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给每个异论纷纷的八卦族一记冰冷的卫生眼。
因此,南宫天薇只能低着头,尽量的加快脚步,以期在最短时间内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就算里头的情形不比外头好,总比在这里让一堆人当珍禽异兽观赏好吧?
来到电梯门口,她发现有许多道带着杀意的眼光,直朝她身上发射,为此她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走楼梯好了。
好不容易爬了八层楼,来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没想到一踏进去,就见到万恶的渊薮——殷浩孺。
“小薇,你终于来了。”他舒服的坐在她的位子上,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到你家去接你来上班了。”
听到他这么说,南宫天薇不禁庆幸自己今天是来对了——要真的让他上门接她上班……老天!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殷浩孺没有出现,那么她相信不管身边的人再如何追问她、激她,她都有十足的把握能当个弱不禁风的温良女子。要是他们过分点,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掉几滴眼泪,然后名正言顺的跑出办公室打混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殷浩孺居然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
“总裁大人,这是我的位置!”遇到他,她着实很难有好口气——尤其是在他让她过了几天神经紧张的日子后。
是啊,她是对他有好感……甚至她要是肯诚实点,她想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但是,她喜欢他,可不代表就能接受并赞同他那些折磨人的行为!
“你不觉得现在叫我总裁,显得太生疏了吗?”
殷浩孺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将她的位子让了出来——他是站了起来,不过可不代表他会离开。
“我们本来就不熟!”她面无表情的将带来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习惯一一摆置妥当。
“不熟?”殷浩孺放声大笑。“哦?是吗?”对于她的冷淡态度,他一点也不以为意。“那你对熟的定义是如何?”他的表现看得在场的女同事们一楞一楞的!
一直以来,她们都以为总裁中意的应该是那种温柔婉约、美丽聪明,那种无论是家世背景,乃至个人条件,都无可挑剔的绝色大美女,可怎么也想不到能获得他青睐的,居然是南宫天薇这种样样普通的女人。
至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南宫天薇对待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冰冷得近乎无礼,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是——乐在其中。
这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个把事业当一切、将公司前途摆前头,为了太古的利益可以做到绝对冷血无情的殷浩孺啊!
“要上了床,对彼此身体熟悉的程度,不下于对自己的?”他故意以每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那你不觉得我们熟悉的程度,应该不能说是不熟——而是半生不熟?”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莫不以讶异万分的表情盯着南宫天薇。
“殷浩孺!”她气得朝桌面用力一击,站了起来,打算和他争论到底。“谁和你半生不熟来着!”他实在太让她生气了,让她气得忘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
“你忘了吗?”他捋虎须似的说:“那天在我办公室里你有多么的热情,还有,在我的车子里……”
南宫天薇没让他将话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将他架离总务课!她若是再让他多待几秒钟,那么不出一个小时,全太古总部的人会以为她和殷浩孺已经踩完了三个垒包,直奔本垒板了!
现在不管在哪里谈话,肯定都会有人想尽办法偷听,好获得第一手的最新八卦,因此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安全。而全太古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除了殷浩孺的办公室外,真的不做他想了!
于是她拉着十分配合的殷浩孺,进了电梯直达二十五楼,当着他的机要秘书的面,将他给拖进了办公室。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话,她不知已经问过他多少次了,但每回他总没给她合理的解释。
“我要你。”这次的答案倒是既简单又明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早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你!”她也想要他,真的。但是,她不要只有性,没有爱——像野兽般的交媾……她做不到!“我不要你!”而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当她爱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满脑子里想的除了性之外,还是性。
她的爱不够完美,也不够伟大,没有办法牺牲在一个不懂爱的男人身上!
“你要我的——这点,你应该再明白不过。”
“我……”他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就算我要你,那又如何?没有爱的性行为,就算我想要,我也绝对不会接受!”
“爱?”又是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扯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忠于自己的欲望,让两个人都少点麻烦!
“如果没有爱,那性行为又和动物交媾有什么差别!”纯粹的欲望发泄,她就不信这种短暂的舒解会让人更快乐!“我是人类,我追求的不只是生理的满足,还有性灵的交融!”
“那只是你的搪塞之词!”当她第一次提出“爱”
这问题后,他着实花了许多天思考这问题。但是愈想愈越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他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何会如此强调和坚持它!
“什么搪塞之词!”她之前虽然没有真正陷入爱河里,但她绝对相信爱是伟大的,要不然那些以爱情为本质的故事,为何感人,又何以传世!?“那根本是因为你不懂爱!”
“谁说我不懂!”
“好啊,你懂,”她压根儿不信。“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简单!圣经里说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他照本宣科的将圣经里对爱的定义给背了出来,“谁说我不懂的。”
南宫天薇实在是快被这个冥顽不灵的人给气死了——谁不知道圣经里是这么定义的!但是,她说的是纯粹男女问的“爱”,那种带有欲望、占有本质的爱……但更气人的是,她没法反驳他……因为谁也不能说他错!
