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jīng彩纷呈的一幕。端坐在伏牛山顶大帐中的万古舟由衷的感叹道:“到底是掌mén师兄啊,这鬼点子拍拍脑mén就有,你我说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呢?来人呐,再给本座端一碗面来!”
万古舟有心情吃面,可对面山头的清魂禅师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开战之前他算是鬼王寺中比较悲观的人了。可即便这样他所想的也是顽强抵抗三五天之后才告失败,可哪里想到这刚不到一个时辰,山口就已经被人家拿下,他们苦心积攒炼制的厉鬼,根本就没有出手机会。首发便被对方的炮灰炸死了一大半。攻下山口的白山剑mén弟子并没有立刻向上攻击,而是停顿下来开始收敛同mén尸体,而伏牛山上的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长筒又开始发出凄厉的吼叫,向着中部隘口处发shè寒冰弹,不断有人和厉鬼被冻结起来,眼睁睁看着后面的雷火弹和震dàng弹过来将自己炸成碎片,连元神都难以逃脱。
他现在开始有些同情百劫禅师了,据说这位现在在东海上调集起了四只船队,准备找殷飞去报仇,可殷飞那边的炮火估计比这里也差不到哪里去。凭借自己那些船队的作战方式和作战能力,怎么可能打得赢人家?
“报!”一声长报将他从臆想中惊醒,只见一名弟子单膝跪地,满脸鲜血的chōu泣道:“启禀清魂禅师。我们那边快要顶不住了,骊山禅师请求让他带领师兄弟们冲下山去,和白山剑mén拼了!”
“和人家拼了?我们拿什么拼?开战到现在死了有一千五百多人了吧?对方死了多少,怕是一百个都没有,以一当十也不是这么当的。”清魂禅师语气平淡的问道,似乎这个死伤数字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那传令弟子也是有些身份的,听清魂禅师似乎已无战心,忙劝阻道:“弟子也知道这仗打不赢了。可如果就这样回去,其他长老那里怎么jiāo代。方丈那边又怎么jiāo代?”
“怎么jiāo代不是你要cào心的事情,你去告诉骊山禅师。就说是我下的命令,让他立刻撤回来,给咱鬼王寺留些种子,白山剑mén那些法器必然有克制之法,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就算一时半刻琢磨不透,哪怕被人家压在mén里面打,也好过在这里稀里糊涂的死掉好。”说到这里时,清魂禅师脸上已经带了几分肃然,那传令弟子也知道深浅,不敢再行劝阻,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叹口气走出大帐,直奔中部隘口而去。
首明山原本是阳江派的地方,阳江派在这里也算是经营已久,在这条隘口前面还修了一堵高墙,墙上纹了不少法阵图案,半个月前被鬼王寺攻占之后,阳江派全数被灭,这处高墙也成了鬼王寺把守此处的重要阵地,不少阳江派从前无法涉及的高级法阵都被刻了上去,哪知道这些东西半点用处都没派上,高墙就被十几颗震dàng弹彻底摧毁。
骊山禅师已经快要疯了,清魂禅师命他坚守此地,可人家白山剑mén攻下山口之后就不再上山,反倒是对面的那些长筒大阵不断喷shè火球,他这边死伤惨重不说,还完全找不到敌人动手,根本就是个等死的局面。好不容易盼到那个去报信的弟子回来,带来的命令却是撤退,骊山禅师的牛脾气顿时涌了上来,想要带人下去拼杀一阵,可清魂禅师那句给鬼王寺留些种子打动了他,看了看对面严正肃然的阵列,再看看自己这边的惨状,最终万般无奈只得化作一声长叹,摆了摆手宣布撤兵。
鬼王寺的头陀们此时早已经没了战心,听说上面让撤兵,虽然没人敢在这时欢呼起来,但也都是长出了一口大气,带着之前摆放好的各种兵器法器向后方撤退,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万古舟这边刚刚端起第四碗面,就听属下弟子来报说对方撤了,立刻将面碗往桌上一扔,喝道:“传我命令,全军追击,不求全歼这股敌人,至少要将两个金丹留下一个,先找茬的是他们,先宣战的也是他们,现如今打不过了拍拍屁股想走,这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弟子遵命!”那弟子兴奋地接了命令,立刻跑出去开始传达,一层层的传令兵在空中四处飞舞,将追击命令传达到了每一个方阵中,除了炮队速度因为太慢,要和护炮的五百人慢慢朝前走之外,其余人等全部追了上去。
白山剑mén这一追赶,鬼王寺的人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他们本来就已经失了战心,方才不过是被炸méng了,这才没有撒tuǐ就跑,眼下好不容易有明目张胆的撤退机会,但对方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们,一些胆子小的顿时顾不得撤退顺序,整天恐后的向东面飞去。这些人的躁动立刻在残兵败将中引起了连锁反应,一开始靠着管事们的压制还能够勉强保持统一,尤其是那些依附mén派弟子,听头陀们的话听惯了,骂上几句倒是不敢再动。可那些本mén直系弟子却不管那么多,老子和你乃是同mén,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还能真宰了我?就算你真有那个胆子,你以为佛爷手里的戒刀禅杖是吃素的?
