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里没有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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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里没有睡美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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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了!他又要逼她了。她勾紧他,嘟着嘴,撒娇说:
  “人家没有你那么聪明嘛!可是我有很努力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偷懒。我还想说你这里可能有什么线索——”啊,惨了!居然说溜嘴。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偷偷溜过来是吧?”他低头瞅她,笑里藏奸,笑得她好不心惊。
  “人家——那个,不是故意的嘛!”当贼居然被当场捉到,有够蠢的。她只有赖皮这一招。
  “总之,你就是没想起来就对了?”他的表情沉下去。
  “再给我一个提示嘛!”她双手软软勾着,细声要求。
  其实她都亲到他了。他若不让她追求,他会让她亲他吗?不过,那是偷亲的,不算。两个人都搂贴着这么亲密,吸取彼此身上的气息,却好笑的僵化在莫名其妙的“要求”下。
  “好,我再给你一个提示。”他啄了她嘴唇一下,跟着紧攫住,把舌头伸进去,成了一个湿粘热缠。吻得呼息急促起来。
  “我说……”总算放开她。“如果你喜欢上我,我要你吻我一百次、一千次——”
  “啊!”她轻呼起来,气息起伏不定。
  “想起来了?”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红红的唇。“你要一次清偿,还是分期付款?”
  “不可以啦!”她捉开他的手。刚刚的吻,令她的心脏尚不规律的跳动,亢奋多于害羞。“你要的不是蜻蜒点水似的,会呼吸不过来。”
  “你连这个也想起来了?”他要的是法国式深吻。很好,他总算咧开嘴。她终于想起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刚刚我那么吻你,你不喜欢吗?嗯?”
  拜托,不要再诱惑她了。
  她困难的抵挡他的引诱,埋怨说:“讨厌!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小女人态。他心中那热流直控制不住要泛开。
  “讨厌!你一定要我说?!”她勾着他,眼儿水汪汪。“你可以笑我不害臊,不懂含蓄不知羞耻,可是,我真的喜欢这种感觉,一直想这样碰触你。这样的抱着你,与你碰触,是很好的感觉,很健康的感受——别笑!我觉得这是健康的。喜欢一个人,身体的相互碰触,这是很自然的!”
  “原来你一直在觊觎我的身体。”余维波搂紧她,更紧。心里涨得满满,在雀跃呼喊,偏偏嘴角挂一副戏谑。
  “是啊,垂涎很久了。”她爬起来,手臂仍勾挂在他脖子上。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她的也是。
  细胞在亢奋鼓噪。他可以感受得到。她也可以。
  他的手仍在她腰上。热烫的。往下垂移。
  “阿波……”那热,移到她大腿上了。
  所谓“肌肤之亲”,就是如此吧?
  他不问“可不可以”,猛然抱起她,走向床边。
  门还是半掩的,开着的,细细的呻吟声便那么泄漏出去。热火在烧,热焰烧逼床上两个人的纠缠缠绵。
  一屋子全着火了。
  第十一章
  余维波“正式”接受李柔宽的追求。
  然后,他又有意见了。
  “总要有个定情物什么的吧?”星期五晚上,两个人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李金发自然在厨房,另外的两个则还在回家的路上。
  “要不要我给你挂一条狗牌?”定情物?亏他想得出来!
  “过来。”他拉她过去。给她戴上一条白金项练,圆形的坠子上刻得居然是他的“波”字。
  “你真的给我挂一条狗牌?”她抓着坠于,有些懊恼。
  却见他自己戴上一式一样的白金项练,方形的坠子刻了“柔”字。
  “我知道你粗心大意,所以我自己准备了。”说得一本正经。
  “你不觉得肉麻吗?阿波。”一个大男人戴那种东西,实在,如果他长得斯文秀气也就罢了,偏偏他不笑时一副优等生的冷漠气质,衣服内却戴着这个……唉!
