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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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民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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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跟她开玩笑,不肯放过她地一再戏弄她的人生,不让她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非要在她最顺畅的一刻插上一手。
  她受的磨练还不够吗?到底要她遭受多少苦难才肯给她一条平坦的道路?为什么是她呢?
  不平和怨恨冲击而来,她以为缺少的情绪在此刻眉上心头,让她无法做出判断地只想远离所有的人,不愿背负过多的负荷。
  十岁的她并不快乐,但她拥有母亲,拥有亲人,拥有一个家,在不快乐中她仍有自己的世界,与相依为命的母亲幻想她们还有快乐。
  那场车祸让她提早长大,直接跳过童年进入成人世界,饱受社会加诸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
  想要获得幸福真有那么难吗?
  她记得那部车有两个人,是一对正在争吵的情侣,不知为了何故忽然抢起方向盘,男孩努力地维持车子的平稳不打滑,女孩无理取闹地不准他开车。
  两人吵着吵着弯进她和妈妈住的小巷口,一心想死的母亲早就做好准备地摸摸她的头,笑得非常安祥地任车头撞来。
  她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心想这样的解脱对母亲也好,她不用再哭哭啼啼地等着她爱的男人回头。
  当时的她很想笑,可是她却像路边的一颗石头面无表情,愤怒地问老天为何对她不公平,她只想要一个家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母亲的丧礼是由蓝紫绢出面处理,十九岁的她陪着她守灵,替她哭她流不出的眼泪,一路送母亲到火葬场火化,然后将装着母亲骨灰的坛子交给她。
  虽然肇事者有两人,但驾驶在当时受了重伤陷入昏迷,直到母亲火化的前一天才清醒,要求着想和她道歉。
  但她不记得是否见过他,因为她的心好乱,根本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不让人瞧见悲伤的她有多孤独。
  她,不需要怜悯。
  没想到她还是避不开命运的摆弄,在她以为幸福的顶端狠狠地摆了她一道,叫她措手不及地失了头绪,摇摇欲堕地领受坠地的剧痛。
  他是真爱她还是为了赎罪呢?
  答案总在天平上摇摆不定,她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信心,拳头摆平不了爱情。
  躺在草地仰望天空的李元修数着飘过眼前的第三千六百零二朵云,她的心还是难以开朗,纠结成一团满是沧桑,她觉得自己好老。
  蓦地,两道美丽身影一左一右地躺在她身侧。
  “折磨够了吧!你还想逃避多久?”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走开,别妨碍我慢性自杀。”她还没想通该怎么做才不会受伤。
  “起码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自杀,害我们不想理你都不成。”这么大了还这么别扭,哄也哄不来。
  “那你把眼睛闭上不就得了,眼不见为净。”这世界太肮脏了,不如不见。
  “小姐,你也帮帮忙好吗?你躺在民宿入口的草地上,我们就算不想看到也不行,我们总要进出吧!”哪有人赖皮成这样,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她躺也就算了,还要人家不时送上水果、点心和笑话大集,看能不能让她心情好些。
  自从她在摸彩大会打广告做了宣传后,民宿的来客暴增了十倍有余,房间根本不够用得先预约,张大厨和仟婶整天忙里忙外张罗三餐。
  甚至有人当民宿是咖啡馆、山产店,专程来喝花茶、吃野菜,享受泡汤的乐趣,顺便打包。
  几个老房客都快成为正式员工,上山下海准备野菜和鲜鱼虾蟹应付,没人敢偷懒地无一刻停歇,勤快得像筑巢的工蚁。
  大概怕被她扁,自动自发地揽事做。
  结果她这个老板却躺在最醒目的位置发呆,任谁也无法忍受她的怠惰。
  连躺了三天还不累吗?她们都快累垮了。
  “思思,你好没有良心哦!一点都不关心我开不开心。”躺得骨头都发疼了才来看她死了没。
  “是你叫我们别来打扰你,好让你安心地等死。”瞧!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够有义气了吧!
  “平常叫你们别做的事为什么都非做不可?你们不知道没人斗嘴的日子有多难过。”她都快疯了。
  翻了翻白眼的明光抬起脚做踩单车的动作运动。“大姐头你也够了吧!干么那么委屈自己,厨房有刀我帮你拿一把,我们一起去砍了他。”
  死了一了百了,省得麻烦。
  “你有病呀!杀人是犯法的,谁教你冲动行事。”真是不长进。
  “你呀!”