这帮人一闹腾起来,管事的再也管束不住,整个逃亡大军彻底的luàn了套,行进速度也被拖缓下来,白山剑mén的人本就急于立功,见对方突然慢了下来,哪里还能不抓住机会,几个方阵的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卷了上去,瞬间将落在后面的弟子包围,其中还包括了负责断后的骊山禅师。
“师兄先走,这里我来挡住!”骊山禅师跑到此时也不打算再跑了,在他一百多岁的生命当中,还从来没有被人像撵狗一样追到这般境地,xiōng中的那股自尊心已经不允许他再跑下去,面对万古舟、杨雄和连山川的追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迎战,手中血鬼戒刀化作万千赤芒,向着三人当头斩落。
清魂禅师知道劝不住他,又急着将手下多带回去一些,只得长叹一声掉头离开,盼着骊山禅师命好,能够从对方三名金丹的夹攻下逃脱,哪怕是被俘都行,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只要双方不是杀急眼了,通常都会被关起来劝降的。如今这个局势也不能说没杀急眼,但急眼的肯定不是白山剑mén,人家现在是大胜之局,俘虏了对方的金丹长老,一定会想办法招降的。
当他带领不足两千残兵败将逃走,在万古舟等人的视线中成为一个小黑点时,骊山禅师也终于发力告罄,被杨雄的杏黄旗从空中击落,跟着被连山川扔出去的困兽锁牢牢缠住,成为了三百多名幸存俘虏中的一员,最让他悲愤的是,万古舟此人yīn险毒辣,上来便将他丹田气脉控制住,让他无法自杀,只得很屈辱的被对方一群máo头小子押了回去。
首明山一战,白山剑mén大破鬼王寺,以阵亡不到二百,伤亡总数不到五百的代价,消灭了对方两千多人,生擒活捉三百多,其中还有个金丹长老,这条消息一经确认,立刻便震惊了整个东南,甚至整个浮云界,由此带来的是各地报刊的脱销,以及大苍山外一眼望不到边的拜师弟子。
两天之后,苍狼顶上的公孙敬接到浮云宗弟子送来的一纸文书,浮云宗对东南大战表示十分关注,同时还有些担忧,打算派个长老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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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三百一十六章难办的差事
更新时间:20127112:03:42本章字数:5416
浮云宗对东南大战十分关注,还表示担忧,打算派个长老过来看看?
看了这封书信,公孙敬就觉得心中一阵阵搓火,我白山剑mén和鬼王寺打架,这只是两家之间的事情,顶天儿算是东南地区的事情,我又没跑到中原去打,这又碍着你浮云宗什么事了?你还十分关注,你还表示担忧?最后还打算派个人来看看。4∴⑧0㈥5
你们凭什么?
当然,这种腹诽也并不能阻止浮云宗长老的到来,事实上浮云宗发个文书就是出于礼貌和你打个招呼罢了,无论你同不同意,他们的长老都会如期而至。这种行为已经是本界的惯例的,无论是出于胆怯,还是出于不想伤了和气,反正从来没有人站出来明目张胆的反对过,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逐渐习惯了。
可公孙敬却不大习惯,这也要拜白山剑mén前辈们的韬光养晦策略所赐,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事情出来,自然也就无从得到浮云宗的垂青,试问人家都懒得看你,又怎么会对你表示什么关注呢?
