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梅身披着沙慕凡的斗篷﹐上头沾满了他的阳刚味﹐他箍得她如此之紧﹐令雨梅想忽略这抹心悸也不得其法。
他的长臂横隔在她胸前﹐两者间不过一布之隔﹐她亦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大掌有意无意地碰触着她的。乳尖﹐使它挺立在他的指间。
那股自小腹窜升而起的欲望几欲淹没了她﹐令她只能闭上眼虚软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让他为所欲为。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他们居然是在前往翟穆王府的路上﹗突然﹐她想起了香云。“你走错方向了﹐我得回宫。”
雨梅猛地抬首﹐却遇上沙慕凡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幢﹐那笑似陌生又似熟悉……对﹐在学校时他就是这样对她笑的。
“不急﹐难道你想以这样的面貌回宫﹖”他暖昧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她那身不整的衣衫﹐以及足以令任何男人血脉贲张若隐若现的身子。
“啊﹗”雨梅看不看自己﹐立刻将微敞的斗篷拉紧﹐“我忘了。”
“先回我那儿把这身破衣换下﹐我再派轿送你回宫。”他的口气是霸道果断的﹐似乎只是宣告﹐并非微询她的意见。
“不行﹐我是和习昶贝子出宫的﹐怎能让你送回?”宫庭之中是非多﹐口又杂﹐她可不想再次成为八卦女主角。
“你还在想他﹖”沙慕凡倏地将绳一勒﹐马儿嘶鸣一声﹐停上了动作﹗此刻他原就冷毅的下颚变得更形刚烈﹐霸气的脸上勾勒出几许嘲讽的线条;他的表情令雨梅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悸﹐不懂为何他又重回到以往的冷酷面貌?
“你不可理喻﹗”她朦胧的眼掠过仿佛受伤的黯然。
“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逆。”冷锐的眼轻轻一勾﹐掩住他心中的激动。此刻他才明了﹐原来自己根本就无法将她让给予任何人﹐就算那人想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别再打别的男人的主意。”
好象害怕她听不懂似的﹐他又重申一遍﹐随即马鞭一抽﹐用力之狠﹐令座下马儿吃痛后立刻奋力地往前冲去﹗“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是你把我让给他。”突然增加的冲力令她差点儿岔了气﹐但雨梅却仍执拗的翻起旧帐。他当她是什么?玩具呀﹗不喜欢的时候送给别人﹐忽然觉得割舍不下又夺回来。哼!去死吧﹗“这么说﹐你喜欢跟他了?难道你真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他肌肉抽搐﹐张狂与僵硬的线条分布在他深遂的轮廓上。他不明白。为何她每每非得惹他动怒不可﹗“王八蛋﹗”她三字经的口头禅又冒出来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雨梅奋力格开他的手臂﹐连想那不想就急欲跳下马背。摔死总比被他气死好﹐也说不定在这一死﹐她的魂魄就能回去了。她的臀部才离开马鞍﹐整个身躯就快接触到急晃而过的地面时﹐突地被他用力拎起横趴在他腿上!沙慕凡真的骇住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发狂的心就要笔直沉进谷底的痛楚﹐他愤怒地打着她的臀﹐“你找死吗?但也别死在我面前﹐省得我惹事上身﹗”
他狂烈的惊惧隐含在犀利无情的言词上﹐藉由伤害她﹐来抚平自己那脱了轨的思潮。
“我要回去﹗”她哭着嘶吼。
“你再闹﹐我就把香云私会情人的事给曝光﹐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沙慕凡强悍冷硬的声音让雨梅悚然而惊﹐一股凉意由脚底窜到了头顶﹗“你……你怎么知道﹖”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明白﹐要和我斗﹐你道行还嫌太浅!”他臭着脸继续策马。
“我不能不管她。”她被他用力压在大腿上﹐奔腾中﹐下颚不停地触碰到他的亢奋﹐令她羞得脸蛋变得火红直烧颈部、耳根。
“你多担心一下自已吧!”他铁青的脸色仿佛让地狱结冰、火山爆发﹗快马加鞭、风驰电掣﹐他疾速冲回了府邸。下人们全惊惧地闪开。看着贝勒爷带了位女子回来﹐但所有的人都愕然得不敢出声这倒是破天荒头一遍呀﹗大家都好奇不已﹐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只可惜她整个脸全埋在贝勒爷身前﹐外面又套了件宽大的斗篷﹐让人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快去干活?想回家吃自己吗﹖”沙慕凡一阵怒﹐吓光了所有的好奇份子。下了马﹐他将雨梅抱在怀中﹐大步跨向自己的房间。反腿踢上房门﹐他将她扔在床上﹐脸色是黑红交错﹐不知是愤怒﹐还是抑欲的关系﹐“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跟习昶出游?是为了香云吗?
