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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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洗剑录-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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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召听了那管家的禀报之后,也有点怀疑江海天便是他儿子所说的那个少年,特意来探听情形的,本来云召就要追出去的,但为了守护儿女,却还未便离开。想不到就在议论之间,一对少年男女忽地前来偷袭,男的在前,女的在后,那管家一见,便惊叫起来,原来那女的面貌未看得分明,那男的面貌,却是和江海天十分相似。那管家的一时间想不到有改容易貌之术,只道是刚才求宿的那对男女去而复来,

云召一记劈空掌打出,将那少年的一手三暗器全都荡开,那男的一击不中。还了一记劈空掌,立即便和那少女逃走了。云召也是自负过甚,只道凭着他的金刚掌力,二记劈空掌即可把那对男女打下来,哪知这少年的功力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正因云召一念轻敌,追出去时已迟了一步,那时少年男女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云召跟着地上的足印追去,便追上了江海天这一伙。

华云碧笑道:“云老英雄,当你与我海哥交手之时,是否已看出了我的面貌与那女贼有别,”

云召道:“正是因此,所以我刚才对江小哥已尽全力,对姑娘却未敢施展杀手。”

华云碧又笑道:“那女的是否瓜子脸儿,双眉入鬓,颇有点妖冶的样子。”

云召道:“不错,我虽然看不真她是否妖冶,但脸型却是瓜于脸儿。姑娘,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已知道这女贼是谁了?”

华云碧道:“依我看未,这妖女必是欧阳婉无疑。”江海天也正自有此怀疑,听了之后,更是心乱如麻:十分难过。

云召道:“欧阳婉?可是终南山欧阳家的人么?”华天风道:“不错,这欧阳婉正是欧阳仲和的女儿。碧儿,你也将咱们的遭遇告诉云庄主吧。”

当下,华云碧从头说起,将蒲卢虎与欧阳仲和联手向她父亲寻仇,欧阳婉来盗药囊,以及后来怎样躲在茅草丛中,听得那对男女贼人与云琼云壁恶斗等等情节全都说了。然后还加上自己的推测道:“想必是后来那对贼男女碰见了欧阳二娘母女。那姓叶的恶贼便将受了伤的女贼交给欧阳二娘照料。而他却借了欧阳婉,叫欧阳婉扮成我的样子,他则扮成我海哥的样子,前来宝庄,施这一石二鸟、冒名害人的恶毒计谋!幸亏那妖女的面貌与我大不相同,扮得不像,要不然我就沉冤莫白了!”

云召沉吟半晌,说道:“欧阳二娘素来阴狠毒辣,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定然是他们干的了。幸亏遇到了你们,得到了这条线索。待我儿女伤好之后,老夫亲自到终南山去,就着落在欧阳仲和的身上,总要追查出那姓叶的凶手来。”

韩璇忽地问道:“与那姓叶的一道的那个女贼相貌如何?是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那姓叶的对她如何称呼?

华云碧道:“相貌我们看不清楚,听她的声音,从背后看她的体态,的确像是个中年妇人。她叫那男的做‘叶公子’。那男的叫她做‘穆大姐’。”

韩璇双掌一拍,说道:“就对了。刚才我们与这对贼男女交手之时,我已是有点怀疑,这女贼不该如此年轻,武功也似乎稍弱一些。”

云召问道:“韩二哥,你与他们又为了何事结仇,听你所说,你与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交手,却又怎知道那女贼武功的深浅?”

韩璇道:“我本来在北京开着镇远镖局,去年我们镖局替鄂尔沁旗的土王护送一批药材到青海去,途中遇劫,我们的人除了陈留籍的两个镖师之外,其他的全部遭了毒手,镇远镖局因此只得夫了大门。劫镖的人便是那姓穆的女贼,我们夫妻为了替镖局的兄弟报仇,追寻那女贼已有一年多了!”

云召惊道:“镇远镖局威名远振,想不到竟遇到这宗祸事!但我有一事不明,何以那两个陈留籍的镖师却能幸免?”

