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手道:“他们怕了大哥的声威,又怎敢胡来。”
李正源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外,只见李烟儿一步步走了过来。
李正源慌忙赶上前去,低声道:“烟儿,祢怎么样,可曾受魔教妖人的折辱?”
李烟儿眉头皱了一皱,伸手摸了摸小腿,神情似有痛苦之色。
李正源慌忙道:“烟儿,祢不会武功,从来没有走过长路,脚一定很酸痛是不是。”慌忙去扶住李烟儿,心中又是怜惜,又是痛恨。
就在这时,李烟儿手中忽然多了一道锋利的短剑,闪电般刺向李正源的心脏。
李正源大吃一惊,心中顿时明白,面前的李烟儿绝非真的。
只是对方的剑势极快,距离又极短,闪避挡格已是不及,百忙中不及细想,身子微'奇·书·网'微一侧,令剑锋避开要害,同时体内的真力急涌而出,护住全身。
“嗤”地一声,剑锋入体半寸,却再也无法刺入,李烟儿大吃一惊,李正源的手掌已急速拍来。
李烟儿冷笑一声,手掌也同时拍出,双掌立时合在一起,成内力相斗之局面。
李府中人见李烟儿突出杀招,本骇极而呼,见两人互拼内力,顿觉放心,须知李正源内力之雄浑,可谓天下无双,世间只有天心大师等少数几人,能与他相抗。
然而不到一盏茶工夫,李正源却忽然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头顶更升起腾腾白气。
众人深知这是内力耗尽之兆,不禁耸然动容,想不到对方的内力竟如此之高。
其实情况并非众人预料般糟糕。
李正源的掌力甫与对方接触时,觉得她的内力不过平平,然而不到片刻,对方的内力中渐渐多了一缕极阴寒的内力,这股内力如针如刺,令李正源的内力无法凝聚,长时间相抗,不免心烦意躁。
李烟儿哈哈大笑道:“江湖五老也不过如此,李正源,你乖乖地交出‘五大神器’,我就饶你一命。”发音古怪生涩,不似中土口音。
众人听到五大神器四字,无不耸然动容,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
李正源的内力极快的一吐一收,趁对方一愕之际,撤掌疾退,惊道:“祢是西域武林妖人!”
李烟儿摇了摇头道:“我叫雅丽丝,不是什么妖人,中原武林,迟早都是我们的,你是聪明人,就听我的话吧。”
李正源冷笑道:“西域武功,不过都是投机取巧之技,怎及得我中华的堂堂武功。老夫这就试试祢的功夫。”
他向后挥了挥手,李大趋前递过一把金刀,道:“师父,不如先让弟子试试番婆子的武功?”
李正源摇了摇头道:“此女内力极为怪异,为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天心大师与涤尘道长等人已来到场中,李正源金刀在手,精神倍增,喝道:“妖女,出招吧。”
雅丽丝道:“好,就让你败得心服口服,不过你败了之后,必须将五大神器交出来。”
李正源哈哈大笑道:“那要看祢有没有本领来拿。”
雅丽丝收起短剑,取出一把细细长长的剑,在身前挥舞了几下,发出呜呜的风声。
这把剑除了剑刃锋利之外,剑周都没有开口。
李正源暗道:“久闻西洋剑与中土长剑大不相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从此剑形状看来,必以刺击为主。”
他轻轻将金刀推出,横削雅丽丝的香肩,然而刀到中途却凝刀不发。他毕竟身份不低,总不能在一名年轻女子面前抢先出手。
雅丽丝摆好弓步,大喝一声,一剑刺了过来,空气如被撕裂般发出尖锐的声音,剑尖已至李正源的胸口。
点苍剑法以快疾见长,然而与雅丽丝的快剑相比,却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正源猝不及防,胸中顿觉一痛,总算他反应极快,及时地回退一步,才没有受到重伤。
众人大吃一惊,绝想不到李正源在一招之中,竟败给了雅丽丝。
雅丽丝面显得意之色,手腕一抖,“嗤”地又刺来一剑。
李正源手中金刀狂舞,只盼能抵挡这疾如骤雨的快剑,总算金刀极为宽大,叮叮数声传来,长剑皆刺在刀身上。
眨眼间数招已过,李正源仍是只有连连败退,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李正源虽被逼得手忙脚乱,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何等丰富,只过了几招,心中已是坦然。