就在她气得想用力将他的脑袋用力摇晃,看能不能让他如石头般顽固的脑袋崩解时,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全副的注意力。
“你的脸怎么了?”由于一见到他便被他气得七荤八素的,因此没注意到他的嘴角以及眼角的瘀痕。“为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她见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
“没什么。”殷浩孺听到她这么一问,立即别开头,不让她审视的眼神继续停留在他脸上。
“怎么可能没什么!”这种伤痕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明明是被人给打伤的嘛!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殷浩孺像个死蚌壳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对她说明瘀痕的缘由。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难得她主动关心人,他居然以这种态度回应。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该让我这么难过!”他别有所指的说。
“你……”所有的好心以及关怀在此时不翼而飞。
“算了,当我没说过!”说完这话,她气呼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她离开没多久,吕书杰从另一扇门后出现了。
“我的大少爷啊,她想知道,你干嘛不说啊?”
他对殷浩孺的表现很是失望。
明明爱着人家,却又死不承认;明明是为了她,特地跑去学中国传统武术,而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面对爱人询问时,却又坚决不说……明明是个智商超高的人类,怎么遇上爱情这档子事后,却一点也机灵不起来了?
“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殷浩孺一语带过,脸上的表情是表明了不想再谈。
“你……你……算了,当我没问,”吕书杰决定放弃。要这呆头鹅开窍……看来除非是奇迹出现了。
“好啊,你不让我知道,我自己去查!”
南宫天薇出了他的办公室后,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愈是要弄清楚,要不然她绝对会寝食难安。
于是,她直接走进他机要秘书的小办公室里,气势十足,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姿态说:
“王小姐,总裁脸上那些瘀痕是怎么一回事?”
王秘书是殷浩孺的机要秘书,太古集团总裁脸上有明显被人欧打的痕迹出现,照理说她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才是。
“南宫小姐,这我不清楚……总裁脸上的瘀痕前几天就有了,只是不知怎地,他脸上的瘀痕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被盛传为“未来总裁夫人”
的南宫天薇,心想为了以后自身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别得罪她。
“前几天就有了?”她皱起眉头——前几天……五天前,她看他的脸还好得很嘛!
“是的。”王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
“一直都没消退?”一般来说,严重一点的瘀痕了不起一个礼拜就消了……怎么可能几天过后,那痕迹仍旧清晰得像昨天才出现的?!
“没错。”
南宫天薇听完这些话之后,离开了王秘书的办公室,不禁感到深深的困惑——照理说,像殷浩孺这种商界闻人,要是身上多了点小伤口什么的,搞不好就会引起众多的关切!可他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也不见有新闻传出,这……
“难不成是那群怪头小鬼?!”是啦,她记得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群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小鬼将他打得满头包的,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那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打得送医急救。“该不会是他们挟怨报复吧?”
嗯,不无可能!她在心中有了个底案。“八成是他怕被我笑所以才不说。”男人嘛,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自尊心作祟。
“好啊,那些小鬼,我就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
近来她的神经被殷浩孺搞得紧绷不已,正好找这几个小鬼来健健身,顺道松弛神经!
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早上让殷浩孺这么一闹之后,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乖乖女,虽然偶尔有人到总务课来叫嚣时,她若是心情不好,便置之不理;若心情好,便顺对方的意闹一下、叫几声,同时再滴几滴眼泪。演技之好,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去角逐什么金像奖最佳女演员了。
太古集团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时间一到,她便提着手提包来到停车场的出口处,终于在七点整让她等到了殷浩孺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于是,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后。
她不清楚那群小鬼今天会不会出现……不过,也许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跟踪的第一天就能活逮那些小鬼。
约莫半小时过后,殷浩孺将车子停在一户花木扶疏的民宅前,然后她看到他提着一个帆布袋走进了这间民宅。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如她,当然也跟了过去。走到大门时,见到有块木制的招牌挂在一旁。
“钟师傅国术馆?他来国术馆做什么?”一般人到国术馆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推拿,二当然就是学艺了。
南宫天薇当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若进去了,那殷浩孺岂不就知道她在跟踪他了?虽然她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她不认为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
就在她来回的在大门前踱步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南宫小姐。”她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吗?“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当他很“不小心”的在停车场外头看到形迹可疑的南宫天薇后,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当然啦,她招计程车跟踪殷浩孺一事,也尽入他眼里了。
“你难不成是来关心浩孺的进度?”他当然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殷浩孺在学中国武术一事,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在?
“进度?”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咦?”吕书杰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浩孺在学武术这事吗?”
“什么!”南宫天薇惊讶的叫了出来。“他学武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故意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浩孺这人啊,从小自尊心就强,再加上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所以那天被你给救了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耸耸肩。“你也应该知道的,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说,这叫向来爱面子的他怎么受得了?”
吕书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着: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