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肚子只是小痛,不要紧。
“龢……什么都没有亏欠你,你赶快放我回去,我不会告发你的。”
羽林筑波向前二话不说就搧了她一个耳光,那声音在破旧的别墅里显得特别响亮。
姚窈护着肚子,分不清是脸上还是肚子比较痛。
“鹰司龢欠我什么我自然会向他讨回来,至于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管你是不是大肚婆,一样踹得你流产!”
“是吗?”阴测测的声音如丝般滑顺,却令人不寒而栗。
从别墅破败的门外走进来的是追踪而至的鹰司龢,他脖子上的领带早已经拔掉,衬衫上有许多污点,扣子掉了没发现,黑色的皮裤沾着黏人的草籽,长发张狂的在风中乱舞,像一尊邪神。
“你是怎么找来的?!”用这种惊人的速度?他们离开市区也才不过三个小时。
“很简单,我只是发布了全国动员令。”
“什么,你疯了?”全国动员令,顾名思义是在国家有难时国家给于少数几个人特殊的权利,他竟然拿来追踪她?!
羽林筑波瞪大的眼看着虚弱的姚窈,表情充满不敢置信,“她在你心底就那么重要?”
“那我会变成通缉犯吗?”姚窈的哥哥不识相的尖叫。
“闭嘴!”羽林筑波用高跟鞋踹了他一脚,她心烦意乱,本来不会有人烟来到的别墅,好像有什么由远而近——
仔细聆听,空中有螺旋桨刮起骤风的搧动声,还有警笛,她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地板在震动,草绿色的制服……那是属于国家特别警卫部队,她甚至听到狼犬的狂吠。
她怎么可以输得这么凄惨?
把姚窈用力的扯过来,反折她的手臂,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抵上她的太阳穴。
“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拉一个替死鬼,这个大肚婆是你最心爱的人吧,我就带她走了。”羽林筑波面目狰狞,眼色疯狂。
事情搞这么大,别说报仇,这节骨眼能不能逃出去都是问题了。
了不起就玉石俱焚吧!她还有什么好损失的?!
“龢,快走,不要管我!”手好像要断掉了,但是,姚窈更担心单枪匹马的他。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要走,我们一起。”他的灵魂焦躁的心紧姚窈的安危,恨不得立刻把她搂回怀抱细细安慰,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
“龢……”她泪如雨下。
“走!我要你送我一程。”用枪威胁着姚窈,羽林筑波不做困兽之斗,她得逃。
她的目色惊惶,在寻找逃生路线的瞬间,鹰司龢如无声矫豹扑了过来。
“砰!”枪响,子弹穿过人体,钻了出来,带出一串鲜红色的液体。
“龢!”姚窈大恸,腹中绞痛一阵强过一阵,她痛得脚软,身体晃荡得厉害,似乎连站稳的力气也消失了。
接着所有的人都看见殷红的血沿着她的大腿滑了下来——
她痛晕了过去,在摔倒之前鹰司龢不顾一起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突发状况让众人傻了眼,就在这一刹那,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了一颗子弹,猛然打中羽林筑波,她看着辣痛的胸,摸到了一手的鲜红,她苦笑,带着满眼满脸的不甘愿,砰然倒地。
尾声
那年,姚窈紧急送医有惊无险的生下一对双生子。
这两年终于补行了婚礼,至于蜜月,几个月前去了一趟欧洲。
他们的人生大事好像都跟别人反其道而行,但是有什么关系,谁说凡事都要依循着规矩来。
双胞胎生日那天,奶奶、爷爷带着大哥专程从台湾来,两个老人忙着逗弄孙子,大哥则是跟着鹰司龢躲进书房半天。
大哥诚心的认错,最后终于得到爷爷的原谅,现在的芬芳森林由他管理,蒸蒸日上的业绩据他谦虚的表示,都是靠着他和妹夫通Mail的成果。
鹰司清华还是那个工作女强人,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得到她的青睐,成其好事?
至于她,偷得浮生半日闲,一盅茉莉蜜茶,一顶宽边遮阳帽,一把凉椅,享受着初春的淡暖阳光。
“唔,原来你在这儿。”有淡淡的不满,好像他找不到她人都是她的错。
她握住他由背后伸过来的双臂,“小不点呢?”
今天是父亲日。
家里两个正值钢铁炮弹年纪的小鬼,一星期里有那么一天,全权交给他这老爸管理,她才能乐得偷度一天自己的时间。
这几年,她过足了家庭主妇的生活。
老实说,主妇生活没那么恐怖,只要把两条毛毛虫似的捣蛋鬼安抚妥当,就天下太平了。
也幸好,除了她,鹰司龢请了两个非常有育儿经验的保姆替她分担。
“保姆带去上游泳课了。”所以他才有机会来找老婆啊。
姚窈让出了一大半凉椅。
他转到前面来,占据她让出来的椅子,长臂猿伸的把他的亲亲老婆搂进怀里,阳光在她黑色的发际留下一片晶莹润泽,他亲了亲,着迷的低语——
“我用二十头骆驼换来的老婆,我爱你!”
她不依的咬了他的胳臂一口,咕哝道:“我以后一定要告诉儿子,长大做人不可以太小气,要娶个女生回家,尤其是心爱的,起码要五十头骆驼才能表现出诚意。”
鹰司龢大笑,那帅劲,好几年如一日。
她把头枕上他的肩窝。
“龢,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你,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有人陪伴的日子好温暖,好幸福。
人生,夫复何求~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