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向你道谢,我发现你对孩子满有一套的,你一个男人能做到这地步,令我佩服。”
逸云心头一阵忐忑,她该不会露出破绽了吧!不然为什么白震鹏会突然说这种话呢?
她脑筋飞快地转动着,回答道:“我家三个弟弟都是我带大的,所以很了解小孩子的心理。况且没有三两下,怎能来应征家教。你说是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白震鹏没把括说完。
“以为什么?”
“没什么。今天你也够累了,去休息吧!”他说完就走了。
逸云耸耸肩,打了呵欠,回到房间和周公相会去了。
与亦桐相处一段时间后,逸云发现亦桐很聪明,也很调皮,但她毕竟也当过两年的幼稚园老师,不管亦桐有什么绝招,她都能见招拆招,令亦桐乖乖就范。
今晚,亦桐不愿意念书,就抱着肚子,哭丧着脸说:“老师,我肚子好痛,不能念书。”他假装一副可怜样。
逸云一手支着下巴,挑着眉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肚子痛呢?”
见逸云不为所动,亦桐一张小脸皱得像包子一样,“老师,我肚子真的好痛。”
看亦桐唱作俱佳的表演,逸云差点笑出来,她努力控制自己。
“看样了,你肚子真的很痛,这样好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打个针就好了。”
逸云一本正经地说,随即站起来走向亦桐。
亦桐一听到要打针,马上改口道:“不痛了,不用打针了。”
“你确定真的不用打针?”逸云又问了一次。“真的,已经不会痛了。”亦桐努力想打消逸云的念头。
“你这小子亏你想出这招来吓我。”逸云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我知道你坐得很烦,这一课念完,我带你去散步。”
“老师不可以骗我哦!”亦桐原本哭丧的脸,因听了逸云的话而开朗起来。
“放心,老师说得到就做得到。倒是你,再不认真念书,就来不及去散步了。”
亦桐点点头,琅琅念着课文,房内的两人都没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白震鹏坐在书房里吞云吐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若早一点回到家,都会站在儿子的房门外看逸云教亦桐念书。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都会早点回家,不顾身旁女伴的抗议。
自从那位迷样的老师到了白家,他的生活就起了变化。他总觉得这位家庭老师应该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蓝老师洒脱的个性象是男人,但他对亦桐又流露出女性的柔媚,难道……
他摇摇头甩掉脑中荒谬的想法,将香烟摁熄,抓起外衣,走出书房。“葛伯。”
葛伯迎上前,“少爷,有什么事吗?”
“我要出去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门了。”
“我知道了。”葛伯点点头。
白震鹏发动车子,似乎想逃离什么,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到了一家酒吧,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想忘了迷惑他的那张脸,可是那个人影却霸道的占据他的思绪。
“砰!砰!”一阵门声将刚入睡的逸云惊醒。
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会是谁?”逸云躺在床上,考虑要不要去开门。
“砰!砰!”这回更大声了。
逸云决定起来开门,她要看看是哪个人活得不耐烦了,这么晚了还扰人清梦。
她走到大厅将门打开,白震鹏失去门板的支持,象个破娃娃似的,全身重量压向她。
“白先生,白先生!”逸云推了推白震鹏,他却文风不动。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嫌恶地皱皱鼻子。
逸云略微退开身子,白震鹏几乎裁倒在地,她只好两手死命拉住他,把他扶进来……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拖带拉地把白震鹏扶到沙发上。她将额上的汗水擦去,脱掉白震鹏的鞋子,拿一个垫枕在他的头下,便起身帮白震鹏泡杯浓茶醒酒。
“白先生,白先生。”她将浓茶摆在桌上,试图叫醒白震鹏。
这是谁?白震鹏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站在沙发边的女人是谁。她那细致的五官,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白震鹏努力地要看清楚她,逸云觉得奇怪,他醉过头了吗?不然怎么认不出她是谁?她伸手习惯性地扶扶眼镜,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她刚才下楼来开门,忘了戴眼镜,难怪他搞不清楚她是谁,不过现在她无暇管眼镜的事了。
逸云端起浓茶,递到白震鹏唇边,“把茶喝了,你会比较舒服。”
白震鹏略支起身,逸云扶住他的背,让他将茶一口一口的喝完。
逸云将杯子放到桌上,让白震鹏躺回沙发,然后把茶杯拿进厨房。
柔美的声音、明亮的眼眸,及她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深深地迷惑着他,她到底是谁?白震鹏努力的思索,奈何大脑现在拒绝发动般地他就是想不起来逸云回到沙发边,白震鹏盯着她嫣红的嘴唇,他的眼光哪样具有杀伤力,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逸云躲避他的眼光,开口道:“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否则死在路边也没人知道。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说完,站了起来,白震鹏也跟着要起身。
“做什么?好好躺着,别起来。”逸云将他按住。
她会被这个没大脑的男人气死,无端喝得醉醺醺的,要他好好的休息,他却硬要起来,早知道他这么不合作,她就不让他进来,让他在门口睡上一夜,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躺好,白先生。”好不容易让白震鹏又躺回沙发,逸云这才发现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急忙抽回。
但是她的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逸云想把他的手甩掉,但白震鹏虽是醉了,手劲却没有减弱。
她气愤地瞪着白震鹏,他也炯炯有神的望着她,另一只手则绕到她颈后,拉近她的身子。逸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挣扎着想摆脱白震鹏的牵制。方才在匆忙之中,她没有绑平胸部就下楼来,若让白震鹏发现她是女人,她一定会失去这份工作的。
挣扎挑起了白震鹏的征服欲,他将原本放在逸云颈项的手,移上来制住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随即压上她的唇,吸吮她的柔嫩。原本他只想浅尝怀里这个迷样女子的甘甜,然而四片唇瓣一接触却引起他更强烈的欲念。他将她紧紧抱住,引诱她张开嘴,她却闭紧双唇,硬是不肯就范。
白震鹏轻咬逸云的下唇,她痛呼一声,他立刻把握这个机会,将舌伸入逸云口中与她作更进一步的接触,大手则紧搂住她,使他们的身体密密相贴。
