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咦,不会痛?
她诧异的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个儿那一跳,竟然不偏不倚的跳进南宫远的怀里,被他抱个正着。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他悠闲的问道,眼中闪烁笑意,仿佛半夜里,在自家围墙外接住一个差点摔断脖子的小女人,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呃,我、嗯,我想去赏月——”银银硬着头皮说谎,小脑袋垂到胸口,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拎着包袱去赏月?嗯?”南宫远的右脚猛然踢起,把那个落在一旁的小包袱踢上半空。布料散开,里头的衣裳飘落在地,糕饼则是滚得到处都是。
“嗯,你知道的,赏月赏久了,肚子总是会饿的。”她额头冒着冷汗,努力自圆其说。
他微微一笑,右掌挥过,拍击上木门。就听见门内一声闷响,坚固的门锁瞬间化为废铁,喀啦喀啦的掉在地上,木门应声而开。
夜色深浓,南宫远的步履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将她抱回屋里,干扰她的脱逃大计。
他点上灯火,高大的身躯斜倚着桌子,双手交叠在胸前,凝目看着她。深刻的五官在烛火掩映下,形成强烈的光影对比,平日的温文荡然无存,反倒显得有些冷戾吓人。
“你想离开。”他说得一针见血,是肯定而非询问。
意图被当场戳破,银银肩膀一缩,有些困窘。不过,他这么开门见山,她也不需要再掰什么谎话。
“没错。”她大方承认,索性全部摊开来谈,也省得再兜什么圈子。
烛火下的黑眸,略略一眯。
银银没察觉他表情不对,还想维持一点表面的礼貌,说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毕竟,南宫家可白养了她好一阵子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虽然感谢,但是终究得回家去,请你替我谢谢令尊、令堂,说我对他们的招待铭感五内。啊,对了,也谢谢你救了我,又让出屋子,借我睡在这儿。”她礼貌的说道,感谢他让出那张舒服的红木大床,她睡得好香甜呢!
也不知这张床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她睡到夜里,总觉得坚实温暖,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只要一看到这张床,她的瞌睡虫就开始迅速繁殖。
唉,她实在好舍不得离开这张床!几乎想跟南宫远打个商量,看他愿不愿意割爱,把这张床卖给她,她好运回京城去。
“不用道谢。”他淡淡的说道,黑眸仍闪烁不已。
“南宫公子太客气了。”她嘴上说着客套话,好奇心作祟,忍不住问出多日来的疑问。“那,这几日你是睡在哪里?”
“床上。”
这不是废话吗?不睡床上,他难道睡地上?!
“哪里的床上?”
“我的床上。”南宫远回答得万分轻柔。
银银全身冻结,抬头望着他,再转头看看床,一股不安悄悄爬上心头。
不对啊,南宫远的房间跟床不是全被她占了吗?
“呃,书房的床上?”她充满期待的问。
他的声音更轻柔了。
“我的书房里,并没有床。”黑眸锁住她,徐缓宣布。“我唯一的床,就在这儿。”
轰!她脑袋里像是炸开一朵烟花,砰砰乱响。
“呃,你是说——”她吞吞吐吐,挣扎半晌,才有办法把话说完。“你,呃,这段时间里,你还是睡在——”她用颤抖的小手,指着那张红木大床。
他点头。
天啊!
银银抱住头蹲在地上,脸颊烫红,羞窘得想咬舌自尽。这简直丢脸丢大了,两人同睡一张床,她不但没有半点警觉,甚至还觉得好舒服。啊,她在夜里是不是还会不知羞耻的缠在他身上?甚至对他搂搂抱抱?
老天,这太丢脸了,她无法面对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以我说,你不用道谢。”南宫远火上加油的补了一句。
银银太过贪睡,他出门时,她还没醒;他回来时,她又已经入睡,娇美诱人的身子蜷在床上,毫无防备的睡着,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对于属于他的权利,他从来不会放手。屋子是他的、床是他的,而这个小女人也该是属于他的,他怎么会放过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享受?
