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个人开车走远,拉着常忆秋躲在一旁的酉门靖云才拉着她走进屋去。
“你们——!”常氏夫妇互看着对方,颇为意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态度怎么那么差?”常忆秋愈说愈气。
西门靖云一逞保持沉默,仔细的观察常氏夫妇的一举一动。
半晌,常父有点支吾的开口道:“小秋、小夏,我们可能得准备搬家了……”
“为什么?”常忆秋诧异的追间。
常父才把真相简述一遍。事情的起因是——常父原来是有名的“常氏企业”现任当家和前妻的儿子,也是常家的长子。常老爷于常父之母过世后娶了继室,并生了几个孩子,继母一直视常父为眼中钉,加上常父对经商没兴趣,一心想从医,而和常老爷不和。医学院毕业后,常老爷强迫常父回家继承家业,另一方面继母却恨不得他永远不要回常家,常父几经考虑的结果。决定和交往多年女友,也就是常母私奔,从此为了躲避常家的追逐,夫妻俩便东躲西藏,经常搬家。后来搬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才躲开了常家的人马,那是在捡到西门靖云前两年的事,日子一起过得相安无事。
常氏夫妇原本以为这次可以永远逃离常家的势力,因为常家的人在找不着他们的下落后不久便放弃了。谁知前些日子常老爷生病了,突然提起要找回失踪多年的长子,常家的人才会再度找上门来。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这么一来,事情或许反而可以做个了结。”西门靖云就事论事。有关常家夫妇的背景,正是他要南宫凌他们帮他调查的事之一,他早就觉得奇怪,常氏夫妇似乎很怕和警察及政府单位打交道,而且似乎刻意在躲避些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另外就是关于他们的姓氏好像是——
“如果好好谈就能解决问题,我们也不必躲这么多年了。况且,我真的不想再和那个家有什么瓜葛,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这便是常父的心态。
“既然如此,我们就照爸妈的决定,准备搬家。不过这当然得偷偷进行,所以我们表面上一定要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好减低他们的防备之心。如果他们再来,爸妈就尽量找藉口拖延,待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连夜开溜,这么一来他们就找到我们了,你们说好不好?”常忆秋一派天真的提出自认完美无缺的意见。
“嗯!对,就这么办厂常父说道。
其实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事情绝对没有常忆秋想的那么简单容易,但他们都不想让常忆秋担多余的心,所以都心照不宣,配合她的天真想法做适度反应。
只有不知情的常忆秋乐观又自在而已。
星期天,常忆秋实现“尽量和平常一样”的原则,和“朋友A‘相约到城里去玩。西门靖云则去打工,顺便和南宫凌三个聚首。
一谈之下才知道那天南宫凌他们说的要事,正是指常家的人马近期内就会找上门一事。同时,在看完那份调查报告和听了三个好友的话后,西门靖云终于确定常父口中的常氏企业就是他们“西门集团”旗下的一个公司没错。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靖云,你的‘游戏时间’也剩下不多了,何不趁这个机会做个了断。”北堂彦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正有此意,所以要你们多多帮忙了。”西门靖云莫测高深的一笑,接着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三个好朋友。
听完西门靖云的计划,三个好朋友自然是两肋插刀,帮定罗!
“什么时候进行?”
“当然是愈快愈好!”西门靖云正色的表态。
当他们谈话告一段落,和常忆秋一起出游的“朋友A”气急败坏地冲进店里来。“于夏,太好了,你在这儿!不好了,忆秋被人抓走了,他们要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你。”
西门靖云立即抢过去打开来看个究竟——
于夏:
如果想要令姐平安无事,尽快到后山的废
弃小屋来,迟了后果自行负责!一个人来!
知名不具
西门靖云看完字条就马上往外冲,同时示意三个好友先走不要跟,他一个人就能处理得很好。“朋友A”也在西门靖云的命令下,留下来替西门靖云代班等消息,好让西门靖云依照对方的要求一个人赴约。
“放开我!你到底想对小夏做什么,卑鄙的女人!”常忆秋一颗心七上八下,并不是怕自己会怎样,而是担心这个因爱生恨的女人会对她的小夏不利。
那女人邪恶的斜瞄着被绑住手脚的常忆秋。“我只是想看看常于夏那个无情的男人匆匆忙忙赶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糟蹋的一塌胡涂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不要乱来,而且我也不是小夏最心爱的女人,你不要胡说厂常忆秋心乱如麻,情绪相当激动。一方面是因为周遭三个”匪类型“男人不断向她迫近,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女人的”鬼话“——小夏怎么可能爱她?!
那女人突然怪声怪气的大笑。“你是故意装迷糊,还是真的不知道?凡是和常于夏交往过的女人,哪一个不知道那个无情的男人真正爱的只有他的姐姐常忆秋一个人!”她说得又恨又报。
“你胡说!小夏只是因为我是他姐姐,所以才——”常忆秋拚命否认,她一定得这么做,否则她的心将会
“少给我装疯卖傻,你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是人尽皆知的事,难道你不爱他吗?”那女人愈说愈恨。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常忆秋疯狂的否定。她一定得这么做,否则她会真的以为小复深爱着她——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而事实上,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小夏对她的确一往情深,但那是姐弟亲情,是报恩之情,否则像小夏那么出色的白马王子,又怎么可能多看她这个“姐姐”一眼?!
然而,她的心偏偏早在国二的时候就被他偷走了,而且对他的爱意还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
所以,她和B。F。的交往永远无法超过一个月,因为在她心中没有一个B。F。比小夏更重要!
