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光崩现,隐有对阵沙场的惨烈气势,血一有若冲阵壮士,一去无回!
杨南手掌轻轻一翻,三条如索黑丝便缠向血剑,一条缠头,一条缠尾,另一条直向血一奔去,冥兵噬天录修炼至今,这三千黑蛇的神通炼的越精深,对付师级高手,三条黑丝足矣。
血一怒喝一声,腕上轻荡,一片血光炸开,脱开黑丝缠绕,瞬间身在半空,擎剑直击而下!
他身法极妙,变化简单,却似要硬以师级修为硬抗杨南宗师之身!
杨南淡笑道:“给我下来吧!”两条黑丝诡异的迅一缠,将血一双脚缠住,将他拖了下来,一条黑丝化为一条独角小蛇,狰狞盘旋在血一面前,那横目中散着幽幽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既知非我对手,为何还自寻死路?”血一被擒,杨南伸手拿过他那把血色长剑,漫不经心的问道。
血一惨笑道:“血剑卫若不完成使命,纵死无回!你要杀便杀!”他方才努力挣脱之下,却只觉脚上黑蛇几乎将自己全身法力都冻结起来,哪里还能挣得动?
杨南正沉吟间,蓝龙舰上又飞出三道身影,装束打扮与血一相同,三人似是对血一惨状视若无睹,依旧拱手道:“殿下有请尊客!还望尊客前去一会。”
‘真是找死!’杨南心中杀机大起,这次不再客气,手掌一挥,一蓬黑丝迎风绽开,向三人绞去。
这三个血剑卫实力不过师级,哪里能比得上宗师级的神通?纵然三人联手攻势凌厉,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黑丝,转瞬间便让杨南擒了回来。
杨南心中暗怒不已,这天王殿下好生霸道,请客居然也是这般请的?如不是看在不欲多生事端的份上,杨南定要给这天王好看!
三个血剑卫失利,不多时便又飞来十个,望着杨南只是拱手道:“天王殿下有请尊客。”十个人一字排开,在天空中拦住杨南去路,若是杨南不去,少不得又要动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杨南眸中寒光一厉,盛怒之下正待出手屠尽来人,一旁龙瑶却笑道:“杨兄,还是下去看看如何?料这天王殿下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杀了十个,又会来百个,这血剑卫只听命令,无惧生死,杨南虽然大可一走了之,但却未免有惧战之嫌!
‘此去万里,不知要遇到多少强手,不如一路缓行,当做历炼罢了,若是不敌,纵舟远遁,料他们也拿我无法。’杨南心中思虑到此,才向龙瑶点了点头,他一挥法袖收起不灭雷舟,与龙瑶二人施施然的落到蓝龙舰上。
杨南手掌轻轻抖了一抖,血一和三个血剑卫重重摔落在蓝龙舰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尊兄跚跚来迟,李煜久候多时了。”叮咚声响,一缕高雅琴音轻轻飘荡,说话的是一个白袍冠带的年轻公子,他正向杨南拱手施礼,一脸灿烂笑容,似乎极是喜欢杨南到来。
面容清雅,安坐锦塌,手抚玄琴,众多侍女如众星捧月般将他围在当中,檀香袅袅、花容月貌,倒将这海上之舟变做了人间富贵天堂!
天王李煜,比起李浩多了三分威仪,少了三分亲善,行止之间自有一股令人畏服的气息,眉宇森然,虽是在笑,却如施恩一般!这般威仪显是与生俱来的尊贵感,不需做作便能自然流露。
他似乎连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多看一眼,眼中只有杨南。
那一双犀利眸子,望向杨南时,似喜似怒,似笑非笑,显得高深莫测。
‘道门大宗师?’杨南心中暗凛,淡淡抬起眼眸,与李煜对视之际,眼中似乎能绽放火花来,顶上灵花九朵,这个李煜已然是道门大宗师修为,他既是皇帝兄弟,年纪绝不下四十,但是此时看起来却似乎是二十来岁,真可谓惊才绝艳,修为端是可怕。
“天王殿下用这等方式邀贫道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杨南目光淡扫,这蓝龙舰中尚有数千兵卫,十多个形相各异的各派高手在场,李煜所图显然甚大,不然也不会摆出这等阵势。
李煜转过头来,望着血一四人淡淡道:“我叫你们去请贵客,难道是叫你们得罪客人的么?这般无用,还留你做甚?”
