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耍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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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耍心机-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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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重要的邀请就不必提了。”他问也不问地道。
  也难怪他要这样不耐烦,原本觉得他这两个秘书挺能干俐落,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在行事历上的安排从来不会让他觉得多余或疏漏了什么,但近来却总会出些小纰漏,例如前两天摆在他办公桌上的“幸存者同好会”的邀请函就是非常不应该出现的事,他几乎要以为那天是四月一日,而他那两名认真的秘书竟敢对他恶作剧了。
  而秘书也觉得很冤,自从商小姐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会事先审核指点她们对行事历的安排,像是拆到这种类似上司私人朋友的邀帖,谁敢轻易往碎纸机里丢去?于是只好乖乖的被上司冷横一眼了,这总比错过重要讯息好吧?
  “是……这样的,容我向您报告一下。这里有两张邀请函,邀请您去的都是同一场演奏会。一张发自‘长盛电子’盛夫人,一张发自商夫人……也就是您的前岳母……”声音愈说愈小,最后几乎是缩在喉咙里了。
  盛夫人?罗以律想了一下,记起来是那个有数面之缘的柯小姐,她怎么会寄帖子给他?算了,先且不管。重点在于岳母……前岳母,她怎么会发帖给他?
  对于这个前岳母,他是相当敬重的。她在少女时期,就在几个世界性的钢琴大赛中崭露头角,被誉为天才钢琴家,曾经有机会享誉全世界,这同时也是国人的期待,那时贫困的台湾太需要有国际性的英雄产生来建立自己的自信心。但为了诸多外界不了解的原因,她后来竟选择回到台湾,结婚生子,仅仅开了间音乐教室作育英才,说是从此隐居也不为过。
  收到岳母的邀帖不奇怪,这三年他们夫妻回台湾,只要有不错的音乐演奏会,岳母都会寄帖子或门票来请他们一同去欣赏,也通常是寄到他这边没错……可是,现在因为一纸离婚证书的签成,岳母变成了前岳母之后,为什么她还要寄帖子来?
  在罗以律沉思之时,秘书连忙又补充说明:
  “这是一场不对外公开的钢琴演奏会,演奏者是世界知名的新秀龙培允,演奏地点在华夏音乐学院的萧邦堂。龙培允在五年前参加华沙萧邦钢琴大赛,取得首奖,后来又接连在维也纳、美国盐湖城、荷兰李斯特钢琴大赛中亦有杰出表现。此次龙培允低调回国度假,受以前恩师之邀,才会在母校华夏音乐学院办这一场只有音乐人方能参与的不公开演奏会。非常的难得。”她也好想去说,音乐界的白马王子耶!就算不懂得聆听古典乐,光是看著那个王子就很赏心悦目啊。秘书在心底偷偷想著。
  罗以律可以忽视盛夫人基于客气并且显得突兀的邀请,也不在乎那个龙培允的钢琴弹得有多好、在音乐界多有名。他只是个市侩的商人,音乐聆赏对他来说,有时是心灵飨宴没错,但大多时候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没有特别吸引他的地方。但是发帖的人若是岳母……不,是前岳母,那他必须尊重一些。
  想了一下,点头。
  “那就不打球,安排去听演奏会吧。”
  “是,已经安排进去了。”
  秘书接著念其它行程的安排,他一边听、一边分心的想著这份邀请函为什么会寄来。
  她,翠微,知道这件事吗?