对于小夏和女生的交往,她之所以能心平气和的看待,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小夏对那些G。F。并不是真心的,全都是那些G。F。自己送上门的,小夏对她们的感情一直都只是“随时可分手的程度,而且从没有一个交往超过三个月。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一个对小夏而言,比她这个”姐姐十恩人“更重要的异性,她有十成把握。
所以,她才能处之泰然。
然而,也就是因为如此,她更无法对小夏死心,却又不敢去正视这份感情,深怕一旦自己真正的心意被小夏知道,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谁管你是怎样,反正我的目的是要你们这对狗男女痛不欲生。阿光,动手!‘,那女人残酷的下达命令。
于是三个一脸色相的男人便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不!不要!住手!”小夏!救我!常忆秋在内心深处嘶喊,声音却因过度恐惧而发不出来。
“小秋,你在哪里?”西门靖云气喘哗然的撞进废弃小屋时,正好目睹常忆秋被脱得只剩内衣裤、头发凌乱的凄惨模样。
砰一一磅——!
随着一声巨响,小屋唯一的出路一一他身后的门,被他重重的摔上,并踹倒一张椅子,不偏不倚的堵住出口,一副要把他们大卸八块的骇人气势。
“我——我们只是和这小妞开个小玩笑,有话——好说嘛——”
屋里的人全给他那可怖的气势给震慑住,连忙卑躬屈膝的说好话。
只是那个开口说话的人话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西门靖云如闪电般快速的重拳给击碎下巴,飞出去撞到墙壁后,摔在桌子上,又滚落地面,痛苦得直直惨叫。
另外两个为了保命,只好硬着头皮亮出刀子,毫无章法的朝西门靖云攻过去。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居然这么会打架,出手比谁都狠、都准。
僻——啪——!
怪异的声响和着那两个男人凄厉的叫声扬起时,两个男人一齐坠地,右边的肩胛骨全给西门靖云给打断了。
“现在就剩下你了!”西门靖云毫不留情的揪住躲在一旁发抖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看来很温和,却散发出教人背脊冰凉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不……不要……”那女人吓得哭出来。
“你以为我会放过伤害小秋的人?”他的眼里和嘴角都有着一览无道的无情和冷酷。
“我不……不甘心,你……把她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我……”
“那是不争的事实,任何对我提出交往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你不知道吗?”此刻,他手上那把从被他撂倒的男人手中夺来的刀子,锋利的刀锋已经吻住她冰凉湿透的面颊。
“你……似想做什么?”那女人怕得连呼气都不敢。
“你以为呢?”他眼底那抹无情而冷酷的笑意更加深刻。
“不”
“不要!小夏!”就在西门靖云挥刀的刹那,常忆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忙大声阻止。
因此,滑落那女人脸颊的才不是鲜血,而是几撮头发,只是在刀子划下的当口儿,她已经吓晕过去了。
西门靖云丢掉手上的刀子。要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立即带着昏迷不醒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自他眼前消失,危机遂告落幕。
确定他们逃走后,西门靖云立刻冲向心爱的人儿前面,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紧紧包裹住,万般爱怜的拥抱在怀中,像在拥抱世上最珍贵的至宝般,紧搂不放。“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小秋,对不起——”
“不……不……”常忆秋惊吓过度而一直没能淌落的泪水,在这一刻如汹涌的波涛般,一倾而下。“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救我……我知道……”
“小秋,我的小秋——”酉门靖云心疼得彷如被人狠狠的捅了数百万、数千刀般,好痛好痛如果他再慢一步赶到,那——,不!不!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把心爱的人儿抱得更紧。“我的小秋,我的小秋——”
常忆秋受创的恐惧,在西门靖云浓情万缕的拥抱下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愈来愈剧烈的心跳声,幸福的心跳声!
神啊!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你让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吧!
常忆秋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呐喊,经过这件事,她对小夏的爱意又加深了许多许多,紧跟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无奈——她愈来愈怕会失去她的小夏了,怎么办?
就在常忆秋心头一团糟的时候,常家的人再度找上门,这次是由继母,也就是常老夫人亲自出马,态度十分强硬。
“立刻在这张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然后和你女儿两个马上和我回去,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老婆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常老夫人以不容反对的霸道语气嚷道。
“你这个——”
常忆秋才要开骂,就被西门靖云示意阻止。
“‘常氏企业’何时堕落成这副德行了,简直就像是混黑道的恶党!”西门靖云淡淡的说,言语间却有难言的威严感。
“你一一这个来路不明、被人养大的野种,凭什么跟我说话,你不配!来人,把他们统统抓起来I”常老夫人由于有些慑于西门靖云的气势,恼羞成怒的火山爆发——她可是堂堂“常氏企业”的当家董事长夫人,怎么可以畏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这成何体统,她的脸要往哪里摆!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听我把话说完,免得后悔莫及!”西门靖云的气势比方才更骇人。
常老夫人真有点被唬到了,逞能的笑道:“很好,我就看看你这个小野种想说些什么让我后悔莫及的话。”
西门靖云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扫了常忆秋一下,才以平板的口吻说:“我的确叫常于更没错,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西门靖云!”
“酉、门、靖、云?!”在场的人,除了常家三人以外,全一脸惊愕。
须臾,常老夫人发出怪异的爆笑声,狗眼看人低的说:“小野种,吹牛也要先打个草稿。没错,我们‘西门集团’确实有个叫西门靖云的少爷,不过他在十多年前便在一椿绑票案中被撕票了。瞧你说的跟真的一样,害我差点被你唬过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那椿轰动全球的绑票案的,但是——”
“那个六岁的肉票的确被撕票,原本早该死了没错,不过很可惜的是,上天太照顾他了,安排他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个在溪边玩耍的小女孩发现,带回家救治,因而捡回了二条命,并取名叫常于夏。”西门靖云虽然还是维持平板的语气,但听来却极具说明力。
室内因而骤然鸦雀无声。
“称胡说!”常老夫人首先打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