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劫难,料想就是神仙下凡,想一击杀你也是休想!只不过……这神兵令中的剑意一用之后需要再与神剑昆仑融合才能使用,小师弟若遇强敌之后,切记速回昆仑山就是,千万不可再入险境。”
昆仑神剑,威力无穷,便是神剑昆仑的剑眼神兵令威力也恐怖异常,但是这令中剑意并非无穷无尽,与神剑本体不可同日而语。
杨南信手一拂,将眉间绿目隐去,闻言呵呵笑道:“多谢师兄指点,只不过,这世间能将我一击必杀的人屈指可数,想来不是大威力法宝、便是盖世凶魔,就算打不过,我也总能逃走,此令不管伤人护身皆是两便,真是好宝贝!当得起天下第一神剑的名号!”
杨南得了这件护身至宝,心中实是欢喜,虽只是一击之威,但天下难当得之人廖廖无几,此令既是兵宗至宝,毁万剑、破万法当真非是虚语。
火连也是说说而已,世间能在倾刻间杀死一个尊者的人,无非就是圣人、大圣者,而且没有先天灵宝,想杀杨南几乎就是妄想,只要杀不死杨南,昆仑派得了消息,就是一个圣人也要大难临头,昆仑山中的兵宗十二圣、七十二尊者岂是吃素的?
杨南得了这枚神兵令,又有了师尊步虚传得的无上妙法,心中自是欢喜无限,这些时日修炼太上感应七诀也算小有成就,接下来便要将这兵者说仔细参悟一番。
“小师弟,门外便有兵宗十二使者之一的中洲使在等候你召见,你可见上一见,我如今就要回山清修,无月性情未定,清修不得,还请小师弟多加照顾。”
火连传令使命已成,便不再停留,他临走之际却将道童无月留了下来,无月笑嘻嘻的望着杨南道:“小师叔,火连师叔说我未历世事、难成道心,从今往后我便跟在你身后看看这繁华人间,见一见这诡诈人心,你可不许赶我走哦。”
这无月飞扬跳脱,性情浮燥,难为他在清山之中呆了十多年,此时得了自由,正如龙入大海,虎入深山,好不自在!
杨南哑然失笑,摇头道:“既如此,你便随我身边,做个随身道童便是,我那雷舟空间广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无月大喜,昆仑山中清寂孤单,难得能出山一游,实在令他欢喜不尽,更何况有自己这位霸气过人、势倾天下的小师叔在,何人敢欺负他?
送别了火连之后,杨南随手让无月去与老螃等一干亲卫为伴,将兵宗十二使者之一的中洲使者召了进来。
兵宗分支,遍布天下,便是海外也有道场,正如杨南手创真君庙一般,昆仑弟子皆可在世间创立自己的道统,但无论是何种分支、哪样道统,如无昆仑派撑腰,实在难以立足。
天下诸派纷争不断,各路修士更是斗得极狠,如无超级宗门支持,想要立足便是万难。
兵宗十二使者便应此而生,十二使者分管天下十一洲,海外散落宗门,使者的使命便是助兵宗应世尊者处理本门要务、禀报种种事宜,刺探各种消息,杨南如今身为兵宗宗尊,执掌神兵令,世间兵宗分支皆可一言而决,权势已大得没边,但责任同样巨大。
每一个兵宗使者都由各分支宗门推举产生,十二个使者除非发生变故,一般不会更改。
中洲使者出身中洲远安城洞天山天剑门,道号天习,修为已是六阶宗师,这个长得一脸精明的中洲使者晋见本门宗尊时,脸上那股崇敬之色毫不掩饰!
天下奇才出昆仑,只有昆仑派中最顶尖的佳弟子才能担任宗尊一职,天习早就将杨南来历探得一清二楚,修道不满二十年便将要成就尊者,放眼天下,唯有昆仑、冥河两家子弟才有可能,眼前这位新任宗尊的厉害天习心中十分清楚!
不提他师尊威凌天下的阳皇步虚,就是当今世间香火最盛的真君庙,便也是这位年纪极轻的宗尊手创,小小年纪便能手创强盛一宗、修为晋至尊者,这般人物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初见宗尊,天习更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懈怠!
