出此岛,在此之前,自是要有所应对,决不能让那凶手再度行凶!”
圆光大师闻言眼睑一动,道:“莫非唐檀越已经有了应对凶手的妙计么?”
唐紫鳞道:“妙计谈不上,唐某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让那凶手分不出身來行凶作恶。”
他略一停顿,道:“圆光大师所怀疑的甚是有理,那个凶手极有可能便藏在我们之中。既然如此,从现在起,直到从这座海岛乘船脱身为止,我们六人分作三组行事,两人为一组,彼此决计不可分开,凶手的武功再高,想必也无法胜过我们之中的二人联手,我等也会安全得多。”
如今于竣已死,“七大门派”之中的六位高手,分属于三方联盟,相互之间并不十分信任,两两为一组,既是联手合作,也是互相监视。这么一來,假使凶手是他们六人之一,在这等情形下多半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要想摆脱同组之人再去行凶殊为不易,而一旦六人之中再有人被杀,那么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则肯定难脱嫌疑。
这些话唐紫鳞虽然洠в忻魉担耸痹谝槭绿诘闹钊烁龈鲂募粕畛粒居貌蛔潘狄哺髯孕睦锩靼住
而如今要想从此岛上脱身,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修船,守卫,以及对海面上船只的监视,六大高手分为三组,正好分管这三项的事宜。
圆光大师只略作思索,便点了点头道:“唐檀越此计可行,贫僧赞同。”
宝境真人也道:“本真人也无异议。”
唐紫鳞的这个办法,虽有让各人相互监视,互不信任之嫌,但在当前情势下,确是一条不错的计策,如果谁要反对,反而会显得心中有鬼。秦桑、翁一白和“普陀派”的灵音禅师,当然都不会做那种事情。
唐紫鳞见众人都已同意,朗声说道:“好,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唐某就擅作分派了。秦师妹,你与翁长老为一组,负责这座庄园的守卫事宜;宝真道长与灵音禅师为一组,负责统领岛上各处岗哨,监视四周的海面上的动静。”
他目光望向圆光大师,道:“大师可与唐某一组,负责监护庄外的那艘宝船,以免发生意外。”
圆光大师道:“唐檀越的指派,贫僧自当遵从。”
唐紫鳞如此指派,其实用意也很明显,他故意把分属于三方势力的六人混杂分组,就是为了提防某一方势力与陆秋鸿串通,可谓是用心良苦。
唐紫鳞的分派,众人之中无人反对,而计策已定,这次议事也很快就结束了。如今事态紧急,各组人马立时就分头行事而去。
厅内之人大多都已离开,唐紫鳞和圆光大师却要留下善后。唐紫鳞叫來了门下弟子,吩咐他们将于竣的尸首抬下去寻地安葬。
第三百二十二章现身
于竣是“华山派”长老,在门派之中身份不低,按常理來说,应当将他的尸首带回大陆,交予其门派处置才是。但是在当前情势之下,活人能否逃出生天尚在未定之数,自是不能再带着一个死人,只好把他葬在这座岛上,也算是入土为安。
两名唐门弟子抬着于竣的尸体就要走出大厅,却忽然被人伸手拦住,而阻拦的人,正是“恶狗公子”华不石。
这位大少爷在于竣的尸体被抬进大厅后,便蹲在近前察看了半天,而刚才众人议论对策之时,他却坐在那儿,象一个木头人般一语未发,直到大部分人都已走了,他却忽然站起身來,拦住了住厅外抬尸体的两名唐门弟子。
唐紫鳞皱眉道:“华少爷可有话说么?”
华不石道:“刚才在下察看于长老的遗体之时,有一个颇为奇怪的发现,只是厅内人多眼杂不便详查,如今我想再细加查验一下。”
唐紫鳞道:“哦?不知华少爷有何发现?”
华不石道:“你们可曾注意到,于长老的鼻孔,嘴角,以及两耳均有血液淌出?”
站在一旁的圆光大师道:“阿弥佗佛,华少爷所说的贫僧早已瞧见了。于长老前胸中剑,想必利刃穿透了肺叶,体内的淤血从喉头倒冲入口鼻之中,是以会从五孔流出。”
若论查验伤处,圆光大师和唐紫鳞等人阅历颇深,都有些经验,但要和通晓医术的华不石相比,却还有着不少差距。
只见这大少爷摇了摇头,道:“不对。于长老若是被普通的剑法刺穿了胸肺,确是如大师所言,会造成血液倒冲,从五窍淌出不足为奇,可是刺杀于长老的乃是极速的快剑,所以创口之处流出的鲜血本就不多,应当不致于流入口鼻之中才是。”
唐紫鳞神色一动,道:“那么以华少爷之见,于长老口鼻淌血又是怎么回事?”
华不石道:“此等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中了剧毒,二是脑颅之内损伤出血所致。而看于长老的情形并无中毒迹象,是以在下判断,他定是被某种兵器击伤脑颅,才会如此,只是刚才我查看他的头部时,却找不到有外伤的痕迹,实在令人不解。”
唐紫鳞沉思不语,圆光大师却眼睛一亮,若有所悟道:“阿弥佗佛,原來如此!贫僧已知道击伤于长老头颅的是何种兵器了!”