逸云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挣扎反抗无效后,她将脸偏向一边,白震鹏则朝她的嘴角、面颊、耳垂吻去。逸云让他吻着,虽然此时她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大卸八块,但她也知道要摆脱敌人的控制,必须先松懈他的防备。
趁白震鹏稍微放松之际,逸云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惨叫一声,跌回沙发。逸云立刻站起来,飞奔上楼。
“大色狼,喝醉酒还不忘占人便宜。”逸云回到房间,趴倒在床上,小手不断捶着枕头,忿忿的怒骂。
怒气过后,眼泪却流了下来。她气白震鹏,也气自己。她知道白震鹏是酒后失态,明天酒醒就会忘记,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忘了吧!逸云告诉自己,至少她的身分没被识破,她还保有工作。盖上被子,逸云知道今晚是个无眠之夜。
自从那晚被强吻后,逸云尽量避免和白震鹏单独相处,一方面是她还在生气,一方面则是她自己的心里障碍还没消除。
白震鹏也曾几次想和逸云单独谈谈,都教逸云避开了,他也只好暂时放弃。
虽然逸云知道白震鹏不会将她和那晚的人联想在。一起,但她需要时间来清理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这天早上,亦桐上学去了,逸云正想去帮正男整理花园,迎面遇上了葛伯。
“逸云,葛伯有件事要拜托你。”他将一个牛皮纸袋递上前。
“这是……”逸云接过纸袋道。
“是这样的,少爷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他忘了带这个重要的公文,请我帮他送去。可是我现在走不开,只好拜托你了。” “可是……”逸云还在迟疑。
“你有事是不是?那我请别人送好了。”
“葛伯,我没事,我会替你送到白先生手上的。”逸云深吸口气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司机在外面等着,你快去吧。”葛伯说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逸云吸了口气,心情忐忑的坐上车,往“白氏大楼”而去。
白氏大边位于台北市区最繁荣的地段,气派的建筑,充分表现出白氏企业的气势。
逸云走进一楼大厅,一路上引起不少女职员的注意,逸云倒也不以为意。
“请问有什么事吗?”服务台的小姐亲切有礼的询问。
“请问白震鹏先生的办公室在几楼?”逸云问道。
“请搭电梯到顶楼,白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上面。”
逸云点点头,跨进电梯,里面已有一位男土。
电梯缓缓的上升,逸云盯着楼层的灯号,不知道身后那个男士频频打量她的背影。
电梯在十楼停了下来,那个男人掠过她身边,走了出去。
到了顶楼,逸云出了电梯,就看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给人一种很清爽、很干净的感觉。而各个角落摆放的绿色植物,使人感觉充满生气。
接待处的小姐亲切的问“请问找哪位?”
“我替白先生送东西来,麻烦你通报一下。”
“好的请稍等。”接待小姐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向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对逸云说:“总裁请你进去。”
逸云依着接待小姐的指示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外的秘书开门请她进去。
白震鹏正埋首在一堆文件中,连头都没抬。
“白先生,葛伯叫我拿这份文件给你。”逸云将文件放在桌上。
白震鹏听到逸云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怎么是你送来,葛伯呢?”
接触到白震鹏深邃的眼瞳,逸云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努力稳住心……“葛伯没空过来,我就自告奋勇代劳了。”逸云尽量保持声音的轻快,虽然她的心有如击鼓般猛烈跳动。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不打扰你办公。”说完就要走。
白震鹏唤道,“等一下。”
逸云僵直身子,勉强挂着微笑,“白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可以和你聊一聊吗?”白震鹏询问。
逸云想了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震鹏泡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一杯递给逸云。
“白先生,你要聊什么?”逸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七上八下。
白震鹏在逸云的对面坐下,“蓝老师,既然你是亦桐的家庭教师,咱们也别这么客套,以后我直接叫你逸云,你就叫我白大哥,你觉得如何?”
逸云点点头,“也好,我以后就叫你白大哥。”
白震鹏微微一笑,“逸云你告诉白大哥,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呢?”
“白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逸云小心翼翼有道。
“因为我发现你最近都避着我,我想可能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才会这样。”
逸云吁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还以为……
“逸云,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逸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搭理他。“逸云!”白震鹏着急的喊,他以为逸云“秀逗”了。
逸云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对一脸焦急的白震鹏说:“白大哥,你太敏感了。最近我要准备亦桐的教材,所以比较没空,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除了你那晚强吻我之外。心里补上一句。
“那就好。”白震鹏松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白震鹏又问:“亦桐近来还会不会和你捣蛋?”
说到亦桐,逸云就自在了些。“亦桐偶尔会使使小性子,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逸云,我……”白震鹏不知从何说起。
“白大哥,有什么事吗?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有没有带朋友来到家里?”
逸云没料到有此一问,惊吓过后,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白大哥你忘了,当初我来应征时,你说过不要带朋友来。”
“我没忘,只不过……”白震鹏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没有,没什么。”白震鹏着实不知该从何问起,干脆转移话题。“你住得还习惯吧?”
“嗯。葛伯他们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需要什么告诉葛伯,他会帮你的。”
“好的,谢谢白大哥。”逸云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白大哥,不打扰你