  “这有什么不对?”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你别——你还是拿下来,改天我给你一个戒指。”
  不是男人戴项练不好,只是戴在余维波身上,她就是觉得奇怪不适合。
  “这可是你说的。别赖皮了。”他愉快笑起来,一副算计得逞,很合作的把项练取下来递给她。
  知道着了他的道,她白他一眼,想反悔,他先声夺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又不是君子。”
  “你承认自己是那种邪佞小人?”
  李柔宽正要回嘴,传来汽车引擎声响。余建明与余维涛先后回来。
  “阿姨。”她连忙把项练藏进衣服里。
  余维波皱了下眉头。
  “回来了?”李金发从厨房出来。“正好可以开饭了。”
  “今天晚了一点。”余维涛变了性子似,居然对李金发开金口。然后转向余维波。“阿波,你最近好象特别闲,每天就杵在家里。”
  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怎么回事,偏余维涛不识趣要戳一戳。
  “吃饭了。先吃饭,慢慢再聊。”李金发像主人一样招呼。“来,建明,公文包给我。”
  “谢谢。”这么多年,余建明很习惯这情况了,把公文包递给李金发。深吸一口气,流出饥饿相。“好香!你今天煮了什么?阿金。怎么这么香?”边说边往里头走去。
  “我今天煮了葱爆牛肉、海南醉鸡、清炒野菜、勾芡紫菜汤,一些家常菜,都是你爱吃的。”
  余建明已经忍不住,口水都快流下来,几乎学李柔宽那样用手夹了一块爆牛肉。
  “小李,你卫生一点行不行?”没等李金发发难,余维波先开口“管教”。
  “我肚子饿嘛。”还理直气壮的,一边吮着手指上的油气。
  等大家都坐定,李柔宽迫不及待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慢点。你这样要是出去被人见了,很丢脸的。你要考虑到我的立场。”余维波边说边夹了块鸡肉到她碗里,自己还吃不到两口。
  “对了,”他看看大家。引来全桌的注意力。他勾勾唇角,气定神闲,从容说:“小李说要给我一只戒指。”
  “咳咳!”李柔宽给呛住,嘴里的饭全喷出来。
  “真是的,小心点。”他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来,喝口水。”
  桌上三个人你看我我望你的。余建明先微笑说:“是吗?你们俩都商量好了?”
  “小李啊,老爸又不会反对,你怎么没先跟老爸说一声。”李金发放下筷子,惊奇的睁大眼。
  相对于余维涛的无动于衷,他的反应最惊奇。
  “才没啦!”李柔宽总算顺过气来。“是阿波自己说的,说要什么定情物!”
  “那不就是了?”余维涛插话了。不苟言笑的,很有戏剧效果。“你们什么时候要把手续办一办?”
  “定情物”这种白话,亏李柔宽当众说得出来。就是这一点,他才始终不若阿波那样意乱情迷起来吧?
  虽是同父同母兄弟,个性毕竟不一样。
  “快了。”余维波笑眯眯。
  “才没。阿涛,你不要瞎搅和。”
  “你那么努力追阿波,好不容易让你追到了,你不想办法抓紧一点,想让他溜走吗?”
  余维波故意斜眼睨她,表示阿涛的话的可能性。李柔宽伸脚在桌底下踩他,脸上却笑出花。
  “我会买条链子把他锁起来。”
  说得余建明不禁笑起来。李金发净夹菜往她碗里放,她愈吃愈多。
  “对了,柔宽,工作的事阿姨帮你联络好了,你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和对方碰个面?那面谈其实只是个形式,不必太紧张。”
  “我随时都可以。”
  “那下个星期一行吗?”
  “什么工作?”余维波忍不住狐疑。
  余建明说:“我帮柔宽介绍一份旅行社的工作。”
  “旅行社?我反对!”他想也不想便大声反对。“你不是要到饭店工作吗?怎么变成旅行社了?”
  “这有什么差别?”李柔宽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差!反正我不赞成就是了!”岂有此理,她居然完全没跟他提过这回事!
  “阿波!”余建明有点责备的意味。
  余维涛却安心吃他的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讲点理好不好?要工作的人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就反对。”李柔宽不满。
  “反正我就是反对。”他气。简直已不可理喻。
  “阿波!”