韩漩道:“这个我也弄不明白,他们被擒之后,那姓穆的女贼要他们搬运药材,送到一处山寨,这时候就来了那姓叶的小贼,他一听这两个镖师说的是陈留口音,就把他们放了。据这两个镖师说,那小贼也带点陈目的乡音,大约是看在同乡的面上,故此将他们放了。”

韩璇弄不明白,江海天听了,却是心头一震。这个故事,他是早就听得白英杰说过了的,心里不禁暗自想道:“十二年前,陈留县的叶君山突然暴毙,他收养的一个孤儿也离奇失踪,据白英杰的判断,这姓叶的少年可能便是那个孤儿,那两个镖师是叶君山的乡亲,他是看在时君山的面上将他们放的。唉,糟糕,如此说来,我所碰见的这位‘叶公子’岂不正是谷中莲的孪生兄弟,怪不得看来似曾相识!”

要知谷中莲的身世虽未大白,但当年翼仲牟在丘岩手中将她接过来的时候,丘岩曾经说过她有个孪生兄弟受叶君山收养,这是丘岩临死之时所说的话,想来决不是胡乱捏造。

江海天又想道:“怪不得他一见我,就日日声声说是对我并无恶意,只是要盘问我一件事情。想来就是要探听他妹妹的消息了。可惜他太强横,而我又一直把他当作穷凶极恶的匪徒,以致一言不合,便即交手。”

江海天怀疑不定,心事如潮。但因这有关谷中莲身世之谜,谷之华曾叮嘱过他的师父,他的师父则叮嘱过他,决不可向外人泄漏的,而且这姓时的既伤了云召子女,又伤了韩璇妻子,江海天也下敢将他的来历在他们面前说出来,只是为谷中莲有这样一个哥哥而感到难过。心中暗自道,“这事我终须查个水落石出,盼只盼这姓叶的不要真是莲妹的哥哥。要不然。倘若给莲妹知道,她一定比我更难过了!”

江海天的心事按下不表。且说云召听了,却微露诧意,说道:“这么说来,这姓叶的小贼虽然凶恶。却不是你们镖局的仇人啊!”

韩璇道:“不错,我们夫妻夫了镖局之后,就来到西北到处访查,本来也只是想找那女贼报仇的,昨天我们得到这女贼在这条路上出现的消息,就赶忙追来,想不到没有碰到正点儿,却碰到了这姓叶的小贼。”正是:

陌路相逢龙虎斗,是仇是友尚难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忽闻情海生波浪 又见伊人送药来

韩璇接着说道:“那时月色昏暗,我们报仇心切,一碰上便即动手、后来我才发觉那女的年纪似乎有点不对、但那时双方都已不能罢手了。”

云召道;“你们一直都来曾与对方答话么”韩璇道;“那姓叶的小贼早已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们刚一现身,他便喝道:‘是铁鸳鸯韩家二老么?你们镇远镖局的三十四条命债向我讨吧,与她无关.’这小贼的狠之极,口中说话,掌力已是排山倒海而来。我只道他是要庇护那个女的,他既然把命债揽在他自己的身上,把话说尽,把事做绝,我也只好与他拼命啦。”

韩璇的妻子道:“我没有你这样细心,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达女的不是正点儿。当时我只怕那女的逃走,就在你发出铁鸳鸯的时候。我也发出了铁鸳鸯!”这铁鸳鸯是一种极霸道的暗器,形如飞鸟,头尖角长,腹内中空,内藏梅花针。一物三用,尖削如同利啄的头部可穿敌人的琵琶骨;形如鸟翼的尾部可自动张开剪断敌人的筋脉;另外还有从腹中喷出专钻穴道的梅花计。韩璇夫妻都善于使用这种暗器,所以江湖上称他们夫妇作“铁鸳鸯”。

江海天曾听师父说过各家各派的厉害暗器,深知这铁鸳鸯的厉害。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那女贼可受伤了?”华云碧横了他一眼,心里想道:“你倒关心她啊!”

韩璇的妻子却没留意,接续说道:“没想到那姓叶的小贼武功好得出奇,他一记劈空掌将梅花针扫落,竟然把我当家的暗器按住,反手就向我打来,将我的暗器也碰落了、我这条右腿,就是给我自己的铁鸳鸯打伤的,幸而他不懂得运用铁鸳鸯,只是给他的力道反震回来,擦伤了一点皮肉。哼,哼,要不是那男的出手,那次贼岂止受伤?我早要了她的命了!”