他不怪杨南不来,倒先怪起手下无礼来了!
血一闻言面色惨然,不由分说,横剑一引,喉间血如泉涌,其它三个血剑卫也不说一字便相继自刎而死,四个师级高手转眼尸横就地,看得人心惊肉跳!
第十一章节酒宴
李煜垂下眼眸,对左右站立的手下缓缓道:“这四人尽忠为国,其情可悯,左右,将他们骨灰带回去给家人,今后家中老小便由我来负责。”
他转眼逼死了四人,却又行若无事的抚恤后事,奇怪的是,数千兵卫眼中竟毫无异色,仿佛理所应当一般。
杨南见李煜行事如此霸道狠毒,手下更是尽忠效死,毫无怨言,比起自己的妖兵强上无数倍!心中凛然不已,举手便杀四个手下来平息自己的怒气,这天王好大的手笔!
血剑卫训练岂是容易?
李煜这般做作,目的更是诡异难辩!
“殿下封地天洲,贫道久闻殿下威名,今日得见果然杀伐果决,大有圣王之风,贫道实在佩服。”杨南收回不忍之色,李煜杀的是他自己的手下,又不是自己手上妖兵,何必去管它?
如此一来,杨南也不好再表示不悦,惹事的血剑卫都杀了,他又能如何?
李煜淡然一笑,似是对刚才之事不挂于心,笑道:“杨兄,你身怀重宝来这海上,难道真的不怕天下高手来抢么?”
他果然认得杨南,似乎更知道杨南来这东海的意图!
杨南心中震惊,面色却平静无比,隐含反击的道:“贫道正要借这等试试手中神兵阴蚀,就是不知何人敢来挑战?”
话音未落,海面上忽有人厉声道:“昆仑杨南可在船上?出来见我!”这声音远远在海面上传开,显得极是宏亮!不时间有数百人同时呼喝,声势迫人。
“嗯?” 杨南转过脸来,眼中寒光一闪,这天王封地虽远在天洲,安知他存心如何?难道邀自己下来就是为了设局陷害?
李煜摊了摊手,露出一脸无奈之色,认真的道:“杨兄,此事却不关我的事情,想必是你自己惹来的麻烦,小王只想结交杨兄,若是有心相害,也不必如此麻烦。”
他后退了几步,伸手取过侍女手中美酒一饮而尽,依然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神色,似乎是想静观其变。
杨南眸子淡淡扫过那数千个杀气凛然、行动有素的兵卫和那十多个高手,现他们确实没有动手的迹象,心中松了口气,道:“殿下美意,杨南心领了,我倒想看看,哪个想来送死!”
杨南来到船头,却见海面不远处腾起一片妖云,数百个妖怪在云端间呼喝,一个黑脸大汉正举着双锤大吼大叫,这大汉满面黑毛,妖气冲天,长相极是凶恶。
除了这黑脸大汉,其他妖怪无不是宗师之下修为,这等小妖竟也敢如此放肆,杨南不由分说,手中阴蚀化为一条狰狞黑蛇,摇头摆尾便向妖云扑去。
这黑大汉见黑蛇来得凶恶,举锤便砸,黑蛇猛的一弹,跃过黑大汉,飞入妖怪从中,陡然化为一弯冷月,群妖大乱,法宝妖丹接连吐出,兵器爪牙齐上,纷纷向黑月砸来。
杨南冷冷一笑,黑月带着一股凛冽杀气,瞬间环切开来,如一蓬黑星炸开万点光华!
几个妖怪如何能挡这锋锐神兵?锋芒闪烁之间,当下便有数个妖怪四分五裂的从空中掉进海里。
黑大汉见这神兵妖异,一声怒吼身形变出如山法相,化为一只朋大黑熊,没头没脑的张口向阴蚀咬来,两只巨爪森然闪光,向弯月握去。
杨南有心要削去他那两只熊掌,黑月寒芒大盛,瞬间急旋转起来,黑熊似若无睹的巨掌一合,将阴蚀握于掌中,奋力挤压起来,那森然巨口疾咬而下,似乎想将阴蚀咬坏。
对付兵宗弟子,只要破了他的神兵,便等同于废了他的神通,杨南见这黑熊傻呵呵的去咬自己的圣品法兵,心中顿觉好笑,圣品法兵若是能被咬坏,他还这么辛苦练什么神通?