可他不习惯也好,觉得不舒服也好,终归还是要让人家过来的,因为公孙掌mén同样也知道,即便他不同意,人家照样会过来,最多换个名义罢了。
浮云宗的人来的很急,仅仅是在白山剑mén力克鬼王寺的第四天,也就是文书发到的第二天正午,一支由外事堂副堂主王陵江所率领的队伍,就到达了大苍山下。白山剑mén这边负责接待的是外事堂长老孙蔚尚,这同样是一位以老好人著称的长老。尽管知道全派自掌mén以下都对此事心怀不满,但还是极尽礼节接待了来访的浮云宗人等。
王陵江作为一名外事堂的长老,本人倒是和善的很,但他带来的那段口信,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写这份东西的是浮云宗的接引长老鹤胜之。乃是整个浮云宗排名第三号的大人物,同时也是查收外事最多的长老。这位长老在给王陵江的口信中讲到,东南地区的稳定,关乎整个浮云界的稳定,希望白山剑mén和鬼王寺能够尽快的结束争端。不要打到生灵涂炭,不可收拾的局面,大家毕竟都是修道之士,没必要拼的你死我活,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做下来商量。
公孙敬听罢,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冷着脸说道:“王长老,这可是他鬼王寺先动手的,不但袭击本mén在吴越郡城中的江南馆,更在从浮云城到大苍山中途的密林中截杀殷飞林远等人。如今两家的连日大战,那可也是他们现对我们宣战的,您说这话,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本掌mén倒是觉得王长老应该坐在鬼王寺内的蒲团上。和鬼王上师那老儿说这些才是。”
“呵呵,公孙掌mén息怒。”王陵江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模样,又道:“本宗也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鬼王寺的手尾,除了江南馆遇袭之事尚待查实之外,其余全部可以定论,不过贵派目前不是一直大胜嘛,本宗的鹤长老也是怕公孙掌mén不肯停战,这才派兄弟来贵派。15希望能够得到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的答复?”公孙敬有些好笑的问道:“贵派觉得什么答复才是满意的?”
王陵江以为公孙敬这里有mén,忙道:“其实也很简单。两家罢兵即可,本宗可以居中调停。让两家重归于好。”
“两家重归于好?这样贵方是满意了,鬼王寺那些头陀也满意了,可本mén上下却难以满意啊。”公孙敬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几场大战下来,两家打得跟血瓢似的,现如今贵宗一句重归于好就不让打了,那我那些死难弟子岂不冤枉,我这个做掌mén的又如何与全派上下jiāo代?”
“公孙掌mén一言九鼎,全派上下自当遵从,何况……”
“别别别!”公孙敬很不客气的打断王陵江的话,脸sè有些为难道:“本mén风气一向开放,我这个掌mén做错了事情,只要是正式的内mén弟子,谁都可以提意见,若是太多人反对的话,本掌mén也是做不得主,这件事情王长老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随便找个弟子打听打听,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公孙敬在这上面倒是没有撒谎,白山剑mén风气一向宽松的很,当然也是他这个做掌mén的很有风度,小事情到还罢了,只要是能够调集起全派眼球的大事,他都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讨论,直到达成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之后,这件事情才会开始办理实行,此风气在东南地面儿上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王陵江远在浮云宗,却是也听说过的。
当然,这种风气只适用于和平时期,在战时则不适用,若是一个mén派和别人大打出手,掌mén还做不了所有人的主,那这mén派离分裂甚至灭亡也就不远了。不过公孙敬拿这个当做借口倒也合适,至少王陵江就没什么办法反对,人家mén中一直都是这个规矩,而且之前几百年没怎么跟别人冲突过,所谓平时战时的说法也没有成例,还不是随便人家怎么说。
“况且还有一事,本掌mén要先和王长老打个招呼。”公孙敬说到这里时,脸上已经全是笑容,他吩咐人拿过一张东南地面儿的地图来,给王陵江指了指江南的方向,笑道:“本mén虽然是这次和鬼王寺作战的主力,但也并不能做所有人的主,至少江南和东海都听我的,我那弟子殷飞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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