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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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妇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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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说实在的,我作梦都没想到阿当会这么早婚。”弥芽吃着餐前的精致水果和小酥派,对着一片起司苹果若有所思。
  “我也没想到。”她苦笑的附和。
  美食一道道送上来,她们边大啖食物边絮絮谈将起来。
  “阿当,沈大哥长得又帅又超有能力,势力又雄厚,是每个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你一定很开心吧?”郝纨啃着龙虾头问道。
  “也开心,也不怎么开心。”银当很迷惘,“我到现在还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真的嫁人了吗?”
  “他还没回台湾吗?”弥芽关心地看着她,“出差快一个月了吧?”
  “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想他吗?”郝纨嘴里塞满食物,好奇地问。
  “实不相瞒……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她老实承认。
  “噗!”郝纨一口虾黄喷了出来。
  荔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喂,脏不脏啊你?”
  “不会比你的拳头脏,今天又揍了几个臭男人啦?”郝纨笑嘻嘻的问。
  荔女下意识地揉了揉手掌,“我不揍人很久了。”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乐趣之一吗?”
  “本来是,后来我发现有些男人烂到我根本揍都不想揍。”她撇了撇唇,“就像某人。”
  另外三人有默契地对望一眼。
  啊!某人。
  她们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
  弥芽轻咳了一声,一桩归一桩,今天她们姐妹聚会,主要是来关心新婚的银当,其它无关的事就不用提了。
  “阿当,甄爸还是没跟你说,为什么匆匆把你嫁给一个陌生男人?”
  “没有。”银当话声甫落,就听到郝纨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赤手空拳剥龙虾吃,结果被硬壳边缘刺到手了。
  “唉……”她们几个都见怪不怪了。
  什么“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会呛到喉咙”诸如此类的事情,她们可是遇得多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们早早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
  弥芽从包包里掏出一罐优碘,一片OK绷,训练有素地帮郝纨上药包扎,若无其事地继续问。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愿意乖乖的听话嫁人?你还这么年轻,对他又不了解,连交往都没有就直接跳进婚姻里,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我也觉得太快了点。”银当支着下巴,有点苦恼。“但是看他们兴高采烈地计画着婚礼,我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呀。”
  “我明白了。”弥芽揉着眉心。
  阿当一向就是个孝顺女儿,再加上烂好人的个性,会被甄爸和她丈夫牵着鼻子走,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只是她很担心,以阿当那对人毫不设防,善良到过度泛滥的性格,哪天被沈拓时卖掉了,只怕还高高兴兴帮他数钞票咧。
  而且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很诡异……非常非常的诡异。
  “你吃掉我的牛排了!”
  “这盘不是我的吗?”
  “你拿错了啦,那盘才是你的。”
  “不对,你已经吃掉了你的龙虾,这盘有蒜泥龙虾是我的!”
  瞧荔女与郝纨在那里为了“吃”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完全忘了今天的目的,弥芽便觉头痛地一手覆上前额。
  “唉。”她们两个怎么搞不清楚状况呀。
  “弥芽,你不是饿了一整天吗?快点吃吧,别叹气了。”银当关心地道,大眼睛眨呀眨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正是她叹气的原因。
  “我胃痛,不吃了。”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这件事吗?
  “哇!真好吃,难怪很多有钱人和明星都来这里用餐!”郝纨又塞了一口牛排上的香嫩鹅肝进嘴里。
  “你少吃点,别把大家的份都吃光了。真搞不懂你食量这么大,饭菜统统吃到哪里去了?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给你吃好菜真是浪费。”荔女没好气的说。
  “没关系啦,不够吃再叫,千万不要客气。”银当笑呵呵的说。
  弥芽大翻白眼,天啊!
  算了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不管了。
  “喂!那只龙虾是我的!”她也对满桌的美食扑去。
  银当因为一时兴奋吃太多而胀气了一个晚上,睡到天快亮时,她愁眉苦脸地揉着肚子滚下绣金大床,光着小脚踩在柔软的雪白地毯上,跌跌撞撞的想找杯水喝。
  忽然间,眼睛没睁开的她撞到了一个高大坚硬的东西——
  “噢!”几时这里多出一堵墙了?