雅丽丝的剑招虽快,可是招式却极为简单,实不能与中华奥妙无穷的剑法相比,其出招的征兆更是明显,平心而论,这种剑法若非速度极快,不过是种二三流的剑法而已。
眼见雅丽丝左肩一动,李正源心知她必要刺自己右侧,于是身子微微一晃,以避其锋芒,金刀顺势斜劈过去。
这一招“风生云起”连消带打,正是反守为攻的第一招,守势凝重,攻击犀利,本是洛阳金刀门的绝招。
雅丽丝知道不妙,慌忙尖叫一声,向后一退。然而她速度再快,又怎及得上李正源的金刀。
“嗤”地一声,她胸前的衣衫已被斜斜劈开,雪白的胸膛顿时露了出来。
李正源急忙扭过头去,道:“雅丽丝,祢穿好衣衫,我们再打。”
雅丽丝低头瞧着自己的胸膛,脸上竟毫无害羞之色,格格笑道:“你们汉人的衣衫,我本就穿不惯,等我脱了衣衫再打。”
裂帛声起,她已撕开外面的长衫,露出一套紧身黑衣劲装来。
这套衣衫颇为大胆,不光雪白的胸脯大半毕露,脐边四周也暴露无疑。
更离谱的是,她的下身只穿了一件窄小的短裤,玉腿风光,已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又取下头上的发套,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一时间,场上风光旖旎,众人无不心脏乱跳,暗道:“番婆子果然大胆,穿着这种衣衫也敢见人。”
天心大师等众高手早已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一眼,大多数人则色迷迷地瞧着雅丽丝,想入非非。
秦风低声笑道:“番婆子果然与中原女子不同,也不知她们是怎么长的,胸脯居然这般丰满。”
赵红棉怒道:“你看人家哪里?”
秦风慌忙闭口,惹得众人窃笑不已。
众人的目光此时全集中在雅丽丝的的身上,只见她胸脯丰满得离奇,腰身偏又纤细不盈一握,与中原女子的身材的确大大不同,却更多了一份狂野原始之美。
李正源喝道:“众人小心,这是番婆子的迷魂妖法,大家快闭上眼睛。”
众人心中一凛,暗道:“李大侠提醒的是,正经女子怎会这样打扮,雅丽丝如此暴露身子,自是妖法无疑。”
李正源大喝一声,一招“风卷流云”,向雅丽丝劈了过去。
雅丽丝勉力挡了一招,顿觉手腕一酸,心中大骇,大叫道:“李正源,我不和你打了,不过五大神器,我一定会夺回来的。”
她纵身向后翻去,身子已远在数丈开外,连连几个跟斗,便已人影皆无。
李正源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无半分胜利后的喜悦之情。
天心大师与涤尘道长等人也是神情凝重,久久不发一言。
秦风忍不住道:“李大侠、天心大师,这番婆子的剑法虽然怪异,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李大侠虽说吃了亏,最后还不是连本带利都赚了回来。”
李正源道:“秦兄,老夫担心的不是雅丽丝的武功,而是此人一旦出现,就表明西域武林已开始蠢蠢欲动,江湖中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天心大师叹道:“不错,西域武林向来野心极大,欲吞并我中原武林,此次卷土重来,不可小视。”
涤尘道长道:“依贫道看,西域武林虽然可虑,却只是疥癣之患,倒是魔教又重出江湖,才是真正令人头痛。”
秦风道:“任天王早已死了,魔教已是群龙无首,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李正源道:“任天王虽死,不过听说他临上玉皇顶前,留下一封遗书,在这封信中,他说自己将会在十八年后重生,再掌魔教。”
秦风哈哈笑道:“这不过是魔教自欺欺人之举,人死又怎能复生,李大侠难道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李正源道:“此事虽然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死后重生之举,也并非尽是荒诞之言,西藏的活佛,岂非就有转世灵童之说。”
“活佛是活佛,魔教是魔教,两者实不可同日而语。”
秦风转向天心大师,道:“大师,你说是不是?”
