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对了!刚才王小姐说,烈云曾经带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孩来过艺舍,而且对那位女孩呵护有加……寒,你想一想,我们烈云什么时候对女孩‘呵护有加’过?”姿妤胸有成竹地说。
“啊!还是你说的对,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细,在下不得不佩服。”聂云的脸上全是了然的笑。
“你呀!还真是会耍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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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妤拿到夏雨荷的地址,就和聂寒商量好由她来见夏雨荷,聂寒在艺舍等她的消息。
她照着手上的地址来到夏雨荷的家门口,她没想到在热闹的台北,竟然还有这一处看来如此幽静的地方。
姿妤在门前按了许久的电铃,才听到—阵慌乱的脚步声,“来喽!”
夏文靖拉开门, 讶异地瞅着陌生的姿妤,“请问你找谁?”
“请问夏雨荷小姐在不在?”姿妤温柔的问着。
“你要找我姑姑?她是在家,但是我不知道她要不要见你。”夏文靖小心地说。
“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知一下夏小姐呢?”姿妤没有一丝的愠色,依然和气的说。
夏文靖感到讶异,打量的眼神不时在姿妤身上梭巡,“还没请教你是……”
“我先生姓聂,聂烈云是我儿子。”
“你是聂烈云的妈妈!?”
夏文靖剎那间怔住!
“是的。”
“姑姑!”夏文靖像火烧屁股般冲了进去,留下不知所措的姿妤站在门口。
姿妤只好擅自推门走进去,才一踏进屋里,她立即被眼前的恬静深深吸引住,仿佛走进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仙境。
走在走廊上,还能闻到扑鼻而来的熏衣草清香,当她回过神时,眼前来了一位气质清新脱俗的女孩。
夏雨荷缓步走到姿妤面前,脸上挂着娇美的浅笑,“你好,聂夫人,我就是夏雨荷。”
自认向来气质出众的姿妤都不禁被她的气质折服。
“你好,夏小姐。”
“请别客气,叫我雨荷即可。”夏雨荷轻声低语。
“好,雨荷。”姿妤也不再拘谨。
夏雨荷领着姿妤走进客厅,姿妤望着那片荷花池,赞叹地道:“真的好美。”
夏雨荷笑而不语。
此时夏文靖手捧着熏衣草茶出来,“聂伯母,请用。”随即站在夏雨荷的身边。
姿妤看了看夏文靖,“这位是……”
“她是我的侄女,夏文靖。”夏雨荷温柔地介绍。
“你叫文静?”想起适才的情形,姿妤忍不住莞尔一笑。
“她就是这样,改不了那毛躁的个性。”夏雨荷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夏文靖立即羞怯地匆匆跑掉。
“雨荷,我能不能和你谈烈云的事?”姿妤开门见山的问。
“烈云?他最近好吗?”想起聂烈云,夏雨荷的眼底有份忧愁。
“他最近很不好!也不去艺舍,整天将自己关在家里,甚至不说一句话。”姿妤坦白地说出聂烈云的近况。
“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夏雨荷双眉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抑郁。
“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姿妤神情不安地问。
“其实我和烈云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我心中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夏雨荷神情变得十分挹郁。
“心结?什么样的心结,可否说来听听?”姿妤急于想知道聂烈云为何会变成如此。
“先说我吧!我的年纪足足大了烈云六岁……”夏雨荷羞赧的低下头。
姿妤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啊?雨荷,你也太多虑了,不知道烈云有没有告诉你,我比他的父亲大十岁?”
“真的?我还以为他是故意哄我的。”夏雨荷不能置信的睁大杏眼。
“是真的!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和他父亲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姿妤掩着嘴娇笑,“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还有……还有一件事,只怕会得不到你的谅解。”夏雨荷胸口一紧,顿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说说看。”姿妤简洁的说。
“因为烈云为了我哥哥,就是文靖的父亲……让他平白损失了六千万……”夏雨荷哽咽得说不出话。
“六千万?”这倒令姿妤大吃一惊。
夏雨荷惊惶失措地瞅着姿妤,“我知道这是一笔大数目,但是我一定会尽力还完这笔钱。”
姿妤正眼凝视着夏雨荷,“就是因为今年秋展,所以你……”下面的话,姿妤实在说不出口。
“不是的!” —直躲在一旁的夏文靖,忍不住慌张地冲出来解释:“这和姑姑的秋展一点关系都没有!”
