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来看我是事先说好的,还是又碰巧在我家门口巧遇?”夏雨荷故意嘲谑他们。
“我们是一起说好的。”夏文靖坦率的说。
“真好。”夏雨荷轻声地喃喃自语。
“姑姑,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夏文靖一脸疑惑地问。
“没什么,文靖,你能交上像烈云这样的朋友,要懂得珍惜喔。”夏雨荷一脸温馨的微笑,意有所指地道。
“我知道。”夏文靖羞怯的瞟向一旁的聂烈云。
聂烈云一怔,原来雨荷误会他有意和文靖交往!“雨荷,不是……”
夏雨荷一个跨步移至他面前,脸上仍然泛着喜孜孜的娇笑,“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们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文靖比较单纯,凡事你就多让着她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文靖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喔。”
因为近距离的接近,聂烈云完全沉醉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熏衣草清香中,熏得他陶陶然,压根儿无法集中精神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你……”
夏雨荷娇俏地伸出手指轻抵着他的胸膛,“不能欺负她喔。”
在一旁的夏文靖涨红着睑,娇憨的捱近夏雨荷的身旁,拉着她撒娇:“姑姑……”
夏雨荷见一脸娇羞的夏文靖,不禁摆出长辈的姿态,“瞧你脸红的,我还以为你的脸皮超厚不会红吶。”
夏文靖不依地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学会讽刺人了!”
聂烈云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他的心不由得焦急不已。“其实雨荷你误会了。”
误会!?
夏雨荷和夏文靖不约而同讶异地凝睇着聂烈云。
“我和文靖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只是邀文靖一起来看你而已。再说,我一直当文靖像小妹妹一样……”聂烈云试图解释。
“什么?你只当我是小妹妹……”夏文靖惊愕地喃喃自语。
“是的,我只当你是—位小妹妹。”聂烈云丝毫不在乎夏文靖的感受,坦率地说着。
夏雨荷为了不让夏文靖太过难堪,试图将话题—转:“文靖的年纪比你小,你当然要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的去疼爱她啦。”
夏文靖感激地看着夏雨荷。
“当她是—位小妹妹般疼爱?其实我根本不懂如何去疼爱一个小妹妹,因为我本身没有妹妹。”聂烈云眼中有着冷冷的轻蔑,狂傲地将视线移开。
夏文靖的心重重—震,脸色也随着他的冷酷无情而冻结,受伤的泪水涌上眼眶,“你……你太过分了!”
夏雨荷气得差点没昏倒,她一脸忿忿地走近聂烈云,整个身子几乎快贴上他的胸,此时她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她必须仰头才能看着他,“那你来这里,是别有用心的喽?”一双翦水秋眸,剎那间散发出愤怒的凶光。
聂烈云没想到娇柔的她,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犀利。“我……”他眼底的冷漠瞬间敛去,脸上的神情柔和起来。
夏雨荷毫不退让的逼着他,“你只是想着我的那些画,是不是?”
“雨荷,我……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面对夏雨荷,向来能沉着应对的聂烈云,霎时不知如何回答。
夏雨荷不禁为之气结,一阵滔天怒气使此刻的夏雨荷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她悍然地手指着大门,“请你出去!离开我的家!”
“雨荷,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向狂傲的聂烈云,用着几近恳求的语气说。
“对不起!我不愿意听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解释,再多说也无益,你请便!”夏雨荷愤怒地下起逐客令。
从来没有看过夏雨荷发过脾气的夏文靖,顿时也被她的怒气所震撼,“姑姑,你别生气。”
夏雨荷旋身面对夏文靖,脸上还有着忿忿的怒意,“文靖,我从来没看过如此狂妄的男人!”
