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刺探,真不礼貌”青年忽然出声,只见他随意一挥手,他们二人顿时识海剧烈刺痛
这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刻便消失无踪。
两人惊魂未定,望着那名青年。他究竟是何境界?身上全无灵气,却随手就能令他们识海受创识海可是修士最隐密的所在,哪怕毁去肉身,也不一定能伤到识海,除非神识被重创,才会连识海一起受创。而刚才,他们的神识并没有受到攻击,识海却剧痛。这般手段,难道这位便是化神前辈?
秦羲上前一步,揖礼:“晚辈天极玄清门秦守静,这是晚辈的道侣陌清微,见过前辈。”
“这还像话。”青年哼了一声,收起九连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我倒要问你们,何故擅闯我的仙宫?”
秦羲道:“擅闯仙宫,实属无意。不久前妖修犯我昆吾,晚辈等据守之地为妖修所破,故而流连东海,无意中闯入仙宫,望前辈恕我等唐突之罪。”
“哼”青年懒洋洋道,“原来是被妖修打败了,真没用”
秦羲歉然一笑:“晚辈本领低微,让前辈见笑了。”
青年似乎有些好奇,又接着问:“你们被妖修打了是怎么回事?东海么?什么时候东海妖修这么强大了?挺争气的嘛”
秦羲道:“前辈猜错了,不是东海妖修,而是南海妖修。”
“南海妖修?”青年眉头微蹙,“南海离天极何止十万八千里,何况南海之丰饶非天极可比,为何南海妖修要远至天极?”
秦羲顿了顿,摇头:“晚辈等也不知。”
青年想了想,忽然抚掌笑道:“南海妖修?怕是须弥海妖修吧?”
秦羲一怔,他先前曾从妖修口中听到须弥海此名,只是以为,须弥海是南海的某个海域,如今听这青年所说,似乎是另一个地方?
陌天歌已抢先问道:“前辈,须弥海是什么地方?”
青年道:“须弥海是南海中某个神秘的海域,既在南海之中,又在南海之外,颇为独特。”说完了,青年又一瞪眼,“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些?”
陌天歌莫名其妙,她又没求着他说,不说就不说嘛
青年又自言自语:“须弥海犯天极?那更没必要了……对了”他转头问道,“除此之外呢?你们可还有战事?”
秦羲与陌天歌对视一眼,两人均露出不解的表情。他怎么知道还有别的战事?
秦羲回道:“前辈所言不错,不久前天地异变,各大陆漂移,天极与西驰相接,如今西驰妖修来犯,昆吾魔道又起……”
“天地异变,大陆漂移?”青年惊奇,“怎么回事?”
“难道前辈不知?”秦羲奇怪、道,“各大陆都移动了位置,前辈身在东海之中,应该知道才是。”
青年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很感兴趣地继续问:“你详细说说。”
秦羲便一五一十,将此事一一道来。
不管是小岛的禁制,还是后面的幻象,足以证明其主人是境界超过元婴的修士,而刚才青年随意一出手,更说明他们的性命只在他弹指一挥间,既如此,还有什么必要耍心机?至少,目前看来,这位前辈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他问什么,老老实实答了便是。
等到秦羲将近来的局势说罢,青年坐在牌匾上叹息:“天下大乱,难道轮回的时间又到了?”
“轮回?”陌天歌在心里嘀咕,这位前辈的语气,听着好像不是件好事。
青年好一阵唏嘘,而后望着他们道:“你们能进入我的仙宫,也算与我有缘,我都算不清多少万年了,你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
陌天歌好奇地问:“敢问前辈尊讳,是何来历,为何在此困居如此之久?”
青年淡淡道:“吾名琥珀,身份来历,说与你们听,你们也不知晓,至于其他的,你们最好别问。”
陌天歌又问:“前辈方才说,天下大乱,轮回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意思?”
琥珀被她问得有些不耐烦,道:“废话这么多,你问什么,我就要答吗?”
“……”陌天歌腹诽,这位前辈还真是,对秦羲和气,对她就这样,难道他有断袖分桃之癖?