他火烈的脾气燃烧着雨梅迟钝的交感神经﹐全然陌生的悄绪如鬼魅般紧扯着她的心﹐令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为什么不说话?知不知道我之所以答应让他追求你﹐是我笃定你不会再次往陷阱里跳﹐想不到你却笨的……”他紧咬着牙关﹐怕更难听的话会脱口而出!
“你一样也是个陷阱﹐而且是个更狠、更毒、更深的陷阱﹗”她侧头﹐不顾看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臭脸﹐管他是不是为她好﹐她就是不买他的帐﹗“哦﹐这么说﹐你宁可让他给凌辱了?”沙慕凡猖狂地狞笑着﹐被她这种反抗的态度弄得心痛。
是啊!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他何必跟她解释那么多﹗他不喜欢极了这种被自己的心背叛的感觉。
雨梅被他这种骤变的神情搞得有些心慌﹐暗忖:还是快点儿离开吧﹗于是道:“你不是要借我衣服吗?衣服呢?”
他敛眉浅笑着﹐对着屋外大喝﹐“来人?
随即有丫环在门外恭候道:“贝勒爷﹐鹃儿在此﹐有何吩咐﹖”
“去拿一套女装来﹐大小……”他邪魅的眼往雨梅身上梭巡了一会儿又道:“就去向风儿借一套吧﹗”
“是。”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你倒是挺不错的﹐府里大大小小女眷的身段都逃不过你的眼呵﹗”雨梅睨了他一眼﹐原来他也不过是个采花贼!她微噘着唇﹐那抹微酸的样儿还真是击中了沙慕凡的心﹐虽然她与一般美女的标准相悖﹐没有傲人的美貌﹐却隐约中散发出另一种慑人心灵的动人特质。
他不禁摇头﹐难怪她不仅能让他动了凡心﹐也能让习昶那个风流鬼为她丢命!
“我是有一双透视眼﹐怎么﹐不高兴吗?”
“关我什么事﹐谁不高兴来着﹐”她顶着鼻尖和他说话﹐微愠的脸庞有不妥协的执拗。
沙慕凡并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他会让她后悔刚刚所说的每句话。
须臾﹐丫环送上了衣物。
他单手捧着它﹐就站在离床十尺处﹐露出一抹震撼人心的笑意﹐“需要它﹐就过来拿呀!”
雨梅正要站起。却发现身上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随即找寻着刚才披身的那件斗篷。
此时﹐沙慕凡却沉声道:“不准以物蔽体。”
“什么?”她双臂环胸﹐怒瞪着他。
“要或不要随你﹐如果你打算今儿个陪我过夜﹐我当然不会反对﹗”两簇火苗在他眼中凝聚。他分明早已狂焰焚身﹐却依旧假装神色自若。他要雨梅向他俯首称臣﹐他重视她﹐并不表示她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你不要脸!”她的眼光是戒慎恐惧﹐说话却不知收敛。顿时﹐小小的空间内渐渐笼上了一层暖昧不明的火簇。
“你嘴巴一向都那么利吗?连骑着那辆两轮车时也是这般﹖”他突然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了雨梅所有的注意力﹐她深深的望着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衣不蔽体﹐倏地冲到他面前﹐紧抓着他的手说:“你……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想起以前……哦不﹗应该是未来﹐你我的学校生活。你那不苟言笑﹐却只为我展露笑容的一切吗﹖”“是吗?我只为你展露笑容?”他将手中的衣服往五斗柜上一扔﹐猛地揽住她往自已身上带﹐在她耳舋以迷眩人心的调调说:“我不记得那么多﹐只记得一个骑着两轮车的女孩﹐她穿著怪异的服装……对﹐就是那种露出大腿﹐露出臂膀﹐激得我心猿意马、小腹鼓胀的穿著。”
“你……你真的记得﹖”雨梅兴奋地忽略了他话中隐藏的另一种讯息﹐咧嘴开心的笑了。
“就只记得这些﹐你们那时候的女人都是这样穿吗?”他眼阵深处散发出一丝妒意。他嫉妒那时代的男人。
“是啊!那不算什么嘛﹗上游泳课时﹐你们男人还只穿著一件短泳裤而已呢﹗那时候的男女关系没现在这么保守﹐接吻、牵手是常有的事啊!”她极力想勾起他所有的记忆﹐却忘了自己正在做一件“火上加油”的错事。
沙慕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的话撩起了他体内的邪恶因子﹐他要将她缚绑在自己的魅力的网中﹗霍地﹐他紧扣住她的双肩﹐以残酷的吻惩罚她对别的男人的“大方”﹗惩罚过后﹐她睁着懵懂的眼看着他﹐嘴唇因他狂猛的吻而颤动﹐“你又怎么了?