“姑姑……”夏文靖不知所措地看着夏雨荷。
“不要再说了,今天我不想招待你们,你们可以离开了。”夏雨荷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连最贴心的夏文靖,她都—并下逐客令。
夏文靖不禁怔愣住,这是姑姑第一次开口赶她走。
“姑姑……”夏文靖仓皇的瞧着夏雨荷。
聂烈云顿时语塞。
夏雨荷的态度却像钢铁般强硬,直挺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越过窗外看着盛开的荷花,不再理会聂烈云和夏文靖。
聂烈云憎恨这种被排斥的感觉,他毅然的步出客厅离去。夏文靖眼睁睁看着聂烈云忿忿离去的背影,—时之间面临两难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夏文靖略带哽咽的声音唤着。
夏雨荷神情冷漠依旧,对她的叫唤完全置若罔闻。
夏文靖只好放弃,夺门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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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烈云的心被夏雨荷的话刺得无法言语,他开始痛恨她自以为是的判断。她凭什么决定他的伴侣?连他的父母都无权为他作主,更甭说才认识不久的她!
“烈云、烈云……”
聂烈云听到夏文靖的唤叫,不禁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那森冷的语气,几乎冻结人心。
“烈云……我姑姑她……”夏文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要再跟我提到她!”他眼神冰冷地回头瞪视地。
夏文靖完全被他的冷漠怔住,他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你已经不想帮姑姑开画展了吗?”夏文靖小心的询问。
聂烈云只是闷哼一声,不愿多作表示。
“烈云,你别在意姑姑的话,其实我也知道……我根本高攀不起你,虽然我有想和你做朋友的念头,但是我不敢有太大的奢望,我知道你会和我一起来看姑姑,是因为你—直希望姑姑能答应你开画展……”夏文靖低着头,绞扭着手指头,可怜兮兮地说。
聂烈云深深吸口气,脑子一片紊乱。这些错误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在文靖的心里,他只是狡诈的商人;在雨荷的心里,他是因为想追文靖……
错了!全错了!
如果真要去探讨错在哪里,始作俑者便是自己那颗已为夏雨荷迷乱的心!
聂烈云喟叹一声,“文靖,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说完,他旋即钻进车里,丢下错愕又茫然的夏文靖,猛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事情并不是如我所想象那样?他到底在说什么……”
夏文靖整个思绪混乱,她不懂聂烈云丢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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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烈云开着快车在平坦的道路上狂奔,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借由超速的快感让自己的心情得到纾解。
但是他的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夏雨荷的娇柔,夏雨荷的—颦一笑——
“不!雨荷——”
他发狂地大吼大叫。
聂烈云将车子停在天母的大道上,头颓丧地抵在方向盘上,“你误会了……我喜欢的是你……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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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烈云一脸愠怒地离去,夏文靖则是惊慌失措地迫了出去,一下子,屋内又恢复已往的冷清。荷花池中的荷花依然随风摇摆,旁边的大树仍然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
夏雨荷嘲讽地弯起嘴角,“又安静了。”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尤其是她的心……
心里虽这么想,可她的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当她逼近聂烈云时,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闪烁着一抹炽热的火焰,令她心里莫名—震。
迄今她还猜不透那璀璨的光芒究竟代表什么?
就是那一抹令她震慑的光芒,又撩拨了她平静的心湖,她突然感到恐惧不已。俊辰的阴霾才褪去不久,她怎能再陷入另一个泥淖呢?
而且他还是一个小小男生!
她双臂环抱着膝蜷坐在荷花池边,试图借由眼前的静谧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自从俊辰离开后,她曾经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倏地,她听到大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混乱踉跄的脚步声,夏雨荷的脸色顿时刷白,会是谁在此时贸然地打搅她?
她惊惶起身看着走廊,“谁?”
“我……是我……”聂烈云踉跄地倚在墙边,“是我……烈云。”
夏雨荷仰着头看他,“你又回来干嘛?”害怕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她刻意冷言相对。
聂烈云歪歪斜斜地走上前,双眼尽收她脸上所有的表情。“你好象很怕我?”他讶异地蹙着眉头问。
“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夏雨荷刻意敛起心中的迷乱,复杂的双眸冷冷的看着他。
蓦地,他强而有力的双臂搂住她纤细的柳腰,将她的娇躯贴近他健硕的胸膛,一张狂傲的俊脸对着她。
夏雨荷怔住了!