姿妤以询问的眼神瞅着夏文靖,“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件事的始末,我一直都有参与,所以我知道。”夏文靖大声地道。
“既然你全都知道,那你不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姿妤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那天我爸爸被讨债的人押到姑姑这里,他逼姑姑将这间房子押给那些讨债的人,当时姑姑气昏过去,烈云便派律师和银行的人来,逼我爸爸放弃这房子的所有权,并且还帮我爸爸清偿银行的贷款,所有的事姑姑完全不知情。”夏文靖急急地解释。
“原来如此……”
姿妤已了解大半。
“而且之前烈云曾经企图说服姑姑开秋展,姑姑始终不肯点头,但是当姑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主动说要开画展……”说至此,夏文靖已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又是为什么?”姿妤无法理解夏雨荷的用意。“身为一位艺术创作者,都会渴望有天能遇上伯乐,你为什么拒绝烈云?现在又为何主动要求呢?”
夏雨荷不禁深深吸口气,“因为画画是我的兴趣,我不想成名,所以我拒绝烈云的好意,至于现在……我是想还烈云人情,如果画能顺利卖掉一些,也可以偿还这笔巨款。”
“我终于明白了。”姿妤看着夏雨荷,没想到看来羸弱的她,竟然如此倔强。
“雨荷,金钱债归金钱债,但你也没必要狠心拒绝烈云对你的关怀。”
“我告诉过烈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掺杂其它不该有的情愫。”夏雨荷无奈地喟叹一声。
姿妤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真是一个蠢女人!你可曾想过,烈云对你的情与爱难道抵不过金钱债吗?只为这一笔钱而舍弃一生中的挚爱,值得吗?”
“你的意思是……”
“你想不想他?”姿妤真心地问。
“想……”
“那你爱不爱他呢?”姿妤又逼问道。
夏雨荷倏然红了眼眶,滑下两行清泪,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何止想他、爱他!
这几天没看见他,她宛如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每天都渴望他会奇迹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你又何苦压抑这份爱恋呢?”姿妤乘机劝导夏雨荷。
夏雨荷再也禁不住地痛哭失声,“我真的很爱他……”
“雨荷,人一生中最可贵的,就是能拥有一次至死不渝的爱,既然你们在彼此身上都找到了,为什么要傻得放弃呢?”姿妤温和地劝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夏雨荷顿感彷徨无助。
“去找他!”姿妤说出办法。
“找他?我……”夏雨荷羞怯地瞅着姿妤。
“对,去找他,告诉他你对他的思念,相信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姿妤乐不可支地道。
“可是……我……”夏雨荷—脸难色。
姿妤看出她的踌躇,“都什么年代了,不管男找女、女找男,只要是真心相爱,就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害臊的。”
“对呀!姑姑,聂伯母说的一点都没错,与其两人都痛苦,不如勇敢去争取。”夏文靖在一旁助阵打气。
夏雨荷终于腼腆的点头答应,“好,我去找他。”
姿妤和夏文靖忍不住笑逐颜开。尤其是姿妤,这一趟不但帮了聂烈云,也为自己觅得一位媳妇,更重要的是……她赢了聂寒一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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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在姿妤、聂寒和夏文靖的鼓励下,鼓起勇气走进聂家大门,一进门她便看见几天不见的聂烈云正神情颓丧地坐在花园里。
夏雨荷站在花园的一隅,看见日渐消瘦的聂烈云,心中有—千万个不舍。她的心宛如刀割,更有着不能言喻的锥心之痛,继而两行泪珠缓缓自她脸颊滑下——
“烈云……”她哽咽地轻声呼唤。
聂烈云惊愕地望着声音来源处,历经了太久的相思折磨,让他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几度欲言又止。
“烈云……”她忍不住迎向他,冲进他温暖的怀抱。
聂烈云紧紧地拥住她,情绪激动得闭上眼睛。“雨荷……”他的脸颊不停磨蹭着她。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聂烈云害怕这是他太过想念她所产生的幻觉,于是紧拥着她以感觉这一份真实。
“是我,真的是我!以前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要你离开……”夏雨荷激动地哭着解释。
“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聂烈云掩不住心中的思念,喃喃自语。
夏雨荷抬起泪眼凝睇着他,激动地猛摇头,“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我爱你!”
