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心中妙源仙子浅浅一笑,道:“今日之前,我本虚无,今日之后,即君之影,君之所往亦是妾之所往,君之生死亦是妾之生死……”
妙源仙子将她的由来早就传到杨南心中,她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既是天地灵气荟萃之物,也非灵花树植、山河草木,实是天地之中最奇特的灵根。
这灵根凝聚天地造化,方才生成一个生而为仙的妙源仙子!
只不过,这妙源仙子第一次睁开眼眸所见的男子,便是她一生相随的躯体,从今往后,杨南便多了一个仙影,一个飘渺难测、法力无边的影子!
杨南长叹道:“妙源仙根,如斯玄妙,今得见仙家境界,方才有不负此生之生,妙源,你既与我神交,又为了展露仙境虚实,我便助你早日完成历炼,飞升仙界吧!”
妙源仙子为何选择自己成为影子,其中机缘实在一言难尽,但是,历代妙源仙子俱都难以完成向道宏愿,不外乎因为她们的主人最后都没修成正果!
影子、主人,两者相依相连、不可分割,助主人修成仙道,便是助自己修成仙道,拥有纯净仙力的妙源仙子毕生宏愿便是助主人修成仙道,才算是功德圆满。
可惜,从古至今,修成仙道的凡人大有人在,飞升仙界的妙源仙子却没有一个!
世间修士多是道心不纯、灵根不净,就算得了妙源仙子之助,只会沉缅于她的千般美艳、万种风情之中不可自拔,而不会持正道心、视她为良助,一心进境无上天道!
妙源仙子之美,实在美绝人寰、超凡绝世,到了任何女子所无法比拟的地步,但凡男子,只要见到妙源仙子,无不是深深陶醉、痴痴爱恋,直至生命终结……
千万个不同姿态、千万种不同气质,总有一种能令男子心驰神往,不能自己,主人若爱,仙子亦爱,坠入情爱,不可自拔,这才是妙源仙子无法修成仙道的根源。
杨南想明其中道理,不禁心中骇然,以妙源仙子之美,就连自己也极难把持,换做世间任何一人面对这等不可方物之佳人,只怕更难清明!
妙源仙子幽幽叹道:“我之先辈,皆是怅然而终,其实我早已修至大成仙境,只是见那灵根老怪每日望见我时,眼中痴迷陶醉之色,故而不敢认他为主,否则,这终究又会是一场梦幻泡影、水月雾花……”
妙源仙子与主人并行修炼,便会在他入定之时陪伴左右,有这个随时可以神交、随时两心合一的绝世佳人在侧,哪个男儿能无动于衷?
就算一时可以坐怀不乱,但是百年、千年之后呢?
杨南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这个变幻万千、融合诸女气质神态的仙女,他皱眉道:“妙源不必长叹,我之道心还不够精纯,且让我想个妥当法子,再做处置。”
妙源仙子微微点头,低声道:“妾已属君,何去何从,一任如是,君且自行其事,妾只是一个影子,只会护主,不会有所妨碍郎君。”
“好,我这便去想一个妥当的法子。”
妙源仙子与杨南融合无间的玄妙之境实难令人舍弃,杨南终是咬了咬牙,运大定力、大智慧断开心神连接,立起身来时,只见漫空仙云瞬间一收,俱都融入妙源仙子唯美娇躯之中,万道灵光瞬间泯灭,一个身着素洁白裙的女子施施然立在自己身前。
素衣仙颜,美不胜收!
碧蓝湖水、云状仙岛,衬着这名不可方物、不可名状的仙女,她却只是对着杨南嫣然微笑,这绝美如鲜花、变幻如云气的笑容竟让阳光也变得暗淡下来,令人惊心动魄、令人深深陶醉。
‘这般锤炼,果胜世间刀兵灾祸、道法神通……’
杨南见这妙源仙子美得一踏糊涂、时时动人心弦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声,摇头踏过湖面,往岸边走来。
他行一步、妙源仙子便跟紧一步,杨南用走,妙源用飘,两人亦步亦趋、若即若离,不论何时何地,妙源仙子果然似是一团影子,总是离他三尺距离,既不靠前、也不向后,不论何时,杨南只要回头,便能见到一个绝世佳人正冲着自己嫣然微笑,个中微妙滋味,实在不可与外人道也……
杨南到得岸边,正与侍女说笑的白玉顿时止住笑声,急冲冲跑上前来,道:“杨兄,可曾见到妙源仙子?”