刚这样想罢,牌匾上的琥珀勃然大怒,向她喝道:“你在想什么?”
陌天歌愕然,指着他道:“你,你……”她这才想起,化神以上修士,能感应低阶修士所思所想,她恶意揣测他,必然是被感应到了……
见琥珀满面怒色,她正想说些什么化解一下,忽然瞟到他的尾指,心中一突,下一刻却道:“前辈与我说话,总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说什么,前辈就好言解释,这难免让人想歪……”
“你……”琥珀愤然站起,似乎要动手的样子,秦羲连忙一步跨上前,挡在面前:“前辈,她有口无心,您别计较。”
琥珀叫道:“什么有口无心,我就是读心的”
“……”一时间,秦羲也不知道怎么答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琥珀突然就被激怒了。
他转过头,想从陌天歌那里得到点暗示,她却没给他一个眼神,仍对琥珀说道:“倒是前辈如此愤怒作甚?难道被我说中了?”
“你、你”琥珀气得都结巴了,最后怒声道,“不教训教训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对陌天歌抬起了手,陌天歌只觉得瞬间识海被什么东西击中,再次剧痛起来。
这种痛忍不住让她叫出声,却又咬紧牙关忍受。
“天歌”秦羲见她痛得抱头蹲地,急忙对琥珀说道,“前辈,请手下留情”
琥珀只是冷笑一声。
秦羲还想说什么,却被陌天歌拉了一下衣袖,她忍着剧痛,轻声道:“别管”
她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目光却坚定,似乎另有含义,秦羲顿了下,仍是说道:“不管你忍不忍得了,我没法眼睁睁地看着。”
陌天歌目光一暖,对他笑道:“没事,我真的会没事。”
这样说着,她慢慢直起了身子,擦掉汗水。
她的目光让琥珀有些不安,而且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秘密就要暴露了,便想撤了法术,说些场面话。不料,陌天歌已经抢先说道:“前辈,似乎不怎么疼了呢”
琥珀再次大怒:“你当真想死?”
陌天歌却轻笑一声,站直身躯,昂首望着他:“那也要前辈杀得了才行”
琥珀一怔,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再感应到她心中所念,不禁一凉:“你、你……”
陌天歌踏前一步:“前辈为什么不动手呢?以您的修为境界,要杀我们,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吧?”
“……”
她似笑非笑:“琥珀,叫这个名,却没有姓,可真奇怪,不像是高阶修士之名,倒像是侍从、灵兽什么的名字。”
琥珀脸色阴沉,又听她道:“前辈对外界变化一无所知,想必很久没有离开仙宫了,不知道是不想离开,还是不能离开呢?”
琥珀盯着她,语气阴沉沉:“你想说什么?”
陌天歌忽然一笑,温言道:“前辈,晚辈并非要与前辈为敌,只是前辈不肯将身份来历相告,晚辈才出此下策。”
琥珀闻言一愣,察觉到她此时心境平和,反倒更是大怒:“你故意玩我?”
陌天歌道:“若是前辈坦白相告,我就不必出此下策了。”
琥珀哼了一声,气恼无比:“我就是不说,你又能奈我何?”
他这样子,倒像是小孩子发脾气,陌天歌笑了:“前辈,难道您被困此地数万年,不难受吗?”
琥珀默然。
她接着道:“如我所料不错,前辈便是那只神兽麒麟,对吗?”
第二卷、仙道渺茫600、神兽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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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神兽被囚
白衣青年琥珀盘坐在仙宫牌匾之上,默然无语。
秦羲看他这模样,便知陌天歌所猜不错,他低声传音:“你哪里看出来的?”
陌天歌瞟了眼琥珀的左手,道:“你看他的手指。”
秦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琥珀的左手尾指缺了半截,再联想到凤清仙子得到的那块麒麟骨,便了悟了。
陌天歌接着道:“不仅如此,他手腕上套了个银圈,那并不是手镯,而是将他囚禁在此的禁制。他刚才一起来,我看到银圈亮了一下。”
秦羲再看,琥珀的腕间果真套着一个银圈。他叹道:“你真是观察入微。”
陌天歌笑:“我对禁制很敏感,银圈一亮,就发现了。”
“所以,他根本没能力要我们的性命?”
