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和他们商量商量,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古玉堂发现柳纹绮在逃避他,虽然他没有再要过她,而她也乖乖的待在庄里,没再做出那些送礼的荒唐事了。
但他只容许他逃避女人,可不容许女人逃避他。
更何况,她对其他人都很温柔、有礼,惟独看到他,就变得怯懦、疏远。
她把他当什么?洪水猛兽?!
吃饭时间避开他、睡觉时间避开他,她甚至找了另一间客房住下来。
而她也没有再伺候过他,反而将小瑶拨给他使唤。
哇!他远流山庄没有丫环吗?还得用到她的丫环!
“姑爷,请洗脸——”
他冷冷的瞟了这个长相甜美的丫环,“去跟你家小姐说,我只让她伺候——”
“何必呢,姑爷。”
他眉头立即一皱,“你说什么?”
扎了两条辫子的小瑶鼓起勇气,为小姐说话,“小瑶斗胆说了,但请姑爷别生气,我觉得既然姑爷不承认我家小姐,又为何要我家小姐来伺候你呢?”
“你——”
“我家小姐很爱你的,但对一个不将她放在心里的丈夫,倒不如不见的好。”
“这话是谁说的?”
“呃,其实是老太爷说的,也是老太爷要小姐搬到客房去,也是他不准她再伺候你的。”
原来都是爷爷他——可是爷爷不会管得太多了吗?
他抿抿唇,拿过小瑶手中的毛巾擦擦脸后,穿上了外衣走出屋外。
柳纹绮住的客房只要走过九曲桥就到了,距离不远……
他顿了一下,往九曲桥走去,只是,他才过桥来到客房前的小前院,就被府里的两名侍从给拦住。
他难以置信的瞪著两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拱手弯腰,异口同声的道:“禀少爷,是老太爷的交代,说少爷若是过来,只有一个动作——挡。”
“什么?!”
两人低头,再次同声道:“抱歉,请别让我们为难,请少爷离开吧。”
他皱起了浓眉,火冒三丈,这算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他气呼呼的去书房找爷爷理论,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插手管那么多的事?
“那个女人不是一点怨、一点恨都没有,爷爷为什么帮她出头?”他七窍生烟的怒视著坐在书桌后的古修齐。
古修齐抬头,泰然自若的看著他道:“她是没有,但我跟你奶奶替她心疼、替她怨,行不行?!”
“爷爷——”
“老实说,我很后悔,要不是你跟她洞房有了夫妻之实,我宁愿她嫁给谢竹君,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对她,高兴就要她,不高兴理都不理。”
“我没有不理,可是从头到尾,我都不喜欢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更不喜欢你们找竹君代我拜堂——”
“那又如何?玉堂,你好好想一想吧,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尽心尽力的对你的?你别人在福中不知福……”
看爷爷又要唠叨个没完没了了,他仰头翻翻白眼,转身就走。
只是——这样子不是很好吗?柳纹绮没来烦他,他不是更自由?
可是,他为何会感到不舒服,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是因为她曾说过的“一切都刚刚好”?
她不喜欢床第之欢,他有外食可吃嘛……
古玉堂想了好多天,愈想愈不甘愿,他居然不甘被她如此忽视。
既然爷爷强力介入他们,他就想个法子,让那个温柔美人再迫不及待的回到他身边,好好的服侍他……
第五章
凉风飒飒,季节甫转秋,独居客房的柳纹绮从小瑶口中听到古玉堂受了风寒,生病了。
“很严重吗?”她担心的问。
“大夫是说不严重,但是得吃药,不过,少爷嫌药苦,怎么都不肯喝。”
“怎么像个小孩呢?”
“他才不是呢!”小瑶摇摇头,“我觉得他是要小姐去看他。”
“会吗?”
“不然呢?像少爷身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染到风寒嘛!”