  两道异口同声的女音同时指向她。
  有谁比她更冲动行事,根本就是没刹车的火车头。
  不知羞愧为何物的李元修当没听见。“你们说我该不该扁他一顿?”
  然后这件事就算了。
  “不该。”合音再起,答案一致。
  “喂!你们尊重我一下行不行,别老是和我唱反调。”颓丧地撕起花瓣,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受她们两人迫害。
  “明光,我们去挖个坑吧!我想她会喜欢住在洞穴里。”当鸵鸟。
  明光赞成地多加两句,“最好上面盖一层土,让她死得其所。”
  免得她无病呻吟,没事找事累垮大家。
  都八百年的古事还翻来干什么,人要着重眼前,何必计较挽回不了的过去?幸福掌控在自己手中没人夺得走,除非她舍得放手。
  孤儿渴望的是安定,虽然她常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漂泊的候鸟居无定所,但是她最后的归处还是和亲如家人的她们在一起,即使三人也一样居无定所地到处搬家。
  心之所聚者,家也。
  虽然大姐头和笨思思都有诸多令人昏倒的缺点,可是没人曾嫌弃自己家人,她还得说句肉麻的话,她爱她们。
  不管彼此分隔多远,想念的心情不变,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我恨你们,在我伤口上洒盐。”哼!算她们狠。
  “尽管恨,没人恨的女人表示没行情,还是你的至理名言。”不痛不痒,兴有荣焉。
  蒋思思一借她的话说出口,一旁的明光哈哈地笑个不停,颇有同感地愿当令人痛恨的坏女人。
  加注一句:美丽的坏女人。
  因为美丽,所以不论做了什么事都会被原谅,即使杀人放火兼偷人。
  “两个讨厌鬼,我为什么要忍受你们在我的生命里造反。”两眉一舒,李元修无可奈何地发出轻叹。
  “谁叫你是我们的元修。”自诩为保护者。
  一个她们所爱的小鸡婆。
  她们的元修!她笑了。“有你们真好。”
  一手搭一个并排躺着,亲密地不分彼此,她们是她最亲爱的家人。
  “天呀!元修,你可别感动得哭了,我的蕾丝手帕忘了带出来。”温暖的热流流过,蒋思思心满意足地靠着她。
  “去你的,我怕你拿我的衣服擤鼻涕,很脏的。”她笑着拉她耳朵。
  “哇!你们两个恶心鬼离开我远一点,我刚买的新上衣不是抹布,眼泪鼻涕别往我这边喷。”怕怕呀!
  明光不说还不打紧,她一提醒身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诡异一笑,两眼贼兮兮地看向她,然后伸出……
  魔手。
  “啊……哈……哈……你们……呵……恶魔……住手啦……不要搔……哈……搔我痒……呵……好痒……不要……”
  三个人像孩子般闹成一团,互相呵着痒在草地打滚,草屑泥土粘得一身毫不在意,笑声轻扬回荡在四周,形成一幅很美的人间画像,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心情开朗。
  民宿内的几双笑眼都眯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少了一丝鬼气地多了欢乐气氛,连鬼族代表张大仟都破天荒地露出牙齿,差点让一堆人笑到跌倒。
  原来他面无表情的原因简单到令人喷饭,因为他有一口见不得人的烂牙。
  三人无忧地笑闹着,一点也没有身为弧儿的悲情,向阳乐观地为上天所赐予的生命而欢笑着。
  突然,蒋思思哎呀地轻呼一声。
  “怎么了,你要生了?”这里可找不到接生婆,得搭牛车到镇上才有医院。
  “大姐头你别说笑了,她肚子才七个月大怎么生,说不定流产……啊呼……你……你打我漂亮的头……”呜……哭给她看。
  李元修补上一脚要她一边凉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她要有个差池,小心我炖人骨汤给她一人吃两人补。”
  喝!狠呐。明光呐呐地吐吐舌头。
  一见她俩紧张的神情,蒋思思脸上溢满为人母的喜悦,“你们别玩了,是孩子在翻跟头。”
  看来也挺好动的,以后有得她烦心。
  “她在动?”好……好可怕,一个怪物在体内成长,超音波已照出性别,是个女孩。
  “对呀!这阵子常翻动,吵得我半夜睡不好觉。”瞧她都有黑眼圈了。
  “好神奇喔!可不可以摸一下?”女人的身体真的很奇妙,能伸能缩真能容人。