他想干什么?
眼前这张令她惊惶的俊颜,令她背脊掠过一阵寒栗。
“雨荷……我要你听……我的真心话……”他紧紧的钳制住夏雨荷,迷乱地道。
一股混合酒味和浓烈男性麝香的气息拂向她的玉肤,灼热呼吸吐出,熨烫着她的娇颜,叫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是贴得这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猛烈狂跳的心,炽热的气息犹不断唤起她所骇然的感觉。
“放开我!”夏雨荷嘶声喊着。
“不!绝不!我一旦松手,你就会从我的怀中逃开……”他就像个赖皮的孩子缠着她不放,烫人的手指抚上她细嫩的脸颊,“你真的能对我无动于衷吗?”
夏雨荷再一次吓坏了,原来她在他眼底所看见的光芒,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
“不!你只是一心贪图我的画……”夏雨荷冷漠地说,并卯足力气推开他。
谁知他却死也不放开,反而加重力道。
不久,她终于狼狈地挣开他的手臂,神情严峻地指着大门方向,“走!我要你现在立刻走!”
聂烈云再一次趋近她,掠一掠她的发丝,“你真的怕我……”
“谁说的?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夏雨荷惊悸地后退了一步,担心他狂妄的侵略。
“真的吗?”他一把将她攫入怀里,慵懒如爱抚般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十分疑惑地轻声反问。
夏雨荷还来不及反应,他性感柔软的唇瓣已经覆在她的朱唇上,他的舌尖蠕动翻搅,宛如一团熊熊的火焰,尽情地燃烧着她。
她睁大惊愕的杏眸,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大胆的吻住她!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推开他,然而他却搂得更紧,围绕在她周身的男性气息兀自瓦解她的反抗。
聂烈云不理会她的拒绝,还想勾出她真实的反应,他不仅执意锁住她的唇,双手更抚摸她细嫩的脸颊,慢慢的往下滑动直到她的玉颈,甚至游移到她的背脊;薄薄的衣衫阻挡不了他的侵略,他悠哉地享受她肌肤传来的细腻触感……
夏雨荷感觉到自己变得好敏感,在他的轻抚下,身体完全背叛她的意识,甚至还受到他的牵引,让自己主动贴得他更近。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终于给她喘气的机会,脸上绽着温柔且热情的笑,紧紧锁住她的双眸。
“雨荷,你能了解我的心吗?”
夏雨荷宛如被针刺中般惊醒过来。“不——”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好几步,脸上的燥热还没退去。
她惊惶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
她刚刚差点沉沦其中,陷入一片恍惚里,一对迷乱的眼无措地看着他。
聂烈云哪能放弃这个表白的机会,他抓住企图逃脱的夏雨荷,“当我第—眼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不!不是的,没那回事……”夏雨荷紧揪着衣襟,担心自己一颗不安的心会因此蹦出胸口。
“是真的!”聂烈云着急地猛摇晃她的身子,“是真的!真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
“不……”夏雨荷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事,蓦地抬头以恶毒的眼神直视着他,“你都是用这种手段让画者答应你开展览的吗?好过分、好卑鄙……”
夏雨荷无端的污蔑让他心头升起一簇怒火。“不准你藐视我的能力,污蔑我的人格!”
夏雨荷完全震慑住!
她从来没有这么伤人过,今天是怎么了?
“对不起……”夏雨荷歉疚的低着头道歉。
聂烈云按住她的肩膀,双手捧住她的脸,热烈的目光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说的话?”
此时此刻,他温和得不像平日那位少年得志的狂人。
夏雨荷一颗心怦怦直跳,他那温柔多情的神情,会让她之前的心理建设完全崩坍毁灭。
“我怎能相信你的话,我足足比你大了六岁……”
“才六岁?”聂烈云不禁莞尔一笑,“我妈比我爸大十岁,他们的感情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