“峨眉派”的武功之中,剑法亦是一绝,秦桑的“越女素心剑法”,也有不错的火候。
她惯常所用的三丈白绫,在听涛阁中比武时已被圆光大师毁去,此时秦桑提着一支青钢长剑,权充应手的兵器。
而在她身边的翁一白则把双手拢在袖中,他的奇门兵器“蝎尾钩”却不知藏在何处。
此时他们二人,正走在“万易庄园”的院落间的小径上,前方不远之处,就是那座仓库所在。
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地被杀,唐紫鳞又指派了四名高手在仓库内外看守,防卫比先前更严密了不少。
翁一白走在路边,步覆散慢,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嘴里说道:“我看圆光大师是在疑神疑鬼,我们六人均已成名多年,在各自门派中亦属身份不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去给陆秋鸿当间客?唐门主安排我等这般互相监视,当真是多此一举。”
秦桑美目一转,道:“翁先生既如此想,刚才为何不在议事厅中提出呢?”
翁一白道:“若是提出,定会被他们怀疑,我又何必会去做那种傻事?”
他目光瞧向身边的秦桑,忽然“嘿嘿”笑道:“其实和如花似玉的秦师妹分做一组,翁某倒也是求之不得,总好过和那两个老和尚在一起那般气闷。”
秦桑虽然已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但容颜端庄,身材婀娜,而且修习“峨眉派”内功,带有些许清灵的气质,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翁一白绰号叫做“九爪僵尸”,面色灰黑,留着三缕稀疏的山羊胡须,长相十分丑陋。此时他称赞秦桑美貌,却非但不能令人愉快,反而让秦桑心中感觉到一阵厌恶。
秦桑的脸上却洠в斜砺冻鰜恚凰档溃骸拔滔壬推玻∥颐腔故强烊ツ潜叩牟挚庋膊煲幌拢彩〉贸隽瞬畲怼!
翁一白道:“有这许多人把守,哪会出得了甚么差错?不过秦师妹既说要去,我们一起过去瞧瞧便是。”
守卫仓库的四人,均是西南各境数家门派中的高手,在此处存放的火药关系重大,是以唐紫鳞指派的看守之人全是來自嫡系的帮派。
眼见秦桑和翁一白走了过來,这四人连忙抱拳行礼。“峨眉派”在西南各境联盟之中地位超然,这些人见到秦桑前來,态度全都毕恭毕敬。
秦桑來到了仓库门口,问道:“你们在此把守,可有甚么发现么?”
四人之中,为首是一名胡姓的大汉,乃是川北“金沙帮”的一名堂主,上前一步应声道:“禀告秦师叔,这里一切都正常,从昨夜我们來此看守,直到现在也洠藖砉!
秦桑道:“辛苦胡堂主了,仓库里存放的火药洠в形暑}吧?”
胡堂主回道:“师叔尽管放心,那些木桶就放在里面,绝对安全得紧。”
站在一旁的翁一白,却已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火药安不安全,我们进去瞧上一眼不就行了,何须在此啰嗦!”
秦桑点了点头,道:“好罢,胡堂主,你带我们进去看看。”
那姓胡的大汉应声答应,推开了仓库的木门。
这间仓库只有一处门洞,并无窗户。此时虽已是黎明时分,众人走进屋内,仍感觉光线却甚是幽暗,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屋内被杀,尸体虽然已被抬走了,地板上却仍残留有点点的血渍。
这座岛上如今洠в幸坏嗡比灰参薹ㄇ逑囱!
秦桑进得屋來,伸手拿起了木桌上的烛台,打起火折点燃,在烛光之下,可以看见屋子的最里面的墙边,放着十來只木桶,想來便是那些火药了。
翁一白道:“此处甚是气闷,秦师妹过去察看一下那些火药桶,若洠в幸熳矗颐潜闳ズ笤把彩影眨
秦桑答应了一声,举步向仓库内的木桶走去。
然而,秦桑才刚刚走到那些木桶跟前,却忽然听见身后传來了几声响动,象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倏地回首,却看见胡堂主满脸的惊恐之色,眼珠从眼眶内鼓了出來,一条细钢索正勒在他的脖颈上,而钢索前面的精钢钩刃,已从他的颈侧刺入,血流如注!
这钩刃正是“崆峒派”的独门兵器“蝎尾钩”,此刻未端也正套在翁一白的手指之上。除了胡堂主之外,另外的三名看守都已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刹那之间,秦桑便已明白了一切,原來岛上的陆秋鸿所留下间客,就是眼前的翁一白!正德道长,封金江,于竣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这位“崆峒派”长老的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而秦桑却觉得从奇丑无比的脸孔之上;露出的笑容不仅使人厌恶,而且阴冷可怕,简直和一具吸血僵尸洠в辛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