  反观明光的兴奋异常,对小孩子没兴趣的李元修只是轻瞄一眼,就怕她把小孩子生下来让她养。
  “可以呀!不过别摸太久,不然有吃豆腐的嫌疑。”她超怕痒的。
  “咳!我怕塞牙缝。”老豆腐一快。
  明光那天带来的男人是卫京企业的负责人卫京云,也是蒋思思肚里孩子的父亲,是台湾上流社会榜上有名的黄金贵族,也是世界排名前一百名内少数的华人富豪。
  两人相识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让看戏的更莫名其妙地不知如何反应,像是看了一场闹剧却笑不出来,起因是一名自称卫夫人的女子来访。
  那时蒋思思刚发现怀孕没多久便喜孜孜地告诉她爱的男人,但他不知是太兴奋或受刺激过深,竟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便无下文,气得她扭头就走不想理他。
  结果有位大腹便便的美丽女子寻上门,自称是卫夫人还拿出一家合照的相片要她自重,希望她不要介入他们幸福美满的家庭。
  当时她很坚强地强忍着泪没拿扫把赶人,只是无语地瞪着两人定情的戒指发呆。
  等人走后她才大哭特哭地摔东西,甚至把戒指拔下丢进马桶,让直呼可惜的李元修伸手去捞,三人于是当了戒指大吃大喝一顿当时泄愤。
  后来她们又搬家了,而她也为了安胎辞去幼教老师的工作,打算沉淀一阵子再说。
  一份遗嘱改变了三人的命运。
  当她们风尘仆仆由都市搬至明媚的小镇后,莫名其妙失去情人的卫京云极力寻找爱人行踪,直到在机上偶遇明光,她们才发现闹了个大笑话,让人狠狠地耍了一记,原来卫夫人确有其人,可是她是卫京云的大嫂,一个老公刚死不到半年的寡妇。
  叔嫂恋时有耳闻,但是一相情愿的做法令人不敢苟同,为了名与利和日后财产的分配,她私心地先铲除情敌稳固不变的少奶奶地位。
  这件事让一对有情人分隔两地,要不是卫京云不死心地一直打探蒋思思的下落,恐怕今生真的会错过,毁在一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手中。
  “思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孩子总不能没有父亲,何况她把人家打得那么惨。“
  现在想来都有点心虚。
  不过房钱照算,比照双人房价格,一天两千二附三餐收三千,童叟无欺。
  “什么怎么做?没头没脑谁听得懂。”一时没反应过来,蒋思思一头雾水地反问。
  “下种的孽畜呀!你打算让孩子的父亲‘认祖归宗’吗?”她的意思是成为她们的家人。
  “这……”她笑得犹豫地眨眨美目,“我再考虑看看,好像不太浪漫。”
  没有烛光、月光、钻石光,洒满花瓣的白色马车,她总觉得委屈。
  “哼!小心过了这个山头就没那个店,你再考虑下去老公就成了别人的。”梦幻老少女不用吃饭吗?
  以后给她一锅露水当三餐食用。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德行,放任帅哥独自黯然,憔悴得不成人样,我们都快心疼死。”半斤和八两,等重。
  一旁的明光直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大肚婆。
  为之一呐的李元修偏过头数起白云,“我的心还是很乱。”
  “乱你的大头鬼,这个男人你要还不要?”蒋思思不客气地往她后脑巴下去,看能不能打醒她。
  噢!这家伙活腻了,居然敢动手。“吃都被他吃了还能让他快活吗?当然要他一辈子做牛做马地服侍我。”
  “服侍?”多暧昧呀!啧啧……
  她没好气地一瞪,“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做过的事情没做过吗?”
  铁证如山,突起的肚子总不会是人工受精。
  肩一耸的蒋思思难得严肃的道:“去追求你的幸福吧!不要让一时的迷障造成终生的痛苦,我尝过这种感觉,很苦。”
  不希望好友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差点无法挽回。
  “思思……”不是感动,而是毛骨悚然。
  她怎么变成鬼族人,认真的样子像个“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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