  商翠微不知道。
  其实寄帖子给罗以律的事,商夫人也不知道。因为这是她的私人助理发出的信件,但一切只是个意外。
  这段期间,商夫人的助理有事请了半个月的假,委派了另一名友人过来代班,这名代班的助理只是依照惯例的从电脑里列印出标示出重要人士的名单,按著名单寄去邀请函,其中就还留有罗以律的大名尚未删除,所以罗以律才会收到这封令他感到意外而又不得不慎重处理的邀帖。
  于是,本来没打算那么早见面的前夫妻,就在正式离婚半个月之后,就见上面了。罗以律想过应该会见到商翠微,但商翠微却没有心理准备会见到罗以律。
  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谁也料想不到。
  商家一家五口,除了大家长商容是个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中国式书生,对中国音乐有高雅的鉴赏力,平常练书法时,更爱让中国风的音乐相伴。他不是不能欣赏西洋音乐,只是没法发自内心去喜爱,把它当成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不过除了他以外,他的夫人与三名子女,对美好的音乐都极其喜爱,没有东方西方的门户之见,在商夫人“音乐无国界”的教育理念下,三名孩子对任何音乐都没有成见,相当能欣赏,从商夫人偶尔还会选购流行音乐与歌曲回来与学员分享,就可见一般。
  因此每当有优秀的音乐团体来台演出,只要还在台湾的家人,都会出席,身为弱势团体的商父,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的跟著一道了。不过太小的孩子就不带了,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对音乐的尊重。
  而这次,因为大女儿商翠柔已经出发去日本,而老三商青程人正在兰州参加敦煌学术研讨会,所以出席的就只有商氏夫妇与商翠微。这次难得能聆听龙培允的演奏,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翠微,培允是妈妈的学生,他在音乐教室学习了四年,你跟他还常常一起上课呢,怎么会忘了呢?后来他的父亲调职到香港工作,才没再来,但仍是常常写信来问候。每年都没忘记给你寄生日礼物,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商母百思不解女儿为什么会对龙培允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这样吗?”商翠微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对龙培允的印象仍然很淡。
  “看你就是一副还没记起来的样子。”商母微微一叹,又接著说道:“如果你记不得童年的事,那么他大学时期,来华夏音乐学院上了一学期课的事,你应该也不会记得。”
  她为什么要记得?商翠微在心里想。
  “安娴,你就别说了吧。”静静站在一旁的商父,止住妻子还要往下说的话。
  商母想了想,也决定不说了。一扯到这些孩子的大学时期,总免不了要提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而且女儿还离婚了呢,是没有什么好提的了。
  “离开场还有半小时,我们先去喝点茶吧,你看,建明兄伉俪在那边向我们招手呢。”商父指著不远处的休息区说著,并对那边的友人颔首。
  “嗯,也好。”商母点头。问女儿道:“翠微,你要跟我们过去,还是去后台探望一下培允,先将花送给他?”他们在过来时,特地到花店买了一大束花,正放在休息区的小房间呢。
  商翠微原本也要跟著过去,听闻母亲的问话,忍不住皱眉,终于有些明白母亲的意思了……真是拜托!“不了,妈,我——”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即道:“我看到熟人了,过去打个招呼。我想龙先生在准备演奏,不宜被人打扰,我们给他一个清静吧。”
  “好吧。等会就进场了,你别迟到,知道吗?”
  “知道了。”
  目送父母走过去与朋友会合,商翠微才转身往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去。
  “老婆,我可是跟你来了哦。如果等一下我不小心睡著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你知道,为了二厂大当机一事,我们所有人跟病毒奋战了两天两夜,到现在还没睡上一觉。”盛北川顶著两枚黑眼圈,可怜兮兮的对老婆先做好声明。
  “说得好像听个音乐会像要你命似的,你要知道这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要不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龙培允才不可能在今天上台演奏呢。他的经纪公司对他有许多计画,而未来几年内他都不会来台湾演奏。你要好好欣赏啦!”柯顺芬摇著先生的手臂娇声嗔道。
  “好好好!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耳朵也跟著来了。反正离开演还有二十几分钟,你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眯一下?”盛北川努力抑制打哈欠的欲望,忍得满眼眶都是泪水。
  “好啦!那边有个小休息区,应该可以让你眯一下……啊。”她突然低叫了声。
  “怎么了?”
  “我有寄邀请函给一个人……我想他大概不会来吧。”柯顺芬四下没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哦……那个人真幸运……”盛北川低声咕哝。
  “你、说、什、么——啊,老公?”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说。老婆,快点找地方把我掩护起来,我看到有几个商场上认识的人,他们好像要冲过来跟我打招呼,这些人总是缠著我采购他们的机器设备,品质又差得要命。我现在不想见他们。”体力严重透支的他,可没力气应付这些舌灿莲花的厉害人物。
  “哦,那快走。”
  夫妻俩一边走、一边还聊著。就听盛北川问:
  “顺顺,你最近财经课程听得怎样了?看得懂财务报表了吗?”