“雨荷,我的爱,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最爱。”聂烈云俯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又轻柔地替她掠一掠头发。
“烈云……”夏雨荷又一次钻进她最爱的怀抱。
聂烈云毫不思索地展开双手紧搂着失而复得的爱。
躲在一旁的夏文靖不禁为他们的真情一掬感动之泪,姿妤也红着眼睛偎在聂寒的怀里。
“真的太棒了。”
聂寒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
姿妤抬眼瞅着聂寒,“告诉你,这回我羸喽!”
聂寒疼爱地搂着姿妤,亲吻着她的发丝,“我说过,不管如何,这一场我都心甘情愿认输。”
姿妤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感动得说不出话……
尾声
今年寒云艺舍秋展一——夫复荷求,果真是未推出先轰动,各界媒体都争相介绍、报导,惟独画家就如同一团谜雾,因为聂烈云不断回绝所有要采访夏雨荷的要求。
原因只有一个,画家本人不愿意曝光,只希望大家能欣赏她的作品。
此刻夏雨荷和聂烈云坐在荷花池前,品着熏衣草茶、观赏朵朵摇曳生姿的荷花。
“烈云,明天就开始展览了,是吗?”夏雨荷偎在聂烈云的怀里轻问。
“嗯。”聂烈云满足的应了—声。
这一刻是聂烈云感到最满足的时刻,自从夏雨荷摒弃女人的矜持,毅然回到他的身边那一刻起,他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的幸福。
夏雨荷柔情万千地仰视着他的俊脸,此刻她是幸福的女人。“烈云,今天可不可以带我去看那些画?”
“你想看画?”
她的决定颇令聂烈云讶异。
“因为从明天起,我的画将公诸于世,它们都是我一笔一画所绘成的心血,也是我的心情写照,所以我想在公开之前再去看—眼。”
聂烈云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一一在雨荷的画作被公开之前,她想再做一次心灵上的巡礼。
“好,等艺舍的人都下班了,我就陪你回去看画。”
夏雨荷闻言不禁欣喜若狂,“谢谢你……”
她主动地亲吻他的脸颊。
“怎么?这么轻描淡写就想当谢礼?”
他意味深长的眼眸瞟着夏雨荷。
夏雨荷知道他是故意讥讽地,索性捧住他的脸,送上她的朱唇重重地印在他的之上。
聂烈云突地一阵错愕,没想到她会主动亲吻他,他立即欣喜若狂的响应。
“这样的礼够不够大?”夏雨荷露出洁白美齿,娇美一笑。
看着她整个性情全然转变,有时娇柔、有时俏皮,他是愈看愈喜爱。
“哪够!”
“不够!?你也未免太贪心了……”夏雨荷漾出一朵娇俏迷人的微笑。
聂烈云将她抱入怀中,摸着她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对你,我有永无止境的贪恋。”
他将脸埋进她的发丝中,闻着那令他迷醉的清香。
“对了,今早你母亲来电话,叫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夏雨荷倏然记起。
“既然是这样,你去换件衣服,我们这就回去。”聂烈云催促道。
“可是,你说会带我去看画……”夏雨荷愁眉不展地瞅着聂烈云。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办到过?等我们吃完饭就陪你去看画。”聂烈云眼底闪过—抹笑意。
夏雨荷终于安心地点头。“好,等我一下就好。”语毕,她随即像小孩子般兴高采烈地奔进房间。
聂烈云看见这般情形,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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