杨南怔了一怔,回头望了望正朝自己神态俏皮、微微而笑的妙源仙子,应道:“咦?你竟没见我身后之人么?”
白玉愕然往他身后张望许久,却只见杨南身后笼着一片淡淡云气,哪里有什么人,她皱眉道:“奇怪,岛上的妙源仙菇不知去向,我本以为妙源仙子为杨兄所得,难道妙源仙子会凭空不见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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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节羽圣故事!
白玉与众侍女接连张望;始终看不到杨南身后那亭亭玉立的妙源仙子;杨南这才明白,妙源仙子口中所说的影子究竟是何道理!
仙本无形、仙本无影,凡眼难见、肉眼难寻!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除了自己和真正修成仙人境界的真仙,就是圣人也见不到妙源仙子的本来面目!
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亦步亦趋、生死相随……
‘这下惨了……我还想叫人帮助我寻一些定心凝神之物,这么一个美人天天跟在身后,无疑每时每刻动摇道心,这该如何是好?’
杨南见妙源仙子种种神异之处,不由得对自己的定力暗暗怀疑,他沉思之间,白玉却奇道:“杨兄为何沉默不语,莫非……你将妙源仙子藏了起来,倒效那人间帝王行后宫之事不曾?”
杨南老脸一红,道:“哪有此事,妙源仙子便跟我在身后,你们只是看不到罢了,我正有事求你相助,就是不知姑娘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
杨南便将妙源仙子种种动人姿态一一说来,最后摊了摊手,老实承认道:“这等绝世仙子,我实在无法把持道心,若不能寻得定心凝神之物,只怕从今往后,我道心一一失守,终会不可自拔的爱上她啦!”
白玉听得玉容变幻不定,皱眉道:“听起来倒像是麻烦,而非福气,妙源仙子怎会如此古怪?”
杨南摇头笑道:“哪里是古怪,妙源生于天地之间,本是无方神物,换做世间任何一个男儿,只怕抢破头也要了,她一身仙气不仅能助我锤炼法力、清明道心能助我进境仙境,只是长得太美、气质独异,这才成了麻烦。”
白玉也听说过妙源仙子种种美貌描绘,此时不禁问道:“既是如此,她可美得过世间第一美女、阳皇步虚?”
杨南师尊步虚兵圣之美,美如冰雪幽谷、美如凌霄仙云,极寂极冷、极空极灵,但是,阳皇步虚闻名于世的是她的广大神通,而非容貌,世间中人俱都知道阳皇之美,但只敢私下传闻,却从不敢在她面前称赞半句。
杨南由然失笑道:“她之美貌与我师尊相差无几,只是,她却能将世间所有女子的姿态、神情、气质融于一身,就连你这端庄圣洁、不可侵犯的蝉谷圣女也包涵其中,我若是想见你,心中生念,她便是你这一副神情,你说,能不能胜过我师尊?”
白玉听到杨南那一句‘我若是想见你、心中生念,’不禁羞红了粉颊,跺了跺脚,嗔道:“杨兄……你……”
杨南只是随口一说,哪知却让白玉误会,他有心辩解,却知道此时辩解只怕更糟,于是只好苦笑着垂手岔开话题,道:“不能寻到定心凝神之物,只怕我连入定修炼也不能了。”
白玉收拢羞色,终是露出大方模样,一本正经的道:“依我看来,天下定心凝神之物莫过三样,杨兄若能寻到,此难题迎刃而解。”
杨南听得神情一振,大喜道:“有何神物,能有这般神效,快快说来。”
白玉吃吃一笑,摇头道:“世间男子遇着万种风情的妙源仙子,都会如痴如醉,谁想杨兄却畏之如虎,真是……”
杨南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当我是凡人男子,只会沉缅世俗情爱不成?我与妙源两心融一,远胜情情爱爱,彼时妙境,非语言可以形容,若能持心正道与她相伴,便是仙道又有何难?”
白玉听得悠然神往,眼露羨慕之色,口中却道:“世间定心神物,莫过于定心珠、炼神丹、道心镜三样神物,此三样神物传承已久,大多失落不名,唯有定心珠留传于世,它的主人更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南听她说得慎重,不禁问道:“这么说来,定心珠之主定是非同小可,究竟又是何人?”