  “当心。”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咦?咦?
  银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二十坪大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晕黄柔和的睡觉灯,她一时没把眼前人看清楚。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倒吸口凉气,惊退了两步。
  沈拓时有一丝无奈又好笑,语气温和地道:“是我。”
  “你谁呀?”她完全没认出来。
  不过在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后,她只觉眼前高大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
  浓眉大眼、沉静内敛,好帅的一个男人……但他是谁啊?
  银当一脸防备地盯着他,“我、我警告你,我老公随时会回来……他、他会跆拳道、柔道和自由搏击,三两下就会把你揍得扁扁的,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否则你就掺了。”
  “怎么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身怀绝技,会那么多种武术?”他啼笑皆非。
  “你在说什么?我讲的是我老公……”她倏然瞪大眼睛,“你你你……”
  “银当,我回来了。”他平静地道。
  刹那间,她窘得真想挖个洞躲进去。
  要命,这世上哪有女人认不得自己丈夫的?又不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后,等回了一个胡须长长的薛平贵,她的丈夫不过才出差一个月。
  “呃,对不起。”她脑中一片空白,挤了老半天才想出这句话。
  “没关系,我想你对我也不太热。”他幽默地道。
  “嗯,那倒是,我只见过你两次面,一次在我家客厅,一次在婚礼上。”她认真地回想。
  拓时失笑,温和地凝视着她,微带歉意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结婚的第一个晚上就出差,而没有陪你。”
  她小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在怪你。”
  “我明白。”他低着头笑看她天真慵懒的娇嫩模样,眸光陡然变深了。
  他的小妻子在渐渐绽露的晨光下美得宛若一株雪色牡丹花……
  拓时伸手轻轻抚触着她的脸颊,眼神变得很诱惑、很诱惑。
  银当似懂非懂,但是她本能地心旌摇动,手和脚、呼吸和心跳,不自觉地滚烫急促了起来。
  恍恍惚惚间,她感觉到他柔软的唇瓣落在她额前,然后是敏感的耳畔,骚动的、悸动的、激动的气息……
  然后,缠绵的花朵盛开了。
  那一个早晨,他们成了真正约夫妻。
  第二章
  成了名副其实的沈太太后,银当掩不住的喜悦和幸福飞跃在眼底眉梢,整个人像在发光。
  但是像她这样一个幸福小妇人,还是不免有一些烦恼的。
  比方说丈夫一星期有六天半不在家,上流社会无聊的邀约不断,一群贵妇人频频call她血拚或打麻将。
  真是够倒霉,倒霉到她想叫救命!
  尤其她再接到一次某位四十年次的董事长太太嗲声地对着她叫“沈家妹妹”,她一定会忍不住尖叫到跳窗逃走的。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考验”,她非常佩服立志要嫁入豪门的少女们。
  唉!生活不容易呀。
  这天早上,银当闲到闷得发慌,忍不住换掉身上的CD白色洋装——满柜子的名牌服饰也是老公的爱心——穿回了白衬衫和亚麻长裙,还翻找出一双旧旧的布鞋,并把长及腰间的鬈发绑成了马尾,露出了雪白娇媚的小脸。
  穿衣镜中的她,一改这一个多月来美丽少妇的形象,变回了以前那个二十岁的青春少女。
  她愉快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叉着腰哈哈大笑。
  “这样自在多了。”
  她兴奋地走出房门,迎面而来就看到一群仆人在那里忙碌,擦玻璃的擦玻璃,插花的插花,还有人在打扫着已经干净得找不到什么灰尘的长廊。
  “听我说,你们大家都去休息,我放你们一天的假……”她在众人脸上看见惊骇,只好改口,“两个小时的假好了,去喝杯茶、吃吃点心,或者看电视什么的,总之就是……放轻松一点,就这样。”
  “少奶奶!”众人忍不住抗议。
  她有一群热爱工作的好佣人是种天大福气,问题是这样她的压力会更大,每次看到他们尽心尽力做事的那股劲,让她更惭愧自己的无所事事。