  “总之,我绝对反对到底。”他丢下筷子站起来。威胁说:“你要是接受那份工作,我们就分手!”
  “你不可以这样!”她叫起来,猛站起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就是要这样!”他丢下话,扭头负气上楼。
  理智全丢光了,根本是意气用事。
  可是他气不过,心理不平衡,气她居然完全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最不平衡的是,全家人——连阿涛都知道,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头。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对阿涛就比较用心。他无法不嫉妒。是的,就是这样,看,在机场时她就把他误认是阿涛!
  愈想心理愈不平衡,算起一条条旧帐。他却没想到,他跟她是那样肌肤相亲了,他的人都那样渗透到她身体里头了,他却还在这里计较那些有没有的。
  没办法,他就是没办法不嫉妒。理智全起不了作用,完全昏了头。
  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看来从容优闲、老爱笑不笑似的余维波——起码她一直这么认为,会是这么不可理喻。
  整个周末假日都在跟她呕气,对她采取“三不政策”——不听、不看、不跟她说话。摆一副“不准就是不准,否则免谈”的死人德性。
  像现在,他一身西装笔挺的走向她——应该说走向车子,还是那一副板着脸,好象便秘了好几天的表情神态。
  真是!她在心里嘀咕。今天十点她要跟人家面谈,现在,嗯,她偷瞄一眼腕表,都快九点半,她还是这么殷勤的伺候他,接他到饭店上班,他居然还是这一坨大便臭模样!
  “早啊,阿波。睡得还好吧?”却还是没出息的谄笑,赶紧替他打开车门,伺候大爷就坐。
  “你上去。今天我来开车。”绷着一张臭脸。
  唷,他大爷总算开金口了,大概是良心发现了。
  “没关系,我来开车就好了,我——”
  “上去!”他根本没耐心听她的,气呼呼的把她推塞进车子里,自己则走到驾驶座。
  看样子还是低气压过境,而且笼罩。
  聪明的,最好识相的闭起嘴巴。
  他嘴唇抿得薄紧,似乎也没谈心的打算。
  “阿波!”她试探着。
  像打在石头上弹回来。
  唷,不理她。
  好吧,他爱气就气,等他气饱了再慢慢说。
  她将目光掉向窗外。建筑物长得都差不多一个德性,都挺难看的。一堆招牌,乱七八糟的……咦?这路相看起来有点熟又不太熟。这……嗯,好象不是去饭店的路……
  “阿波,你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去饭店的路。快往右转,掉头回去。”她以为他开错道。
  余维波置若罔闻,往前继续前进。
  “阿波!我跟你说你开错方向了!你到底要去哪?”
  定神一瞧,这方向似乎是……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到饭店吗?”看到前方高速公路的指标,她气急起来。
  “我没有跟你说,我今天的行程是到南部吗?”等上了高速公路,他总算才又开了金口。
  他是故意的,她几乎跳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哇哇叫起来。“快回去!我要回去!我跟人家约了十点,快迟到了。阿波!你听到没有?!”
  “现在掉头也来不及了。”
  “可以的,你快点下交流道!”她急得几乎伸手去抓方向盘。
  他瞥她一眼。“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你想胡来也可以,我们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气得腮帮都鼓了。
  “对。”承认得很干脆,干脆得教她气炸。“昨天我已经打电话替你回绝了,你赶去了,对方也不会等你。”
  “啊?!”她惊讶的嘴巴张大开来。过半天才有反应。“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这句话,她哇哇怪叫了很多遍。余维波居然可恶的独断独行,干涉她的事情。
  “我不仅可以,而且已经这样做了。”
  “对方不会听你的!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她真的生气了,口不择言。
  果然,他脸色青起来。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重哼一声,音调都扭曲了。“你敢再这么说一遍?!”
  “我——”几乎脱口,抑制的死咬住唇。
  原来他是这么霸道,凶起来跟野蛮人差不多。
  “我当然不敢。”不甘不愿的嘴儿嘟得老高。
  灰青难看的表情这才缓下来,却还不忘又哼了一声,告诉她他心中很不满。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实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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