“应该是的,最多让我们吃些苦头。”陌天歌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欲与他交好,一则,他对我们并无恶意,二则,我觉得,他身上肯定有大秘密。”
秦羲轻轻点头。琥珀刚才所言,他早就听出了口风,只是以为性命皆在他手,才没有多问。
两人说罢,齐齐望向琥珀。
琥珀正对着他们冷笑。他虽被囚在牌匾之侧,但毕竟是远超当今修仙界的存在,不说读心术,他们二人的传音,岂能瞒过他?
“前辈,”陌天歌道,“您想好了吗?”
琥珀冷冷道:“就算你们都猜对了,那又如何?你们既没能力伤我,又没办法放我出去,我何必与你们多话”
陌天歌道:“前辈,晚辈自知没条件与您谈判,所以,您愿不愿意,皆在您一念之间。”
琥珀继续冷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感动得有什么说什么吗?”
“……”陌天歌翻白眼,身为神兽,一只活了几万年的神兽,居然这么斤斤计较。
秦羲开口问道:“前辈,敢问您是何来历?身为神兽,为何滞留人间?须弥海是什么地方,刚才所说‘天下大乱’、‘轮回的时间’又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琥珀翻白眼了,他还没说答不答呢,他居然一口气全问出来了。
他干脆往横匾上一躺,假装要休息,压根不搭理他们。
“前辈?”下面又唤,琥珀撇了撇嘴,装死。
又唤了几声,一点回应也没,陌天歌便道:“既然前辈不想理我们,我们就先休息吧。”
秦羲应了一声,两人商量怎么安顿下来,又谈起如何离开,自顾自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洞府。琥珀在横匾上听得窝火,咬牙切齿地瞪他们数眼,又觉得无趣,扭开头不理他们。
陌天歌和秦羲首先想到进仙宫,结果发现仙宫被禁制所关,无法开启,只好在外面寻了个角落安顿下来。
这个时候,凤清仙子已经从幻象中跳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先是惊,再是怒,上前两步,站到他们面前,怒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想到幻象中的情景,陌天歌连表面上的礼节都懒得做足,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
凤清仙子怒气冲冲:“你们跟踪我?”
“跟踪又如何?”陌天歌嘲弄地看着她。
“你——”凤清仙子勃然大怒,正要怒斥,忽地看到秦羲正漠然望着她,心中一惊。她险些忘了,秦守静已经元婴中期了,他们二人在此,她万万打不过。可就这样算了吗?想她凤清结婴之时,这两人还不知道在哪,如今却要被两个小辈所欺……
陌天歌懒懒道:“凤清道友,也许你不知道,在下除了是碧轩阁客卿长老外,碧轩阁开派祖师,正是我陌家高祖。阁下以我碧轩阁之物寻取机缘,我岂能不过问?”
凤清仙子一怔,道:“你莫不是胡言?”
“凤清道友”陌天歌冷声,“就算我是你几百年后的晚辈,如今也是元婴修士。”
元婴修士岂会胡言?凤清仙子说这句话,也就是潜意识中没把她当作元婴修士。这位凤清仙子与她并无故仇,却一直咄咄逼人,一次可以不计较,两次可以一笑置之,三次四次,她岂能一直相让下去?她虽年少,也是货真价实的元婴修士
陌天歌冷言相对,凤清仙子心中大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确实一直自持身份,觉得这两人都是小辈,这种心理,不知不觉影响了她的行为,此时陌天歌直言讽刺,她却没法说什么。
想到此处,她又有些不忿,终是冷哼道:“背有靠山,算什么本事”
陌天歌讶然,扭头问秦羲:“靠山,她是在说你吗?”
秦羲微笑:“大概吧。”
“哦”她又回头,一本正经地对凤清仙子道,“你羡慕吗?”
“你——”凤清仙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恼之下口不择言,“谁羡慕了?靠男人成事,真不要脸”
“那就是你嫉妒了。”陌天歌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她,“七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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