小瑶对这个姑爷其实是很不满的,但为了配合小姐演戏,她也得当个甜心小丫环,才能搭配温柔的大小姐。
她的话听在柳纹绮耳里,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都值得了。
而姜真的是老的辣,爷爷这一次要她一反常态,对他保持距离的做法真的有效。
要不,她都怀胎三个月了,肚子已有些微凸起,虽说她因身子骨纤细,旁人还看不出来,但这肚子总会一天天的大起来,届时若古玉堂对她仍没有感情,仍不认她,她跟娃儿就真的得相依为命了。
现下看情形,事情有了转机。
她露齿一笑,“我去看他。”
难掩那满心的愉悦,她脚步轻盈的离开客房,经过九曲桥,往古玉堂的房间去。
一进房内,就闻到浓浓的药味,桌上摆了碗用热水温著的药汤。
古玉堂躺在床上,眼睛阖上,看来似乎睡著了。
她敛了敛心神,换上一副温柔恬静的表情走到他身边,打量他的气色,看来似乎还好……
他突地睁开了眼,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助的怔在原地。
来了吧!古玉堂在心中暗笑,他就不信她知道他得了风寒,会不来照顾他!
心里虽这么想,但他也装出一副痛苦的神情,眉头揪得紧紧的。
“你还好吧?”她连忙坐近,不知该怎么帮他。
“我的头好痛——”
“我去拿条毛巾帮你敷——”她急忙起身,去拧了条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有没有舒服点?”
“没有。”其实是有,甚至可以说看到她,他就通体舒畅了。
“那——对了!”她再次起身,走到桌子旁,将那碗温著的药汤端到了床边,“你快吃药,吃了药就好多了。”
“那太苦了。”他摇摇头。
“良药苦口,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苦呢?”
“我就是怕,那么苦我不吃。”
“那我去加点蜂蜜,药就不会那么苦了。”
“那样我也不吃。”
“那你要如何才肯吃?”
他抿了一下唇,表情邪恶。“你用嘴巴喂我,这样我就吃。”
“这——”她的脸瞬间涨红。
“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就继续痛苦下去好了。”他手压著额头,一脸难过状。
原来他也演得不错嘛。她在心中窃笑,但仍装出一脸羞涩,咬著下唇,嗫嚅的道:“好……好吧。”
古玉堂也是暗笑在心里,他将枕头塞到身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卧下来。
她喝了一口药,这药虽苦,可心儿甜,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苦。
她俯身贴住他的唇,慢慢的将嘴里的药哺给他,为怕粉脸上泄漏出心中的甜蜜,她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得扮纯真、扮无辜。
他闻著药味,知道药苦,但没想到这药还不是普通的苦,那个臭大夫怎么来真的?
可看柳纹绮的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又含了一口,即温柔的凑近他,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她看来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纯、那么的美,他看得有些失神了……
柳纹绮一口一口的将药送入他的口中,她的眼睛不敢对上他的,这样她才能专心的喂他吃药,而且,她也好担心她快如擂鼓的心跳会被他听见,而滚烫到快冒出烟的脸颊,是否红通通的了?
一碗药汤喂了一半,古玉堂已被她给撩拨起欲火。
他闪烁著渴望的黑眸定定的凝睇著她,从她柔嫩的唇送入口的药汤已不那么苦涩了,甚至还奇迹似的多了抹甘甜,而他的身体却因为沸腾的欲望而发疼。
当他想拿走她手上的汤碗,拥抱她,好结束这场折磨时,门突地被人打了开来。
柳纹绮身子一僵,贴著他唇瓣的红唇立即闪开,既错愕又困窘的看著站在门口珠翠妆饰、一身红衣,娇滴滴的邓燕双。
邓燕双看到柳纹绮有点讶异,因为古玉堂自己说过,她不仅没跟他住在一起,也许久未见,但这会儿……
她突地皱起了鼻头,因为闻到了一股怪味,“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呃,是这样的,邓姑娘,玉堂受了风寒,我、我正在喂他吃药。”唉,她真的很杀风景!何时不来,偏偏这会儿来。
她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不劳你了,还是由我来喂吧。”
“呃,这个……好——”柳纹绮手足无措的将药汤交给她,但也不能怪她那么“主动”,毕竟自个还送过“谢礼”给她呢!