天心大师道:“李大侠所言,似乎很有道理,秦大侠的话,老衲也无可辩驳。”
众人心中暗道:“老秃驴各打五十大板,等于放屁。”
天心大师又道:“西域武林与魔教之事,大家暂且不论,倒是李小姐至今不回,实令老衲担心。”
涤尘心道:“让傅邪真离去,可是你老秃驴的主意,担保李小姐平安归来,也是老秃驴一力承担,现在老秃驴开始心慌了。嘿嘿,贫道倒想看看老秃驴如何收场。”
吴铁手道:“大师说的是,雅丽丝竟能假扮小姐行刺李大哥,足见她对府中发生之事极为了解,才会设下这个诡计。”
李正源心中一凛,道:“难道府中竟有西域武林的内应不成?”
吴铁手道:“内应虽不可能,眼线却是极有可能存在的,毕竟如今府中杂人极多,谁能尽数了解他们的底细。小弟最担心的是,雅丽丝等人会对小姐不利。”
李正源神情凝重,知道吴铁手的推测极有道理,西域妖人若擒住了烟儿,逼自己交出五大神器,那可就糟糕了。
石非道:“此事非同小可,在下这就跟踪前去,好歹也要将小姐救回来。”
李正源正是心急如焚,闻言忙道:“多谢石兄了。”
涤尘道长道:“石兄一人,毕竟势单力孤,贫道等也去。”
李正源揖手道:“道长盛情,在下感激不尽。”
天心大师道:“老衲也去走走。”
李正源大喜,道:“有劳大师了。”
涤尘暗道:“早知老秃驴也来凑热闹,贫道打死也不去,万一捉到魔教妖人,只怕又要让他念什么佛经。”只是话已出口,绝难反悔。
苏惊鹤道:“敝师弟为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晚辈心中实在难安,不如在下随石掌门同去。”
李正源淡淡地道:“此事就不劳苏公子费心了,倒是敝府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苏惊鹤心中一凝,暗道:“李大侠这是对我起疑了,这也难怪,师弟公然勾结魔教妖人,与大家作对,他又怎能不怀疑我这个师兄。”
他默然无语,退进了府中,纳兰芷也跟了过来,低声道:“师兄,难道我们真的不去找师弟?”
苏惊鹤轻叹道:“祢也听到了李大侠的话,他对我们已有疑心,若是执意前去,反而不好。”
纳兰芷急道:“难道就这样看着师弟堕入魔道吗?以后师父问起,我们该怎么回答?”
苏惊鹤不无恼怒地道:“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师弟变成今天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纳兰芷忍不住流下眼泪,道:“若是小妖女当初抓走他时,我们就出手将他救回来,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
苏惊鹤脸色一沉,道:“祢在怨师兄吗?”
纳兰芷咬住嘴唇,扬起头道:“师妹不敢。”
苏惊鹤知道师妹的脾气,她如果心中生怨,就会这般含嗔藏怒,令人又爱又怜。
他柔声道:“关心师弟的心情,祢我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从小看着师弟长大,他的性情祢该比我了解才对,与魔教勾结,他是万万不会的,依师兄看来,倒是他古道热肠,喜欢济危解困,而江湖经验又少,极有可能被小妖女利用而已。”
纳兰芷心中一畅,道:“这么说来,师弟并没有变。”
苏惊鹤道:“那是当然,他从小就是那种不计后果的性子,连师父也改变不了他。”
纳兰芷心中暗道:“师弟固然没有变,师兄却好像有些变了,他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做事束手束脚,似乎生怕得罪了别人似的。”
两人一时无语,默然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到花园时,纳兰芷无意中向身后望去,只见几名李府弟子不即不离地跟着,见她回头,又慌忙将脸扭向别处。
纳兰芷暗怒道:“金刀门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跟踪我们,是了,他们必定怀疑我们是那个雅丽丝的眼线了。”
她知道若是自己回头斥责李府弟子,大师兄必定不依,心念一动,对苏惊鹤道:“大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喜欢这些鲜花,想多欣赏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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