她蹲在地上,直到那波羞耻的巨浪过去了,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算了,事到如今那都无关紧要了,反正我要回家了。”她不敢想像,要是再待下去,事情会发展成什么状况。
黑眸眯得更紧,进射出一丝恼怒。
“银儿,你丝毫没有将我先前说的话听入耳中吗?”
“什么话?”她傻傻的问。
“你我已经拜过堂,你已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执意唤醒她的记忆。
这个小女人能对商家的资料过目不忘,却记不得他说过的话。
银银呼了一口气,总算领教到南方人的顽固。
“你怎么还在提这件事?那根本就是一场误会,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娶我为妻——”
“我愿意。”
“所以我说,只要我离开,那就——”她蓦地住口。
等等,他方才说了什么?
南宫远离开桌子,走到她面前,深幽的眸子注视着她。那目光有着神秘的魔力,让人无法转开视线,只能心甘情愿的臣服。
“娶谁,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他徐缓的说道,逐步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她很火大。
“只是,我很高兴,娶的人是你。”他继续说道,靠得更近。
银银眨着眼睛,心跳如擂鼓,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法理解南宫远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本来想躲到云南去?”她明明就听见,雷浩提及,他想去云南避婚的!这么说来,他也是急于逃避婚事才对,为什么还要对她说这些话?
“你听见了?”
“他嗓门那么大,我怎么会听不见?”
她喃喃说道。
南宫远微笑,握住她的一绺发,用发尾刷着她的小脸。这亲昵的举止,在这段时间里,他不知做过多少次。
“没错,我原本无意成亲,甚至打算在拜堂前就避去云南。只是,那夜四月楼大火,在雅宅里见到你时,我就改变主意了。”他靠在她的粉颈间,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宣布这个重大的秘密。
南宫远的话语,让她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心跳突然加快。
呃,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趁着她还在发呆,南宫远把握机会,卑鄙的发动攻势,圈住她的纤腰,俯身就封缄了那柔嫩的红唇。他的舌灵活的喂入她口中,毫不客气的搅弄着柔嫩的丁香小舌,按在颈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汲取她的香甜。
“唔——”银银低声惊呼,瞪大眼睛,完全无法抵抗。
南宫远吻了她!
第七章
直到她被吻得头晕目眩,全身软绵绵,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南宫远才结束这个吻,热烫的薄唇蜿蜒到她颈间。
“我不许你离开。”
他轻啃着柔嫩的肌肤,引发她强烈的战栗。“我要你留下,永远的留下,做我的妻子。”他的啃吻煽情而火热,令她颤抖不已。
南宫远始终知道,占有银银的身子,会是留下她最有效的办法。先前按兵不动,是想让她适应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只是他的一番怜惜,这迷糊的小女人全没搁在心上,甚至还不肯把婚事当一回事,一心只想离开。
“不、不行啦,我们——”
她的拒绝立刻被打断。薄唇贴上她的,轻咬着被吻得红润润的唇瓣,将她的拒绝悉数吞没。
“讨厌我吻你吗?”
他反复轻咬,黑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底,不许她挪开视线。
“唔,不会。”
她轻咛一声,粉脸娇红,虽然嘴上没回答,但是声音与模样,已经给了他最满意的答复。
“还是,你在京城里另有意中人?”
这个猜测,让南宫远全身僵硬,冷静荡然无存,全转为残戾的愤怒。
辐射而出的怒气,把她团团围住,她就算是再迷糊,也知道他有多在乎她的回答。
为了平息来势汹汹的愤怒,她用尽全力的摇头,差点没扭伤了颈子,心里偷偷怀疑着,要是她真的在京城里有情郎,他会不会快马直奔京城,把那个倒霉的男人剁成十八块。
“很好。”
他满意的说道,大手继续在她身上寻幽访胜。
很好?好什么啊?!