见状,半躺卧在床上的古玉堂眯起黑眸,除了对柳纹绮不悦外,他对邓燕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更是生气。
他先揪住了那个“让贤”的女人的手,“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一愣,“可有她——”
邓燕双一挑柳眉,娇笑道:“怎么?我来伺候你不是更好吗?你不是说柳姑娘笨手笨脚的,不懂得伺候男人?”
什么?!柳纹绮柳眉一皱,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没好气的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本来就不懂得伺候男人,就像这会儿——”她不会让得太快了吗?她若真当他是她的丈夫,就应该争著伺候他啊!
但她哪明白他心中所思?她以为她这样一口一口喂他,还叫伺候得不好,她的心沉了下来。
“你好好看著,要让男人忘了药的苦味,手就别闲著……”邓燕双娇滴滴的先啜了一口药,但立刻“恶”地一声,差一点吐出来。
老天爷,怎么这么苦?
可那个倾城美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又已说了大话。
不得已,她只得装出一张笑脸,一手伸进古玉堂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挑逗著,然后将唇贴著他的唇,慢慢的将药送进他口中,除了唇舌与他纠缠外,另一只手则往他的胯下抚去,一抚触到那昂起的悸动,她的眼神得意的瞅了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柳纹绮。
“我、我先出去了!”
柳纹绮咬紧下唇,忍住盈眶的泪水,再带著一肚子的怒火,脚步沉重的离开了。
可恶!他根本不需要我,只要是女人都行、都可以!
其实,古玉堂的心闷闷的、脸臭臭的,一肚子火。
“你哪有病呢?瞧你那儿可是很有生气呢!”邓燕双嗲声嗲气的娇笑道。
是,他是有气,一肚子的气,但是他也有被那个愚蠢的柳纹绮挑拨起的沸腾欲火。
这会儿,既然她走了,又有个女人在身边,他还饥渴难耐——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粗鲁的将邓燕双拉上床,房内随即上演了一场翻云覆雨的狂野激情,一场对古玉堂而言,只是宣泄怒火与欲火的激情……
但他不知道,柳纹绮跑出房门后,即停下了步伐,杵立在门外,挣扎著要不要再进去,捍卫自己的幸福。
片刻之后她听到房内传出男女交欢的声音,她的水灵眸子立即窜出两簇怒火。
够了!她忍气吞声的演了这么久,原以为事情有了转变,结果这个男人还是那副死德行!
她还要继续扮个温柔没脾气的小美人吗?!
不!她不要了,她忍不下去了!
激情过后,邓燕双满足的下床,穿上肚兜亵裤,坐在梳妆台上梳妆打扮,毫不客气的拿起柳纹绮的胭脂水粉、头钗发饰来用。
古玉堂双手当枕的瞪著床顶,虽然欲火灭了,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点的满足。
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在抗议、呐喊,它要的女人根本不是邓燕双。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转头看向邓燕双,却见她不仅将柳纹绮一些较贵重的发饰珠宝戴在身上,还从柜里拿了件上好的苏州雪纺紫衣穿上。
柳纹绮曾穿过这件衣裳,她看来美得过火,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看著,但教这个女人穿上,他却觉得不对劲。
她看来俗毙了,一点都不美。
“脱掉。”
她笑笑的回头看他,“不会吧?我们才刚刚结束,你都弄得我全身酸痛了,还想要?”
他抿抿唇,“不是,我是要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有什么关系呢?你那个你不承认的娘子很大方的,她不会介意的。”
他也知道,但他打从心里就讨厌她的过度大方。
“你换掉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这进出山庄,却换穿别人的衣服,总不太好。”
她娇媚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在他赤裸的胸膛前打起圈圈儿,“有什么关系,轿子是抬进庄里的,除了庄里的人,谁知道我进出穿什么?再说了,我进山庄来找你温存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你何时这么替我著想了?”
他蹙眉,他并不是关心她的名誉,他只是不想让柳纹绮看到她穿上她的衣服,虽然知道她不会伤心——他抿紧了唇,他就是不愿意邓燕双使用她的东西、穿她的衣服,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理由的。
邓燕双注意到他的浓眉皱得紧紧的,有些不悦,“怎么?柳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