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级的人同样也有强弱之分,教皇肯定是最弱的。
杜埃兹红衣主教之所以让自己的侄子阻止胖子的胡言乱语,其中一个把握就是他没有把握对付得了尼斯,即使他登上教皇的宝座,实力提升到顶峰,也没有那个把握。
“拥有这样的实力,恐怕他不久之后就会踏足圣级。”格诺兹主教有些失神地说道。他很难想像,一个由他施洗的小婴儿转眼间就变成他需要仰望的人物。
“恐怕不会。”杜埃兹红衣主教对自己的这个侄子还是挺认可的,所以才指点道:“艾玛尔在他的身上下了那么大的本钱,肯定希望他将来也坐上教皇的位子,怎么可能让他晋升圣级?”教会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圣者参与教皇的竞选,但是约定俗成,教会成员一旦成为圣者,就会被高高供起来,地位犹在教皇之上,却也失去成为教皇的资格。
“艾玛尔红衣主教打算干什么?”对面那个红衣主教勃然变色:“以那个少年的资质,一旦他登上教皇的宝座,肯定紧接着就晋升圣级,甚至……”他不敢说下去,圣级之上就是神的领域。
“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猜测的人。”杜埃兹红衣主教叹道。
勒安城里热闹非常,在效外那座简朴的别墅里,一个老人独自坐在书房里。
他的手上同样也有一颗圆球,里面映射出尼斯战斗的场面。
他当然也看出尼斯实力远没到达圣级,他也得出结论,这样的实力和圣级没什么两样,所以尼斯比圣级人物更可怕。
这位老人有些出神,他茫然地从背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硬皮封面的书册,里面全都是他让人整理有关尼斯的资料。
这些资料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他看得头都大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当然知道很多人都在猜他是尼斯的祖父或者外祖父,尼斯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全都是他暗中支持下获得,他是幕后的资助者和智囊。
他自己最清楚根本没那回事。
不过,这样一来,他同样也产生类似的疑问,这个少年背后隐藏着的是什么人 ?'…'
他可不认为尼斯能够靠自己拥有现在这一切,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尼斯的转变实在太突然了,一个懵懂少年在父亲去世之后,一下子变成智慧超绝的人物,这根本没有可能。
老人翻到了第三页,最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海因茨·考斯特,另外一个是圣殿骑士团。
在海因茨·考斯特的下方画着一根很粗的直线,这根直线是他画上去的,因为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
不仅仅因为海因茨·考斯特和尼斯的父亲享利·康塞尔是密友,更是因为尼斯的身世扑朔迷离。
他动用了手中所有的力量也没能查出尼斯真正的出身,只能确定尼斯是一个私生子,那些出生证明全都是假的。
别人都在猜想尼斯的母亲是谁,他却在怀疑尼斯的父亲是哪一个?尼斯会不会是海因茨·考斯特的孩子?