  “就这样决定。”她像在赶小朋友一样拍着手,“去去去,喝茶的喝茶,休息的休息,两个小时以后再集合。”
  众人只好挠头搔耳地听话散去了。
  她松了一口气,露齿一笑,“嘿,总算可以安心跑出去玩了。”
  银当笑嘻嘻地走过长廊,步下回旋梯,经过宽敞的客厅,打开厚重的钢铸雕花大门,门外停着三辆车身在阳光底下散发光芒的轿车,凯迪拉克和宾士与』MW对着她微笑,司机小王身穿笔挺的西服笑着等待着她。
  “少奶奶,要出去呀?请上车。”他殷切道。
  “我的机车呢?”她眨眨眼,不解的问。
  “少奶奶!”小王惊呼。
  银当翻了翻白眼,还是捺着性子道:“你放心啦,我骑了好几年的机车,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台北的交通状况……你骑机车太危险……还有少爷会担心……”小王迟疑的说。
  她嫣然一笑,“真有事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少奶奶……”他脸色发白。
  哎呀,好象是收到反效果了。
  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我骑车会当心的,你放心。”
  “不太好吧,少奶奶……”
  “就这样了,我的机车呢?”
  小王突然想起一件事,紧绷的心蓦然放松了,咧嘴笑道:“啊,上次少爷把它送给送报生了。”
  她张嘴结舌的问:“送送送……为什么?”
  几时发生的事?她为什么不知道?
  “送报生骑脚踏车来,少爷刚好在家,就把机车送给他了。”小王微微一笑,“不过我想少爷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怕少奶奶骑车吧。”
  她的五十CC机车小红,陪伴了她三年的小红……
  剎那间,银当快晕倒了,但是她更想哭,更想骂人。
  “我我我……”她气昏了头,掏出手机就拨了拓时的电话。
  她有满肚子的粗话要骂,有满肚子的怒火要狂喷,她——
  “我是沈拓时。”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那个……你好,吃过饭没?”她谄媚地道,火气全没了。
  知道小王在一旁偷笑,银当尴尬万分地低下头,真是痛恨自己虎头蛇尾的没胆德行!
  一听见是她。拓时略带冷肃的声音顿时放柔了。“吃过了,你呢?”
  “我也是。”她结巴地道:“你、你在忙啊?”
  “还好。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机车送人?!
  “没什么,没什么。”她听见自己迭声否认。
  “那么我晚点再打给你,”他温柔地笑道:“今晚我会回家吃晚饭,想吃点什么吗?我带回去。”
  “你今晚可以回来吃饭?”银当睁大眼睛,惊喜得不得了。“真的吗?那我去买菜,我做你最爱吃的菜……可是……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耶。”
  听出她语气中的苦恼,拓时不禁失笑。
  “我都可以,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他顿了顿,有一丝丝迟疑的问:“你……会煮吗?还是让周妈准备好了,我担心你会伤到自己。”
  她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我当然会煮,不就是炒菜煮汤嘛,会受什么伤?”
  啐,怎么他跟老爸一样,对她一丁点信心都没有?
  她起码也煮过泡面,简单得很,不会有问题的。
  “你确定吗?”他还是有些犹豫。
  “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他一笑,当下爽快道:“好,那么就麻烦你了,我约莫七点回到家。”
  揿掉了手机,银当满面春风笑咪咪,方才的火气全扔到爪哇岛去了。
  “小王,快快快,载我去买菜。”她兴奋地催促着。
  小王笑得合不拢嘴,“遵命。”
  银当钻进宾士里,高高兴兴地扳着手指头,计画做一顿美味可口的大餐,以飨劳苦功高的老公。
  可是当车子平稳地驶出花木扶疏的庭园,行驶在柏油路上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买过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小王,最近的菜市场在什么地方?”
  “少奶奶,你要去传统市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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