白玉淡淡一笑,道:“他便是与我父亲同为十大妖圣、与你师尊步虚同列天下十大高手的禽圣飞羽!!!”
“禽圣飞羽?”杨南微微皱起眉头,道:“就是那个成圣以来、杀人无数、连挑三教道场的大妖怪?”
天下十大妖圣实力各有高低,但天下十大高手却个个是世间顶尖高手!
光是看杨南师尊步虚成名之际不过尊者,却与修炼千年万年的老妖怪相提并论就可以知道,天下十大高手当中任何一个都非同小可!
这飞羽妖圣生性阴狠酷厉,眼里从揉不得沙子,他身为妖怪,本该避正道修士而行,哪知他却丝毫不肯吃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自成名以来,佛门大寺被他摧毁不下百座、道观八十余座、书院三十余座,奇怪的是,三教中的高手却从不现身与他为敌……
白玉欣然点头道:“不错,这位羽圣如今已晋至大圣人境界,想来离仙道也只是一步之差,杨兄若愿前去向他求取定心珠,他必然会应允。”
杨南见白玉说得如此肯定,不禁哑然失笑道:“羽圣并非花圣,他也不是我的外公一类人物,如何会肯借我定心珠?”
所谓‘外公’故事,无非是花圣原吉本为杨南之母花莲血亲,一个妖圣居然与凡人有亲,说出去只怕会骇倒一大片人。
白玉嘻嘻一笑,摇头道:“他与你外公倒是无亲,不过,与你师尊步虚却是交情匪浅啊……”
杨南愕然一怔,失笑道:“他与我师尊原是故人?不知是何等关系?”
一向冰凌绝世、少言寡语的师尊居然交游遍天下,怎不令杨南暗暗纳罕,不过,他见白玉说得笃定,心中不免也升起一片疑云。
白玉浅浅一笑,道:“以步虚之为人,自然是打出来的交情了!昔日羽圣太过狂妄,他出手除去那些三教败类倒也罢了,哪知有一天,竟然惹到了阳皇头上,阳皇那道法未成,但脾气却一如今日,羽圣也是初成圣境,两人从东海打到西海、西海打到北海,数十万里死斗不休,最后还是飞羽出声求饶罢战,步虚这才罢休,否则,今日天下十大高手必然要少一个人了……”
羽圣突然退出中土,前往海外建起万胜羽宫,中土各派松了一口的同时,却无不暗暗纳罕,此时经白玉口中说来,原来竟是这番道理……
杨南听得惊心动魄,失声道:“我师尊当真勇悍,居然能逼得羽圣出声求饶,无怪天下人闻她之名、退之唯恐不及……”
白玉秀眸一瞥杨南,叹了口气道:“杨兄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你找了一个好师父,无形之中不知省了多少麻烦,阳皇步虚之名,岂是侥幸?当日我在海中求见,若你不是步虚之徒,只怕你我也有一场生死拼斗!”
白玉说起往昔之事,丝毫不做隐瞒,杨南这才知道当日蝉圣白玄形势如何危急,连白玉这样心性慈善的人都起了杀人夺宝之心!
真要斗起来,隐隐之中带着无数高手前来夺宝的白玉如果真的狠下辣手,当日自己能否逃脱?
杨南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凉,点头道:“师尊之恩,无以复加,杨南能有今日,全仗师尊威名。”
白玉欣然笑道:“杨兄何必谦虚?昔日你道法未成之际,自是要托庇师尊名望之下,从你成就尊者,何曾倚仗过师门威风?这赫赫不灭之威名,全是你自己闯下来的,提起长安大战,何人敢不佩服?”
杨南汗颜一笑,道:“往事休提,白玉姑娘还是说说为何羽圣会给我定心珠吧。”
白玉笑道:“那日血战之后,羽圣对昆仑步虚又敬又爱,他一番倾慕之情,步虚却视若无睹,羽圣为此曾长跪昆仑山下,求掌门玄虚真人收他为徒,而玄虚未得步虚表态,终是不了了之,你想,你若以步虚徒儿身份去求,莫说一颗定心珠,就是整座万胜羽宫,他也会欣然相授!”
“羽圣居然对我师尊爱慕有加?这……”杨南暗暗皱起眉头,摇头道:“如此说来,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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