海因茨·考斯特的智慧远超常人,尼斯也一样,如果用遗传来解释的话,绝对顺理成章。享利·康塞尔却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艾玛尔红衣主教随手翻到后面。
那是尼斯到贝尼之后的记录,他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全都记录得非常详细,唯一缺少的就是尼斯遇刺之后的那段经历,那时候他躲了起来,没人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艾玛尔红衣主教感到头痛,他当然看得出尼斯是在调查海因茨·考斯特。
如果藏身于尼斯身后的那个人是海因茨·考斯特的话,这就太奇怪了。
他敢肯定,尼斯绝对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弄玄虚。
想解释的话,倒也可以做到,或许海因茨·考斯特真的已经死了,躲在尼斯后面的人可能是海因茨·考斯特的朋友或许手下,甚至可能是尼斯那个不为人知的母亲。
不过艾玛尔红衣主教马上又头痛起来,他对海因茨·考斯特也算了解,他是克莱门多五世的亲信,也是腓力四世的智囊,他们互相认识。
海因茨·考斯特的智慧确实没话可说,但是这个人没什么势力,更没什么根基,虽然在符记会里地位不低,不过他有的只是地位,并没什么权力。这样一来,尼斯手上的这件神器的来历就有些奇怪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的脑子里闪出“所罗门宝藏”。
海因茨·考斯特之死就是因为“所罗门宝藏”,连尼斯的父亲享利·康塞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丧命。
红衣主教一会儿觉得自己已经把图拼起来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
他现在的地位就相当于教皇,所以他知道很多只有教皇能够知道的事,其中就包括真理会的一些秘密。
真理会的实力远比外人想像要可怕,因为真理会一直都有新鲜血液加入,这些新鲜血液就来自于教会。他们拉拢的正是教会里那些有潜力的人,一千年来那些被冠以圣徒之名的人物,有一大半是真理会的成员,或许历任教皇里也有真理会的成员,至于教廷内部就更用不着说了。
尼斯的优秀毋庸置疑,真理会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如果他手上的神器原本是真理会的东西,真理会肯定会采取行动,不管他们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都会引起这小子的警觉,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拿出来用。
红衣主教越来越迷惘,他又翻了回来,看了看圣殿骑士团这几个字。
这也是一条线索,尼斯父亲下葬的那天,恰好圣殿骑士团的残余分子劫狱,其中一路人马就从尼斯的故乡经过,而且当时还发生一件事,那个小镇附近发现一匹圣殿骑士团留下的战马。
或许那天有一个圣殿骑士团躲进尼斯的家里,藏在暗处帮助这个孩子。
艾玛尔红衣主教随即又想到阿德蒙特修道院,这样一来,尼斯选择前往那里的理由也有了。
他渐渐整理出一条新的思路,不过这条思路的起点是一场巧合,和第一种猜测相比,可信程度稍差一些,而且这种猜测同样避免不了一个问题——那些神器从哪里来?
真理会手里有哪些神器他一无所知,圣殿骑士团手里的神器他却了如指掌,里面绝对没有这样一件东西。
越想越感觉糊涂,艾玛尔红衣主教站起身来,漫步到阳台上。
外面的空气颇为清新,他的头痛似乎好了一些。
抛开那些烦恼,这位老人开始正视现实。
他对尼斯的过去其实并不在意,就算尼斯是符记会或者圣殿骑士团的人都没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脚踩两条船、甚至三条、四条船的人不在少数,历任教皇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物。
他真正犹豫不决的是怎么定位这个少年?
外面的人都确信他想把尼斯送上教皇的宝座,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不行。
沉思了好一会儿,这位老人拍了拍手掌。
书房的门立刻打开了,一个中年牧师走了进来,他是一直跟随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人,和尼斯也是老相识。
“你去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艾玛尔红衣主教吩咐道。
“您是为尼斯的事?”那个牧师问道。身为艾玛尔红衣主教的亲信,他确实有资格问这话。
“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笑了起来,他这副模样仿佛证实了外界的猜测。
那个牧师出去了,对于这个决定,他同样乐见其成。
派系里也有派系。
他们曾经与艾玛尔红衣主教一起被放逐,自然而然形成一个派系,艾玛尔红衣主教上位之后,他们全都水涨船高,但是他们本身的底子不行,所以势力始终有限,而且后势看上去也不足,尼斯一直在派系外发展,但是和他们的关系最近。
另一个让他高兴的是尼斯在夏马恩的做法。
夏马恩上座主教的位子本来应该为尼斯所有,却被他转手让给了格罗里尔院长,这让所有认识他的人很有好感。
心中愉快,办事也就卖力,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这个牧师就把派系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召集过来。