只不过,这只黑熊皮粗肉厚,双掌在阴蚀猛削之下竟然不会断开,显然是一只土行的妖怪,土行之妖最擅防护,杨南不催法兵,当然不能斩他双爪。
只是黑熊一嘴啃上阴蚀蛇身,没咬坏法兵,倒崩断了自己两根熊牙,急得他嗷嗷直叫,杨南将法兵竖在他口中,黑熊嘴张大一分,法兵便大一分,这阴蚀顶在他上下颚之间,黑熊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实在痛苦不堪,先前那副神威凛凛的模样变得极是狼狈。
杨南轻轻一招,阴蚀法兵鱼钩钓鱼般提着黑熊落到蓝龙舰上,那一群妖怪见修为最高的熊怪都如此下场,哪里还敢停留,轰的一声便做鸟兽散。
真可谓来时气势汹汹,退如如树倒猢孙散!
杨南不屑的摇了摇头,这等级数的小妖简直不堪一击,如何敢来找死?
李煜见黑熊空有拔山之力,却奈何不得自己口中一轮小小的弯月,在一旁鼓掌笑道:“杨兄好神通,这熊怪可是黑山熊,乃是土行妖怪中的霸者,如今被你这么一整治,他便是想死都难了。”他虽在夸赞杨南,但眼中分明没有半点佩服之意,以他道门大宗师修为,如何真会忌惮杨南宗师法力?
真要忌惮的,远非杨南法力……
杨南不管这熊怪在船上如何挣扎,闻言淡笑道:“这群妖怪既有胆子来,不杀他几个,倒还让人以为昆仑门下好欺负,贫道献丑了。”
李煜一拂衣袖,淡笑道:“杨兄,不如你我进舱内一叙如何?”
杨南也想看看这位王爷到底在搞什么鬼,轻轻点点头道:“殿下相邀,贫道便打扰了。”
杨南随手招出两个妖兵,让他们看着满地乱挣,伸爪想把阴蚀从嘴中取出来的熊怪,转身便跟着李煜进了船舱。
蓝龙船长三十多丈,在这海上算得上是庞然大物,而且通体由激流木搭建,在海上行驶极为快,比起不灭雷舟日行千里,亦不逞多让。
李煜既是王爷,排场自然不小,这十多丈的船舱大厅中铺陈奢华,数十个侍女遍布其间,侍肴美酒流水价般由仆役捧上前来,李煜自在主位坐下,他身后那寸步不离的十多个宗师级高手依次坐了下来,却将上之位留给了杨南!
李煜望着杨南捧起一支精美酒杯,笑道:“杨兄大名,小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且满饮此杯。”
杨南对这位请客霸道的王爷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李煜既是天洲之主,寻仙府虽不受他管辖,但却也不必多去得罪,当下也捧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
这李煜虽无礼请客,却也给足了面子,便是一向心高气傲的龙瑶都说不出为难的话来,杨南更是随遇而安。
李煜轻轻拍了拍手掌,十多个婀娜多姿的美女身着轻纱,上前而来,一阵轻柔乐声传来,十多个美女载歌载舞,为舱中添了几分暖色。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煜音色慨然,吟罢古诗,捧起酒杯,道:“诸君,人生如梦,今次行舟海上,会遇良朋,此情此境,如梦如幻,借此美景诸君可再饮一杯!”他吟风弄月,自有一番风流气度,令人不得不生出叹服之心。
众人见李煜邀酒,身旁美人娇艳如花,佳音入耳,顿时欣然一饮而尽,杨南正襟而坐,眸间一片清明,这美酒也罢,美人也罢,诗词也罢,不过是李煜开场之戏,他邀自己是何目的,接下来自然会说。
酒过三巡,李煜轻轻一拍手掌,乐声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李煜眸露精光,望向杨南道:“小王大胆相邀杨兄,正是有一事相求,还望杨兄多做思虑。”
杨南淡然道:“王爷权势熏天,富贵不可及,又是道门大宗师修为,贫道一介出家之人,如何能助天王殿下?”
“砰!”一个黄衣男子重重的将酒杯一顿,喝道:“杨南!天王殿下是给你面子,你若不识好歹,休怪我不给情面,一个小小初阶宗师也敢如此放肆?”
杨南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冷笑道:“这位道友,李煜便是你的王爷,却不是我的王爷,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不给我情面?”这黄衣男子也不过宗师五阶,杨南岂会真将他放在心上?
黄衣男子猛的站起身来,戟指大骂道:“好!昆仑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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