“你在你的世界时﹐曾经被男人这么吻过吗?”他粗嘎地问。
“什么﹖”她眨眨眼﹐露出无辜天真的表情。
“别装蒜﹐说!”他的嗓音低柔沉缓﹐已尽了最大的克制力。
雨梅蓦然懂了﹐她轻轻一笑﹐“当然有罗﹗”
“谁﹖”沙慕凡抓着她手臂的力迫突然加重﹐弄疼了她。
雨梅并未喊痛﹐因为她很开心﹐她知道他正在吃醋,浅浅地漾出一抹甜笑﹐她咬咬唇说:“你﹐那时候的你﹐和现在一样﹐也只有你吻过我。”
沙慕凡闻言﹐深深由胸腔中逼出了一口气﹐像是一种释放﹐“你这个小妖精﹗”他粗哑浓浊地低吼﹐猛地又吻住她﹐贪恋着她的温暖和柔软﹐以她的甜蜜来化解他的痛楚﹐抚弄着她饱满诱人的胸脯﹐并感受掌下的柔嫩触感﹗“别这样﹐很晚了﹐我真的该回去了。”雨梅试着推开他﹐她不能把香云丢在客栈﹐她铁定会急死的。
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床榻﹐“别不承认﹐你明明也渴望我。”
“我没……”
“不﹐你有﹐否则你不会独独只让我吻你。”他肯定的说。
“那是……那是因为……因为……”她企图扯谎﹐却找不到适当的词儿。
雨梅猛地坐起﹐惊呼﹐“糟了﹐香云还在等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急溜下床﹐她从五斗柜上拿下那袭女装穿上﹐转身就要冲出门﹐却被身后一道冷笑声给唤住。
“这样就走﹐连句话也没?做的还真绝。”他裸着上身坐在床边﹐锋利的眼一直流连在她穿衣的动作上。
雨梅停下脚步﹐却没回夹﹐硬是忍下那持续戳进背脊的芒刺﹐“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何必还要出言讽刺我?”
“我也说过﹐我会送你回去。”
“不行﹐我还得去……”
“我早已经派人将她送回宫里了。”他闷闷地说。
“什么?”雨梅猛一回头﹐正好看见他气定神闲地站起身着衣﹐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样子。
“你说你送香云回宫了是不是?”她不相信地又问。
“没错﹐现在由我送你进宫。”他霍然拉住她往外走。
“谢谢你。”她由衷的说。他虽表现得无情﹐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某一种魅惑力已烙进她无波无绪的心。她只好安慰自己﹐他并非全然的无情。
沙慕凡收起步伐﹐以一种近似戏谴的眼神瞅着她﹐“你总是为别人对我道出感激﹐从不为自己﹖”
“如果你能想起我们所有的过去﹐我也会很感激你。”她天真的语气又他心中一紧。
“那就要看天意了。”到了马厩﹐他驾出马车。并将雨梅带入车中;
对于未来﹐他并非不想探知﹐只是他居然有丝害怕﹐害怕未来的自已和现在的他是个完全不相融的个体﹐到时候岂不人格分裂了吗?但﹐他又急切地想知道他与她在一块儿的每一秒每一分是如何度过的﹐而她又是对他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这种陌生的感觉无情地占据他的心头﹐倏地扬起他心中的波澜。
“昶儿﹐够了﹐你别再拿东西出气了!你瞧﹐厅里被你搞成什么样子﹐待会儿若有客人来岂不惹人笑话﹖”
习昶回府后﹐满心郁气难消除﹐因而在厅内乱砸起东西﹐就连习晖也劝说无效。
“我不管﹐阿玛﹐那个沙慕凡太可恶了﹐他居然坏了我的好事。”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厅里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器皿已在他的暴力下成为碎屑﹐却仍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不应该是出尔反尔的人呀!”习晖也无法揣测出沙慕凡这么做的用意为何﹐倘若不是习昶对雨梅格格一往情深﹐他还真是不赞成他聚她进门哩﹗说起雨梅格格﹐论姿色﹐连宫里的侍女都比她强;论气质﹐不但动作粗鲁﹐还满口流利的脏话﹐怎么也不配做习昶的媳妇。既然连他都看不上眼﹐已有了瑜沁格格的沙慕凡岂会看走眼?还是现今的年轻人都欣赏那种大而化之的女子吗?唉。
“什么不是?他还动手打伤我呢!”习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