经历了阿维尼翁之乱,克莱门多五世的派系几乎被完全摧毁,派系里的红衣主教十不剩一,但是短短一年中,所以的空缺都已经补上,大厅里坐着全都是红衣主教,主教们只能站在一旁。
那个牧师已经告诉他们原因,所以他们过来前私底下都已经通过气。
艾玛尔红衣主教从书房里出来,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他将那颗记录影像的水晶球放了出来。
“你们中肯定有人看过这些。”
他朝着左右扫了一眼。
果然红衣主教们全都点头,主教里有不少人也点了头。
“现在我终于不用瞒着大家,尼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艾玛尔红衣主教露出一副无比欣慰的神情。
既然外界都把他看成尼斯的祖父或者外公,他干脆将错就错,这对他只有好处,绝对没有坏处。
艾玛尔红衣主教注意着底下人的反应。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底下的人全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就连一直跟着他的那几个人也是一样。
尼斯的快速提升用天纵奇才已经无法解释,肯定有人在幕后策划,而这个人显然非他莫属。至于当初那场偶遇就被看成他和尼斯两个人的表演,甚至连他身边那几个真正的亲信也这样想。毕竟这涉及个人隐私,就算是亲信也不可能知道。
“自从教皇陛下去世之后,我暂摄此位,原本我没多想有所作为,但是现在我打算动一下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身体微微挺了一下,顿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底下那些红衣主教一个个显的兴奋起来。
他们是突然被提拔起来的人,其中大部分和艾玛尔红衣主教一样,在克莱门多五世活着的时候属于边缘化的人物。艾玛尔红衣主教上位之后,因为手下没人可用,也为了制衡另外一些人,才提拔他们。身为过渡人物,他们并不风光,大多数红衣主教都数着日子,一旦新教皇加冕,他们肯定会被安排一些闲职,没权没势,只顶着一个空头衔。
现在艾玛尔红衣主教要大干一场,他们也看到希望,闲职也有高下之分,管档案的肯定不如管仪式的,前者闲的发霉,后者无权无势但是风光。
看到底下的人全都提起精神,艾玛尔红衣主教越发有了把握。
“我本来打算趁着我还在位,在北方和南方各开辟一处根基,原本要放弃这里,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争一下了。”
艾玛尔同样不想放弃在法兰克的这处基业,他是法兰克人,不管是在世俗还是在教会,他都有深厚的人脉。
底下的人对这番话全都充满信心,不说他们现在所处的有利位置,毕竟派系里有一个无限接近圣级的人物,就让他们把握十足。
超阶以下可以用数量弥补质的不足,超阶以上就不行。一个超阶强者干掉几百个高阶骑士就像玩游戏似的,一个圣级人物对付超阶强者也是一样。
在影像里,尼斯杀起人来就像屠狗,是不是超阶强者在他面前没什么区别,都一招毙命。
“那么南方和北方的两处根基呢?”
一位红衣主教问到。南方那处根基就是他负责,他已经花了不少心血。
“当然不能放弃,相反的我们还要继续施力,我决定把原斯塔尔王国所在的大教区割分开来,变成两个大教区。”
艾玛尔红衣主教说道。
尼斯这一次南下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拆分大教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艾玛尔红衣主教也感到为难,所以他一直拖到现在,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一点犹豫。
“这个提议由我发起好了。”
一位年迈的红衣主教举起手来。
艾玛尔点了点头,他把这些人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都出一份力,同时也想显露一下他们的实力。
艾玛尔红衣主教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和杜埃兹订立的协议上。之前杜埃兹需要他的帮助,所以协议对他有利,一旦杜埃兹登上教皇宝座,协议中后继部分肯定会被打折扣。
现在情况不同了。
杜埃兹想过河拆桥的话,先要考虑一下能不能承受尼斯的愤怒。
“阿萨克斯是一座新兴的城市,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勒安,可是那里只有一座中等规模的教堂,这实在太不相称了。”
艾玛尔红衣主教继续说道。
“是应该建造一座大教堂。”
“有必要,绝对有必要。”
“阿萨克斯应该成为一个独立教区。”
底下那些红衣主教、主教们早有想法。
阿萨克斯是其他派系的地盘,不过他们如果想拿下这座港口,也绝对名正言顺,毕竟他们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还有大笔的投资。
能够爬到这个位置都是聪明人,自然很清楚想在那些大港口建立根基有多么困难,还不如专心经营一座有潜力的城市。
他们肯定看好阿萨克斯,这已经不是当年那座孤立无援的小港口,它现在并入威娜城邦联盟,还和伊比利斯的关系密切,在法兰克又有一座附属港口,要人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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