华云碧问道:“那女贼伤得重么?”韩二娘颓然说道;“只是给铁鸳鸯的尾部削去了一小片耳朵,铁鸳鸯本来可以翻腾过来再穿她的琵琶骨的、但已给那男的反震回来了。”

韩璇笑道:“幸而你削去了她一小片耳朵,把她吓跑、那男的才跟着跑了、要不然咱们只怕还未必是那小贼的对手呢。”韩二娘道:“这女的虽然不是杀咱们镖局兄弟的仇人,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也不是个好人,我打伤了她。也用不着内疚了。”他们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云家门口。

那老管家与云召的几个弟子,早已手执火把,在门前相候,见责召与他们一同回来,都是极为诧异。韩璇道:“老侯,你瞪着眼睛看我干什么,你不认得我吗?”云召哈呛笑道;“他是有眼无珠。认不得华老先生与江小侠。”笑声一收,接着对那管家道;“以后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到云庄来求助的,那就是人家信赖咱们,看得起咱们,你使禀报于我,切不可擅作主张,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老管家满面羞惭,连忙向华天民赔罪,华天风道:“你家少主人出了事,你自该多些小心,加意防范,这怪不得你。嗯。你家的公子小姐,现在如何了?”那老营家道:“还是昏迷未醒,冷汗出得很多。”

云召道:“韩二爹,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到我这里来,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已是够累的了,二嫂又受了伤,上落不便。你们先安歇去吧、侯义,你好好招呼韩二爹。”韩璇本想去探望主人子女,但想到自己既不懂医术,人多了对病人反而不便,也就算了。

云召沉吟半晌、再道:“华老先生——”华天风早已知道他的心意,抢着说道:“我自然要失去看看令郎令媛。”云召歉然说道;“你身上也受了伤,我未能好好招呼,反而令你劳心,实在过意不去。”华天风笑道:“你这么说,那就是见外了。”

江海天背着华天风,随云召上楼。进了一间房间,只见床土躺着一个少年,汗水不断地淌下来、脸色惨白如纸。

云召道:“这是小儿云琼,小女云壁在里间,情形也是一样,华老先生,你看你能放吗?”一个丫头搬了有靠背的长椅与锦垫过来,请华天风躺下。

华天风道;“云在主不用惊慌,令即虽是伤得不轻。但总可以救治。”云召虽然并非深通医理,却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他三指控在儿子的脉门上,禁不住仍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的奇经八脉都几乎停止运行了,华老先生。你可要替他诊断一下么?”

华天风微笑道;“奇经八际受伤。在以前是个绝症,但从今以后就不是了。老朽早已想好医案.不用再诊断了。这里有两粒药丸,每人一粒。请你先给他们眼下。”

华云碧一看,父亲拿来给云召时正是小还丹,不由得面色微变,轻轻的“噫”了一声。要知华天风总共不过制炼了七粒小还丹,被欧阳仲和要去了三粒,他自己受伤前后服了两位,现在就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两位了!

云召听得那一声轻噫,不由蓦地一怔,心中想道:“素闻华山医隐独门秘制的小还丹功能续命。珍贵无比,莫非他给我的就是小还月,他的女儿舍不得么?”华天风不待他发问,已先说道:“碧见,你不用害怕,这输血疗伤之术并不难做,你接华陀神剖第十六解的图解,先封了明轮、秀实两处穴道,一然后给他们接驳,再用推血过官之法便可以大功告成了。你海哥身体壮健,流一点血并无妨碍。”

云召惊道;“要动用刀剑么?怎么叫做输血疗伤?”华天风笑道:“所以小女有点害怕。其实昔时华陀给关羽刮骨疗毒,还曾献议要给曹操剖脑以治头风,这才真是神术骇人呢!输血疗伤只是把另一个的血液输到病人体中,这在华陀的‘神剖术’之中只是小焉者也。”华天风轻轻的替女儿掩饰过去,同时指点了女儿如何进行治疗,华云碧是个聪明人。立即心领神会。心想父亲将最后的两粒小还丹进出去,想必是有了两全之策,一也就不那么担忧了。

云召道;“若要输血疗伤,何不就用老夫的呢?”华天风道:“你先把九药给他眼下,然后咱们再谈。”

云召并不知道这是华天风仅有的两粒小还丹,这时他既不怀疑华家父女有吝惜之心,他是个豪爽的人、便坦然受下了。

云召将两粒小还丹分别给子女服下之后,再与华天风商议,他仍然坚执不肯让江海天输血,华天风笑道:“云庄主,今后我们托庇贵在,要倚仗你的日子多着呢!输血虽无大碍,但也得歇息几天,倘若又有对头前来,由云庄主出去应付总比他要胜一筹.咱们肝胆相交,不必拘论这些小节了。”

云召得他提醒,想起自己要负责护卫全庄,只好不再推辞,当下他向华天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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