银银在心里嘀咕着,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又拉又扯,想把酥胸上的魔掌拉开,不愿让他继续占便宜,捏握着她的——她的——呃,“那里”——
“那嫁给我有何不妥?”南宫远却拒绝松手,单手擒住她的手腕,轻易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将她摆布成格外诱人酌姿态。
这么美丽的小女人,都娶进门了,哪有退还的道理?他乐意将错就错,不准备“退货”。
“呃——”
她看着南宫远眼里的坚决,直到此刻,才发觉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要娶她为妻,压根儿就不管那件婚事不是一桩误会。他这种男人,一旦下了决定,就绝不会更改,当他决心娶她为妻,她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追来,把她逮回去。
逐渐看清,南宫远那温和的模样,其实全是假象,他的真正情绪,总潜藏在他内心深处,一旦奔泻而出时,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毕竟她不讨厌他的吻,抱着他睡又好温暖、好舒服,简直让她上了瘾。要是拒绝这桩婚事,没了他的怀抱,她会不会就难以入睡?
正在思索着,她的身子陡然腾空,巨大的力量一转,就将她拎进了卧房,抛回柔软的红木大床。
“啊!”
银银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南宫远亦步亦趋,也跟着上了床。那高大的身躯,让整张大床瞬间变得狭隘。
“呃,你要做什么?”从那太过炙热的眼神判断,她敢肯定他绝不是上床来乖乖睡觉的!
“让我们的婚姻名副其实。”
南宫远说这件事时的口吻,就像是提议再多喝一杯酒般平淡。
她脚踝一紧,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还来不及发出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你、你、你别开玩笑了,快点放开我——”健硕的男性身躯紧密贴合着,让她难以呼吸。他压得那么紧,两人之间没有半分空隙,她可以。听到狂乱的心跳声,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她紧张极了,忐忑而不安。只是,她也分辨得出,那种情绪并不是恐惧。
即使南宫远泄漏出男性的侵略意图,她心里也没有半分胆怯。在内心深处,她隐约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唔,乖乖听从南宫远的意思,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先别说他不会允许她拒绝,光是想到离开这儿之后,就将与他形同陌路,她的胸口就像被细针穿刺,有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原来,她的心在不知不觉间,也遗落在他身上,要是与他断了音讯,那就像是从此遗落某种最珍贵的东西。
“我没有在开玩笑。”他勾唇低笑,将她颈间每一寸肌肤都咬遍了。“银儿,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宽厚的掌滑入衣襟。
“嗯!”强烈的快感,让银银嘤咛出声,难耐的拱起纤腰,小手抓紧身下的丝绸,十指扭成十个白玉小结。
“放开我啦!”
她小声的抗议,脸上烧红。
“你不能期望一个饿了许久的人,会放开嘴边的美食。”笑声震动他的胸膛,结实的体魄熨烫她的周身,这样的感觉,她已经逐渐觉得熟悉。
她发出一声呻吟,努力想退开,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掌握。
“我本来以为你是好人的。”事实证明,她简直是错得离谱啊!
原本以为,自个儿的眼光早被大姐磨得犀利万分,哪里想得到,这个男人的道行比大姐更高,竟能笑里藏刀,把所有强大的力量,全都掩饰在最温柔的表象之下。
“是吗?”
南宫远微微一笑,随手拨开她的衣襟。“小东西,你看人的眼光还有待加强。”
她再度呻吟,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看人失误,竟要拿自个儿的清白来弥补呢!
谢天谢地!
确定银银光溜溜的被南宫远抱在怀里,正式被吃干抹挣后,奴仆们争相走告,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有的人还喜极而泣,就地趴跪叩谢祖宗保佑。
噢,少主总算是动手了!
长期的煎熬宣告结束,尹燕恢复笑容,就连南宫翼也不药而愈了。
最起码,他们可以确定,一旦圆房后,这桩婚事就算名副其实,无论银银有再多理由,从此之后,她就算不认帐,也甩不掉南宫家少夫人的头衔。
好在圆房之后,她恢复好吃好睡的作息,没有再提回钱家的事,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南宫远驭妻有术,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她哄得服服贴贴。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