  “哎啊,别问那种事啦!”好烦。
  “老婆,求求你快点学会吧。你也知道公司的财务部有很大的问题,我需要足够能信任的人在那边坐镇,要不然哪天公司被卖了,我还不晓得呢。”
  “就算我看得懂又怎样?那些财务专家要是做个假帐搞鬼,我也看不出来啊,我又不是学商的。”
  可怜兮兮的声音:“顺顺,那你就忍心不管我了?”
  沉默……
  “顺顺,好老婆,帮帮我吧。顺顺——”
  “好啦好啦!”被烦得受不了,只好勉强同意。“我先警告你哦,如果以后我把公司的财务搞得一团糟,害公司倒闭的话,可不要怪我。”
  “当然不怪!当然不会怪!”惊喜交加。
  他们夫妻的身影消失在一扇门之后,而在他们后头,距离不太远的地方,商翠微静静站著。
  这对夫妻的对话,她全听到了。并不是有意听到,原本她只是想远远的观察柯顺芬,没意料到会听到他们夫妻谈及这些事。太过意外了,所以忘了走开。
  当她这个贤妻,决定不再做贤妻时,那边那个娇妻,却也开始无法纯粹的做娇妻了吗?
  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很大的啊……
  正想走回父母身边,这时一名会场的工作人员向她走过来,低低的问道:
  “请问你是商翠微小姐吗?”
  “我是。有事吗?”她微笑地问。
  “是这样的,龙先生现在人在后台,他说想在开演前跟你说几句话,可不可以请你跟我来?”工作人员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觉得自己正在参与一个天大的花边八卦新闻。
  已经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要演奏了,他居然没有在准备,却叫人来传话说要见她?只为了说几句话?她与他有那么熟吗?
  “请跟我来。走出大门右转到后面,那边可以通向后台。”工作人员似乎不认为有谁会拒绝去见那个白马王子,于是理所当然的在前头引路了。
  商翠微顿了下,原本想拒绝的,但那名人员已经走开,而她又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多说些什么引人揣测的话,只好跟了过去。
  无所谓,不管他想说什么,那是他的事,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那是翠微?
  她要去哪里?
  才刚抵达的罗以律,还没走近会场的大门,远远就看到商翠微跟在一个男子身后,走出大门,往没有灯光的后方走去。
  那个男人很眼生,她应该不认识那个男的吧?三更半夜的,怎么可以毫无警觉心,就这样一个人跟男人走了?还往黑暗的地方走!
  想也没想,他立即跟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而翠微为什么如此大意?!
  “翠微。”龙培允在后台的入口迎接商翠微的到来。他很想见她,再也等不了,于是守在后台门口,看著她远远走来,向有他的地方靠近。这让他有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商翠微静静的看著他,平淡的表情没有因为他语气的温柔热络而回报予相同的温度。
  她的冷淡,却没有让龙培允感到难堪或失望,他认识这个女子太久了,久到即使离开,仍然从他家人的口中,继续关注著她的生活情况,渴望著更接近她、更了解她。她的冷淡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要不是她在大学时期爆发了狂追那个不值得男人的事件,所有人根本就认定商翠微这一生都会是这样凡事不在意的过完一生了,她是一个太过聪明理智,而没有热情的女人。
  那是一个谁也解释不了的意外,至今也依然无解。不过幸好,如今她已从那个魔障里解脱了——这是他回国以来听过最美好的消息,让他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渴望,压抑不了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爱慕的心情。
  曾经错过,悔恨至今;如今,她单身了,他再也不想错过。
  “你今晚非常的美,与那日在餐厅见到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柔声道。
  “谢谢。”
  “你知道吗,我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上台会感到紧张,以前参加各种比赛时,也不曾紧张至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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