杨南一脸温然的请天习坐了下来,笑问道:“天习,本座初掌神兵令,诸事还需你多指教,但有不妥,但说无妨。”
天习哪敢指教杨南,闻言露出一脸崇敬之色,凛声道:“宗尊慧眼无双,弟子只有拾缺补遗,断不敢当得‘指教’二字,宗尊但有所问,弟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往日兵宗尊者上任,必当巡游天下、以正道风,今日的杨南虽然未必有空去查看天下兵宗弟子行止,但身为使者,却必须尽职。
杨南点点头,微笑道:“兵宗十二使者,每个来随我一月,你既要随我一月,那便跟我说说这中洲之势如何?”
天习见宗尊发问,正色道:“禀宗尊,中洲已落入杨兰掌握,大小宗派或逃或灭,我天剑门奉上任宗尊步虚尊者之令,已然将中洲大小宗门撤出,如今在黄洲境内暂且存身,年轻弟子已送往昆仑仙山安置,门中宗师级高手皆在黄洲等候宗尊谕令。”
杨南皱起眉头,他十多年来只顾修炼,倒是极少注意杨兰的动向,此时听得杨兰二字,不禁问道:“中洲已落入杨兰掌握?这杨兰如今有多大的势力?”
天习轻轻一叹,道:“杨兰执掌权柄,手握重兵,天、地、中三洲已归他所有,三洲之中无论儒释道三教哪一个宗派都被他连根拔起、鸡犬不留!手段狠辣异常,实力高深莫测,传闻太子李柯不问朝政,诸事皆由杨兰一言而决,朝堂之上尽是他手下爪牙,杨兰铁血枭雄,大异以往人皇雄主,竟似要彻底诛绝我三教子弟!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量……”
杨南心中凛然,天习虽然语气淡淡,但却道出了杨兰的可怕实力,天下修道门派虽然大多集中在神仙二洲,但其余九洲之中宗派也不在少数,杨兰居然能将这些实力不弱的宗门赶尽杀绝,可见他暗藏的势力有多么可怕?
更可怕的是,如今三教居然毫无反应、任由杨兰为所欲为?
杨南沉吟许久,道:“你可知杨兰手底下都有何等人物?”
天习对中洲之事了如指掌,闻言道:“那杨兰在俗世之间的势力虽然大,但却不是威胁,唯有那聚拢了无数妖魔、高手的上仙司最是可惧,清宗、云宗、神刀宗、神剑宗、儒门墨香书院、佛宗红花寺、金佛寺等十多个宗门竟在一夜之间被他斩灭,连一个人也没逃出来,上仙司出手,鸡犬不留,此事天下皆知,传闻上仙司中连强横妖圣都有,具体如何,弟子无从得知。”
“居然连妖圣也为他效命?”杨南脸上闪过一丝惊色,皱眉道:“你可知是哪一个妖圣居然如此大胆?各宗门遭此惨祸,三教反应如何?”
换做平常,死了一个弟子,其所在教门都要为他出头,如今杨兰连灭十三派,三教为首的昆仑、冥河、心宗、菩提诸派岂会坐视不理?
天习苦笑道:“宗尊,哪个妖圣我倒不知道,只是佛宗莲花禅寺的佛印大师已然召集禅宗诸寺,准备与杨兰一决生死,儒宗的方玄大宗师、萧儒大宗师联合天下百多座书院宗师正往长安进发,我兵宗诸门只等宗尊前去召集,如今个个坐立不安、群情涌涌……”
天习说着,露出一脸急切之色,杨兰为祸世间,虽是凡人之事,但如今他大诛诸派,已伤到了三教根本,身为道门弟子之一,天习又怎能不急?
杨南听得三教大举北上,这才知道师尊步虚突然传自己神兵令的意图,步虚为成圣境,已不想再入红尘,这世间如此多事,若无一个应世尊者处理也不是办法,所以,这枚神兵令才会这般急促的传到自己手上!
换做平时,不成尊者,休想传下神兵令,此时事出紧急,步虚再也顾不上许多了……
杨南想得明白,笑道:“原来如此,三教既然同气连枝,不如会合一处共同对付杨兰!想那上仙司十分古怪,若不谨慎,只怕会损兵折将,徒劳无功。”
天习点了点头道:“宗尊说得极是,只是儒教、释教已有人出头召集,我道门兵法二宗却迟迟未决,声势上未免会弱了一些。”
杨南笑道:“此事我自有处置,我不日间便要前往长安,你可先去替我传令,便让天下兵宗高手来黄洲真君庙会合就是。”
杨南、斩情俱在冥河之中,天下道门没有兵法二宗领头,如何可行,所以兵法二宗掌权之人召集分支已是势在必行。
天习大喜,躬身正待离去,杨南忽然止住他,道:“你可知纯王李浩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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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节青衫素颜!
天习点点头道:“天下兵宗已得昆仑传谕,事前曾留心纯王动向,这纯王极是聪明,大张旗鼓到得黄洲真君关之后,竟止步不前,上表向朝庭告病,杨兰屡召不去,明枪暗箭不知使了多少,昆仑内门大师兄胡远率昆仑七十二观高手相护,我兵宗各门各派也应玄虚掌门谕令相助,几番苦战,损伤极多,总算才使得纯王安然无恙。”
纯王李浩已是兵宗心中人皇的不二人选,无论如何,道门兵宗绝对不会令李浩有半分闪失,天习淡淡语气中,隐藏着无数血腥争斗,那一股毅然决绝的神色溢于言表。
杨南心中松了一口气,纯王李浩终是平安无事,这自然是最好的喜事,眼下纯王在真君关前停步不前,为的就是要等自己前去,可是,就算此地事了,还有道门抡才大典没有参加,这一来一回,只怕长安之事要耽误了……
杨南思前想后,心中有了定夺,望着天习道:“如今事出突然,你不必随我身侧,可遁剑先去代我转告纯王殿下,一月之内,我必定会到真君关前见他,这一月之中不可放松,万事皆等我到之后再做定夺。”
天习大喜,拱手道:“宗尊法驾亲临,定当令我兵宗弟子士气大振!我这便去见纯王。”
天习走后,杨南将得来的消息仔细推敲一遍,心中对自家那位十二叔起了十分忌惮,杨兰不是傻子,若无把握,岂敢同时得罪世间三教?
只是,他的倚仗又是什么?
魔界降临中土,还有一十五年,上仙司中高手再多,也比不过正道多,可见上仙司中高手并非杨兰底牌!
杨兰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霸王狂歌曾说杨兰已成武圣,无上金身已然大成,杨兰修炼无上金身时日已久,也就是说,他比灵圣真君还要厉害,不论势力,只拼修为,杨南也不是他的对手,唯今之计,唯有尽力突破尊者境界,才有望与他一拼。
有了杨兰这个大敌当前,杨南将身边亲卫尽数遣开,自己却静下心来坐在阳雷池旁静悟道法。
这兵者说一篇晦涩艰难、玄奥难懂,种种修炼之道若非步虚神念在一旁讲解,杨南真不知从何下手,有了一个师父常驻身旁,自然事半功倍、进境颇快。
步虚神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成了亲传弟子后,她对杨南传功**再无保留,无论是兵者说奇诀还是不灭阴阳剑,种种运用之道令杨南有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之感。
有师父跟没师父的区别,有如瞎子比之明眼人,差距不可以计数!
九日时光弹指即过,这一日,玄英峰主灵绝忽然派了一个侍女前来告诉杨南:“尊客,尊夫人已在乾坤殿前等候,掌门请你前去上清宫一行。”
‘青颜果然痊愈了?’杨南心中大喜,急忙驾起雷舟,便往上清宫遁去,这玄英峰距上清宫不过数百里,杨南全力催发雷舟之下不过片刻便到,当华美秀雅的上清宫近在眼前时,杨南的心不禁怦怦跳动!
历时数年、饱经悲喜,青颜终是救了回来,这一番苦乐只有杨南自知。
玄极殿、穹冰殿、苍浮殿,杨南穿过一个又一个殿宇、一座又一座阁楼,当他来到乾坤殿前的灵池广场前时,遍地怒发的鲜花之中,一个身着青色长裙的可人儿正粉面含笑的望了过来,那一双灿烂星眸中似海的柔情如同四处怒发的鲜花,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绚丽、那样的欣喜……
“夫君……”方青颜见到夫婿如飞一般从重重殿宇中现出身来,星眸中的泪水早已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脚下的鲜花上,这一颗颗深情珠泪如同一颗颗阳光下的露珠,璀璨、洁然,晶莹剔透……
杨南的心在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他默默无语的走上前去,张开双臂将那个柔弱无骨的娇躯紧紧拥在怀里,“青颜,你果真痊愈了,我……我好欢喜……”
多年辛劳,终是再见到那个情深一往、念兹在兹的爱妻,杨南此时也不禁心潮涌动,感慨不已。
方青颜见从来一副淡然不惊的夫君在这一刻真情流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